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夫瞪着前來彙報的黑 上海市政府的答覆是讓海軍陸戰隊拿出證據來,警備司令部的答覆則是查無實據。這讓前田敏夫異常的憤怒。
“難道大日本皇軍的指控還需要證據嗎?。前田敏夫怒氣衝衝地喊道。
“大佐閣下,是不是向第三艦隊司令部報告,並且通知上海領事館。通過外交途徑解決黑木一臉擔心地建議道。
“外務省太軟弱,這幫傢伙只知道一味的向支那人妥協。不。這件事我們要自己解決。既然上海市政府和警備司令部都不願意交人,那我們只有自己去上海保安三團要人。”前田敏夫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一二八事變後,最後在英美等國的調停下,最終簽定了《泓滬停戰條約》。但是對於這個,條約。發動一二八事變的日本海軍是非常不滿的,除了中國軍隊不能在上海周邊駐紮以外。沒有什麼對日本有利的地方。但是現在國民政府在上海佈置了三個保安團,特別是上海保安三團的進駐,不能駐軍這條如今也已經名存實亡了。
二二六事變後。日本軍方的態度開始強硬。特別是日本陸軍已經從中國的東北滲透到了華北。一向和陸軍不和的日本海軍也在蠢蠢欲動,不少中下級軍官叫囂着在上海再來一次一二八事變,控制住這個遠東第一大城市。前田敏夫也是其中的一員。這次北島康介和大山健夫被襲擊,讓前田敏夫擔心自己前程的同時看到了機會,再者把事態擴大。也可以減輕他自己的責任。
“大佐閣下,這樣必定會引起外交爭端。請大佐閣下慎重作爲情報官黑木不得不提醒前田敏夫。畢竟上海和中國的東北、華北不同。這裡牽涉到英美的利益。一旦事態擴大,勢必會引起英美的交涉。
“八嘎,如果我們再不作任何反應的話,大日本帝國海軍的臉就丟盡,只能會被陸軍這幫傢伙嘲笑。現在關東軍在華北已經把演習進行到北平城下了。而我們,現在支那人已經打上門了。難道就該這樣忍氣吞聲嗎?集合警衛隊,由你親自帶隊,前往虹橋機場,一定要讓保安三團把兇手交出來前田敏夫敲着桌子厲聲說道。
黑木見說服不了前田敏夫。只得接受命令。 ?刀刀7
保安三團三營八連一排的下士丁三揹着槍前往機場大門口換崗。三營原先和二營駐防龍華機場。這次部隊又重新改編後,三營又調回了虹橋機場。丁三所在的八連一排負責機場大門的警戒。
丁三是個孤兒,打小就在蘇州街頭流浪。那次正好碰上保安團招兵,抱着扛槍吃糧不用再討飯的念頭,丁三就這樣報名當了兵。本來在保安團裡日子過的挺安逸的。雖說丁三是個新兵,常常遭老兵欺負。但是畢竟一日三餐有保證,還能穿上軍裝,不至於挨餓受凍。後來,來了個沈團長,保安團也改編爲上海保安團,傢伙也換成了新出廠的中正式。不但吃的好。還發十足的雙餉。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部隊的刮練非常嚴格,晚上還得上文化課。如今丁三不但會寫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存了幾十塊錢。丁三琢磨着再過來兩年,說不定還能說上一個媳婦。這都是丁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出了門,丁三跟正在忙活的炊事班長洪胖子打了個招呼,順便看了看鍋里正燉着的白菜豬肉燉粉條、丁三的哈喇子都快下來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還在想着晚上打牙祭。這時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十分鐘後發生的一切將是中國歷史上極其重要的一剪。而他丁三一個小人物的名字也就在以後的歷史中添上一筆。
7刀刀7
海軍陸戰隊警衛隊的隊長大山康夫一臉鐵青的坐在卡車的駕駛室裡。昨晚被打傷的中尉軍需大山健夫就是他的親弟弟。下午他去醫院探望過,看着被包裹着象木乃伊一樣的弟弟,大山康夫心如刀割,想起兄弟倆一塊兒參軍的時候,媽媽曾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弟弟,但是如今醫生告訴他,他的弟弟這輩子恐怕離不開柺杖了。
