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經過了一夜的思量和考慮。現在她百分百的確定這盯上她的人一定是一個修真之人。除此之外。她根本不作他想。
這個世上有如此修爲的人或是勢力。十有**是與那魔頭有關。即便是自己不去找他們。遲早他們也會來找到自己。
再說。九兒也是十分好奇這修真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自己一旦與之對上又會是個什麼樣子。是否有勝算。抑或是否有逃命的可能。
反正早晚要與之對戰。何不現在就先試探一下。也好爲將來做些準備。反正自己有保命的底牌在。而且自己現在對老魔還有些作用。他也不至於當真要了自己性命……
再加上那兩匹寶馬丟得實在是可惜。讓九兒突然間就改變了主意。
九兒囑天璇子去客棧處理丟失行李馬匹的事宜。自己則優哉遊哉陪着顧晚娘逛起了這座北部大郡。
這高陵郡不愧是一座北方大郡。主街上鱗次櫛比的店鋪一家挨着一家。人流也並沒有因爲天寒地凍而減少多少。
街上熱氣騰騰的小吃攤。那各種各樣的吃食。極具地方特色的新鮮器物。都讓九兒這個大肚婆開心不已。一次次“留戀其間”……
實際上。九兒卻是在用自己敏銳的感知力。在暗暗探查着她那兩匹寶馬的去向。
那個修真之人。她絲毫沒有端倪。可那兩匹一直養在空間的靈馬。她可是瞭解熟悉得很。
乾脆把有可能搗亂的王曼兒早早收回了空間。九兒陪着顧晚娘和春妮倒是開開心心逛了一個盡興。
九兒此時心裡已是有了些底。倒也不慌不忙起來。
幾人正在閒逛之時。突然自前方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九兒並不想湊熱鬧。奈何春妮已經順着聲音鑽進了人羣之中。
九兒暗暗搖了搖頭。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可真是一個沒長大的丫頭。畢竟是才進了陳府就被顧晚娘帶在了身邊。除了嬌憨淳樸。赤誠忠心的優點之外。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兒做奴婢的自覺。竟然主子也不管。就去湊熱鬧了。”
顧晚娘倒是沒有什麼不開心的表現。眼神寵溺看着那鑽在人堆裡的丫頭搖了搖頭:“這丫頭。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遇到了大災。沒了親人。你不在的時候。也就她能跟我做個伴。”
九兒明白自家乾孃的意思。笑了笑道:“乾孃。九兒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着難得乾孃喜歡。不過。以後還是要再給乾孃**幾個用得上的忠心奴婢。畢竟。以後我們的家只會越來越大。人口也只會越來越多。乾孃是一府的主母。這以後大宅子裡的事情那麼多。靠這個小丫頭可是不成的。”
顧晚娘聞言。微微愣了下。良久才點了點頭。
九兒知道顧晚娘聽懂了她的話。微微笑了笑。心道。這個包子孃親啊。心還是太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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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春妮滿頭大汗鑽了回來。邊走還邊嚷着:“簡直太欺負人了。有錢了不起嗎。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那裡邊正欺負老實人呢。咱們快去幫幫他們吧。”
顧晚娘面色一冷。道:“春妮。大街之上。大叫大嚷的。成何體統。”
春妮一愣。突然明白了什麼。一下子紅了臉。低了頭。低聲囁嚅道:“奴婢知道錯了。夫人。對不起。”
顧晚娘嘆了口氣。伸出了手。將春妮拉到了人少之處:“這是在外地。不是在家裡。咱們就幾個女眷。連個護衛也沒帶着。又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都顧不周全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這種熱鬧咱可不能湊上去。知道了嗎。”
那春妮紅着眼點了點頭。但是卻依然擡頭倔強地看着顧晚娘:“夫人。奴婢知錯了。但聖人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裡邊都要殺人了。奴婢求求夫人。少夫人。救救那兩個可憐的人吧。”
顧晚娘正待要說話。被九兒伸手攔住了。
九兒的神識何等了得。那人羣裡邊的情形她自是十分清楚。想了想。她還是帶着兩人向着那人羣走了過去。
九兒有功力護着。旁人自然擠不到她們三人。待三人進入那中心之地看時。
