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泉酒吧是銀臨市很出名的一處地界兒,不僅在於這裡精緻的服務,還在於這裡是朱爺手下的產業,所以來這裡玩樂的很多人都知道,不要在這裡鬧事,不然被趕出去的人,是永遠都沒有資格再踏進這地界兒的。
唐靜芸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感覺頭有些脹痛,好在來之前已經有了準備,提前墊了肚子,不然此時的腸胃一定不舒服,她將自己深深陷阱身後柔軟的沙發裡,舒服地發出一聲嘆息。
在和朱爺閒聊之後,就按照中國人的習慣上了飯桌,而跟這些黑道人士打交道,自然免不了喝酒這一個環節,她久在其中混,自然瞭解這個道理。
雖然她是個不大的女孩子,可是朱爺他們可沒有手下留情,在他們眼裡,和她這樣一個女孩子喝酒,那是看的起她,將她當成兄弟一樣對待,而這些酒她也喝的心甘情願。
想起朱爺話裡的那些照拂之意,她不由的挑起了脣角微微一笑,她覺得朱爺這人有意思,能夠將她一個年輕的女孩放在適當的位置,沒有因爲她的性別、年齡而有看輕,怪不得能夠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此時的她心裡想着很多東西,卻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爲別人眼中的一隻純潔的小綿羊,出色的容貌,青澀的臉龐,偏偏眼含風情,白皙的臉上泛着紅暈,看上去就像是偷偷溜到酒吧不小心喝醉的小姑娘,不少人看着她的目光中閃爍着暗色。
吧檯邊上的兩個男子,一高一矮,其中高個男人容貌還算周正,只是眼睛卻顯得有幾分輕浮,另一個男子面容略帶凶相,此時兩人對視一眼,猥瑣一笑。
兩人拿着酒杯走向唐靜芸所在的沙發,周圍有知道這兩人的,心中俱是對那個喝醉了的女孩憐憫的嘆息一聲,但是沒有站出來。
唐靜芸揉着額頭的時候,就敏銳地察覺有人近身,望着方向看去,不由眉頭一皺,正是那一高一矮兩人,高個男子手中端着一杯酒,“小姐,可否請你喝酒?”
唐靜芸對於這樣的搭訕眉頭一皺,她沒有漏過兩人眼中的淫邪之色,神色一斂,冷聲道,“不用!”
“這位小姐,別這樣冷情嘛,”另一個矮個男子開口,兩人顯然配合默契極了,一左一右地走到唐靜芸沙發身邊,將她堵在了中間。
唐靜芸的眉頭再次一皺,她今天喝了不少酒,這身子到底沒有練就前世那般千杯不醉的酒量,頭正一陣陣的脹痛,“再說一遍,滾!不然今天讓你們都給我爬着出去!”
她說話的時候帶着上位者的威嚴,讓兩人神色一滯,隨後兩人心中又是惱恨,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嚇住了!不容分說地靠近,“小丫頭,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這裡可是朱爺的,我告訴你,在這裡誰也幫不了你!”
唐靜芸眉眼一瞬間凌厲,tmd她不對姜曄出手,那是因爲忌憚他手裡有槍,至於這兩個小混混,她還不放在眼裡,抄起遺留在桌上的酒瓶就朝着高個男子砸去,“嘭”,酒瓶應聲而碎,在場的人都感覺自己頭頂一陣發麻,任誰也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狠辣!
一手奪過矮個男人手中的酒杯,腳下也不放鬆,一腳踢向他的腰間,似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不防腳下一軟,唐靜芸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將手中的酒水潑了他一眼,隨後甩到地上,不屑道,“廢物!”
矮個男人大叫道,“你居然敢潑我!”
“潑你一臉是我手下留情!”唐靜芸冷聲回道,“不然我今天就讓你嚐嚐見血的滋味兒!”
隨後擡眸,鳳眸凜冽,冷冷地掃視着全場的人,這時候的他,眉眼凌厲,讓人不自覺地避開她的目光,只覺得看一眼就被她眼中的冷厲刺到。
看場子的大漢已經注意這裡鬧事的情況,心裡升起不滿,今天上頭叮囑過,有大人物要來,千萬不要出亂子,結果一直秩序不錯的臨泉,居然在今天有人鬧場子,真是晦氣!
走近一看,發現倒地的是王家兩兄弟,這兩個小子平時不幹好事,就是做事很地道,所以他平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時看着兩人狼狽的樣子,看向自己的眼中帶着幾分哀求和狠辣,想起昨天才貢獻給自己的女人,眼神再在唐靜芸的臉上一瞄,心中頓時有了想法,“小丫頭片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居然敢在朱爺的地盤上鬧事,來人,給我帶進去好好教訓教訓!”
