米子軒算是看出來了柏嘉宜就是個瘋丫頭,這丫頭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什麼都豁得出去,這樣的女孩漂亮是漂亮,但卻是個可以移動的**煩,一旦沾染上,她什麼幺蛾子都能給你整出來,真不知道向祁萱這種氣質美女,怎麼跟這麼個瘋婆子交朋友,女人果然都是神奇的動物。
米子軒現在是上了賊船了,上午本以爲拍點照片把這難纏的丫頭嚇走,誰想報應來得這麼快,自作孽不可活啊,怎麼把她打發了那?米子軒皺眉苦思。
柏長興到是挺高興這倆小人互相有意思的,他不是樑纖雨那市儈的爹,也不是向祁萱那脾氣倔強、思想保守的父親,雖然就是個小縣城的工行行長,但眼光卻不是他們能比的,他很清楚米子軒就是個潛力股,毫不誇張的說前途不可限量,不然蘇志強這院長那會爲他一個小小的實習生保媒拉縴?跟他、跟他父母又什麼沒交情。
蘇志強是個什麼人柏長興很清楚,有魄力,有眼光,有城府,也有手腕,不然也爬不到現在的位置,這樣一個人都如此器重米子軒,幾次三番的在自己面前提起他,這小子是個人物。
雖然相貌普通了點,但有本事,有前途,家裡條件也不錯,他老子好歹也是縣裡紅旗罐頭廠的廠長,最近聽說他接手罐頭廠後,把廠子給盤活了,廠子面貌煥然一新,在不是齊金紅手裡那烏煙瘴氣的廠子了,就衝這點米大勇也是個人物,有這樣的老子,就算米子軒未來的成就止步於縣醫院,他家條件也差不了,在有自己的幫襯,不敢說讓女兒一輩子大富大貴,最少也能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自己那閨女能不能拴住米子軒的心,柏長興想都沒想,自己閨女是個什麼人,他這當老子的最清楚,這丫頭古靈精怪的,鬼精、鬼精的,從小大大從來都是她把那些男同學耍得團團轉,就沒那個男孩讓她吃過虧。
在說自己這閨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倆人在一起用不了多久,米子軒這小子就得被自己閨女迷得找不到北,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抓雞他不敢攆狗。
所以柏長興還是很看好米子軒跟自己閨女在一起的事的。
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米子軒可不是他想象中的毛頭小子,這貨黏上毛比猴都精,並且還是兩世爲人,上一世又是個情場浪子,什麼女人他沒見過?一個柏嘉宜就想把他牢牢拴死,難度太大。
在一個他也沒想到自己那閨女說對米子軒印象好,完全就不是他想的那樣,柏嘉宜就是在報復米子軒上午整她的事,在一個是想挖出他的老底,年紀輕輕的又是個實習生,根本就沒在醫院待過,怎麼就會那麼多手術?所以才說對他印象好,還豁出去了不惜爆出自己的裸照,也要讓米子軒低頭順着她的意思來,這狠勁,這魄力,可真不是一般女孩能有的。
攤上柏嘉宜這麼個主對於米子軒來說真不知道是壞事那,還是壞事那。
兩個人是各懷鬼胎,當着其他人的面還都裝得挺是那麼回事的,到沒讓柏長興這些人起疑心。
他倆的事算是談完了,然後自然就是米大勇貸款的事,米大勇很可能是柏長興未來的親家,貸款這點小事他自然不會爲難,還一口答應下來,下週錢就能到位。
正事到這裡也就都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喝酒了,除了米子軒外,其他人都挺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柏嘉宜繼承了他老子的酒量,挺能喝,一會跟米大勇喝,一會跟蘇志強喝,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她、米子軒、黃凌雲外其他人都多了。
蘇志強一個電話找人過來開車接他們回去,到了外邊柏嘉宜把自己父親攙上車,米子軒剛要拉着自己爹孃跑路,就被柏嘉宜抓個正着,把他拽到一邊柏嘉宜突然一把揪住米子軒的衣領道:“小王八蛋,今天上午你算計老孃的事沒完,識相的趕緊把我想知道的說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米子軒可不是個能任由女人揉捏的慫蛋,他一把打開柏嘉宜的手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臭丫頭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麼樣?老子豁出去了,有種你這會就把你那些裸照拿給你爹看,拿給我爸媽看,去啊!”米子軒也是發了狠了,自己挺大個老爺們怎麼能讓個臭丫頭接二連三的威脅?大不了一拍兩散來個魚死網破,能怎麼着?
