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陽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田遠濤也沒比她好到那去,整個人立刻開始哆嗦起來,兩個人不過是普通人,在電影裡確實看到過一羣手持刀棒的黑澀會壯漢要殺人放火的,第一次看是震撼,第二次看感覺一般,在看可就沒什麼感覺了,但是當這一幕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時,這種立體畫面帶來的強烈視覺衝擊,立刻讓他們是頭皮發麻,雙腳發顫。
但是米子軒卻跟沒事人似的,手裡捏着幾張牌不停的把玩着,完全沒把張二噶以及他身後這些人當回事。
張二噶看到米子軒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也有些擔心,生怕這小子來頭太大,但一想到車是他了,辛辛苦苦弄來的幾百萬也是他的了,心裡的邪火是一股接着一股往腦門上衝,他不甘心自己的全部被眼前這個小子拿走,此時張二噶是怒火攻心想也不想就道:“給我弄死他這狗日的。”
張二噶帶來的人立刻揮舞着刀、棒就奔着米子軒衝了過來,嚇得田思陽花容失色尖叫一聲,田遠濤更不堪直接是“噗通”一聲癱軟在地上。
米子軒還是沒動,但就在雙方要接觸的一霎那,突然有個小年輕大喊道:“等等。”
這人也是看場子的,叫魯建明,其他人自然認識他,聽他這麼一喊立刻都停了下來,魯建明一臉的苦笑,打米子軒進來時他就認出來了,但他認識米子軒,米子軒卻不認識他,他不過是縣裡大傻強手下一個小弟而已。
魯建明也顧不得跟張二噶說話,幾步來到米子軒跟前陪着笑臉遞給他一根菸道:“米爺這都是誤會,誤會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跟我們這些狗屁不懂的土鱉一般見識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是變顏變色,一臉震驚之色,魯建明就是村裡人,平時不敢說是村霸吧,但也是村裡說一說二的賴漢,村裡還真沒多少人敢招惹他,後來這小子去了縣裡,認識了個在縣裡很有名氣的大哥,聽說在縣裡都是橫着走,警察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的。
這樣一個人物,怎麼見到一個毛頭小子就嚇成這副德行?自己有這麼多人,怕他幹嘛?揍了在說啊。
米子軒不認識魯建明,看着他只是冷笑。
魯建明趕緊跑到張二噶身邊道:“二哥這位是縣裡的米爺。”
張二噶現在正心疼得厲害,又是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給了魯建明一腳罵道:“什麼米爺,我是他爺爺,草他嗎的給我弄他。”
這些看場子的都是張二噶花錢僱來的,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老闆發話了,對方又是個毛頭小子,身邊就一個女人,還一個嚇得站都站不起來的窩囊廢,怕他作甚?於是又要動手。
魯建明可是太清楚得罪米子軒的下場了,二勇在縣裡牛逼吧?不還是被米子軒說廢就廢?最後還被整得進了大獄,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莫于飛能打吧?不還是被米子軒打得吐了血,還廢了一條胳膊?自己大哥傻強在縣裡有頭有臉吧?可見了米子軒也得跟孫子似的陪着小心,生怕得罪米子軒這活祖宗。
今天真要是動手,在場的人就沒一個能落得好的,被揍是輕的,這要是米子軒懷恨在心,找找關係,自己這些人全尼瑪得折騰進去。
魯建明立刻急道:“他是縣裡康大壯的兄弟,別動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張二噶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雖然是個沒什麼太大見識的普通農民,但康大壯這縣城的首富他還是知道的,惹了康大壯的兄弟下場是什麼他更清楚。
張二噶立刻急道:“建明你可別騙二哥,這小子真是康大壯的兄弟?”
這時候已經來到米子軒跟前舉着刀、舉着棍子的漢子們已經退了回來,他們也清楚惹了康大壯的兄弟,以康大壯爆裂的脾氣,他們沒一個能落得好下場。
魯建明趕緊道:“是,我沒騙你。”說到這他繼續小聲道:“康大壯不但是他兄弟,並且縣裡的公安局局長劉建設都跟他稱兄道弟的,二勇你知道吧?怎麼進去的?怎麼殘廢的?就是他乾的,他在派出所就把二勇五六個人給打殘廢了,然後他屁事沒有,二勇跟他老子反到是進去了,二哥,我要說一句瞎話,出門就讓雷劈了我,不能動他啊,不然哥幾個誰也好不了。”
張二噶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他看得出來魯建明沒騙他,也沒必要騙他,賭場倒了對他沒任何好處,自己都沒錢了,那有錢給他?
