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在晚飯過程中拋出的誘惑，讓徐毅一下子陷入了糾結和長久的沉默中。
要知道，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一個月就賺好幾萬的工資。
直到這些年越來越有點跟不上年輕人進步的速度後，才穩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管理崗上，一個月一萬多的工資，提前準備養老了。
但眼下，徐行爲了能夠讓自己空出時間上大學，卻甘願付出好幾倍的價格來挖自家叔叔，徐毅怎麼可能不心動。
畢竟賺侄子的錢那也是錢，這臭小子現在一個月就好幾千萬，徐毅還真不至於替他去心疼這點工資。
但是再怎麼說，讓他給自家侄子打工，都感覺怪怪的。
不過如果只是這一點的話，徐毅其實還能接受，畢竟給自家侄子打工，那也說明了徐行這年輕人的厲害，自己能爲他保駕護航，也算是一件妙事。
徐毅重新坐回座位上開始吃飯，心裡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辭職跳槽這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辭職過來，幫你把控遊戲開發的大方向？”徐毅嘴裡嚼着米飯，卻嘗不出什麼味道來，心思全在這件事情上琢磨着。
“差不多。”徐行心裡的戰略規劃其實遠不止遊戲領域，但眼下還是不要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比較好，於是他只點頭道，“公司的大方向都在我的把控之中，比如這份遊戲策劃，類似的點子還有好幾個，都在籌備當中。”
“說實話，現在公司的資金完全可以同步開發好幾個項目。”
“但是一來，新員工之間還需要磨合與習慣，二來我也沒法天天來公司把控進度，很難分心好幾個項目。”
“所以如果叔叔你能過來幫我的話，那我就完全能從項目管理的事兒上解脫出來，只需要偶爾來把控一下大方向即可。”
徐毅深吸了一口氣，乾脆先低頭大口的扒飯，嘴裡模糊說道：“先吃飯，吃完了咱們再好好聊聊。”
……
吃完飯後，這一聊，就是一整夜。
徐毅都沒回家，跟徐行待在辦公室裡，彷彿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叔侄兩人跟兩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似的，從傍晚六點開始，一直討論到深夜凌晨。
辦公室的燈光一直亮着。
兩人的討論也不是一帆風順，甚至聊到激烈處，辦公室裡也會傳出大聲的爭論與激辯。
一開始，徐行還只是跟徐毅聊遊戲這塊的內容。
但聊着聊着，自己一個沒收住，一不小心把其他領域的一部分規劃也抖摟了出來。
這下子可好，把徐毅又給整懵逼了好幾回，愣是消化了一個晚上，纔在跟徐行的討論與爭執中，慢慢的被徐行大膽的想法給說服。
有一說一，他現在看着徐行的眼神，跟看怪胎的眼神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實在是很難想象，一個纔剛剛依靠水果刺客這款遊戲起步的遊戲公司老闆，怎麼就能提前想到後面這麼多步驟的規劃。
儘管有些規劃的內容看上去很異想天開，但確實不是沒有可操作性。
只是在徐毅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躍進式崛起之路。
要是成功了，那自然是萬人敬仰和膜拜，但要是失敗了，這家公司大概也就敗進去了。
中途討論的時候，徐毅也不止一次的規勸，希望徐行還是能夠見好就收，反正錢是永遠也賺不夠的，賺到錢了好好生活過日子不好嗎？
但徐行的一句話卻點醒了他。
“叔，按照我的路子走，哪怕半途失敗了，也不過就是被拆分收購的命運而已，我這個老闆肯定是不會缺錢的，要享受小日子的話，那時候再去享受也不遲。”
於是徐毅最終還是被說服了。
