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鳳仙這一次的運氣簡直好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正常來說武者死在中州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不正常的是,會有人攜帶這麼多的魂晶然後死在了中州內部。
能夠收集到這麼多魂晶的,定然是有資格參與最後大羅神宮爭奪排位的強者,不到最後爭奪的時刻,應該是不會隕落的。
結果對方現在卻死在了那裡,而且周圍只有對方死後所化的妖鬼,並沒有其他妖鬼,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對方也是被妖鬼所殺,但卻跟妖鬼同歸於盡了。
而且呂鳳仙來的時間也是非常的巧合。
他若是來的再晚一些,那對方所化的妖鬼吸納了魂晶的力量,將會直接變成高階妖鬼的,到時候可能就連呂鳳仙都只能保命。
呂鳳仙這種運氣讓人羨慕,起碼比進入中州以來,一路倒黴的楚休要好多了。
但是卻沒人去嫉妒呂鳳仙。
他的氣運再好,所得的東西卻也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就這麼毫無保留的交給了楚休。
楚休也沒有多說謝,他跟呂鳳仙之間,也用不到多說這些東西。
“對了,你們誰見過魏老了?”
楚休這邊進入中州的人,除了一個魏書涯,便都在這裡集合了。
當然還有一個陳青帝,不過商天良已經見過陳青帝了,以對方的實力,肯定是一路強推碾壓,用不到擔心。
梅輕憐皺眉道:“你們也沒有遇到過魏老嗎?我們也是一樣。”
聽到梅輕憐等人這般說,楚休也是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衆人都已經進入了中州腹地的範圍內,距離已經逐漸縮小,會遇到的同行武者已經很多了。
而且楚休這段時間在中州內所幹的事情,也是讓他的名聲大振,不管是威名還是惡名,總之很有名氣就對了。
所以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魏書涯也應該出現了纔對,但結果卻誰都沒有見過魏書涯,這也讓楚休的心裡多了一重陰霾。
雖然魏書涯的實力也不算弱,但在中州之內,半步武仙都不算罕見。
最重要的還是那些妖鬼,像是鬼將那種存在,若是讓一個不精通元神秘法的武者來對付,就算是武仙也很難將其擊敗。
呂鳳仙在一旁勸慰道:“楚兄你先別擔心,魏老他經驗豐富,手段老辣,就算是出現什麼意外,他自己也應該可以撐過去的。”
陸江河也是在一旁道:“誰說不是呢,那老頭看着可不像是短命的傢伙。”
梅輕憐在一旁狠狠瞪了陸江河一眼,會不會說話?
楚休搖了搖頭道:“暫時先別去想這麼多了,隨時關注一下魏老的動靜。”
眼下在中州之地,衆人就算是想要去找魏書涯也沒有辦法。
所以無論是着急還是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去尋找,幾乎沒有用處,還會耽誤自己的時間。
楚休雖然也很擔心魏書涯,但他還能夠保持絕對的理智。
“那我們現在去哪?”陸江河問道。
楚休看了一眼身後的法明道:“我現在正跟天羅寶剎聯手,準備對付梵教。
正好你們來了,我這邊的勝率又多了幾分。”
聽到楚休說他竟然跟天羅寶剎的和尚聯手了,陸江河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神色。
楚休說什麼他們都信,但現在楚休竟然說他跟天羅寶剎聯手,這怎麼有種貓和老鼠玩過家家的感覺?
然而等他們到了天羅寶剎的駐地之後他們才相信,楚休說的竟然是真的。
並且天羅寶剎的和尚對楚休的感官竟然還不錯,畢竟是楚休解了他們的困境,幫他們破局,並且還殺了不少梵教的武者。
對於天羅寶剎的這些和尚來說,只要是能夠幫着他們一起殺那些異端的傢伙,就是朋友盟友。
楚休找來法淨,沉聲道:“法淨大師,眼下我們的行動應該已經被梵教的人發現了。
之前梵教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在我的手中,只要梵教之人不是白癡,他們已經發現不對了。
而後我出手去救援我麾下的人,法明大師也在場,被不少人所看到。
一旦有人把消息給傳出去,我相信,梵教很快便會知曉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
所以到了現在,釣魚已經沒用了,應該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
只是我不知道天羅寶剎這邊,做沒做好,跟梵教一決雌雄的準備和決心?”
