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怡睫毛微動,睜開美目,吸了一口氣,輕輕撫過琴絃,修長而優雅地玉手開始在紅木琴上撫動,十分流暢,泛起了層層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
伴隨着琴音,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綠紗裙,白羽扇,珍珠簾開明月滿,似霧非霧,似煙非煙,風聲細碎燭影亂,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一陣輕風吹來,梅花紛落,暗香浮動,琴音歌聲悠揚動人,亭中的女子如同畫中人般,金彩繡衣隨風微微飄動,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散發出淡淡靈氣。
正等着瞧莫靜怡出醜的莫筱思聽到琴音樂,嘴角的笑容一滯,一陣不可置信,一雙怨毒的眼眸就快要掉出來了,隨後便直搖頭,嘴裡不住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
夜君薇看着此時如同仙子般的莫靜怡,眼中閃過濃濃的嫉恨,又瞄向莫筱思,哼,居敢騙本公主,待本公主教訓了她,再教訓你,想着,眼中又浮出了濃濃的笑意,卻是閃着惡毒的光芒。
梅花林深處,樹枝微動,陽光的映射下,痕跡駁駁,映着二道人影。
只見一男子斜倚在樹枝上,一身玄青錦袍,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脣,看了眼亭中,又望向邊上環手而站的男子,淡漠的開口:“君浩,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在意?如今還多管閒事。”
環手而站的男子正是夜君浩,此時仍是緊緊的注視着亭中專注撫琴的少女,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卻是涼薄的開口:“她還有用,如今不能出事。”
“果真如此?我可不想讓一個女子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那穿着玄青錦袍的男子,微微皺眉。
夜君浩撇他一眼:“你放心。”隨後又看向亭中,淡淡的道:“她是景亦楓的軟肋,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動她,無痕可知?”
身穿玄青錦袍的正是郭無痕,輕輕一斂眉,眼中閃過不贊同,卻是看了眼夜君浩,點了點頭。
亭中,曲子已停,莫靜怡緩緩起身,恰到好處的微笑呈現於臉上,淡淡的道:“怡兒獻醜了。”
“怡兒姐姐,你彈得太好聽了,你瞧大家都入迷了。”夜君薇樂呵呵的上前,親暱的拉着莫靜怡。
其餘的小姐紛紛從方纔的曲子中緩過了神,都是附和道:“是啊,是啊,怡郡主彈得妙極了。”
莫靜怡清淺一笑,看了眼一臉嫉恨與錯愕的莫筱思,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
孃親在世時,很是疼愛她,不願逼着她學習針織女紅,琴棋書畫,因此,她便只會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待孃親過世後,何氏對她也是越發“溺愛”了,什麼都不讓她學,不讓她做。
而給莫筱思卻是請建雲城最爲嚴厲與出色的師傅來教導,針織女紅,琴棋書畫,無一不學。
而在前世,自己毀容後,爲了討好安天辰,便也請了師傅來,終日刻苦練習,倒也是彈得倒爲出色。
今日莫筱思定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撫琴,思緒回到了她重生的前幾日——
陽光正媚,莫靜怡正在院內擺弄花草,莫筱思便抱着一把獨幽七絃琴跑入了沫雪軒。
見到莫靜怡便興奮的跑至她身邊,揚着臉道:“姐姐,你來瞧瞧,爹爹爲思兒新買的琴。”
莫靜怡站起身,淨了手,看了眼莫筱思手中的琴,眼中浮出一絲苦澀,爹爹已是有好久未來瞧過她了,瞧着莫筱思燦爛的笑容,便也笑着道:“真好,思兒可是要爲姐姐彈奏一曲?”
莫筱思點點頭,把手中的琴給了丫環採依,便拉着莫靜怡走進了屋裡坐定,自己走到了那把獨幽七絃琴面前,對着莫靜怡調皮一笑,道:“姐姐,思兒彈得不好,姐姐不必取笑思兒哦。”
莫靜怡微微一笑,點點頭:“姐姐如何會取笑思兒?思兒便彈吧。”
莫筱思一笑,便彈了起來,倒也是像模像樣,極爲好聽。
曲畢,莫筱思便一臉討好般的跑到莫靜怡身邊,急急的問道:“姐姐,思兒彈得如何?”
