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武堂這邊的情況的確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哪怕是現在陸江河掏出來這麼多好東西也是沒用。
武功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練成的,哪怕他們現在有所領悟,也不可能一下子跳到真火煉神境去。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前來彙報,說是司徒棄等人來訪。
在場的衆人全都一皺眉,沒有人覺得司徒棄等人來,是有好事。
誰都知道司徒棄等人與楚休之間的仇怨,他們可是被楚休懟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眼下正值楚休這一邊的危難之際,司徒棄等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他們可不會認爲對方是來幫忙的。
雖然同屬於隱魔一脈,但他們可不覺得對方會爲了整個隱魔一脈而放棄仇怨。
相比於他們,甚至拜月教那些明魔一脈的宗門都要比他們靠譜。
魏書涯還沒說見不見他們,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呵斥之聲,司徒棄等人竟然直接闖了進來。
進來的足有五名真火煉神境的武者,除了司徒棄和昆莫之外,其他那三人竟然是昔日從原始魔窟內逃出來的,八百年前那三位魔道的大佬,也不知道他們幾人究竟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看着那幾人,魏書涯皺眉道:“司徒棄,你們來幹什麼?”
司徒棄笑了笑道:“魏老不要動怒嘛,我來,當然是幫忙的。
你們這邊的情況我都已經聽說了,不太樂觀啊。
都是隱魔一脈的人,我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司無涯前輩雖然是八百年前的武者,跟崑崙魔教這一脈沒關係,但是他們也是我魔道一脈,也是願意在這種時候幫忙的。”
魏書涯淡淡道:“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當真有這種好心?”
司徒棄還沒有說話,那位昔日鬼王宗的大長老司無涯便淡淡道:“正魔不兩立,都是魔道一脈,我等如今要幫忙,有錯嗎?
當然我等出手,也是有一個小小的條件的。
如今我魔道一脈四分五裂,分成明魔隱魔也就算了,就算是隱魔一脈,也是各自爲戰,這點可不好。
所以本座想要效仿八百年前的制度,組建魔道聯盟,隱魔一脈無論是個人還是宗門,都可以加入其中,諸位自然也是可以的。
魏書涯這裡,我們可以給你留一個聯盟長老的位置。”
一聽這話,在場的衆人面色頓時一沉。
這幫傢伙不是落井下石來了,他們是趁火打劫來了!
隱魔一脈本身就是一個聯盟,還需要什麼聯盟?
但現在隱魔一脈歸誰執掌?明面上來說,隱魔一脈沒有執掌者,但實際上來說,佔據整個隱魔一脈大部分力量的,正是楚休,他現在已經可以算是隱魔一脈真正的執掌者了。
司無涯等人要再組建一個什麼魔道聯盟,分明就是挖整個隱魔一脈的根!
魏書涯看着司徒棄冷聲道:“司徒棄,別忘了,你這一脈昔日可也是聖教出身的。
我隱魔一脈的根基是什麼?根基便是,我等都是聖教的傳承者,是以聖教傳承爲基,這才建立的隱魔一脈。
你幫着他們建立什麼魔道聯盟,是在挖隱魔一脈的根,也是在挖聖教一脈的根。
你這般做,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司徒棄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司無涯便道:“什麼聖教不聖教的。
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崑崙魔教沒了這麼久,你們還打着它的招牌有什麼意義?
做人要向前看,若是真論輩分,我等哪個不比你們那所謂的聖教輩分大?”
這時陸江河忽然冷笑了一聲。
他站起來,指着司無涯鼻子吐出了三個字來:“幹!你!娘!”
司無涯等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陸江河竟然當着衆人的面,辱罵他,說出這種粗鄙之語來。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真火煉神境的強者,無論是現在還是八百年前,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那可都是有身份的。
哪怕是互相之間有着深仇大恨,那也不會見面就開始罵孃的。
司無涯指着陸江河,氣的手都直哆嗦:“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陸江河呸了一口,不屑的冷笑道:“一幫賤骨頭!
當初教主建立聖教時,你們這幫白癡就是這幅德行,不見棺材不落淚。
非要殺的你們膽寒了,才跪下喊着教主饒命,聖教千秋萬載。
往前一萬年,天下沒有我聖教,魔道一脈便沒有正統。
但自從我聖教建立之後,往後再推一萬年,哪怕我聖教已經沒了,那也依舊是魔道正統!
就你們這幫廢物現在也敢來挖我聖教的根基,找死不成!?”
隨着陸江河的話音落下,他周身血煞之氣已經沖霄而起,一股韻律響徹在整間大殿當中,那是鮮血流動的聲音。
司無涯等人的面色都是變了變,最後他們也沒有出手,只是拂袖離去,冷哼道:“好好好,你們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我倒是要看看,等你們被正道武林逼到山窮水盡之時,你們那個聖教,還是否能救你們!”