但他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可以辭職來幫伱，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
“如果想要支撐起你的版圖，光挖我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啊？叔叔你這是？”
“這些年，BAT三大家以及其他大廠都在市面上瘋狂招攬人才，但其實內部的人才供給大多時候都是供大於求的。”徐毅的雙眼在燈光下閃爍着詭譎的光，令人捉摸不透，“只要能用高薪綁定住市面上大部分人才，那就幾乎等於斷了小公司崛起和挑戰他們的根源。”
“但這也就會導致大公司內部的人員冗餘，不少懷才不遇的人手裡拿着高工資高待遇，但卻完全沒有發揮自己才能的餘地。”
“這對於那些只想賺錢過日子的人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但總有想要一展抱負的人，苦於找不到出路。”
“他們可都是很好的人才。”
說到這裡，徐毅跟徐行對視一眼。
心裡對這件事都有了新的看法。
“叔你行不行啊？能挖幾個？”
“看情況吧，不好說，能挖幾個是幾個吧。”
……
徐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的，只知道當時已經是凌晨，也沒法回學校去，就直接跟徐毅搬了幾張椅子湊一湊，躺上面睡了。
中途也不知道是誰，似乎從辦公室外面走進來，隨後徐行就感覺身上多了層被子，在冷空調的吹拂下，頓時暖和了許多。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被誰給摸了摸，之後又摸了臉，只是徐行實在太困，意識模糊，半睡半醒之間，等到早上被敲門聲給吵醒的時候，已經把晚上睡覺時感受到的異樣都給忘了。
咚咚咚！
“睡醒沒啊？”姚圓圓的聲音從辦公室外面傳進來，“已經七點了啊，你之前跟我說下午學校裡還有事兒，所以美工的面試都放在上午，一會兒八點人就來了，你可別太拖。”
被姚圓圓給吵醒後，徐行掙扎着從被子裡伸出手，在四張椅子拼湊成的牀上伸了個懶腰，勉強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爬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徐行還有點發愣，已經想不起來昨晚依稀有人進來送被子的事情了。
這時候旁邊那四張椅子拼湊的牀上，徐毅也醒了過來，坐起身子後，低頭看了看身上只能蓋到膝蓋的小毯子，失笑道：“你員工還挺會照顧人的？半夜凌晨還留在這邊送毯子？”
“呃……還行，還行。”徐行下了牀穿上鞋子，默默的把自己這層暖和的被子給疊好，瞅了眼叔叔手裡那張小毯子，嘴角不由抽了抽。
能在半夜的時候還不忘給他來蓋被子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顏池醋這小丫頭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公司去，到時候列個名單給你，咱們精準爆破。”
徐毅回想起昨晚跟徐行的秉燭夜談，哪怕此時隔了一個晚上，都能感覺到自己45歲的胸腔內有熱血在燒。
他拍了拍徐行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有出息，昨天還真被你嚇到了，要是給外面的人知道你的身份跟年齡，估計能被媒體吹得捧到天上去。”
“咱們現在還是低調點比較好。”徐行謙虛的咳了兩聲，“前期的時候，我還是儘量不要在公開場合發言露面更好一點，不然上個大學也不安分。”
“要不是當初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抱過你，我都懷疑你小子是不是我哥生的了。”徐毅摸着腦袋看着這小子如此成熟穩重的一面，總覺得太魔幻了。
這份心態，簡直比他這個中年人還穩健和謹慎。
換位思考一下，就算是他這個年紀的人，突然做出一款月入千萬級別的遊戲，那也不可能像徐行這樣淡然處之，還能有條有理的規劃接下來的發展路線。
