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曄,我之前忘記和你說了,我們衚衕巷子的家被人弄壞了。”聽到姜曄的詢問,唐靜芸開口淡淡地道。
姜曄放在身側的手指猛然握緊,“弄壞了?怎麼個弄壞法?你剛纔的電話裡得到了什麼消息?”
“是的,”唐靜芸眉頭動了動,蹙緊,“說起來,這件事也怨我,還記得我們在滬市的時候被我算計過的亞倫·尼克嗎?”
姜曄記憶力是極好的,而且尼克這個姓氏在國際上也是一個頗負盛名的姓氏,雖然這個姓氏代表的血腥,但依舊不妨礙姜曄立馬將唐靜芸口中的“亞倫·尼克”和實際的人聯繫起來。
他點點頭,“記得,意大利黑手黨的人,聽說很受當代當家人的喜愛。”他快速的說着,“我記得當初有人意圖做空滬指的時候,裡頭唯一傻兮兮的露過面的就是他,當初出於各種顧慮,他逃走後我並沒有派人去追擊。”
姜曄當然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那時候他算計了唐靜芸的算計,把她氣壞了,自然而然也對這件事裡冒頭的亞倫·尼克頗有印象。
“這件事是他做的?還是意大利黑手黨做的?”他隨即就反應過來。
唐靜芸眯眼,緩緩搖頭,薄脣抿起,給人一種妖冶凌厲的感覺,“是他乾的,上次被我們算計後,他在黑手黨裡面待不下去了,現在的黑手黨當家人就將他放到了下屬的一個專做殺手生意的組織裡去,如果他能夠好好經營,將這個強大的武力陣營經經營好了,未嘗不能夠放手一搏。只可惜……”
只可惜這一次亞倫好死不死的又惹上了他們,以爲摸清了她的跟腳而得意忘形,是以完全失去了該有的謹慎,不僅得罪了唐靜芸和姜曄,還被唐靜芸狠狠的算計一把,被國安惦記上了。
這一次的亞倫,恐怕不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麼簡單,在意大利黑手黨內,本來就是強者爲尊,亞倫三番兩次的行事出岔子,不說上一次損失了大量的資金,就說這一次,因爲唐靜芸的干預下,國安那邊出手狠、快、準,成功嫁禍給意大利黑手黨,不僅讓的其殺手組織被國安用再正當不得的理由給拔了七七八八,而且還牽累了黑手黨本身。
經此一役,恐怕黑手黨的當家人給他苦心經營的大好形勢都要付之一炬了,能夠免責都是幸事了。
不要問唐靜芸爲什麼知道的那麼清純,因爲她和艾維爾一直都有聯繫,在傳出亞倫指使手下盜竊國安軍事機密的消息後,他就特意給唐靜芸來了電話,代表意大利黑手黨給唐靜芸慎重的道了歉,當然,私下裡的電話是少不得幸災樂禍。
而這些消息也是唐靜芸從艾維爾那裡得到的。
唐靜芸將其中知道的挑挑揀揀說過姜曄聽,姜曄聽了也沒有詢問唐靜芸怎麼知道這些內部消息的,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正如他曾經在外行走結交下的一些朋友一樣,他從來都不會干涉唐靜芸的交友。
只是如果只是這些消息的話,唐靜芸前幾日便已知曉,她死斷斷不會還如此生氣,只因今天的電話裡,淺戈告訴她,那天在美國突然出現、阻止救援姜曄的人,也是意大利黑手黨一系的人!
唐靜芸聯想到自己在美國曾經碰到了亞倫一行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分明就是亞倫查到了唐靜芸的事蹟,然後想要報復,就橫插一槓,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就算弄不死,噁心一下也好。
她和亞倫有過交集,雖然很短,但是這個男人高傲下的脾氣也摸的七七八八,所以猜測的和事實相差無幾。
本來唐靜芸就已經對亞倫·尼克起了殺心,現在聽到這個害的姜曄危及性命的人居然也是他,那點殺心便化作了實質的殺意,簡直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在唐靜芸斷斷續續的講解中,姜曄也是明白了唐靜芸憤怒的原因,他在生氣中帶着幾分竊喜,他喜歡她的一切情緒都是爲了他,這會讓他有種自己被她很重視的感覺。
他輕撫着唐靜芸的眉頭,淡笑,“沒事,別生氣了,等我身體好了就幫你出氣。欺負我家芸芸的,總是要有被報復的覺悟。”
唐靜芸抿脣輕笑,“就你?等你行動了,黃花菜都涼了!等着吧,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她早就在電話裡暗示淺戈,讓他放手去幹了,反正她要弄死的也正是艾維爾的反對派,艾維爾正愁怎麼處理掉那羣人呢,現在不正是合作的最好的機會嗎?
姜曄有些無奈,怎麼辦,自己的媳婦太能幹也令人愁啊,這分分鐘就沒了男人的面子!說好的男主外女主內呢?!