柏嘉宜從小到大都是被男孩圍着、奉承着長大的,那受過這待遇?立刻是心頭火起,當場就要發作,可下一秒突然媚笑着拉着米子軒的胳膊嬌滴滴道:“你是我男朋友,我能把你怎麼樣?我疼你還來不及那。”說完突然也惡狠狠道:“等着啊,老孃肯定好好疼疼你。”
坐在車裡的黃凌雲看看兒子跟柏嘉宜,伸手捅捅喝得迷迷糊糊的米大勇道:“當家的,你看,你看,咱兒子跟柏家那丫頭我看有戲。”
米大勇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點,看到柏嘉宜拉着米子軒的胳膊在那竊竊私語,立刻哈哈大笑醉態畢現道:“英雄難過、難過美、美人關。”
黃凌雲一皺眉道:“你就不能少喝點?”
米大勇往後一靠大聲道:“我、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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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米子軒坐在牀上犯愁,柏嘉宜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真是麻煩啊,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擺脫柏嘉宜糾纏的辦法,米子軒也懶的想了,索性直接就睡了,一個臭丫頭而已還能把自己怎麼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挺大一個老爺們難道還怕了一個臭丫頭?
次日一早米子軒踩着點來到外一科的辦公室,辦公室並不大,幾張老式的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邊放着一臺臺電腦,電腦邊上不是檢查單就是病歷,長長的老式橫椅圍着桌子擺放好,上邊放着棉墊,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患者送的錦旗,下邊掛着一本本的病歷單、手術同意書這些東西,不過現在都用電腦了,這些東西幾乎是用不上了。
正對着辦公室的門口放着電腦桌,上邊有電腦,這是護士用的,挨着門是個體重秤,護士站就在辦公室外邊。
這會馬上就要交班了所有醫生、護士都來了,但路鵬宇還沒到,他從來都是八點過上一分兩分的才揹着手進來。
米子軒自然坐謝天寧旁邊,老謝今天精神不錯,三天體檢下來,因爲米子軒想出的辦法沒捱揍,也沒出什麼亂子,就是累點,算是成功化解了路鵬宇使出的陰招。
看到米子軒來了謝天寧從兜裡掏出兩盒煙塞進他白大衣的口袋裡道:“先抽着,沒了我那還有。”
米子軒一看是四十多一包的蘇煙,這謝天寧還真是下血本了,就他現在在外一的處境,除了死工資外可沒多少外快,還沒那些年輕醫生賺得多,藥品提成這塊可控制在路鵬宇手裡,他說給多少錢,就給多少,就衝謝天寧跟他那關係,路鵬宇不可能不給,但估計也就一百兩百的給,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謝天寧。
這樣一算謝天寧每個月的工資估計連三千都到不了,這還是算是夜班費、加班費、獎金,他可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有房貸要還,現在一下拿出兩包蘇煙給米子軒,確實是下血本了。
米子軒也沒說不要,笑道:“老謝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謝天寧剛說要點客氣話,路鵬宇就揹着手走了進來,進來後冷冷的掃了一眼謝天寧跟米子軒,也沒搭理他們,拉過放在電腦桌旁的一把椅子往上一坐道:“交班。”
外一科的交班可比五官科繁瑣多了,畢竟是個大手術科室,患者多,手術多,晚上入院的急診患者還多,所以交班哪怕撿主要的說,也交了四十多分鐘。
昨天新入院一個直腸癌根治術後造瘻口瘻的患者,這可是個非常棘手並且誰都不樂意管的患者,活太髒,髒到整天跟大便打交道的地步,並且不是每天一次兩次,而是多達四五次,並且這病還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患者身體情況好,也得用個一倆月,要是身體差的話,時間就更長了。
昨天謝天寧跟米子軒在體檢,所以這名患者入院後是吳坤管的,可交班一結束路鵬宇就道:“謝主任昨天新入院的12牀患者你管吧,小吳年輕經驗不足,這麼棘手的患者他管不好,咱們科那大多數都是年輕醫生,閆老師年紀又大了,有經驗的也就剩下你了,正好你也在外邊進修了三年,想必在大醫院學了不少新技術,正好有這麼一個患者,你就給我們露一手吧,也教教年輕醫生遇到這樣的患者怎麼治,謝主任你可別藏私啊?”
一聽這話米子軒心裡又是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路鵬宇你太孫子了,這麼損的招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