法淨指了指自己,還有其他天羅寶剎的弟子道:“這個準備,所有天羅寶剎的弟子都有。
從進入中州開始,我天羅寶剎便跟梵教乃是不死不休的立場。
之前你也看到了,梵教特意準備了秘法,便是用來針對我天羅寶剎的。
從一開始梵教便沒準備讓我天羅寶剎也參與到大羅神宮的爭奪當中去,而現在,我天羅寶剎自然也是這種立場。”
法淨乃是化生閣出身,而化生閣乃是天羅寶剎之內,戰力最強的一閣,往往都是衝殺在最前面。
所以化生閣的武者身上都有一股煞氣,但法淨身上卻沒有,只不過他身上卻有一種冷意,甚至不經意間所透露出的氣息,便讓人感覺到心中發寒。
這和尚已經動了殺意,針對梵教的殺意。
楚休眯着眼睛道:“那就好,其實我也是一樣。
辛伽羅想要殺我,梵教想要殺我,那我便先殺他們!”
兩個人身上同樣不帶絲毫的殺機,但那股冷然的氣息,卻是已經不由自主的散發開來。
到了這種時候,也不用什麼計劃和謀劃了,只等梵教冒頭,雙方必然是一場血戰。
有資格進入大羅神宮排位爭奪的,西域內便只有一家。
此時在梵教的據點當中,辛伽羅拿過來其餘梵教武者所收集到的那些情報,辛伽羅周身規則之力隱隱竟然有些躁動的趨勢。
看到那情報上的消息,他甚至氣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剛剛突破所得到的武仙之力。
“楚休!”
辛伽羅緊咬着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針對天羅寶剎的計劃失敗,竟然是因爲楚休這麼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傢伙。
對方竟然跟天羅寶剎的和尚站在了一起,聯想到這幾天所死的武者,顯然動手的人就是楚休。
楚休和天羅寶剎在釣魚,而他梵教,便是魚!
彙報消息的那名梵教武者一臉的愁容道:“殿主,楚休此人不好對付,他手下那幾人也都不弱,乃是同階武者中的佼佼者,之前還跟古尊傳人以及天下劍宗的人交手,以少敵多但卻不敗。
如今他們跟天羅寶剎聯手,我們拿什麼來扛?”
辛伽羅沉吟了片刻,忽然道:“你說之前楚休的手下在跟古尊傳人以及天下劍宗的人在動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名武者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道聽途說來了一些小道消息,所以便沒寫在情報當中。
據說那楚休曾經跟宇文復結怨,後來好像是被宇文復聯手許將以及陳九龍圍殺楚休,但宇文復卻是被楚休所殺,另外兩個人也都被重創。
至於天下劍宗那邊,凌天劍尊一脈跟天下劍宗關係十分不錯,所以天下劍宗在知道宇文復的死訊之後纔出手的。
不過楚休此人的實力的確堪稱恐怖,就算是天下劍宗的嚴知非出手,也沒能拿得下對方。”
聽到這裡時,辛伽羅卻是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天羅寶剎若是主動找楚休聯手,那他們絕對是下了一步臭棋,自尋死路。
而若是楚休主動找天羅寶剎聯手,那他絕對是在坑天羅寶剎。
可笑的是,天羅寶剎那幫和尚還在沾沾自喜,以爲自己找到援兵,殊不知,他們找到的,卻是一個麻煩!”
那名武者一臉疑惑的望着辛伽羅,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以那楚休的實力,絕對是一個強援,怎麼就成了麻煩了?
辛伽羅冷笑着解釋道:“楚休此人,他本身就是一個麻煩。
你可以看看他最近這段時間所得罪的人有多少。
古尊傳人,天下劍宗,南域宗門。
這些不算,甚至就連一些進入此地的散修武者和小門派出身的武者,他都得罪了不少。
之前他佔據中州外圍和腹地之間的地域,公然劫掠來往的武者,態度高調無比,卻是讓人恨之入骨。
你說說,他現在得罪了這麼多人,但偏偏卻又跟天羅寶剎捆綁在了一起,這些人的態度會如何?”
聽到辛伽羅這麼一說,那名武者頓時眼睛一亮,纔算是反應了過來。
他只知道楚休實力強大,有其幫手,天羅寶剎便相當於是找了一個強援。
但他卻是忘了,天羅寶剎找的這個強援,乃是一個十分拉仇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麻煩!
辛伽羅站起身來,一揮手道:“南域戰武神宗戰魂殿的卓不凡來了,天下劍宗十三名劍峰來了嚴知非還有更加讓人捉摸不透的九幽劍峰峰主易歸邪。
古尊傳人那裡,許將和陳九龍雖然是初出茅廬,但元陽天尊一脈的弟子卻是特意爲了大羅神宮而重出深山,他跟許將以及陳九龍二人,也是有關係的。
還有之前被楚休所劫掠的這些人,有哪個不恨他楚休?
他日因果今日還,天羅寶剎那幫和尚既然選擇了楚休來作爲盟友,他們不總是說什麼因果之類的屁話嗎?
那我今日便看看,楚休身上的這些因果,他天羅寶剎究竟扛不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