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世子院新劈的一間大書房內,看完瑞福珠寶賬冊的如歌擡頭望着對面埋首在對面一擂又一擂的小冊子中間全神貫注的批閱着摺子的蕭夜玄,心中暗歎男子日常處理的事物之多,當真是超出了自己的預計。原本見這廝平日裡散散漫漫的,以爲甚爲清閒,直到幾日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完全錯了。
這幾日雖然少有出門,宮中的摺子沒少被蕭夜玄身邊的隱衛送到世子院中來。再加上北地加急送過來的一些摺子還有私軍內部的一些事物,堆起來簡直就是一座小山。被洪帝寵幸也是一件極爲極累的事,至少在如歌看來便是如此。
再看了看自己身邊認真看着從雲傑那尋來的書冊的蕭夜薰,如歌不禁在想,三人如此這般坐在一起,當真像是一家三口一般。
掃了一眼外面略微有些陰沉好似要打雷的天空,憶及那一夜在西廂房中看到的情景,如歌的手情不自禁的想要放到蕭夜薰的兩耳邊。隨着雷聲的鳴動,如歌卻發現身邊的小傢伙並無異樣,彷彿那天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一般。
也許這個世間果真有太多的東西自己還不夠了解。就像自己能重生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是一個奇異的事件。如歌這樣想着,倒也不甚在意。
“歌?”被如歌的舉動打斷的蕭夜薰一雙澄澈的紫眸忽閃忽閃的望着身邊的有些發愣的人,眼中似乎帶着些許的疑問。
聽懂小薰軟糯的童音,如歌笑了笑,在數日之前,這個孩子連一個字都不會說,如今已經能叫人的名字了,當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據如歌觀察所得,蕭夜玄請的教書先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人,對待小薰同其他的孩子並未表現出什麼偏頗,教的十分的認真,因而效果也是明顯的。
正當如歌想要同小孩童說話的時候,書房之外傳來了青兒的清亮的聲音:“小姐,給薰少爺授課的夫子來了”。
聞言,如歌止住了話頭,回道“知道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打開書房的門,讓小傢伙跟着青兒過去。
待青兒帶着人離開,如歌看了一眼依舊在忙碌着的男子,坐回原位,繼續拿起一旁放着的賬冊翻看起來。片刻之後,背後忽然間感覺到一片溫暖,如歌側過頭,便見男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怎麼了?”
聽到蕭夜玄無比沙啞的話,如歌身子猛然間一僵,望着男子那目光灼灼,心頭猶如鹿撞。成親之後,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似乎一絲抵抗力都沒有。月信的確是早就已經過去了,只是一心想着青鸞的事,便將這些羞人的事都拋在腦後了。感受身後男子那驚人的慾望,如歌的小臉瞬間變得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難道這廝大白天的要在這裡······
如歌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託了起來。一陣暈眩之後,雙脣已被男子略帶涼意的雙脣覆上。脣上雖然有着淡淡的涼意,可身上卻是被人點着火。
被動承受着男子瘋狂的索吻,渾身無力的依託在男子的懷中,一聲嚶嚀,雙脣微微張開,男子的舌便順勢侵入,一時間,口中兩舌交纏在一起的溫潤之感讓如歌大腦一片空白,漸漸的理智越滑越遠。
如歌的雙手緊緊地拽着男子黑袍上的衣襟,渾身的蒸騰着的熱氣,讓她想要逃離這樣無意識漂浮在半空中的境地,望着那雙黢黑的眸子裡充斥着的深沉眷戀,心都醉了。
看着心愛的小人兒雙眼迷離的猶如迷途的羔羊一般神色,蕭夜玄心一緊,將人抱進了書房內室的牀榻之上。伸手彈指間,將嬌媚小妻子身上的腰帶拉開,那敞開衣襟處繡着蝶戀花圖樣的肚兜露了出來,那猶如凝脂一般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肌膚,讓蕭夜玄的眸色逐漸加深。稍稍控制了一下身體裡咆哮着的慾望,將緊緊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輕柔的移到脣邊,吻了吻,將身上的黑袍扔在一邊,俯身下去,開始品嚐着數日不曾得到的美味佳餚。白皙的頸,精緻而又飽滿的柔軟,平坦的小腹······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迷戀至深。發覺到小女人正在拼力的壓抑着的難耐的喘息聲,男子狹長的眸中劃過一絲邪邪的笑,大掌握住小人兒的豐盈,低下頭輕輕地的咬了下去。
“啊!”被蕭夜玄撩撥的渾身滾燙的如歌意識瞬間清醒,卻見男子正埋頭啃噬着自己的身上的柔軟,如同貪婪的孩童一般,看了看外面依舊刺眼的日光,不由面上一熱。想要將一旁放着的絲被蓋住這羞人的一幕,誰知絲被卻被男子抓住。如歌正要犯惱,卻見男子將牀邊的紗帳盡數放下,隔絕了外面的陽光。而後耳畔只聽得他沙啞低沉的話語:“歌兒,我愛極了你!”
聽得蕭夜玄的話語,望着那雙深情不已的眸子,如歌心頭一顫,隨着男子將絲被拉起的一瞬間,雙手緩緩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背脊。
知道小人兒已經做好了準備,蕭夜玄不再隱忍,在那光滑如玉的身子上盡情的釋放着數日積累下來的熱情。
當夫妻二人走出書房,已經快要到午時了,感覺到渾身痠痛難忍,如歌不由的狠狠地瞪了身邊一臉滿足的蕭夜玄一眼。二人正要走到膳堂內去用午膳,卻見那頭世子院的老管家領着王府內的張管家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啓稟世子爺,王爺有請世子爺到觀雲閣一敘!”
