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莫靜怡睡得正熟,只覺得有雙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走,擾得她不能安睡。
景亦楓卻是不肯停手,靠近她,吻上她的額頭,再往上,薄脣覆上她的香脣,靈舌熟練的伸入她的脣瓣,撬開她的貝齒,捲起小巧滑嫩的香舌,來回輾轉。
“唔…”莫靜怡不滿的嘟囔聲全然被他的吻賭住,睜開一雙美眸,便是一片大白的亮光,眼光一閃,掙開了他的吻,臉色微熱,伸手擦了擦嘴角:“什麼時辰了?”
“辰時過半。”景亦楓心不在焉的回答,眼光仍就緊緊鎖着她的臉龐,心中一片柔軟,抱緊她:“怡兒,我愛你。”
莫靜怡微微一笑,啓脣:“我也愛你。”說着,卻是伸手護在了自己的胸前:“楓,該起身去敬茶了,已經晚了。”
“孃親方纔使丫環來說了,讓我們晚些起身,她昨夜招待了一夜的賓客,讓她多睡會回籠覺。”景亦楓輕笑着道。
莫靜怡眼光微閃,嘴角浮上一抹暖暖的感動。
“所以,我們再睡一會。”景亦楓雖是這般說着,一手卻是半撐起了身子朝着她,一手則不安份的扶上她柔滑的肌膚。
莫靜怡急忙打掉了他的手,拉過錦被,警惕的瞧着他道:“嗯,你再睡會罷,我先起身去坐早膳待孃親他們起身便可以吃了。”
說着,緊緊的裹着錦被,目光瞧着他,緩緩的起了身。
景亦楓一臉哀怨的瞧着她,眼光中還着濃濃的不滿,活像一個要不着糖的孩子。
莫靜怡微微失笑,有些心軟,只是想到昨夜他那番索取,現在已是大白天了,定然不能再那般了,想着臉色微微熱了些,朝着屋外喚道:“名香,你進來罷。”
“是,世子妃。”下人們對莫靜怡的稱呼已是改了,屋外喚作名香的丫環推了推門,卻發現門被鎖上了,便道:“世子妃,門裡面鎖着,奴婢進不去。”
莫靜怡眼光一閃,瞧了眼被拴着的房門,又瞧向景亦楓,卻見他已是一臉悠然的躺在牀上,嘴角掛着一抹笑意,健碩的胸膛露在了空氣中。
嘴角微微一嘟,抓起邊上的一牀錦被,緩緩代替方纔的錦被,裹緊了自己的身子,將方纔的錦被扔到他的身上,抓着身上的錦被,緩緩往牀邊移動。
景亦楓輕笑,掀了被子起身,靠近她,隔着錦被一把抱住了她:“怡兒,再睡一會,夫君去開口,可好…”輕喚,帶了一絲誘哄的意味。
莫靜怡瞧着他,微微眯眼,手卻仍就不鬆,搖了搖頭:“你先將門給開了。”
“怡兒…”景亦楓亦是搖了搖頭,倒像小孩子般撒起了嬌。
莫靜怡嘴角微微抽搐,撇過了頭,不去理睬他,心中卻是泛着濃濃的甜蜜。
景亦楓無奈,只得委屈的撇撇嘴,鬆開她,掀了被子,緩緩的穿上了內衣,走到房門邊,將門栓打開了。
屋外,名香聽見裡面的聲音,便又試着推了推,一推開門便見景亦楓半敞的胸膛,臉色猛得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景亦楓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卻是瞧見他的小妻子趁着這麼一會會功夫,已然穿起了內衣,此時已是在扣扣子了。
莫靜怡扣好最後一顆釦子,瞧向屋外:“名香,進來罷。”
名香急忙應了聲,又偷偷擡眸瞧了眼景亦楓,臉色更紅了些。
莫靜怡瞧着屋門口,眼光微微一斂,喚道:“名香,還愣着做甚?”這名香是蕭氏專門挑選出來的,爲人倒也算實誠,也有幾分機靈,蕭氏卻與莫靜怡交待過,讓莫靜怡在必要時爲名香開了臉,做景亦楓的通房,說是幫助她一同抓住景亦楓的心。莫靜怡雖不屑,卻也不好拒絕了蕭氏的一片好心,便將這名香帶了來做貼身丫環。只是瞧着她方纔那副樣子,定是對景亦楓存了心分心思,莫靜怡心想着,得找個機會絕了她的心思。
