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一頭,唐靜芸上而來樓後,發現房間裡纖塵不染,打開衣櫃,裡面擺放的都是適時的衣服。唐靜芸不由笑了,房間的趕緊可以臨時打擾,但是這一櫃子適合節氣的衣服卻不能作假,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薑母都在很用心的替她準備着房間,隨時歡迎着她的到來。
對方這樣的行爲讓她覺得很熨帖,如果不是真心把她當成家裡的一份子,想來薑母也不會表現的如此細緻。
這樣想着,她忍不住搖搖頭,眼底浮現幾分笑意,想起剛纔在樓下的時候薑母表現的殷殷切切的模樣,不由心情頗好,笑着拿起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匆匆的擦拭了一番,因着她身上還有幾個磕破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到底也是傷口,也得注意着不沾水。
這些傷口都是她從山上翻滾下來弄出來的,好在不太影響她的身體。
等到她回到外面一邊擦頭髮,邊聽到了敲門聲,被允許進來後發現是孟家的傭人,手上的盤子上端着一杯牛奶,是薑母讓人送過來的。
唐靜芸笑着讓傭人離開,看着牛奶不由搖了搖頭,心道薑母的細心。
其實很多時候,豪門婆媳間的關係,並不如外界想象的那麼複雜,有的就算不如唐靜芸和薑母兩人相處的那麼和諧,但是見面客氣的笑笑還是常有的。並不是所有的人家婆媳都有利益糾葛,或許比起普通人家的還可能要和諧一點,畢竟這種人家出來的婆婆兒媳,大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該維持的臉面還是有的。
當然,能夠如同唐靜芸遇到的這樣的明事理、體貼的婆婆,卻也是不多見的。
她笑着喝下了牛奶,忍不住搖搖頭,給自己明天定了個起牀的鬧鐘就歇下了。
孟麗珍聽到唐靜芸歇下的消息後,也是笑着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揉了揉額頭,在自己的老僕的再三提醒後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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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麗珍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廚房裡出來,手上還端着一個碗,不由笑着道,“靜芸,怎麼起這麼早?”
唐靜芸看到薑母,笑着問候了一聲,“您也早,有一段時間沒有做過早飯了,手藝要是退化了您可得擔待着點兒。”
薑母看着一桌早飯,都是中式早餐,分明就是她的口味,不由拍了拍唐靜芸的手,笑的一臉溫和,“乖孩子。”
姑且不論唐靜芸的出身,就是看她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言行舉止和透露出來的能力,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安安分分伺候公婆的媳婦,用姜老爺子的話說,那就是“這個女孩兒的手是用來握筆和拿槍”的。
現在她能夠早起替她做早飯,她自然是高興地。
於是,當孟麗珍的貼身助理李特助坐車過來接孟麗珍的時候,看到孟麗珍一臉溫和、如同每一個平凡而安享生活的婦人一般眉眼含笑,差點驚掉眼珠子。
只是在看到唐靜芸的時候瞭然,感情是董事長的寶貝兒媳婦過來了,難怪能夠笑的這麼開懷。
孟麗珍身爲孟氏這樣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一般時候都是需要坐鎮集團的,所以她還是按照一貫的習慣去了集團。
李特助身爲孟麗珍的得力助手,自然也是跟着她一起去的。
可是今天的那些小秘書們發現,李特助怎麼表現的有點愣愣的?難道是昨天沒有睡好?還是失戀了?
李特助對此只能抽了抽嘴角,這羣人真是欠收拾,他只不過是被早上的場景嚇了嚇。你見過官場雷厲風行不容他人否定她的決策的孟夫人,拉着一個人的手噓寒問暖,臨出門的時候還事無鉅細的叮囑家裡的傭人小心伺候?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被交代照顧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樣子孟夫人對這位少夫人還是格外的滿意,看來他行事的時候得注意點了。
就在他想着這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靚麗女子蹬着高跟鞋“噔噔”地走過來,神情高傲,頗不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裡。
見到這個人,忙了一早上的李特助頓時覺得腦袋一陣頭疼,腦子裡的筋一抽一抽的,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很盡職的走了上去,攔住了那個女子,“高小姐。”
“李特助。”靚麗女子看了眼高特助,那昂起的頭顱勉強低了低,不過語氣裡還很是不歡喜,“我來找我姑媽,你攔着我做什麼?”
