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覺得自己今年真是倒黴透了,剛纔自己的謀劃怎麼就輸給一個小丫頭還沒弄明白,路上居然又遭到了截擊!
一開始遭到截擊的時候,魯斯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反而心中還蠢蠢欲動,毫不猶豫的下命令讓人交火,正好將自己的滿腔怒火都傾斜道了那羣突然出現的人身上。可是在交火後,勞倫斯家族帶來的人節節敗退後,他卻表示不淡定了!
shit!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對方的攻勢那麼厲害?居然連他們勞倫斯家族的人手都對付不了?!
“蠢蛋!一羣愚蠢的笨蛋!連這點都搞不,勞倫斯家族還養你們幹什麼?!”
魯斯在車子裡破口大罵,氣的連往日裡的斯文都懶得裝了。此刻滿目赤紅,神色猙獰,衣衫凌亂,活脫脫走上末路的囚徒,哪裡還有剛纔在宴會大廳裡那意氣風發的樣子?
如果讓紐約市其他的名流看到他此刻的樣子,一定會震驚萬分,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那位勞倫斯家族的掌權人?
人吶,往往在最危急最重要的關頭,纔會展露出本性,所以說,某種程度上來講,魯斯·勞倫斯,確實只是一個小丑而已!
眼看着勞倫斯家族的人抵擋不住了,魯斯眯起了眼,眼中閃過狠色,握緊了手中的槍,從車子裡下來,帶着幾個心腹率先溜走了。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還有命,就有重新崛起的時候。
聽着身後的槍聲激烈,被越來越甩在了身後,魯斯的嘴角劃過一個陰沉猙獰的笑容,不管是誰在算計着他,等他回了勞倫斯本家,他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心裡想着事情的魯斯,根本沒有注意到隨着自己的前行,自己身邊的保鏢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後頸劇痛,只來得及轉頭看向一直護衛在自己身邊忠心耿耿的保鏢,滿臉的難以置信,然後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他在暈倒前,臉上的笑意還定格之前的一瞬,猙獰尚未斂去,夾雜着幾人震驚和不甘,神色詭異的很。
那個動手敲暈魯斯的保鏢冷笑一聲,“我該說你魯斯是什麼好呢,膽子真是大啊,你真當你暗中出賣我們喬治先生的事情不會被人發現嗎?居然還敢將我們帶在身邊使用,真是該笑你的單純可笑!喬治先生纔是一手訓練我們的人,訓練了我們那麼久,就算是條狗,都會知道要護主!”
然後他看了眼身後追逐過來的槍聲,神色變得冰冷,踢了一腳自己身邊的魯斯,低聲喃喃,“我曾經忠誠於勞倫斯家族,所以我不想殺魯斯。後來的人,不知道你們出於什麼目的來找魯斯,希望不要讓他太痛快的死了。”
然後他將魯斯放在顯眼的位置後,快速的做了僞裝後離開。恩恩怨怨都該了結,那他也可以去試着尋找自己的新生活。
於是,帝空的人過來的時候,就找到了暈倒在一旁的魯斯,雖然他們感到很疑惑,但是目標人物到手了,也就快速的撤退了。
——
魯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感覺到一陣昏沉,骯髒的環境,帶着餿掉的下水溝的味道,還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讓養尊處優了好多年的他都隱隱感覺到一陣不適。
環顧四周,他發現周圍一片黑暗,他想要動一動,這才發現自己四肢被捆綁住,後頸隱隱作痛,他猛然想起自己被人揹叛的時候,還沒等他怒火燒起來,就聽見老舊的門打開的聲音。
“嘎吱——”
“哐當——”
燈光亮起,從打開的大門外走進來一個纖細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色的風衣,將她那張清冷的臉頰勾勒的愈發的冷厲。
“是你!”魯斯猛然大叫道,“你想要幹什麼?!我今天敗給你還不夠嗎?因爲你,我已經名譽盡毀了!”
“夠?怎麼會夠?”唐靜芸挑脣,“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是復仇者,裹挾着仇恨而來,怎麼可能輕輕的名譽盡毀就能夠讓你做的事情一筆勾銷呢?”
魯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我魯斯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你別忘了,我還是勞倫斯家族的族長,我這樣無緣無故失蹤,你就不怕勞倫斯家族的人找上你嗎?我勸你還是先放了我,不然到時候就輪到你哭了!”
唐靜芸聞言只是挑了挑眉,神色不動,那張清冷的臉上,此刻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冰冷肅殺的感覺,那雙上揚起的鳳眸,宛如一柄無形的殺人利劍,下一秒就會要了別人的小命!