名香緩過神來,急忙低了頭,跟着景亦楓走向新牀,屋內燃着銀炭,甚是暖和。走到牀邊便扶着莫靜怡起了身,服侍着她穿了衣服,是一件大紅的繡花抹胸湖縐裙裡面夾着柔軟的綿花,即保暖又舒適。
剛穿好衣裙,沈嬤嬤便與一名丫環打着水走進屋來,笑着道:“世子爺,世子妃,洗把臉罷。”
莫靜怡擡眸,見沈嬤嬤,剛畫好的眉頭微微一皺:“嬤嬤,你怎麼這般早便來了,昨夜定是忙累了,你身子又不好,今日怎麼不多睡會再來。”
沈嬤嬤笑着搖了搖頭:“世子妃莫擔心,嬤嬤無事,嬤嬤瞧着你大婚,身子也是硬朗了許多。”說着,將臉盆放到了架子上,拿了錦帕微微浸溼,遞向了莫靜怡。
莫靜怡一笑,遞過錦帕,淨了臉,又擦了手,將錦帕還與沈嬤嬤,瞧向景亦楓。
景亦楓剛剛拿了自己的外衣,正想穿,名香便急急上前,屈身道:“世子爺,奴婢服侍你罷。”
景亦楓揮了揮手,眼光一閃,走近莫靜怡,將外衣遞向她:“夫人…”
莫靜怡淡淡一笑,接過他的外衣,便伺候着他穿了起來,前世大概是安天辰嫌棄她醜顏,從未讓她服侍過,因而她的手腳便顯得有些生疏。
景亦楓也不在意,任由她擺弄,微微眯着眼,倒像是在享受。
“好了。”總算爲他穿好了衣服,莫靜怡笑着道,瞧着他穿着一襲大紅色繡花錦袍,正與她的衣裙相配套,心中泛起濃濃的暖意與甜蜜。
另一名端水進來的丫環將浸溼了的錦帕遞向莫靜怡:“世子妃。”
莫靜怡一笑,瞧了那丫環一眼,接過了錦帕,轉向景亦楓:“淨把臉罷。”
景亦楓卻是不動,將一張俊臉伸向她。
莫靜怡輕輕一笑,擡手,爲他細細的淨了臉,又爲他淨了手。
沈嬤嬤又遞上盤子,盤子上放了兩隻畫着鴛鴦戲水的茶杯,兩邊各放着錦帕。
景亦楓與莫靜怡拿起茶杯,漱了漱口,齊齊將水吐到了另一名丫環端着的盆子中。
“唔”兩個腦袋卻是碰了碰,景亦楓顧不得擦試嘴角,急忙撫上她的額頭:“怡兒,痛不痛。”
莫靜怡笑着搖頭,瞧着他:“你呢?”
景亦楓亦是笑着搖頭,拿起兩塊錦布,擡手,先爲她擦試了嘴角,又爲自己擦試了嘴角。
“世子妃,奴婢爲你梳裝罷。”名香上前屈身道。
莫靜怡眼光一閃,點了點頭,坐到梳裝臺前,落坐。
名香的手很巧,很快便爲莫靜怡綰了一個百合髻,爲婦人裝扮,又接過莫靜怡手中的翡翠步搖,端插於發間。
此時景亦楓則自己動手束了他的黑髮,將他的那隻翡翠步搖插於發間。
名香正想爲莫靜怡梳裝,景亦楓卻是上前,拿起了畫眉筆,淡淡道:“我來罷。”
“是,世子爺。”名香應了聲,便退開了些。
“夫人,夫君爲你畫眉。”一張俊顏滿是柔和,語氣帶着濃濃的寵溺。
莫靜怡瞧着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景亦楓擡手,執着畫眉筆,專注而細心的爲她畫起了眉頭。
沈嬤嬤與另一名丫環一直站在旁邊,瞧着兩夫妻的相處,笑得甚是開心。
龍是沈嬤嬤,笑容中帶了一抹欣慰,夫人在天之靈總算能安息了。昨夜莫府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沈嬤嬤便留在了莫府幫忙,今早便趕了來。
而另一名丫環則想着,世子妃這般得世子爺的寵愛,那她們這些陪嫁來的下人便能在這侯府過上好日子。
一邊的名香低着眸,嘴角輕輕抿着,倒是沒有一絲笑意。
待景亦楓爲莫靜怡畫好了眉,名香又上前:“世子妃,奴婢爲你抹胭脂罷。”
“不用了,你下去罷。”景亦楓未起身,淡淡的吩咐。
“是,世子爺。”名香瞧了兩人一眼,屈了屈身,退出去了。
“怡兒,便這樣,很美。”景亦楓瞧着莫靜怡,鳳眸中盡是柔和與寵溺。
莫靜怡卻是搖了搖頭,拿起胭脂,笑着道:“今日是我進門的第一日,自然要稍稍打扮一下。”
說罷,便在素手上抹了些胭脂,在一張素臉上淡淡的塗了些,顯得紅潤了許多,再拿起脣脂,放到脣邊抿了一下。瞧向景亦楓,笑着問道:“好看嗎?”
