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堂昔日巔峰之時,乃是崑崙魔教衆多堂口中,主力的暗殺堂口。
現如今雖然混到了用看家本領來逃命的地步,雖然丟人了一些,但起碼還有保住性命的希望。
只可惜這個希望還沒過多長時間,便被楚休徹底掐滅。
看着沒有絲毫氣息傳來的地下,楚休冷笑了一聲。
不得不說,這地魔堂的遁地之術的確很神異,以楚休的精神力,他硬是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氣息,彷彿這方地域都在爲林寶煌做遮掩一般。
不過找不到不要緊,當力量強悍到一定程度時,足以碾壓一切!
楚休手捏佛印,換日大法施展而出,身後大日如來虛影綻放,周身所有的力量都化作了那金色的佛光,照耀四方。
大日如來一掌落下,瞬間便震得大地碎裂,金色的佛光也是涌入地下。
連續十餘掌拍出,地面上簡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裂紋。
但這時楚休卻是忽然發現,一處地方的佛光竟然被力量給消融,他的嘴角頓時便露出了一抹冷笑來:“找到了!”
大日如來虛影不在出掌,而是手捏佛印,無色定大手印施展而出,力量開始不斷的扭曲着,那方地域的土地都開始不斷的翻騰着,最後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魔氣中的身影被硬生生拉扯出來,轟在了地面之上,口吐鮮血。
元神之力凝弓化箭,滅魂箭彷彿不要錢一般,一箭接着一箭的爆射而出,任憑林寶煌如何抵擋,仍舊有一部分的精神力在他腦海中炸裂,震得他七竅流血,氣息低迷到了極致。
一步踏出,楚休身形快速的奔向林寶煌,準備將其徹底解決。
不過就在這時,一黑一紅兩柄魔劍卻是突兀的從遠處飛馳而來,斬向了林寶煌。
楚休冷哼一聲,拳勢直接改變方向,將那兩柄魔劍轟飛,這兩柄魔劍上的陰煞魔氣卻是沒有被轟散,斬入了林寶煌的體內,讓其又是吐出一口鮮血,不過卻沒死。
看到這一幕,刑司徒頓時怒吼道:“楚休!你幹什麼!?你難道還想保這魔道叛徒的性命不成?”
楚休沒有回答他,而是單手探出,一股來自元神上的威壓轟飛爆發,天絕地滅大搜魂手全力施展,林寶煌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來,但卻最終沒有抵擋住這股力量,直接被楚休抽出了所有元神,面色瞬間變得灰白無比,直接倒地,沒了生息。
其實楚休的天絕地滅大搜魂手對於武道宗師級別的對手來說作用並沒有那麼大,殺不了人,只能騷擾。
這林寶煌雖然足夠頑強,但先是被楚休的換日大法轟的吐血,又被滅魂箭重創了元神,之前更是被刑司徒的九陰紅淵兩柄魔劍上的陰煞魔氣重創,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了,所以才無法抵擋楚休的大搜魂手。
看着一副氣急敗壞之色的刑司徒,楚休淡淡道:“沒幹什麼,人是肯定要殺的,不過也要看看歸誰來殺。
找人佈局,喬裝突襲暗殺,我們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你刑司徒卻是想來吃現成的,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這時沈血凝等人也是解決了地魔堂那邊的對手。
隱魔一脈派出來的武道宗師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幾乎沒有無名之輩,實力本就比地魔堂那邊強上一截,此時全力出手之下,解決對方也並不困難。
看到了刑司徒等人前來,楚休這邊的人也是圍攏了過來,跟其隱隱對峙着,雙方之間的火藥味可是濃的很。
一直都沒有出手,只是站在城門口觀戰的孟敬此時卻是緊張了起來。
這幫隱魔一脈的傢伙搞什麼鬼?怎麼好像自己跟自己打起來了一樣?
他們內鬥不要緊,但可千萬別殃及到朝廷這邊。
此時刑司徒這邊的人也都是看着地上那些地魔堂武者的屍體,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明之色。
這次的任務是擺明了隱魔一脈那些老祖給他們送好處來的。
地魔堂的實力雖然也不算弱,但若是沒有拜月教的庇護,隱魔一脈那邊隨便來一位真火煉神境的老祖就能把他們全給屠了。
之所以派他們來,其實就是白送他們一些好處。
結果現在倒好,刑司徒這幫人跟旅遊一樣,來了將近一個月,都在江都城內晃悠了,連根毛都撈不到,好不容易聽到動靜,結果楚休那邊竟然都把人給解決完了,這讓他們怎麼能甘心?