這人正是和孟麗珍有着頗爲狗血關係的外甥女高菲婷。
“高小姐,董事長正在裡面辦公,沒有允許誰都不能進去。”李特助笑着道,只是態度強硬。以前或許還顧忌着這個高菲婷,但是見識過了那位少夫人後,李特助卻是不再怎麼忌憚了。再怎麼鬧騰,這個女人也不可能變成成爲孟麗珍的兒媳婦,哪怕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高菲婷頓時就是惱了,看了眼李特助,聲音也拔高了一個檔次,“你什麼意思!居然敢攔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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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孟氏集團這邊的鬧劇,唐靜芸吃了早飯後,索性在別墅前的院子裡打了一場太極,然後又換了姜曄教給她的軍體拳,很是舒活了一身筋骨。
然後又去電話裡處理了一些事務,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了廚房,打算親自弄點東西給薑母帶去。
廚娘見此也是樂呵呵的,上一次就對這位少夫人頗有好感,更何況還是自家夫人這麼喜歡的兒媳婦呢?
等到唐靜芸提着四層高的保溫盒站在孟氏前臺讓李特助來接的時候,李特助還是帶着幾分驚訝然後屁顛屁顛的下來了,沒辦法,老闆的的兒媳婦,他能不趕着刷好感度嗎?
坐在電梯裡,李特助對唐靜芸解釋道,“董事長正在招待客人,所以還請您擔待一下。”
唐靜芸聞言眉頭動了動,能夠讓孟麗珍這樣交代的,不用想也能夠猜到對方肯定來頭不小,所以唐靜芸也是很理解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對於自己被帶到待客室裡並沒有什麼意見。
見到唐靜芸這樣,李特助對比了一下剛纔高菲婷的表現,愈發的絕對高菲婷的不堪,那樣大吵大鬧一點都不分輕重的人,真的以爲自己能夠仗着和董事長那一點淺薄的親緣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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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靜芸見到待客室裡的唐靜芸的時候,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還以爲你有多得姑媽看重呢,還不是和我一樣?”
而唐靜芸只是懶洋洋的瞥了一眼她,根本就懶的和對方一般見識。
另一頭孟麗珍和陳於興的談話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從雙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兩人對此都是感到很滿意的。
陳於興手頭有技術,孟麗珍底下有流水線,兩方合作肯定是能夠達到雙贏的效果的。
孟麗珍站起來和陳於興握手,感慨道,“我也十幾年不回大陸,想不到這些年間大陸真的是人才輩出,像陳總這樣的有識之士高瞻遠矚,遠遠的窺見世界的前沿併爲之奮鬥,實乃一個產業之幸!”
陳於興也是起身,雙手握住孟麗珍的手,他雖然驕傲於自己的成功,但是對於孟麗珍這樣的實業家,他是發自真心的敬佩的、當下也是謙虛一笑,“孟董過譽了,於興不敢當。這些年其實也走過很多彎路,說來孟董可能不相信,在幾年前我還在爲能夠按時給員工發工資而發愁,落魄的很,當時也曾懷疑過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但是事實證明,陳總的確是個有遠見卓識的人!”孟麗珍笑着接話道,然後伸手一引,“我送陳總親自下樓。”
陳於興連忙道“不敢”,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上前一步替孟麗珍拉開了門,嘴上說道,“其實要我說,這都歸功於一個人,當初要不是她,訊飛諮詢恐怕也就沒有今天的成功。”
“哦?何人?”孟麗珍饒有興味。
“孟董可能不知道,我們公司在做大的時候,有獵頭公司來挖我們公司的人才,哪怕只是在訊飛那裡做一個普通的技術員工,都能夠開出很高昂的薪水。我們公司的一個技術副總監,最多的時候,曾經受到過7個公司的招攬,甚至有開出年薪百萬。不過他都拒絕了。後來他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笑話講給我們,原因只因爲一個人!”
“你?”
“不!”陳於興擺了擺自己的食指,“在我們公司裡,還有一個比我還厲害的人物,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她,可能就沒有今天訊飛的那種蓬勃的精神面貌。我也是頭一次從她的嘴裡聽懂企業核心任務這種概念,可就是因爲這個概念,讓我們公司的離職率是處於極低的狀態。”
每一個人都是企業的一部分,每一個人都能夠成就一個企業。這是她曾經告訴陳於興,也在後來的事情中不斷證實。
相比較一些快速做大的企業產生的各種弊病,訊飛卻很少,因爲企業的每一個人心頭都記得曾經那人說過的話,雖然在公司裡很少有人會提及她,但她帶來的影響卻顯著卓絕。尤其是那些老人們,表現的格外明顯。
孟麗珍聽着陳於興的講述和他言語中國的推崇備至,不由對他口中的那個“他”產生了幾分好奇,一個人想要做大一個企業不難,但是要做好一個企業,能夠讓企業中的絕大部分人都表現倒是十足信任,卻不是一件易事。
陳於興難得升起了幾分談性,對着孟麗珍這位前輩也很坦然的說話。大概經常受到唐靜芸語氣裡那種淡然自若的影響,他也在不知不覺見帶上了一種無所懼怕的態度。
只不過當陳於興看到了從待客室裡走出來的女子的時候,他覺得世界好像玄幻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