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一瞪眼道:“你說幹嘛?我想廢了他。”
劉建設急道:“我的祖宗啊你小點聲,你廢了他?那你能好得了嗎?先不說你這是蓄意傷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就說他齊金紅在縣裡一手遮天,你廢了他兒子,你跟你父母能好得了?齊金紅能放過你?”
米子軒很不屑的道:“齊金紅還能蹦達幾天?恐怕今天晚上都過不去。”
劉建設那會信米子軒的話,嘆口氣道:“你就別在我這放狠話了,低個頭吧,我幫你說合、說合,齊金紅總得給我點面子。”
劉建設也是沒辦法,他就是一個小所長,就是條小胳膊,而齊金紅認識的人是大腿,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劉建設是一名好警察,也確實有一名警察該有的職業道德,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剛參加工作的愣頭青,在公安系統中幹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有時候人就是那麼的無奈,必須服從這個社會中的各種潛規則。
而今天明顯也是潛規則,他明知道砸醫院的是齊金紅的兒子二勇,打醫生護士的是二勇,持刀傷人的還是二勇,但是齊金紅速度比他快,弄得所有證據,以及人證都對米子軒不利,他劉建設知道米子軒是冤枉的能怎麼辦?爲他伸張正義,他也得有那本事啊,光是齊金紅認識的那些頭頭腦腦就能壓死他。
最後正義沒伸張得了,米子軒要完蛋,他也得跟着倒黴,所以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當個說客,希望齊金紅給他點面子,別在跟米子軒過不去了,這是最好的辦法,既能保全米子軒,也能不跟齊金紅硬碰硬,落得個以卵擊石的下場,這是最正確,也是最聰明的選擇。
但誰想米子軒卻道:“你當說客?齊金紅會給你這面子嗎?他給了,二勇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他會放過我?”
劉建設不說話了,事情確實如米子軒說所,先不說齊金紅會不會給他這小所長的面子,就說疵瑕必報的二勇,這事一過,他絕對會找米子軒的麻煩,以他那陰毒的脾氣,十有八九不光米子軒要倒黴,他父母也絕對好不了。
米子軒笑嘻嘻的站起來用纏着繃帶的手拍拍劉建設的肩膀道:“老劉你的好意我領了,但這事已經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與其我出去被他們找人廢了,還有我父母,我今天不如先弄死他,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好不了。”
劉建設看着米子軒笑嘻嘻的模樣,卻忍不住打個冷顫,因爲他看得出來米子軒是真動了殺心,在他那邪邪的笑意中,劉建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機,讓他不寒而慄的殺機,他甚至有一種立刻從米子軒身邊逃走的衝動,於是他急道:“你別瞎胡鬧,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給我老實待着,我出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仍下這句話劉建設就出去了,一到外邊他就罵了一句:“真是活見鬼了,我怎麼會怕一個毛頭小子?他身上那殺機又是怎麼回事?”
劉建設剛要去看看二勇那邊的情況,電話就打了過來,劉建設頂頭上司打來的,就一句話案情非常明瞭,沒必要在審了,立刻把米子軒跟二勇這些人先關在一起,明天送去看守所。
劉建設心裡立刻是咯噔一下,他清楚這是二勇等不了,他今天就要收拾米子軒,把米子軒跟二勇這些人關在一起,米子軒能好得了?他剛要幫米子軒說說話,那邊就一句話:“執行命令,不然我撤了你。”
劉建設一咬牙就想大不了老子這警察不幹了,也得護米子軒周全,但他突然想到了米子軒剛纔身上散發出的殺機,劉建設遲疑了,他在外邊抽了三根菸,最後一腳把菸頭踩滅,一咬牙喊道:“把他們都給我關起來,關一個屋,明天一早送看守所。”
米子軒笑了,二勇也笑了,他們的目的都達到了。
十多分鐘過米子軒、二勇、傻強這些人就被關到了一個屋子裡,米子軒席地而坐,二勇他們站在對面衝他冷笑個不停。
門“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間裡有一個散發着昏暗光線的燈泡,燈光下二勇這些人的背影被拉得老長、老長,就像是魔鬼的背影,令人不寒而慄。
而米子軒就是這些魔鬼的夜宵,魔鬼們一步步向米子軒走去。
監控室裡老王看到這一幕急道:“劉所你瘋了?把他們關到一塊,米子軒這小子能有好?”