這麼想想，他這個侄子還真是有點妖孽了。
“叔啊，話可不能亂說，不然小心我爸揍你。”
“當我沒說。”徐毅攤了攤手，隨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說道，“那我就回去了？先去幫你物色一下合適的人選。”
“誒等等。”剛纔姚圓圓還說早上就是面試美工，徐行一想起來自家姐姐也在裡頭，看着徐毅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連忙摟住叔叔的肩膀，“別急嘛叔，先一起吃個早飯，一會兒面試的時候你幫我瞅兩眼，美工這塊你做過項目，你比我熟。”
之前他還想着，等徐年年來工作室面試的時候，自己該怎麼做才能鎮壓姐姐，讓徐年年別在面試的時候因爲社死過頭而心態失衡亂來，讓他能保住面試官的面子。
現在一看，這不正好嘛？
你親爹在這裡，再怎麼也不可能當着你老爸的面欺負人吧？
徐行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趕緊拉住徐毅，跟他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顏池醋買來的，豆漿油條燒餅和一籠小籠包，兩個人簡單吃了頓飯，徐毅答應幫他面試後，就回辦公室裡稍微眯了一會兒。
而徐行則是繞到顏池醋辦公的座位這邊，問道：“昨晚上你送的被子？”
“嗯……”顏池醋一聽到這個，頓時有點心虛的避開徐行的目光，跟做了賊似的，但嘴上還是解釋道，“圓圓姐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我就去她那裡要了被子跟毯子，都是新的，沒用過。”
“哦，這樣啊。”徐行點點頭，“那你昨天睡的哪兒啊？”
“我去圓圓姐那邊睡的。”
“室友那邊沒問嗎？”
“唔……”想到昨天被室友打電話過來，追問是不是跟徐行出去偷偷開房，顏池醋就臉紅的厲害，“我說我去姐姐家裡了，有圓圓姐在的嘛。”
徐行了然點頭，沒再多問。
姚圓圓在附近租房的事兒他倒是知道。
畢竟現在從網吧跑到這邊來工作，也不方便整天跑回自己家那邊住，還是在附近找個房子，上下班會比較方便。
而且她爸媽從小的離異，姚圓圓一直都是跟着裴清蘭長大的。
裴清蘭這個投資公司的大老闆，每個月都得在國內外來回飛，待在家裡的情況屈指可數。
所以姚圓圓也沒有非得回家的意思，還不如住在這附近，要是寂寞了，還能叫上顏池醋過來住一天解解悶。
“國內版的開發進度如何了？”沒再想上面的事兒，徐行看了眼電腦屏幕，又問道。
“今天早上已經就能完成收尾了。”顏池醋認真說道，“下午就能開始做測試。”
“測試先不急。”徐行搖頭說道，“上午完成收尾，下午你先跟我回一趟學校，咱們有新任務。”
“啊？”顏池醋好奇問道，“什麼新任務啊？”
徐行有點享受顏池醋仰起臉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嬌俏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有個很不錯的投資對象，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顏池醋眨着眼睛避開徐行的視線，默默享受着徐行的撫慰，但心裡還是想先把工作做好：“那爲什麼我也要跟着去？其實遊戲測試的工作我一個人也能做的。”
“投資也是個技術活啊，光我一個人可不行。”徐行搖搖頭，“我不打算跟對方這麼快就直接接觸，得稍微拉扯一下。”
雖然這方面讓秘書彭宇軒或者姚圓圓跟去也可以，但是彭宇軒是男生，而且不是二刺猿，姚圓圓又太強勢，反而是顏池醋這樣的性格更適合代替徐行去做第一次試探。
當然，徐行也不否認，自己有想要跟顏池醋多待在一起的心思在作祟。
想到這裡，徐行又裝作無意的提了一句：“國慶節我大概要去京都出差幾天，小彭得留在這裡幫公司處理日常事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到時候也跟我跑一趟吧。”