留下一句狠話,司無涯等人都是灰溜溜的離去。
他們是來趁火打劫的,不是來跟陸江河等人死戰到底的。
在場的衆人都是神色陰沉,顯然都是被噁心到了。
司徒棄等人算是徹底跟隱魔一脈撕破臉皮了,甚至連表面上的一些面子之類的東西都不想去考慮了。
不過眼下隱魔一脈這邊還有強敵在身,倒也不好對他們出手。
而此時所有人都用略微詫異的目光望向陸江河,他們是真沒想到,陸江河竟然也會有如此霸氣的一面。
一直以來,衆人對於這位五百年前的血魔堂堂主,都沒有什麼尊重的感覺。
當然以陸江河這種逗比的模樣,也讓人尊敬不起來,但今天,他卻是霸氣了一次,終於有了魔道巨梟的感覺。
看到衆人的目光,陸江河不禁得意的邪魅一笑。
吞天虎不發威,你們還真以爲本座是田園貓了?
不過他這一笑,卻是把之前那股氣勢徹底散盡,衆人不禁搖搖頭,得,陸江河,還是那個陸江河。
一衆人沒有時間耽擱,眼下他們幾乎都是人人帶傷的,所以要抓緊時間去回覆傷勢,用來應付下一次的進攻。
此時在殤邙山當中,成片的營寨盤踞在此地,都是各大勢力的人,還有一些則是散修武者出身,爲了搏名,爲了得利,也都加入到這絞殺邪魔的隊伍當中。
雲夢子跟韓九思站在最前方,作爲推動這次行動的人,他們二人可以說是整個正道宗門這邊的執掌者,發號施令,甚至要比作爲掌教的凌雲子和陸長流還要出風頭。
就以他們二人這幅做派,幸虧凌雲子和陸長流都不是那種心思狹隘之人,否則他們之間必將先內鬥一次才能行。
看着周圍的場景,雲夢子忽然嘆息了一聲道:“韓道兄,可還記得八百年前,我們道門一脈聯手,將佛門逐出中原的那一戰?那時候,可也是這般場景。
甚至那時候魔道一脈都只能爲我等驅策,沒想到,如今卻是輪到我等將魔道一脈視作大敵了。”
八百年前江湖紛亂,廟堂和江湖一樣是征戰不休,甚至要比現在更加的混亂。
眼下佛門當中最爲強盛的兩個宗門,大光明寺在北地,那裡在八百年前便是極北苦寒之地。
而須菩提禪院所在南蠻之地到現在都是人跡罕至,被人視作爲蠻荒之地。
那時候中原之地自然也是有着佛門一脈在的,不過那時候佛門一脈,卻是被道門聯手逐出了中原。
那個時候魔道一脈還是一盤散沙,崑崙魔教沒有出現,衆人各自爲戰,可以說是當世這些勢力當中,勢力最弱的一波。
韓九思沉聲道:“現在魔道一脈的實力的確強盛,西楚拜月教,昔日只是苗疆之地的一個小教派,沒想到如今竟然成長爲了龐然大物。
還有隱魔一脈,聽說他們只是崑崙魔教的餘孽,但光是餘孽的力量便如此強大,昔日那崑崙魔教又有多強,簡直無法想象。
總之要小心一些,下一次進攻,爭取將對方徹底擊潰,然後通知東齊朝廷,派遣軍隊來,從我們撕開的口子進攻北燕,攻城略地的事情,便交給他們了。”
在八百年前,這一招是韓九思等人經常用的。
江湖勢力負責將對方的高端戰力全部擊潰,之後朝廷的大軍前來收尾,幾乎是一路勢如破竹一般。
這一次他們也想要這般做,但沒想到他們所遇到的抵抗卻是十分頑強,雖然對方敗了,但卻沒有潰敗。
雲夢子看着那些小勢力和其他散修武者冷哼道:“我純陽道門在這個時代雖然式微,但弟子卻也是拿得出手的,沒有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但這幫傢伙就太可惡了,只會打順風仗,剛剛受挫便堅持不住,人家還沒潰敗,他們便潰敗了。
若不是因爲他們,上次就能徹底解決隱魔一脈。”
韓九思搖搖頭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這幫人本就是爲了利益而來的,你還能指望他們真心拼命?
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出手便好了,對了,派人去通知劍王城的回來了嗎?”
雲夢子神色略微有些陰沉道:“回來是回來了,不過劍王城卻是態度不明。
金蟬風那個傢伙看來是沒奈何他那些後輩,連發表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韓九思一揮手道:“算了,不等他們了,這邊的力量足夠,這一次出手,務必要將整個隱魔一脈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