莫靜怡拍拍她的手,十分高興的道:“思兒彈得很好。”
“真的嗎?”莫筱思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
莫靜怡很是肯定的點點頭:“真的,思兒彈得十分美妙。”
“姐姐如此說,思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着,便一副嬌羞的模樣,然後又揚起腦袋,期盼的道:“姐姐,思兒想聽姐姐奏琴。”
莫靜怡一愣,搖搖頭:“這…思兒,姐姐,姐姐並不會奏琴…”
“不嘛,姐姐,思兒要聽,姐姐便奏給思兒聽聽嘛,姐姐…”莫筱思卻是不顧她的話,拉着她的手,撒嬌的道。
莫靜怡有些猶豫,卻是見莫筱思一臉期盼,又一副可憐的樣子,心一軟,便點了頭。
正想起身,往那把獨幽七絃琴面前走去,莫筱思卻是拉住了她:“姐姐,思兒叫採依去把原來那把琴拿來給姐姐奏吧,這把獨幽七絃琴是爹爹剛剛買來了,要是姐姐不小心弄壞了,思兒怕爹爹會責備姐姐。”
莫靜怡未多想,只是覺得若是這獨幽七絃琴被她給弄壞了也甚是可惜,便笑着點了頭。
採依很快便把莫筱思的舊琴拿了來,莫靜怡有些爲難的奏了起來,她只是學着莫筱思的樣子彈奏,琴音十分雜亂,只彈了片刻便停了下來,很是爲難的瞧着莫筱思。
莫筱思一笑,好似十分善解人意的道:“算了,姐姐,思兒便不爲難你了。”
莫靜怡如釋重負,卻是見到屋子裡其她的丫環都是十分鄙泥的瞧着她。
如今想來,那時的她太過癡傻,從未察覺莫筱思眼底的厭惡、嫉恨、諷刺、嘲笑…,那日莫筱思只是向她來炫耀父親對她的寵愛,順道取笑她罷了。
“怡兒姐姐?怡兒姐姐?”夜君薇皺眉,伸手在莫靜怡面前搖了幾下。
莫靜怡回神,淡淡一笑,夜君薇眼光一閃,十分關切的道:“怡兒姐姐,你怎麼了?”
莫靜怡搖搖頭:“六公主,怡兒無妨,只是怡兒已是彈奏一曲了,請問六公主,怡兒可以走了嗎?”
“怡兒姐姐何必如此着急,薇兒讓宮女去御膳房來了梅花糕,這梅花糕可是用這片梅花林的梅花所做,十分好吃,怡兒姐姐留下來與衆姐妹一起嚐嚐吧。”夜君薇又拉着莫靜怡坐到了凳子上,命宮女撤了琴,又朝着其餘的小姐道:“姐妹們,來,都坐吧。”說着,自己便坐到了莫靜怡旁邊。
這亭子也算較大,有三張石桌,每張石桌都是圍了六張凳子,夜君薇所帶來的人大約也便十幾人。
莫筱思緩過神,便坐到了莫靜怡的另一邊,而其餘的小姐,爭搶了一會,都是要坐到夜君薇這一桌上,最終全部落坐。
莫靜怡坐着,眼角下斂,瞧這陣勢,便是要她非留下來不可了,本來她以爲這六公主與莫筱思只是想讓她出出醜而已,現在看來,倒是沒那麼簡單了。
既來之,則安之,那便先看看她們想如何吧。
不一會兒,宮女們便端着茶水與梅花糕上來了,分別放到了每張石桌上。
“你們都退下去吧。”夜君薇朝着宮女們揮揮手。
“是,六公主。”宮女們拿着空盤子行了禮,便紛紛退出了亭子,走出了梅花林。
夜君薇隨意拿起一盤梅花糕至莫靜怡面前,拿了一塊起來,遞給她,道:“怡兒姐姐,你快嚐嚐這梅花糕如何。”
莫靜怡看了眼面前梅花糕,微微一笑,便給過夜君薇手中的梅花糕,稍稍嚐了一口,點點頭道:“十分好吃。”
夜君薇似很開心的道:“沒錯吧,薇兒沒騙怡姐姐吧,姐妹們也嚐嚐吧。”
“是。”其餘的小姐也都拿了梅花糕吃了起來,還不忘讚一句好吃。
莫靜怡左手斂下,在衣袖裡稍稍一動,隨後又伸起玉手,用衣袖擋着,微微擦試了一下嘴角,嘴角一動,放下了手,臉上仍是雲淡風輕的淡笑。