同樣楚休那邊的人也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對面。
自己等人這段時間費力尋找佈局,突襲殺人,這才把地魔堂這幫叛徒全都解決。
你們什麼都沒做,便想要來分一杯羹,憑什麼?
刑司徒看了一眼他周圍的人,忽然冷笑了一聲道:“楚休,你想吃獨食?”
在場的這些人中,其他人可是一樣都沒撈到好處,他們又豈能甘心就這麼離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歷來所有人的心理。
他們纔不管你付出了多少,憑什麼你得到了好處而我沒得到?
陸先生拉了拉楚休的胳膊,暗中傳音道:“冷靜!你跟這傢伙在這裡火拼起來,對你沒好處。
他是散修一個,沒有什麼家業根基,鬧翻了也就鬧翻了。
你若是動手,那可就相當於是得罪了對面一大堆隱魔一脈的分支,對你沒有好處。”
陸先生可是知道楚休的性格,生怕他一瘋起來,直接再來一場隱魔一脈的內鬥,那樣不光是笑話,更是會影響楚休在隱魔一脈內的名聲。
得罪一個袁天放不要緊,但得罪了大半隱魔一脈的分支,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雖然有魏書涯護着,他不會讓其他隱魔一脈的大佬對楚休動手,但今後楚休將要面臨的麻煩可是不少。
如今刑司徒便是這麼想的。
楚休拒絕分一杯羹,得罪的不光是他,還有他這邊所有隱魔一脈的武者。
而楚休若是同意,他也是一樣得不到好。
他這邊的人也定然會埋怨楚休把自己已經拿到手的好處交出去。
除非楚休情願自己一點東西都不拿,那樣才能平息雙方的利益,但這樣吃虧的可就是他自己了,所以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看着刑司徒,楚休忽然一笑道:“我楚休從來都沒有吃獨食的習慣,願意跟着我的,我說過了,只要聽話,有你們的好處,可惜當初你們卻沒選擇我。”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也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刑司徒如此的不靠譜,他們不如選擇楚休了。
雖然楚休在江湖上的名氣大,但刑司徒在隱魔一脈內的根基卻是要比楚休深,人脈也是廣,而且楚休太年輕了,上一代那些武者怎麼可能就這麼輕信楚休?他們當然選擇更靠譜的刑司徒了,誰承想刑司徒卻是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靠譜。
但這時楚休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些事情總要給人一個機會的,我楚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說着,楚休直接拿出了齊元禮給他的玉符道:“這裡面記載的是所有暗諜司在西楚的堂口,資料是風滿樓給的,絕對不會出錯。
眼下地魔堂的高層精銳已經被我斬殺殆盡,其他留守在分堂內人不堪一擊,諸位只要肯跑一趟,輕易就能將其全部解決,拿到分堂內剩餘的東西。”
一聽這話,在場的衆人眼睛頓時一亮。
對於刑司徒那邊的人來說,雖然他們也知道,真正的好東西都在林寶煌等地魔堂的高層身上,不過他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在身邊,堂口內肯定還有不少好東西在,拿到這些倒也不算是吃虧。
而對於楚休那邊的人來說,眼下的好處他們拿到手就可以了,其他那些堂口內的東西他們想要拿到手,還要再跑一趟。
最重要的是資料是屬於楚休的,他想給誰便給誰,只要眼下自己的利益沒被動,他們才管不着那麼多。
刑司徒的面色一陣陰沉,他沒想到楚休簡簡單單一個小手段便破解了眼前的局勢。
而就在此時,楚休卻忽然道:“這東西你們誰都可以拿,但前提是,不能將其交給刑司徒。
否則的話,我也不介意帶着人再搶一次!”
刑司徒的面色頓時黑了下來,不過他身邊那幾名武道宗師境的高手對視一眼,卻是都走了出來,挨個拿過玉符,將其中的信息記下,轉身便走。
其他人或許還會顧忌刑司徒,但他們可不會顧忌。
他們也都是隱魔一脈的老人了,要麼身後也有着真火煉神境的大佬,要麼也是像梅輕憐一樣,都是昔日隱魔一脈的強大分支出身,有底蘊有身份,怕他個毛線。
看到這一幕,其他那些未到武道宗師境界的武者也是紛紛走出去,不一會,刑司徒身邊,除了他的好友影刀上人司狂,便一個都沒有了。
其實司狂也是想要的,只不過他並非是隱魔一脈的人,想要拿,楚休也不會給,其他人也不會同意。
刑司徒陰沉着臉看着楚休,不過最後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直接轉身便走。
看看雙方的實力,他又打不過,再多留狠話,也只是徒增笑爾,還不如走的乾脆利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