劉建設盯着顯示器道:“一會他要是吃虧,立刻衝進去救人。”
米子軒站了起來嘿嘿笑道:“勇哥是吧?這位是強哥?”
二勇雙手抱在胸前跟看死人似的看着米子軒道:“草泥馬的你不是挺牛逼的嗎?這會怎麼服軟了?怕了?是怕我,還是怕他們?”說到這伸手一指跟他在一起幾個壯漢,這些人明顯跟二勇帶到醫院的不是一類人,光看身材就知道不是那羣地痞流氓能比的,一個個膀大腰圓的,還面露兇光,明顯是打架的老油子,一個能收拾十個二勇帶去醫院的那些小痞子。
米子軒嘿嘿笑道:“怕?我還真不怕,我只是……”
說到這米子軒突然動了,就跟一股黑風似的刮過去,不等到近前,整個身體就高高躍起,雙腿曲曲,一個兇猛無比的膝撞就狠狠的撞到了一個壯漢的胸膛上。
然後這漢子的胸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然後整個人跟炮彈一般向後飛去。
米子軒說要弄死二勇,就是要弄死他,既然不會留手,上來就是很辣的殺招,力求一招斃敵。
監控室裡的劉建設、老王等人都傻了,他們一直以爲捱揍的肯定是米子軒,可現在這小子上來就弄殘了一個,這太不科學了。
而在這時候米子軒一落地,身體猛的後退,二勇帶來的這些人可不是醫院裡那羣廢物點心,米子軒一動,他們立刻也就動了,只不過米子軒速度快,又是先發制人,纔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四五個人一言不發的就揮拳向米子軒打去,二勇在一邊喊道:“給我弄死他,出了事我給你們兜着。”
米子軒的身體畢竟不是上一世的身體,雖然強壯,但靈敏度、反映速度太差了,而這幾個人又是打架的老油子,配合相當默契,米子軒根本就沒可能躲開,但米子軒也沒想躲,直接硬抗,一時間“砰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
米子軒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屹立在拳腳之中就是不倒,他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下,也顧不上了,他一雙眼死死的盯住這些人,突然米子軒動了,代價是鼻子上狠狠的捱了一拳,血頃刻間泉涌一般流了出來。
而米子軒卻全然不管,一擊上勾拳狠狠擊在一名漢子的下顎上,骨科碎裂的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立刻傳來,而那人也被打得頭後仰,身體上升,“碰”一聲倒在地上在也起不來,嘴裡不停的噴血,還有牙齒!
劉建設看到這一幕立刻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米子軒這小子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但絕對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那類人,他站那一動不動的任由對方對他拳打腳踢,就爲了等對方一個破綻,對方一露出破綻,他立刻抓住,上來就是雷霆一擊,根本就不給對方半點機會,力求做到一擊斃敵,這份狠勁劉建設自認沒有,他認識的人中也沒有這樣的狠人。
發狠誰都會,但難的是對自己比敵人還要狠。
劉建設從警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今天算是開眼了。
老王目瞪口呆的看着監視器,時不時就要揉下眼睛,因爲撕開了口子的米子軒就跟一頭出籠的瘋虎一般,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剩下幾個人進行瘋狂的打擊,瘋到他寧肯被對方來一擊狠的,也咬緊了牙給對方來個更狠的,直到打得對方爬不起來爲止。
就這麼大的功夫,米子軒就跟從血缸裡撈出來似的,全身都是血,大多數都是頭被打破留下來的,鼻樑塌了,一隻眼睛睜不開了,一條胳膊軟軟的垂下來,看樣子應該是斷了。
可地上的人比他要慘得多,五六個漢子,現在不是胸骨被他打得凹了進去,就是整張臉都變形了,不用想臉上能碎的骨頭基本都差不多都碎了,還有兩個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掰斷了四肢,早疼得昏死過去,這些人的慘狀簡直令人不敢直視,就算是劉建設跟老王這些見過各種殘缺不全屍體的人,此時都是不寒而慄、頭皮發麻,米子軒太狠了。
現在唯一能站着的除了米子軒外就是傻強還有以及嚇傻了的二勇。
傻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大哥不關我事,從始至終我都沒參與,我沒砸醫院,也沒打你們醫院的人,別打我。”
米子軒一腳把他踹開開,然後笑了,那笑容說不出的陰森可怖,米子軒嘻嘻笑着對二勇道:“孫子,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