過了片刻,莫靜怡好似有些累,伸出玉手揉了揉眉頭。
夜君薇見了,十分關心的問道:“怡兒姐姐,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莫靜怡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果真,她已是吃過一次虧,又如何再吃第二次虧?想着搖搖頭,目光清明的道:“六公主無須擔憂,怡兒無妨,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累罷了。”
夜君薇與莫筱思都是微微一愣,眼中劃過一絲懊惱,難道是那沒用的宮女把藥下錯糕點了?想着看了眼其她的小姐,並無異樣。夜君薇臉上卻是似鬆了一口氣一般,笑着道:“怡兒姐姐無妨便好。”頓了一頓,又道:“怡兒姐姐,我們在這坐了也是有一會了,不如我們去沁心湖,那裡養着許多金魚,我們去餵魚吧,姐妹們說好不好。”
那些小姐們自然是應和着,連連點頭道好。
夜君薇朝着莫筱思使了一個神色,莫筱思站了起來,與夜君薇一起拉起莫靜怡,道:“姐姐,我們走吧。”
莫靜怡眉頭微皺,卻是被二人拉着走出來亭子,一行人又往沁心湖而去了。
一行人剛走遠,亭子內便多出了二人,赫然是方纔的夜君浩與郭無痕。
郭無痕看了眼離去的莫靜怡,冰冷的眼中卻是浮出一絲趣味,就像見了好玩的玩物般,薄脣輕啓:“君浩,這怡郡主倒是有幾分機智,我倒是有興趣瞧瞧,呆會她是如何化解。”
夜君浩也不理他,冷着一張臉,他們男子本應是在前殿,前殿內擺了酒席,父皇與衆大臣都是在飲酒做對,而他喝了些酒,便出了殿,透透氣,郭無痕也是隨後出了來,二人便到了御花園的牆邊,談論了一下計劃。
誰知倒是讓他們吃到了夜君薇與莫筱思的對話,這莫筱思倒真是不愧爲心思毒辣,居然讓夜君薇對莫靜怡下媚藥,丟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再使一名侍衛去奪了莫靜怡的清白,她們再一行人再去瞧莫靜怡的笑話,那莫靜怡的名聲便全毀了,身份再如何高貴也只能屈身嫁給那名侍衛了。
這莫筱思還不光這一個計策,怕莫靜怡沒中藥,還另出了一個主意…想着夜君浩眼光微斂,他本想待莫靜怡被她們下了藥後,趁其之危,奪了莫靜怡的清白,卻沒想到莫靜怡卻是隨身帶着解毒丸,並無中毒。
想着,身形一躍,迅速的往沁心湖而去了,郭無痕撇他一眼,斂了眼角也是跟了上去。
夜君薇一行人來到了沁心湖,湖邊已是有些小姐在玩賞了,見了夜君薇都是行了禮。
夜君薇揚起明媚的笑顏:“大家不必多禮,都各玩各的吧。”衆人都是應了,各自分散開來了。
莫筱思瞧了夜君薇一眼,夜君薇一點頭,然後指向湖邊一個臺階上,笑着對莫靜怡道:“怡兒姐姐,我們去那邊餵魚吧。”
莫靜怡往那看了眼,微微搖了搖頭,道:“六公主,你們去吧,我還是在這裡呆會吧。”
“怡兒姐姐,你一個人呆這裡定是無趣,就和我們一塊去吧。”夜君薇搖着她的手,撒嬌。
“是啊,姐姐,我們一塊去吧。”莫筱思也說着,然後便去夜君薇二人一塊拉着她往那臺階走去了。
臺階是用漢白玉鋪設而成的,在陽光下閃着熠熠的光芒,臺階邊上放着魚食,供平日裡前來的嬪妃餵食魚兒。
三人走至最底層,夜君薇鬆開了莫靜怡的手,十分高興拿了魚食,去了一邊餵魚。
莫筱思看一眼莫靜怡,冷冷道:“姐姐,你沒想到我能開口說話了吧?很失望吧?”