“笑話,我會怕你們勞倫斯家族?我要是怕,我也就不會去得罪你了。勞倫斯家族是什麼?不過是一個藉着喬治·勞倫斯在軍方的地位而成功崛起的小家族罷了,沒了喬治,你們勞倫斯家族就是屁!這麼多年的吹捧,你真當是勞倫斯家族有多強嗎?”
在很多世家的眼裡,大概一個勞倫斯家族都沒有一個喬治來的有分量,畢竟喬治也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在美國中情局崛起,如果不是遇到了姜曄,恐怕喬治將來的前途也相當可觀。
紐約市裡的貴族都是一羣再精明不過的人物,這纔有了現在這樣的局勢。
可惜,喬治一死,勞倫斯家族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根本就沒有上升的潛力了。
一個家族,對於人才的培養和在乎是遠遠超乎一般人的想象的,因爲沒一個優秀的精英子弟都是家族未來的希望之火,是家族得以欣欣向榮的根本保證。
所以,勞倫斯家族失了當代的領軍人物,而這一代和下一代中都沒有更多能夠替代的人了,衰敗是不可避免的。
可惜,魯斯就是沒有看透這些,說到底,也只能歸結於眼界太小的原因了。
唐靜芸站在那裡,她的身上是一件垂膝的長款黑色風衣,腳上一雙黑色的牛皮長筒靴,一頭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顯得英氣逼人,而因爲角度的問題,魯斯倒在地上,只能用仰視的眼神看着這個東方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光線的問題,他覺得這個女人的背後彷彿散發着耀眼刺目的光芒,襯托的她愈發的凌厲。
她說話的時候,那種勝券在握的姿態,總讓他的心底不好的預感不斷的上升。
唐靜芸走近幾步,靴子磕在地上的聲音,不斷的敲擊着魯斯的心臟。
她走到魯斯身邊,然後緩緩的蹲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捏住魯斯的下巴,神色一瞬間變得陰冷,“我其實還是挺佩服你的,爲了權勢連自己的親侄子都可以捨棄,可是你該動了我唐靜芸的男人?呵,姜曄還記得嗎?”
魯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瞳孔猛然急縮,流露出幾分駭然,磕磕絆絆地道,“姜、姜曄?”
“對啊,你們在背後算計他的時候,可有想過隨之而來的報復?那可是姜曄啊,那個在國際上素有名聲的男人,他的高大跟神明一樣,哪裡是你們這樣的賤種可以隨意算計的?”唐靜芸掐着魯斯下頜的手猛然用力,神色涼薄,發狠道,“這世界上就是多了你們這種不長眼的垃圾,總是要將骯髒的思想加之別人身上,你知不知道,你謀算的人是的我的男人?”
魯斯使勁搖頭,滿是不可置信,“你是來替姜曄復仇的?不可能!姜曄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有女人……”
唐靜芸沒有理會魯斯的話,一雙眼眸裡漆黑一片,“我唐靜芸是個怕死的女人,我把我的性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可是我的男人比我的性命還重要,你們殺他,這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姜曄是她在世上最深的羈絆,如果沒有那個和她一路扶持走過來的男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魯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注意打到姜曄的身上,也不該和美國中情局的人合作,試圖在美國境內將他抓捕。”唐靜芸微笑,笑容森冷,“你知道嗎?你犯錯了,犯了錯的人都該付出代價。”
“不!你不能殺我!我身上還有……”魯斯瘋一般的掙扎起來,他覺得恐懼,那雙幽深森冷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只感覺渾身冰涼,如墜深淵,這個女人這一刻就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神經病!
唐靜芸一手扣住魯斯的喉骨,一手從自己的腰間掏出黑色的槍支,抵住了魯斯的腦袋。
“砰——”
裝了消音器後沉悶的槍聲響起,伴隨着子彈射穿頭骨的聲音,白色的腦漿從中噴涌而出。
到死,魯斯都是死死的睜大着眼睛,一臉的怨氣和不甘,還是有如實質的恐懼。
他倒在那裡,那麼的骯髒,那麼的頹然,彷彿前半輩子的意氣風發都只是一場夢而已,最終還是落得個悽慘下場。
唐靜芸眨拉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了深邃的陰影,然後若無其事的起身,接過梅四遞過來的手絹,輕輕擦拭着自己手上濺到的東西。
梅四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心中將唐靜芸的男人的危險等級直直的拔高,有這麼一個護短的女人,大概那些動她男人的人,都得好好考慮後果吧?否則事情敗露後背這個女人像是瘋狗一樣的追咬,一定會是一個噩夢。
“走吧。”唐靜芸輕輕地道,“對了,搜一下身,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
梅四聞言,一揮手,自己帶着一部分的人護衛唐靜芸離開,另一部分人在原地搜身和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