“啊？”顏池醋一聽要跟着徐行一起去京都，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旋即耳根都有些泛紅，小聲的問道，“就、就我們倆嗎？”
“放心。”徐行用力揉了揉她柔順的短髮，隨後鬆手說道，“姚圓圓也跟着去，我們到京都是找李智斌那傢伙，那邊也有業務需要處理，你就是稍微代替一下小彭，充當我的小秘書。”
小、小秘書……
顏池醋的臉蛋騰地一下紅潤起來，眨巴着眼睛低下腦袋，盯着兩人的腳尖，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刺激感。
“我、我知道了……”顏池醋小聲嘀咕的迴應道，已經滿腦子都在幻想去京都後的各種畫面了。
吩咐完一系列的事情後，徐行便伸了個懶腰，看着時間也快要到八點鐘的面試了，他跟顏池醋招呼了一聲，便轉身回到了辦公室裡。
“徐總，今天面試的人員信息，需要我提前簡述一遍嗎？”彭宇軒抱着一疊今天來面試的美工人員簡歷，敲門進來後，朝屋裡的徐行問道。
“呵呵。”徐行笑了兩聲，偷偷瞥了眼旁邊的徐毅，擺擺手說道，“不用，流程跟昨天一樣就行。”
“好的徐總。”彭宇軒點頭應道，隨後便轉身出去，給已經到場的面試者安排簽到和排序。
“來來來，叔你坐這邊。”徐行從自己的老闆椅上站起身，拉着徐毅坐到正首位上，自己則搬着椅子坐到副位，“美工這塊我接觸的不多，叔你瞭解的多，幫我把把關，我待會兒就在旁邊幫襯着。”
“你小子。”徐毅有點無語的坐下來，“我這還沒來你公司呢，就開始使喚我了？”
“這怎麼能叫使喚呢？”徐行嘿嘿笑道，“以後等叔你進了公司，項目管理都得靠你把控，提前認識一下未來的團隊成員不是挺好的？”
“行了行了，可別貧嘴了你，我短時間估計也不會過來。”徐毅還得想着法子幫徐行挖牆腳呢，那個新遊戲的項目，肯定是輪不到自己負責的，不過他還是問道，“美工人數確定了嗎？要招幾個？”
“三四個吧。”徐行說道，“之前我們團隊的兩個美工屬於外包性質，不過她倆今天也來了，算是內定，剩餘的最多還有三個名額，總共五個美工不能再多了。”
“不過最好是控制在三個，除非是有幾個特別優秀的，那可以酌情增加人數。”
“那你這十來個面試的，其實就只招一個唄？”徐毅有點無語，“竟然還有內定名額？這你直接招進來不就行了？”
“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嘛。”徐行咳嗽兩聲，沒好意思提前跟徐毅說明真實情況。
不然他怕徐毅直接就跑了。
畢竟父女相見，往後還有很大可能要在他倆的侄子/弟弟手下一起當打工仔，徐行想想都替他倆覺得尷尬。
而此時的徐毅還渾然不知，甚至有點享受這種面試的感覺。
想想看。
昨天這家遊戲公司，在他眼裡還是個已經發展成爲月入千萬級別潛力巨大的公司，自己還是個來參加面試的普通應聘人員。
雖然他本就沒有要辭職跳槽的念頭，單純就是來長長見識，瞭解一下這家公司。
但說到底，在心態上還是要低人一等的。
可是就一個晚上的功夫，自己不僅不需要面試了，還直接坐上人家面試官的位置。
這波地位的轉換，就說牛不牛吧？
說實話，越是想到這些，徐毅就越是覺得徐行這小子邪性。
他現在光是想到自己能加入這樣的公司當二把手，心裡就已經有些飄飄然，雖然理智能夠壓制住這種心態，但心裡肯定還是會有點起伏的。
但是徐行這傢伙，哪怕成功在自家叔叔面前裝了個逼，依舊還是保持着理智，一點看不出來遊戲賺了上千萬就飄了的暴發戶心態。
這纔是讓徐毅真正下定決心要幫侄子一把的根本原因。
能讓一家公司走上正軌並穩定發展起來的，核心永遠都是人。
就想許多投資公司在投項目的時候，除了看項目本身的未來前景，更多的還是要看創始人本身的能力和資質。
不然相同的項目每天都有各種創始人在找融資，投資公司爲什麼偏偏要選擇你的項目呢？
所以很多時候，選對了人，往往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徐毅很清楚這個道理。
“徐總，八點到了。”彭宇軒推門進來，將目前已經到場的八位面試者簡歷，交到徐行和徐毅手裡，“簡歷已經按照順序放好，可以的話，我就喊第一位進來了？”
徐行看了眼徐毅，見徐毅點點頭，於是說道：“叫進來吧。”
……