莫靜怡只是望向湖中的魚兒,眼中一片冷淡,並不回答莫筱思的話。
“哼,姐姐,但願你等會還能是這個表情。”莫筱思詭異一笑,鬆了莫靜怡的手。
莫靜怡眼光微微一閃,而莫筱思看了眼身後,見並沒有人注意這裡,臉上一狠,便要往湖裡跳下去。
莫靜怡眼光下斂,便要伸出手去拉住莫筱思,她到是明白了這莫筱思與夜君薇打的是什麼主意。
而莫筱思見了這麼深的湖水,有些怯步了,眼光一閃,若真是跳了下去弄不好邊命也沒有了,還不如…想着便要去扯莫靜怡的手,想要把她扯進湖裡,誰裡腳下一滑,身子朝前一仰,便“撲通”掉入了湖裡。
隨着莫筱思“啊——”的一聲尖叫,夜君薇一直注視着二人,見莫筱思掉進了湖裡,嘴角微微一勾,拋了手中的魚食,拍拍手,站起了身,隨即,一臉驚恐與不可置信的望着莫靜怡,喊道:“怡兒姐姐,你,你怎麼會如此狠心,思兒姐姐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麼可以把她推入湖裡,薇兒真是看錯你了。”
周圍的小姐們都是在聽到莫筱思的尖叫聲圍了過來,此時又聽到夜君薇的話,都是一臉指責的看着莫靜怡。
而莫靜怡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微微瞄了眼正在湖中掙扎,喊着救命的莫筱思,淡淡的開口道:“六公主與其在這裡說風涼話,還不如先把好救起來。”
夜君薇臉上一愣,立馬憤恨的道:“算薇兒識人不清,認了你這麼一個不顧親情的女子做姐姐,來人,快把思兒姐姐救起來。”
立馬有太監過了來,下水救起了莫筱思。
冬日的水十分冰冷,莫筱思臉色與脣間一片蒼白,衣服也已經溼透了,直打哆嗦。
夜君薇急急拉着她的手,帶着哭音道:“思兒姐姐,你如何了?都怪薇兒,都怪薇兒…”
莫筱思打了個寒顫,拉着夜君薇的手,哆嗦道:“六公主…不…不…要說…現在…姐姐…是…是無意的…”
“思兒姐姐,你太善良了,她,她都如此對你了,你還幫她說話,剛剛你與薇兒說她在家中差點毒啞了你,害得你孃親動了胎氣,還把你們祖母氣病了,所以你們父親把她趕去了太師府,你不讓薇兒說出去,說她畢竟是你姐姐,只是事實上方纔薇兒心中並不信你的說辭,薇兒想,怡兒姐姐看着如此美麗善良的人,心腸怎會如此惡毒,所以便拉着你一塊與她玩賞,沒想到,薇兒方纔居然親眼看到她推你到了湖中,薇兒定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讓大家別被她給騙了…”說着夜君薇一臉厭惡與憤恨的看着莫靜怡,彷彿莫靜怡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般。
那些圍着的小姐們聽也都是個個對莫靜怡指指點點的,“她長得如此漂亮,沒想到心腸如此狠毒。”“是啊,我們都與六公主一樣,被她的外貌騙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下得了手。”議論聲不絕於耳。
莫靜怡只是微微一笑,彷彿沒有聽到邊上的指論聲一般,轉身便要離去。
“站住,你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走嗎?”夜君薇一哼,朝着莫靜怡的背面喊道,又對着邊上的宮人道:“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本公主最看不慣如此惡毒的女人了,今日本公主定要好好處罰她。”
那些宮人磨磨蹭蹭的上前,莫靜怡一停,又轉向了夜君薇,只是冷淡的道:“我沒有推她到水裡,我沒那麼蠢,在這麼多人面前推她入湖,你想如何誣陷於我,我也管不到,只是我現在是御封的怡郡主,就是你,六公主也是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你——”夜君薇聽了,被她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一張美麗的臉蛋,氣得有些扭曲了,半晌才道:“我不能把你怎麼樣,父皇總能處置你,我這就去找父皇,你如此惡毒的女人,怎能配做郡主,我要父皇首先罷了你的郡主封號。”
周圍的小姐聽了莫靜怡的話也都是露出了深思,她們都是達官貴人的千金小姐,有些是母親教導過,有些是自己親身經歷過,對深宅中,後宮中的彎彎繞繞與爭鬥都是非常清楚,個個都是人精,如此情況基本還是明白了,只是卻都是不出聲。
莫靜怡似沒有聽到一般,臉上始終掛着雲輕風淡的笑容,金彩繡衣隨風飄動,宛若仙人般,又轉了身,便要走了。
“來人,給我抓住她,帶到父皇面前。”見那些宮人還是猶猶豫豫的樣子,又厲聲道:“還愣着幹嘛,出了事有本公主擔着,再不動手是要本公主處罰你們嗎?”