景亦楓笑着點頭:“好看,我的怡兒不管如何,都是最好看的。”說着,扶着她起了身:“現在可是要去廚房。”
莫靜怡點點頭,微微笑着,一襲大紅的繡花抹胸湖縐裙,墨黑的發間蕩着翡翠步搖,微抹脂粉,經過昨夜的洞房,清麗的臉蛋帶了幾分女子的撫媚動人,更顯風姿。
正說着,侯府的嬤嬤進了來,朝着景亦楓與莫靜怡行了禮,便往牀邊而去了,掀了被子,瞧見元帕上那一抹紅色,會心一笑,又朝着景亦楓與莫靜怡屈身,笑着道:“恭喜世子爺,世子妃,老奴這便向夫人報喜去。”說罷,便拿着元帕出去了。
沈嬤嬤笑着瞧了眼滿臉紅色的莫靜怡,又朝着邊上的丫環吩咐:“青香,你將屋子收拾一下。”
那丫環應了聲,便上前收拾屋子去了。
景亦楓則扶着莫靜怡往正廳走去了,既然那嬤嬤來了,那秦氏等人應是在正廳裡了。
到了正廳,一行人果真都坐着了,景老帝師坐於最上首,兩邊各是景侯爺與秦氏,景侯爺的一邊坐着從江南趕來的景氏一家人,秦氏的一邊坐着景亦欣與楚大夫、楚瑾,還有一些是莫靜怡不認識的。
一屋子的人皆是一臉笑意,瞧着這對新婚夫妻走進來,盡是欣慰與高興。
方纔那嬤嬤正想了元帕向秦氏報喜,得了一個荷包的打賞,笑着說了些吉祥話退到了一旁。
莫靜怡臉色仍就微微紅着,與景亦楓相攜至上首前。
丫環端上了準備好的茶,又按着秦氏的吩咐,先在景老帝師面前放了軟墊。
莫靜怡跪至景老帝師面前,接過丫環的茶,遞向景老帝師:“怡兒給祖父請安。”
“好,好,好。”景老帝師邊笑着道好,邊接過茶,滿是笑意的喝了一口,將一個鼓鼓的紅包與一對如意鎖放到了丫環端着的盤子中。
“謝謝祖父。”莫靜怡笑着道了謝,由景亦楓扶起了身,丫環將軟墊放到了景侯爺面前。
莫靜怡跪下身子,將茶遞向景侯爺:“怡兒給父親請安。”
景侯爺笑着接過茶,喝了一口,將一個鼓鼓的紅包與一對玉佩放到了盤子內,又笑着道:“怡兒,你與楓兒好不容易纔走到今日,父親祝福你們幸福美滿到白頭。”
“謝謝父親。”莫靜怡又笑着道了謝,起身,又跪到了秦氏的面前,敬茶:“怡兒給孃親請安。”
秦氏亦是滿是笑意的喝了茶,拿起景侯爺受傷前還與她的如意,遞向莫靜怡:“怡兒,這是景家的傳家之寶,向來由景家當家主母保管,今日孃親便將這柄如意交於你。”
莫靜怡伸出雙手,接過了玉如意,笑着道:“謝謝孃親,怡兒定會好好保管的。”
秦氏又是笑着點了點頭,將桌上準備着的紅包與一對玉手鐲放進了盤子中。
景亦楓又扶着莫靜怡起了身,接過她手中的如意,放到盤子中,轉過身,一一向別的長輩見了禮,又見過了一番兄弟姐妹,大部分都是莫靜怡熟識的。
敬過茶之後,一屋子的人又笑意盈盈的說了一會話,方纔各命丫環上了早膳,又甚是溫馨暖人的用完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