聞言,原本面帶笑意的蕭夜玄眉頭一皺。
察覺到蕭夜玄面部的表情,如歌當真是覺得錦親王夫婦與蕭夜玄這個兒子之間好似隔了千山萬水,想到那時皇后娘娘所言,不免有些心疼起眼前的男子來。
“既然父王有請,你還是快些去吧,不要讓他久等”
聽到如歌的話,男子微微頷首,依言向着王府之中的觀雲閣方向走去。
觀雲閣內,柳甜兒身着一身煙霞銀羅花綃紗長裙,白皙的臉上抹上粉色的胭脂,兩腮白裡透紅,峨眉淡掃,目帶晶瑩,脣上還塗抹着亮麗的口脂······整個人打扮得猶如新嫁娘一般的明麗動人,讓坐在正位上的錦親王蕭翼德的看得直點頭。這樣的女子情願以身相許,也不曾虧待了自己那長子嘛!
原本這錦親王想在夜晚促成這樁好事,然而這王府一到了晚上,那王妃陳氏的雙眼便盯得緊緊的,事情肯定是不成的。故而千想萬想,也只能選在午膳之時安排這一切,看着不遠處走來的蕭夜玄,錦親王示意觀雲閣中的人都退下。這閣內就只剩下一旁撫琴的柳甜兒及錦親王二人。
坐在觀雲閣上的柳甜兒此刻卻是緊張之極,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往自己身前的白玉酒壺上看。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不免心懷羞怯。
很快,觀雲閣外一陣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柳甜兒一擡頭便對上了男子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此時此刻,在觀雲閣內忽明忽暗的光亮中,男子的雙目是那般的深邃而又動人心魄。
見人已經來了,錦親王站起身來,朝着來人淡笑着說道:“夜玄來了,來來來,快些坐下”。
望着上首招呼自己如座的錦親王,男子一言不發徑直走向下首的一張席位坐下。環視四周,見室內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雙眸之間劃過一絲幽然。視線再轉向那頭坐着的精心打扮過的柳甜兒,望着女子可以仿效某人在額間自己畫上去的牡丹花印記,目光之中更是添了一層淡淡的寒光。
察覺到男子望向這邊的視線,正集中在自己的額頭,柳甜兒的雙手握了握,面上帶着些許的不自然,只期盼對面的人會喜歡自己可以做的這種安排。
看着對視的二人,錦親王笑了笑,自覺今日的安排十分的恰當,端起一旁的酒杯,笑道:“夜玄,這麼多年,爲父與你在一起喝酒助興的機會是少之又少,難得今日酒興上來了,定然要多喝兩杯”。
說完,便示意柳甜兒上前來斟酒。
得到示意的柳甜兒連忙走上前來,端着向着一紅一藍兩顆上等寶石的白玉酒壺走上前替錦親王的酒杯倒上酒,而後又向着那方的蕭夜玄所做的席位走去。給男子倒滿酒之後便退至一側。
“來,陪爲父喝了這一杯!”
錦親王說話之間,便仰頭將酒杯子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完後見那邊的人亦是喝了酒,蕭翼德揚手對一旁的柳甜兒說道:“趕緊滿上”。
如此推杯換盞之間,錦親王不覺間已有了三分醉意,感覺到時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那頭的面不改色的蕭夜玄朝着對面的柳甜兒搖搖手說道:“夜玄在軍營中待得久了,這酒量怕是千杯不醉了,甜兒,再爲你的世子表哥滿上”。
“是”,接到錦親王的搖手暗示,柳甜兒將手暗中移到了酒壺的另一側,挪着蓮花碎步走上前,緊緊的握住酒壺的把手,許是心裡緊張了些,幾乎是顫抖着將酒杯中的酒倒滿的。擡頭看了看男子毫無異樣的神色,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着那頭的酒倒好了,男子卻紋絲不動,一句話也未曾說,錦親王心裡頭也沒了底,面上的笑容也有了些許的僵硬。
“今日爲父酒興正濃,來,咱們再來一杯”
望着朝自己舉杯的錦親王,看了一眼對面不斷絞着帕子的柳甜兒,男子眼中厲光一閃,卻是將手中的酒杯端了起來。
見蕭夜玄將酒端起來喝了,錦親王與柳甜兒俱是鬆了一口氣。
錦親王的將視線投向一旁站着的柳甜兒笑道:“想來這隻有美酒,沒有仙樂也是不美,清風頌的曲譜你也是見過的,不如在此彈奏一曲,助助酒興”。
“是”
聽到錦親王蕭翼德的吩咐,柳甜兒定了定發慌的心緒,朝着對面的琴臺走去,在琴臺上坐定,雙手置於那架古琴之上,行雲流水般的曲調傾瀉而出。
隨着琴音的響動,觀雲閣內蕭翼德雙目微閉,彷彿已經被美妙的樂曲所迷,沒多久,聽到下首酒杯被撞得落地的聲音,琴聲瞬間停止。
錦親王蕭翼德睜開雙眼,卻見下首的人趴在了酒桌上。知道那藥怕是要發生作用,連忙站起身來,走下臺來,還不忘朝着一旁柳甜兒囑咐道:“日後要好好與府中的姐妹好好相處”。
說完見柳甜兒點頭便徑自向觀雲閣外走去,走到門口之時還不忘將大門扣上。
一時之間,觀雲閣內陷入一片昏暗,柳甜兒望着不遠處倒着的俊逸男子,面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走近前,便伸手開始寬衣解帶,方纔褪去外衫,猛然間身體一僵,便見桌上的男子已經睜開了雙眼。
只是那狹長的雙目中卻不是想象當中的柔情蜜意,情潮翻涌,而是冰天雪地,徹骨的冰寒。見此,柳甜兒渾身劃過一絲涼意。
想要轉身逃離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發現這個事實的柳甜兒的杏眼之中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