那些宮人聽了,忙上前攔住莫靜怡,莫靜怡看了幾個宮人一眼,眼光下斂,正想開口,卻是聽到一邊傳來景亦欣氣呼呼的聲音:“喂,別以爲你是公主就了不起,明明是她自己跳到湖裡去的,你硬是說是怡姐姐推她進去的,是何用意,我看你就是嫉妒怡姐姐長得比你好看。”景亦欣說着,便上前拉住莫靜怡,道:“怡姐姐,我和你一起走,看他們誰敢攔我們。”
“我也與你們一塊走。”上官子玉也是走了上前,微微一笑道。
原來方纔她見莫靜怡被六公主與莫筱思一塊拉着去了梅花林,心中就覺得不對勁,這六公主她倒也是有幾分瞭解,向來瞧不慣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怕莫靜怡吃虧,便想跟着去瞧瞧。
誰知在梅花林外碰到了景亦欣與二公主、四公主,她在怡兒的外祖父家中曾碰到過景亦欣,因此也是把景亦欣當做了自家小妹妹般看待,十分親暱。
景亦欣對上官子玉也是十分親近,見了上官子玉便上前說話,上官子玉把心中的擔憂說了,景亦欣也是知道六公主與莫筱思爲人,便拉了二公主、四公主一塊跟着去瞧瞧。
這四公主雖與六公主一母所生,性格卻是如同男子一般,最看不慣不平之事,而二公主性格溫和,極其善良。
四人剛想進梅花林,便見一行人出來了,就走到了一邊,瞧着一行人往沁心湖來了,就跟在後面一起來了。
剛剛四人便一直站在莫靜怡她們所在的臺階上方,幾人的身影正巧被欄杆遮住,而四人卻是能瞧見下面的情形。
她們四人清清楚楚的瞧見了方纔臺階上所發生的一切,原本四公主與景亦欣立馬便要衝下去的,只是被二公主攔住了,說是瞧瞧再說,所以便到現在纔下來。
莫靜怡見了她們,暖暖一笑,點點頭,與她們一塊走了。
“站住,快給我攔住她們。”夜君薇氣極,站起了身,跺着腳喊道,此時全無公主該有的尊貴優雅。
二公主與四公主忙上前攔住了她,二公主夜君晗皺着眉頭,上前,輕聲道:“薇兒,注意身份,方纔的事我與你四姐全部瞧見了。”
夜君薇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君晗與夜君凝,不可能,她們方纔明明不在,想着,便道:“二姐,四姐,你們不要攔着我,那個女人太惡毒了,我要把她抓到父皇面前定罪。”
夜君凝看着她,一臉的恨鐵不可鋼,卻是壓低了聲音道:“薇兒,不許胡鬧了,方纔我們便在這臺階之上,你們這裡所發生之事,我們瞧得一清二楚,還有在梅花林內,你要對怡郡主做什麼?那個侍衛,你要他對怡郡主做什麼?”
夜君薇驚慌的看向夜君凝,有些害怕的道:“四姐,你,你怎麼…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別再胡鬧了,你若是再這麼鬧下去,便是母妃也是保不住你了,現在就跟我回宮。”夜君凝瞪她一眼,低聲卻又嚴厲的道,然後對夜君晗道:“二姐,我先帶薇兒回宮,這裡便交給你了。”說完又看一眼夜君薇,率先走了。
夜君薇怨恨的望了眼莫靜怡離去的方向,心不甘情不願的隨着夜君凝回宮了。
夜君晗瞧了眼還躺着凍得發抖的莫筱思,微微皺眉,吩咐了宮女把她擡去就近的房間換套衣裳,又對着圍在邊上的小姐道:“好了,無事了,大家都各玩各的吧,今日之事只是一個誤會,希望大家別對其餘的人提及。”
其餘的小姐都是應了,如一場好戲散場般,紛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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