該死的支那人。大山康夫心裡發誓一定要爲自己的弟弟報仇,他要親傷弟弟的那些支那人的頭。當司令官閣下命令自己帶着警衛隊隨同情報參謀黑木一起去上海保安三團駐地要人的時候,他恨不得當場就給司令官跪下。感謝他給自己報仇的機會。儘管臨行前。黑木反覆關照他要冷靜,但是在大山康夫的眼裡,大日本帝國是無敵的。侵犯了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侵犯自己的弟弟。就是弟弟的敵人,他絕不會手軟了。
剛剛換崗站在哨位上的丁三發現從遠處開來一支車隊,一輛黑色的小汽車打頭,後面跟着兩輛大卡車。直到汽車開到近處。丁三才發現這些車的車頭掛着日本人的太陽旗,而且後面的兩輛卡車上裝滿了日本兵,卡車頂上還架着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大門口迎面而來。
“日本兵來了丁三連忙大喊一聲。同時摘下背在肩上的步槍。橫在大門中央。
隨着丁三的喊聲,大門內負責警戒的士兵們連忙從裡面跑出來。端着槍拉在大門口。設在大門內機槍掩體內的機槍馬上上膛,嚴正以待。
“嘎吱”一陣剎車聲,一溜三輛汽車衝過了警戒線,直接在虹橋機場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後面兩輛卡車的擋板放下,車上三十來個日本兵端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三八槍,把大門圍了起來。
“這裡是上海保安三團的防區,請你們立刻退到警戒線以外丁三立刻端起手中的步槍,衝着那些日本兵大聲喊道。
這時,黑木從小汽車裡出來。走到丁三面前,掃了一圈嚴陣以待的保安三團的士兵,語氣輕蔑地操着生硬的中國話說道:“我們是大日本帝國海軍駐上海陸戰隊,你們把路讓開
“你說讓開就讓開呀,我再說一遍,這裡是我們上海保安三團的防區。請你們退出警戒線,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在團長沈修文的影響下,保安三團上下都日本都沒有好感,看到黑木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丁三也毫不客氣地說道。
自從一二八事變後,黑木就來到了上海。平時也沒跟上海當地駐守的另外兩個。保安團打交道。他們看到日本軍官,哪個不是誠惶誠恐的。所以。黑木也習慣了這種優越感,並沒有把門口這幾個士兵放在眼裡。按他的設想是直接衝到保安三團的團部,逼迫沈修文把打人兇手交出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下士就敢跟自己大呼小叫的,不由皺了皺眉頭,強壓着不快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大山勇夫按捺不住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丁三胸口的衣服:“八格牙路,趕快滾開。”
他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的火。雖然他聽不懂中國話,但是他也看出了拉在門口那些中國士兵眼中的傲慢和輕視。當年一二八事變的時候,大山勇夫就作爲小隊長和當時駐守上海的十九路軍交過手,在他的眼裡。支那軍人都是不堪一擊的。更何況是這些保安團的士兵。
但是他不會說中國話,嘰裡呱啦的說的是日語。丁三冷不防被大山勇夫一把抓住胸口,頓時也怒了,一把推開大山勇夫,手中的步槍迅速地子彈上膛,指着大山勇夫的胸口,大聲道:“退出去。”
其他的站在大門口的保安團的士兵見狀。紛紛拿着手中的槍指着對面的日本兵,大聲喊道:“退出去。”
警衛隊的日本兵同樣端起槍對準了保安團的士兵。
黑木沒想到保安三團的士兵會對大日本帝國的海軍陸戰隊如此的強橫。不過,他此時也清楚,這裡是保安三團的地盤,裡面足足有兩個,營,己方勢單力薄,一旦真的發生衝突,於己不利。連忙喊道:“住手。我們要見你們的團長沈刀?刀?”