上午八點鐘，面試準時開始。
而在不遠的閔大，徐年年正坐在書桌的鏡子前化妝，然後從衣櫃裡挑了一套得體的女士西服，給自己穿上。
筆挺的西服加上利落的西褲，搭配一雙長白襪，踩着一雙黑色的平底鞋，徐年年將一頭長髮高高紮起，一下就變成了頗有韻味的職場白領模樣。
而另一邊的於幼嘉也是差不多的打扮，雖然臉蛋沒有徐年年這樣精緻漂亮，腿也沒有徐年年來的修長誘人，但至少在西服的弧度上，還是明顯勝出不止一籌的。
“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於幼嘉看了眼時間，說道，“坐地鐵過去大概二十多分鐘，九點鐘到那邊，如果要排隊的話，十點多應該能面完，之後就去附近商業街逛一逛，吃個午飯？”
“好嘞。”徐年年完全同意這個流程安排，滿意的挽住於幼嘉的胳膊，邊走邊問道，“話說你的周敬哥哥呢？怎麼不來車接車送啊？”
“他現在剛進律所實習，可比我們忙多了。”於幼嘉失笑道。
“他那律所不是他爸開的嗎？”
“他爸爸只是合夥人之一啊，只是主任的位置是他爸來擔任而已。”於幼嘉解釋道，“他爸爸還挺嚴格的，據說他實習的工作量比一般的實習律師還要多。”
“真慘啊。”徐年年嘖嘖兩聲，嘿嘿笑道，“還好我老爸不是我上司，不然我感覺我得瘋，在家裡要被管，公司裡還得被同一個人管，這也太恐怖了。”
“但是進步的也快啊。”於幼嘉捂嘴輕笑，“他爸爸雖然嚴厲，但這麼多案子喂下來，也是在刻意培養他，別人想要這待遇還沒有呢。”
“行了行了，不說你男朋友的壞話了好吧。”徐年年擺擺手，表示說不過她。
“那說說你弟弟的壞話？”於幼嘉歪頭笑道。
“哈！他有啥好說的。”徐年年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便說道，“等姐姐我賺了大錢，以後就把他給包養了！”
自從跟於幼嘉分享了自己內心深藏多年的秘密後，兩個人的關係愈發親密，徐年年在於幼嘉面前也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呵，你要是能在徐行面前有現在一半的勇，我都覺得很有戲。”於幼嘉搖頭嘆氣，“你最好還是想辦法早點跟他攤牌吧，否則越是往後拖，他越是隻把你當姐姐，這觀念要是調整不過來，你怎麼贏得過別的女生？”
徐年年被說的臉色有點暗淡，但很快又強打精神，抱着於幼嘉的手臂快步朝地鐵站走去：“哎呀說這個幹什麼嘛，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說的。”
於幼嘉無奈的瞥了眼這傻姑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上午九點五十分。
徐毅和徐行面試完第14個應聘者之後，彭宇軒走進來，把剩下的最後四位應聘者的簡歷交給他倆：“這是今天最後四位了。”
“嗯，好。”面試了快兩個小時，徐毅已經基本適應了下來，擡擡手說道，“喊下一個進來吧。”
“好的。”彭宇軒點頭應了一聲，走出辦公室後，便朝剩下四個在排隊的說道，“於幼嘉是哪位？輪到你了。”
“來了。”身穿西服的於幼嘉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身邊的徐年年揮揮手，徐年年給她豎了個拳頭鼓勵，她也回以微笑，“我先去給你探探路。”
說完，於幼嘉便來到辦公室門前，禮貌的敲了敲門，聽見一聲請進後，便推門而入。
起先，她先是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落到了坐在首位的徐毅身上，看清了徐毅的臉龐後，微笑着頷首，慢步朝辦公室中央的位置走去。
但是當她剛走到一半，目光移向一旁的另一位面試官，視線落在對方那張臉上的時候，於幼嘉臉上保持的矜持得體的微笑，突然就僵硬了這麼一瞬間。
徐行？！
徐年年她弟爲什麼會在這裡啊？
於幼嘉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差點以爲是自己走錯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