他向着身後一揮,幾個跟着大漢立馬走向唐靜芸。
唐靜芸不怒反笑,她到這兩人膽子那麼大,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好大的口氣!”
“小丫頭,你纔是好大的口氣!”大漢冷笑一聲,幾個人彪形大漢已經準備動手,在場的人心中都開始嘆息,覺得這小丫頭勇氣可嘉,可惜沒什麼眼色。
“住手!”
一聲冷喝聲從樓梯口傳來,在場的人將目光調轉向來人,不少人認出了來人,都是“嘶”的一聲抽氣聲。
大漢覺得氣氛不對,轉頭看向樓梯口,兇狠的臉上堆起了諂媚的笑,“祥哥,您怎麼下來了,教訓一個在這裡鬧場子的小丫頭呢。”
唐靜芸似笑非笑地看着尷尬之色一閃而過的陳兆祥,點頭叫道,“祥哥。”在剛纔的酒席上,她就在朱爺的意思下定了這麼個稱呼。
一聲“祥哥”,讓在場的人都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這女子敢這麼大膽,是有個更厲害的人撐腰。
大漢此時背後一陣透心涼,冷汗一瞬間涌出來,喏喏道,“祥哥,這,這,我……”別看陳兆祥在朱爺面前溫順的像個晚輩,恭敬有禮,若真是這樣,怎麼可能震懾的住道上的人,也不可能讓朱爺看重,培養爲繼承人。在外人面前,陳兆祥一貫都是狠辣無情的很,一身氣勢看着就讓人發悚!
陳兆祥連眼神都不曾施捨給他,略帶歉意地看着唐靜芸,“唐小姐,真是讓你見笑了,朱爺讓我下樓喊你一聲,若是醒酒醒的差不多了,就上去喝點茶再走,朱爺設宴,總不好吃完了就趕人離開。”
他的話語裡透着幾分親近,人和人是要看緣分的,喝過一頓酒,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對胃口,沒有姑娘家的扭扭捏捏,很豪氣,是個可以交的朋友。
唐靜芸點點頭,剛纔幾人聊了一會天后就開席了,酒席很豐盛,是朱爺招待最隆重的客人時候的三十六道盛宴,她知道,這裡面自己的面子是一方面,姜曄的身份來歷也是一大原因。
喝了一大輪酒後,她就藉口有些頭暈離開了酒席,到了樓下來醒醒酒,其實她這是給朱爺和姜曄留下一個談話的空間,她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必定有一些不好示於人前的約定或者利益交換,所以很識相的離開了。
現在陳兆祥親自下來叫人,估摸着兩人的交流已經結束,所以她這個中間人又該回到場上去了。
她和陳兆祥交談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話語也沒有說的多隱晦,靠的近的人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尤其是那個大漢,瞬間就心頭就泛起了涼意,他猛然才知道,這個不被她放在眼裡的女子居然就是朱爺宴請的貴客!
心中又悔又恨,陳兆祥下來接人的時候並不是他們這一撥兄弟在看場子,他們交接班還沒多久,所以纔會不認得唐靜芸的模樣,心中又惱恨那王家兄弟倆,要不是這兩人見色起意,自己也不至於得罪了貴客呀!
而那王家兩兄弟,此時兩股戰戰,心驚膽戰地看着唐靜芸,哪裡還復剛纔的囂張?
陳兆祥冷眼看着這幾人,轉頭向唐靜芸詢問道,“唐小姐,你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唐靜芸呵呵一笑,指着王家兄弟說道,“我剛纔倒是對那兩人說過,讓他們兩人爬着出去,”隨後目光轉向不停地抹着冷汗的大漢,隨意的笑道,“至於這些人,畢竟是朱爺手下的人,我也不好多加干預,就交給祥哥你處理吧。”
陳兆祥點點頭,也不覺得她狠辣,反而眼中閃過欣賞,年紀看着不大,處事的手段卻一點都不稚嫩,條理有度,怪不得能得朱爺的青睞。
對着身後跟着的場子總負責人點點頭,“這兩個人,打斷了腿扔出去,再也不許進我們的場子,還有那些人,就要幫規處理吧。”
王家兄弟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個大漢,臉色已經慘白一片,幫規可是最難熬的東西,就算他撐過了刑堂的刑罰,以後也難以在道上混了。
總負責人應是,看向唐靜芸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震驚,心中揣測這個讓祥哥慎重對待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而且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狠厲手段,恐怕也不簡單,心中暗暗決定一定不要得罪她。
唐靜芸對着陳兆祥笑了笑,伸出手,“祥哥,請。”
“請。”陳兆祥對着太也是一笑。
兩人相攜上樓,留下一片揣測唐靜芸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