未等黑木說完,剛剛被丁三推開的大山勇夫,突然從槍套裡掏出他那把王八盒子,嘴裡喊着:“八格牙路。”把槍口對準丁三。
“叭。”情急之間。丁三擡起槍口,鳴槍示警。
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大山勇夫,聽到槍聲,下意識的叩響了自己手中的扳機。“啪”的一聲,一馬當先的丁三聞聲倒下,胸口頓時冒出了一股鮮血。
雙方本來就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神經高度緊張,一看丁三倒地。
“殺人,日本人打死丁三了。”
“弟兄們。跟小日本幹了。”
隨着保安三團的士兵一陣大喊,手中的步槍頓時開火,與此同時日本也開火了。一時間虹橋機場的大門口槍聲大作。日本人卡車頂上的機槍,以及大門內保安三團的機槍紛紛響了起來,門口雙方不斷有人倒地。開槍的大山勇夫更是第一個被打成篩子倒了在了地上。
黑木的反應很快,當他看到大山勇夫一槍把保安三團的士兵打倒在地,馬上一個,臥倒,接着往旁邊一滾,躲在另外汽車後面。
黑木躲在汽車後面一看,自己帶來的警衛隊差不多已經有十來個倒在地上了,而且設在機場大門內的重機槍很快就把安在兩輛卡車上的輕機槍給壓制了,剩下的二十名左右的警衛隊士兵,在趴在地上向門內還擊着。
“撤,趕快撤。”黑木知道衝突一起。保安三團的增援部隊馬上就會上來。連忙招呼剩下的人撤退。
機場門內的重機槍一開火。車上的司機以及三輛車很快就被打的滿是槍眼,已經不能用了。黑木只得帶着二十來名士兵快速地往機場旁邊的一片小樹林撤去。
沈修文本來正在團部聽沈醉對昨晚打傷的兩個日本軍官的情況彙報。當他聽說意圖調戲林妨雲的那個北島康介是出自日本九洲名門望族北島家族的時候,不由笑道:“怪不得小日本這麼緊張,原來昨晚打傷了一個大人物。”
沈醉苦笑道:“大哥,這個北島康介可不是一般人啊。他的祖父曾是明治天皇的侍衛長,父親也曾擔任過日本內閣的大藏相。北島家族至今有很多成員在政界、軍界擔任要職。咱們把他給打了,恐怕日本人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沈修文卻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善罷甘休又怎麼樣,老子就是不承認。難道他們打上門來。”
沈修文的話音網落,突然大門口方向。傳來兩聲槍響,接着就是密集的槍聲。沈修文不由長大了嘴巴。
“大哥,該不會真是日本人打來了吧?”沈醉也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說道。
沈修文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抓起桌上的頭盔,大聲喊道:“敵襲,緊急集合。”
等他走到門外時,遠處機場門口已是已是槍聲大作,團部的值星軍官已經吹響了緊急集合的哨子。
“團長,是日本人。有三八步槍的槍聲,肯定是日本人。”副團長鄭懷山也戴着鋼盔急急忙忙地從屋內跑出來。畢竟是參加過一二八泓滬抗戰的老軍伍了,鄭懷山一聽就聽出了槍聲中夾雜的三步步槍的聲音。
“媽的小日本真的打上門來。老鄭。把咱們庫房裡的傢伙事全拿出來。參謀長,命令機炮營立復整裝。特務連,跟我上。”沈修文咬牙切齒地向已經跑過來的參謀長喬樓和特務連連長彰輝命令道。 今天回來晚了,更新有點晚。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抗戰的第一槍已經提前打響,精彩正在繼續。今晚十二點到一點左右還有一更。現在離新書榜前六還差二十票左右,大家幫幫忙,無論如何幫老萬頂上去。因爲關係到本書下週的推考。老萬叩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