面前卻是一個面容黝黑卻很結實的男子。連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站在那風口處。被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欺凌。
其中一個漢子的手還掐在那小男孩的脖子上。男孩兒臉色憋得鐵青。嘴角緊緊抿着。兩手不停拍打着那漢子的身上。
可是。那微弱的力量在那漢子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一樣。根本撼動不了那身爲武者的男子分毫。
那男孩兒的父親急得不時要衝上前解救孩子。卻被那羣男人攔住了。時不時你一拳我一腳地踢打着。
地上是被拉亂的幾張獸皮。看來這漢子是帶着孩子來城裡賣皮貨的獵戶了。
九兒突然眼眸微縮。卻是她突然間發現。在那幾個男人的手裡正舉着一張白色的狐皮。那狐皮柔軟油亮。沒有一根雜毛。還隱隱有着靈氣在其上流動。卻分明是一整隻妖獸的毛皮。
以九兒靈敏的五感。早便聽到了周圍人羣的議論。
這父子本是這附近村中的獵戶。因家中有一個病妻。所以經常打些皮貨在這集市叫賣。因爲他手藝極好。打的獵物新鮮。硝的皮子也好。周圍的人常常照顧他父子生意。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們。
而這幾個打人的男子卻也不是無名之輩。而是這高陵郡富甲一方的大戶秦姓人家的幾個家丁。
“好了。只要你說出這狐皮是打哪兒得來的。我便放過你。若不然。就告你一個入室偷盜之罪。”
一聲冰冷之聲響在耳際。將衆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那個大咧咧坐在一個奴才身上的錦袍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而立之年。卻中氣不足。眼圈微黑。脣色泛白。明顯一副縱~欲過度之相。
那黑臉漢子幾下掙脫了聽到主子聲音停了動作的奴才之手。幾步搶回了自家的孩子。將男孩兒緊緊護在了自己身前。
男人臉色鐵青。輕輕撫摸着孩子被掐紫的脖子。緊咬着牙關。聲音隱忍而倔強:
“老爺。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早年家中傳下的物件。村上的人都知道此事。這次。若不是糟糠病重。草民是絕不會將它拿出來變賣的。若不然。也不會招致此等大禍。你們秦家家大勢大。草民不過一介螻蟻。實在是惹不起。方纔已經說過了。只需給些救命藥錢。便可拿走這東西。爲何到現在你們還在苦苦相逼。”
那錦衣男子聞言卻是冷哼一聲:“祖傳之物。一個窮鬼家中如何得來此等靈物。定是偷竊而來。高陵城誰人不知。我秦家富可敵國。像此等靈物也只有我秦家才配擁有。你這刁民不老實。還在這兒胡沁狡辯。給我把那孩子一併帶回去。將這賊人打死。”
話音剛落。那幾個嘍囉便擼胳膊捲袖子。凶神惡煞而來。那黑臉漢子聞言也是氣急了。從腰間抽出了一件物事。九兒定睛看時。卻發現竟是一柄軟劍。不覺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
那錦衣男子倒也是個識貨的:“呦呦。還敢騙你家少爺。這軟劍豈是賤民所有。給我搶。統統搶來。”
眼看這兩邊就要打起來了。九兒竟微微笑了起來。
她輕輕挑了挑手指。一道水牆便隨之轟然落下。竟將那幾人連同那錦衣男子澆了個透溼。
此時可是冬天。寒風透過溼衣。立馬讓那腎虧體弱的錦衣男打起了寒戰。連着打了幾個噴嚏。才哆哆嗦嗦吼道:“哪個……哪個王八蛋竟敢潑你家少爺。”
九兒不動聲色袖手站在一邊。眼角斜了一下。果然發現那黝黑臉的男人神色出現了一抹異色。那神色既慌張又恐懼。這不由讓九兒心中又是一動。
方纔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那漢子面對着那錦衣男也至多是隱忍和憤怒。絕不是如今這般慌張之色。
“有點兒意思了。”九兒不覺倒是有些心動起來。
那錦衣男見周圍並無一人站出來。便有些氣急敗壞起來。瞪着那黑臉漢子。竟像是要吃人一般的表情:“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搶。將那小孩兒和劍統統搶……”
話還沒說完。又有一道颶風從天而降。將滿地的枯枝落葉。灰塵黃土也不知捲起了多少。登時將這幾個人變成了幾尊泥人。
也不知是誰率先喊了聲:“鬼神之危。天神發怒了。。。”‘
一衆圍觀的衆人竟“噗通噗通”跪倒了無數。
那幾個泥人倒是被嚇得跳將了起來。東西也不要了。竟是飛也似的逃了個乾淨。
那黑臉漢子則是滿臉的驚恐之色。連地上的東西也顧不得了。拉着那孩子就向着城外跑去。
九兒反倒是不慌不忙走上了前去。叫一臉呆滯的春妮將那一地的東西收拾了。幾人也不理會那周圍或驚慌或癡傻或憤恨的衆人。徑直也向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