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就像是紮根在大戶室裡一樣,每天就在那裡看報喝茶,閒暇的時候就從包裡掏出課本來看幾眼,這一回她直接跟學校裡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學校裡礙着她的後臺和上學期的成績批准了,但是她的成績卻也不能掉下來。
徐寅東一開始還好奇唐靜芸看的什麼書,後來被他發現是課本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他古怪的看了一眼唐靜芸。
和她相處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忘記她的年齡,他怎麼能忘了這丫頭上學期期末還黑着臉趕回去考試呢?
他覺得人生真的很有意思,按說憑藉唐靜芸在股市上的成功,簡直就是令他這樣的一方大佬都會不自覺的佩服,可是誰能想到她還是個受到成績和考試約束的學生呢?
唐靜芸對於徐寅東的大驚小怪則是沒好氣的翻了幾眼,“知識就是力量,活到老學到老,別告訴我你到了這個年紀就不看書不學習了。”
徐寅東則是表示,這能夠一樣嗎?他看什麼書又不用考試,也沒有老師來監督,全憑興趣,哪像唐靜芸還那麼悽慘?
結果的下場就是,唐靜芸黑了一下午的臉,第二天就砸了好幾本金融投資的書給徐寅東。
“果然上了年紀都愛囉嗦,大叔你是已經到更年期了吧?”這幾本書總能夠堵上他的嘴了吧?!
然後某位被稱爲“更年期的大叔”則是黑了一天的臉,果然這個小丫頭熟悉了就不可愛了,瞧這毒舌的本事,還真是比誰都厲害,一針見血的戳到了他的痛處。
而獲得了清靜的唐靜芸則是笑眯眯的,那一天去找唐靜芸說話的人,無一不是收到了詳細的迴應,唐靜芸難得的多說了幾句,給很多被套牢的人安心了不少。
唐靜芸每日裡買進賣出的股票並不少,手上同時持有十幾只股票,每一天的收益都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那天之後,徐恆元連續兩天沒出現,不過之後就時常會過來找唐靜芸,徐寅東也樂得看到自己兒子的表現,他敏銳的發現,那天晚上回去之後,自己這個兒子似乎有了些微的改變,身上的浮誇之氣開始漸漸收斂,變得懂事了很多。
這樣的改變讓他老懷甚慰,他老婆走的早,而他年輕的時候忙着事業,對這個獨子關愛的少,管教的也少,等到他再想幹預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了,好在到底是沒有學壞,不然不定要怎樣的後悔。
現在兒子能夠有所改變,是大好事。
更何況唐靜芸本事大着呢,現在結交她對將來總是好的,所以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是樂見其成的。
這一日,收盤結束,唐靜芸走出交易所,徐恆元笑着邀請唐靜芸,“今天有個聚會,一起去看看?”
唐靜芸雙手插在口袋裡,挑眉,“有帥哥?”
徐恆元指了指自己的臉,“有我這樣的帥哥還不夠?”
“不夠,”唐靜芸笑着搖頭,“我以前愛吃酸溜土豆絲,可是連續吃了一個月後,我看到酸溜土豆絲就想吐。同理……”
徐恆元磨牙,陰測測地道,“你是說看到本帥哥我就想吐?”
唐靜芸笑着聳了聳肩,“當然不是,我只是類比一下嘛,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我只是想說審美疲勞而已!”
一旁的何延陵抿着嘴將笑意憋了回去,而他老子卻是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早就知道唐靜芸的言辭兇殘,不過每每看兒子吃癟也是挺有趣的。
徐恆元覺得自己後槽牙根更癢了,怎麼辦,真的好想咬人啊!
唐靜芸到底沒有拒絕徐恆元的好意,畢竟人家也是出於好意,讓何延陵先回去休息,他不比自己,每天還要處理事務,並不輕鬆。
轉身就上了徐恆元的車子。
徐寅東和何延陵對視一笑,點了點頭就各自離開。
車內。
徐恆元對着唐靜芸大致講了一下今天的人,都是些滬市裡正兒八經的衙內,是市委書記家的公子邀請的,因爲無聊所以聚一聚。
等到了地方下車,唐靜芸不由笑了,睨了一眼徐恆元,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裡貌似也是秦爺的地盤吧?這小子大概不知道,不然他一定沒這麼自在。這算不算是剛出了狼窩又自己跑了進去?
徐恆元看見唐靜芸那詭異的一眼,有些不在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唐靜芸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
兩人走了進去,訂的是一個大包間,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此時看到徐恆元進來,大家紛紛問好。
隨後就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唐靜芸,這可還是徐少第一次帶女人來他們的聚會吧?看樣子有點面生,不像是滬市裡頭的名門千金啊,是什麼來頭?