魯建明又加重了籌碼道:“我大哥傻強見了他都得喊上一聲米爺,還得規規矩矩的,你不是有他電話嘛?不信你打給他。”
張二噶雖然信了,可還是不甘心就讓米子軒拿着這麼多錢走,一咬牙也不管是大半夜了還真給大傻強打了過去。
大傻強也沒睡,正跟家打麻將,一聽張二噶問認識不認識米子軒,大傻強第一反應就是蹭的站起來,第二反應就是咆哮:“別尼瑪的說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媽的,傻叉,連他你都敢惹,活膩了。”說完就掛了電話,生怕被張二噶連累。
張二噶臉色慘白的拿着手機看着米子軒,艱難而費勁的嚥下去一口口水,今天這事他不認栽都不行,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
張二噶現在只能是自認倒黴,趕緊道:“兄弟對不住了,請。”
張二噶現在全部家底幾乎都在米子軒手裡,他在想設賭局騙周圍的村民也沒那個本錢了,並且還欠了一屁股賬,他可沒有一百萬做設局的前期資金,而是東拼西揍借的,有不少錢還是借的高利貸,現在他是一窮二白,就等着被高利貸追債吧,這房子也不是他的了。
米子軒也沒在追究到底,把田遠濤拉起來,讓他抱着裝錢的麻袋跟在後邊,到了院子裡米子軒突然想到這孫子還欠自己一輛車,這車得弄走,不然他給賣了在拿錢設局騙人怎麼辦?
於是米子軒道:“車那?”
張二噶是一臉的無奈,垂頭喪氣的指指自己東邊,那有個很大的車庫,然後就帶着米子軒過去了。
車庫門打開,裡邊的燈一亮,米子軒就看到了一輛大車,下一秒米子軒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爲車頭的位置有些凹陷,這明顯是撞過,但卻不嚴重,花幾個錢就能修好,還能繼續用,可這輛車卻落滿了灰,一看就是很久沒用了。
米子軒詫異道:“你這車不是壞的吧?”
張二噶生怕米子軒不放過他,趕緊祖咒發誓道:“這車一點毛病都沒有,就是前邊撞壞了一部分,米爺您稍微修修就能用,我騙誰也不敢騙你您啊,您動動手指就能把我捏死。”
米子軒圍着車轉了兩圈,感覺很是不對勁,立刻拿出手機假裝拍照找懂行的人問問,實則是讓洛洛分析這輛車。
洛洛回覆很快,但卻很奇怪,它沒說這輛車到底是壞的還是好的,而是跟米子軒說甘鐵軍家三兒子出事的那個晚上,這車也從那段路上經過過,只是後來不知道開去了那裡。
一看到這信息,米子軒又看看車,什麼都沒說邁步就走,到了門口道:“車我過兩天讓人來拿。”扔下這句話米子軒帶着田思陽、田遠濤揚長而去。
把這瘟神送走了張二噶是長長出了一口氣,他以爲沒事了,但誰想天還沒亮警車就上門了,抓張二噶不是因爲他涉賭的事,而是問他差不多一年前的那起車禍。
張二噶也不是什麼硬氣漢子,被審訊經驗十分豐富的老王一審,沒兩天就扛不住全招了,那天就是他把甘鐵軍兒子給撞死的,他看路上沒監控立刻開車跑了,找人少、車少還沒監控的小路走,到了家這車就開進車庫,他把血一洗乾淨也不敢開出去修,一直就仍在家裡。
這都過了快一年了警察也沒找上門,張二噶以爲沒事了,但誰想今天陰差陽錯的因爲田遠濤在這輸了錢,他扣着人不放,把米子軒給招來了,他更沒想到米子軒會認識甘鐵軍,會幫他查他兒子被車撞死的事,沒想到他會去內科,並且第一天就跟田思陽認識了,中午還一塊吃的飯,一切的一切全巧合得不能在巧合,但也是因果報應。
米子軒載着田思陽跟田遠濤回了田家,老兩口一看兒子完好無損的回來是長出一口氣,然後就是一通數落。
都這麼晚了顯然不能讓米子軒回去了,田思陽便給他收拾了個房間,就在田遠濤房間的隔壁。
田遠濤被老兩口罵了半天,前腳剛回來,米子軒就過去了,見到田遠濤就一句話:“錢什麼時候還?”
田遠濤立刻憤憤不平的道:“你好歹是我姐夫,跟我要錢你好意思嗎?”
米子軒冷笑道:“你把你姐當姐看了嗎?你不是說要跟她恩斷義絕嗎?既然是這樣,我算你什麼姐夫?”
田遠濤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煩躁道:“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