姜曄哄着唐靜芸,用一種旁人聽了絕對能夠驚掉下巴的語氣,對唐靜芸說着溫言軟欲,那些什麼男兒面子啊、男子氣骨的,在唐靜芸重新揚起的笑容裡,都潰不成軍。
他早就知道,能夠逗得這個女人一笑,他願意傾盡一切。
而這樣的姜曄,讓過來探病的戚潤清默默的心裡抹了一頭的汗,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被這個發小壓迫的都成抖m了,那威嚴冷酷的樣子突然轉換成了這樣的柔情脈脈,還真他媽的嚇人啊!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唐靜芸離開了一會兒,替姜曄去弄點下午墊飢的東西,也是避開了空間,讓戚潤清好將某些事情彙報給姜曄,不是姜曄不告訴她,只是因爲涉及軍方的事情,她並不想太多的干涉其中,就像以前她在家裡談公事的時候,姜曄也會留給她空間。
等到唐靜芸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戚潤清出來。戚潤清對着唐靜芸點頭微笑,“嫂子,辛苦你了。”
唐靜芸搖搖頭,笑道,“雖然難伺候了點,不過總歸是鮮活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唐靜芸就端着手裡的軟糯的糕點、甜湯和水果進去了。
戚潤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忍不住笑着搖搖頭,誰能夠想到,當初以爲姜哥興致上來找的女人,兩人居然會走的這麼長遠呢?並且未來還會更加的長遠。想起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或許纔是真正的相濡以沫啊。
唐靜芸將東西端給姜曄,兩人照例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吃完了東西。
姜曄有些犯困,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眼睛看着唐靜芸。
唐靜芸挑眉,對着他輕笑,“我還是不要睡了吧,你現在氣血重,和我一起睡,萬一弄的反而睡不着就不美了,你說是不是?”
姜曄不說話,只是依舊盯着唐靜芸。
過了一會兒,唐靜芸終究還是敗下陣來,湊上去笑着點了點姜曄的點,結果直接被姜曄大掌握住了纖細柔韌的腰肢,他湊到她的耳邊,熱烘烘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尖,“芸芸,我幫你脫衣服吧。”
“啪!”唐靜芸一手拍在了姜曄的手上,沒留多大情,“我自己來!”
如果換個人,恐怕早就識趣的放手了,可惜碰上的是姜曄,他只是笑了笑,手很自覺的繞上了大衣的扣子,一個一個的將釦子解開,他就是料定了她對他的縱容程度,別看着下手狠,可心裡不定怎麼的不捨呢!
唐靜芸默默的磨牙,竟然還真的不知道做什麼纔好,只好任由這個男人繾綣的脫着她的大衣,眼眸眯了眯,沒好氣的在他的手上擰了一把。
脫了外衣外褲,唐靜芸上了姜曄的牀的另一側。因爲是特殊病房,姜曄的病牀比一般的單人病牀大上一些,兩個人睡雖然有點狹窄,但是肩挨着肩還是夠的。
唐靜芸挑脣,在他的脣上親了一口,“睡吧。”
“嗯。”
一室寂靜,是罕有的靜謐舒適的氛圍。
這一覺效果無疑是極好的,身邊是熟悉的人的味道,總能夠給唐靜芸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直到自己身邊的人有動靜,她才被鬧醒。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已經過了一兩個小時了,不由眯眼看向身旁正緩緩起身的男人,她眉頭輕挑,聲音裡帶着剛睡醒的沙啞,酥酥的,也不知道酥了誰的心,“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隨後她突然笑了起來,也是利索的起身,將身上的衣服穿上,起身替姜曄披了件衣服,將他的一隻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着他向衛生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數落他,“你的身子醫生也說了,五臟六腑差點就移了位,現在要靜養,身體的移動萬萬小心,不就是去個廁所嗎,有什麼好逞強的?你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提不上力氣,萬一出事了呢?”
姜曄靜靜聽着她的數落,眼底閃過笑意,“我只是看你睡的極好,不忍心打擾你。”
不過還是將身子放軟了一部分靠在唐靜芸的身上,因爲他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女子,並不是弱不禁風的嬌女兒,撐着他大男人的體重並沒有問題。
進了洗手間,唐靜芸將他扶過去,替他解開褲頭,等着他放完水,然後又扶着他走到洗手邊上,兩人一起洗了洗手。
在鏡子裡,姜曄用那雙大手細細的替女人洗着一隻如玉的手,低眉斂目,神情專注,女子嘴角含笑,靜靜的看着鏡子裡的男人,直到男人的耳尖尖上冒出了一抹淡淡的紅色,才緩緩的將目光移開。
“我總覺得,讓你伺候我這些……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都見過那麼多回了,難道還摸不得?”
“不是,”姜曄抿脣,將頭湊到唐靜芸耳邊,用一種撩人的語氣講道,“你這樣會讓我軟不下去。”
唐靜芸聞言不但不惱,反而還挑起了那一雙鳳眸,“我的一雙手還不夠嗎?”
那雙平時凌厲的鳳眸,此時微微勾起,端的是嫵媚妖嬈!
“你個妖精!叫你撩我!”
姜曄猛然低頭吻住了唐靜芸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