徐恆元對着衆人哈哈一笑的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唐靜芸,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衆人自然都是應好,唐靜芸則是淡笑着點頭。
坐在中間的是一個剪着板刷頭的男生,身上穿的有些非主流,但是被人簇擁着,看上去還是很有幾分氣勢的。
徐恆元帶着唐靜芸過去,笑着道,“這位便是市委書記家的公子,也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
唐靜芸笑着點頭,“範公子,久仰了。”
市委書記姓範,她依稀記得一些,過不了多久,滬市的這位書記就要北上進京,不過因爲留了把柄在政敵的手裡,最後的下場似乎並不好啊。
不過這些都是未來的事情,一點也不影響當下的人的姿態,就看那範公子,此時端的姿態就頗高,對着唐靜芸只是笑着點頭,這估計還是看在徐恆元的面子上。
徐恆元睨了眼唐靜芸,見她並沒有不喜才悄悄舒了口氣,唐靜芸在他的心中地位可是很高的,隨身帶着槍,身價上億,和自己父親是朋友,能夠和秦爺相處不落下風,任何一個拿出去都是驚人的,更何況集結在一個人身上。
見這裡的情況,帶着唐靜芸去了一邊的另一張沙發上,笑道,“喝什麼?”
周圍有人起鬨道,“來這裡不喝酒沒意思!”
徐恆元笑笑並不在意,唐靜芸則是笑道,“紅酒吧。”
然後徐恆元叫了一瓶紅酒上來,給唐靜芸倒了一杯,聊了一會兒就被人叫走了。
他有些歉意,唐靜芸則是不在意的揮揮手,這裡是徐恆元的大本營,自然有些抹不開面子的人要應付,讓他不用管她。
唐靜芸悠閒的喝着酒,一件白色襯衫勾勒出她的曲線,飽滿的胸部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帶着和她那樣清冷的臉龐不一樣的風姿,着實成爲不少人眼中的一道風景線。
那個範公子看了眼唐靜芸,再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女生,頓時有了差距,別看唐靜芸這具身體尚且年輕,但是她的靈魂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而且今世被姜曄滋潤的很好,眉宇間在帶笑的時候,不自覺的會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風韻,看上去極爲耀眼。
有了珠玉在前,後者自然都成了頑石。
坐在包間裡的一個沙發上的幾個男生正在互相打趣,其中一個戳了戳自己身邊戴眼鏡的男生,撇撇嘴笑道,“看,那個妞可正點。”
戴眼鏡的男生看去,不由嘿嘿一笑樂了,“徐少帶來的嘛,不過這妞可不好伺候,口氣很狂的。”
男生頓時有了興趣,那你說一說,眼鏡男不說話,倒是對着身邊的帥氣男生道,“秋少,看,那不是那位號稱‘身家兩三億’的唐小姐嗎?怎麼說也是熟人了,咱們去打個招呼。”
被稱作秋少的男子正是那天被秦爺挾持的男生,剛想叫住眼鏡男,眼鏡男那天去樓下玩,不在樓上,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女生的厲害,那可是隨身帶槍的呀。
再想想,人家連槍那玩意都有,還能和秦爺打機鋒,哪裡是他們和他們一個層次的,說不得那身家兩三億根本就不是玩笑!
只可惜眼鏡男動作太快,他都來不及說什麼,隨後他撇了撇嘴,暗道別惹出什麼事讓那位唐小姐不快來,那可就糟了!
眼鏡男端着酒杯過去,帶了幾個朋友過去,笑嘻嘻地道,“這不是身家兩三億的唐小姐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
唐靜芸擡眸,見是那天徐恆元叫出來玩的人之一,眼鏡男,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眼鏡男看着唐靜芸端着的這副架子就覺得不爽利,看她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樣的高官貴胄家出來的身份呢,他明明記得徐少都看她不太順眼,這帶出來也是迫於家裡的壓力吧?
“唐小姐怎麼這麼不給我面子啊,”眼鏡男嘟囔了幾句,見唐靜芸始終都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並不說話,覺得晦氣。
幾個人又是離開了,周圍有人恰巧在詢問眼鏡男剛纔的那句話的意思,眼鏡男頓時誇張的將徐恆元複述的話再轉述了一遍,頓時讓很不少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位小姐也真是個心大的。
唐靜芸斂眸比劃着手上的酒杯,笑了,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怎麼有些人就是要沒事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