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對話
愉快的三天生日遊艇沙灘派對結束後，大家乘車回到學校和公司，徹底迴歸了原先的日常生活。
顏池醋自始至終沒表露出什麼異樣，一如往常的出入公司，負責徐行的各項行程安排。
只是晚上回到租房後，常常以“需要複習應對學校的期末考試”爲由，有意無意的躲避了和徐行的一些親密。
因爲臨近期末考試，徐行也沒多想。
而徐年年自從生日派對結束回來後，也再沒有特別激進的舉動，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似乎之前在遊艇和沙灘上的熱情，都只是暫時的虛無。
其實她是在等待，等徐行跟醋醋攤牌，徹底把這件事兒了結後，她纔有那個心思。
原本早在五號的那個夜晚，徐行就已經鼓足勇氣全盤托出了。
可奈何顏池醋早早睡去，壓根沒聽見他說的話，這讓他頗多無奈，面對臨近的期末考試，他也就暫時放下那點心思，一邊處理公司的事務，一邊抽空備考。
所幸有各科老師的私下幫扶，單純想要不掛科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事情。
六月底的期末考試結束後，公司裡的各方面發展，也都逐漸走上新的征程。
兩個女孩子換好鞋走出門，乘坐電梯，看着電梯數字一點一點下降，顏池醋扭頭看向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身材高挑的徐年年，用力抿了抿嘴脣。
徐年年伸手把她的臉蛋擡起來，大拇指輕輕將淚水擦乾，但還是有止不住的淚水往外涌。
徐年年有些詫異，沒想到顏池醋還會主動搭話，稍微愣了一下才笑着說道：“下半年我就準備去考研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彙報完畢後，徐行一一作出批示。
如果不是有特別需求的話，一般人真不會特意開通好多種支付渠道。
“我知道。”徐年年拉起她的手，朝旁邊的咖啡廳走去，“但喜歡一個人是控制不住的。”
現在的外賣盒，壓根承受不了十五分鐘以上的送餐時間，一旦送餐時間一長，這飯菜口味就遠比不上堂食。
徐年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一再停頓，甚至有時候前後不搭，只是讓人勉強聽懂了大概。
顏池醋哪裡罵的出口，她只是猛烈的搖頭，甩開了徐年年的雙手後，深吸了幾口氣，硬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給他批准，順帶可以接觸一下專門做外賣盒之類的配套產業，以收購、入股或者合作的形式，多接觸接觸。”
只不過對於大多數用戶而言，能只用一款軟件就搞定某一領域的事情，肯定是最好的。
“這真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支付方面就是這樣。
大多數餐品都是很重視溫度的，一旦送到顧客手裡的飯菜涼了，味道必然大打折扣。
“你就當是女生的敏感吧，而且醋醋你平時可沒有那麼多話。”徐年年嘆氣道，“我一猜就知道。”
“是、是嗎。”顏池醋很不自然的避開了徐年年的視線，挽了挽耳邊的碎髮。
簡單點了兩杯咖啡，打發走了服務員後，徐年年就看向對面眼眶紅潤的顏池醋，接着輕聲說道：“那時候我以爲，我可以保持理智的退出，可以爲你們送上祝福，可以灑脫的放棄，可以……”
顏池醋抿了抿嘴脣，一下子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呀。”
“這樣啊。”顏池醋墊了墊腳尖，看着電梯來到一樓，門打開後，就跟着徐年年走出去。
“那年年姐呢？”逛了十多分鐘後，顏池醋又接着開啓話題，“就沒有什麼心儀的男生嗎？”
“年年姐，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目前外賣推廣的難點很多，不少餐飲的運轉模式，都不太適應外賣這種形式。”
而就在時間快臨近晚上九點，徐行還在微訊上回復幾位下屬消息的時候，徐年年準備下樓去超市買點東西，正在門口換鞋。
等到全部忙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眶和眉心，徐行長舒一口氣，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如今在有支付通和微訊支付珠玉在前，QQ支付的前景還是相當堪憂。
與其精研這些東西，還不如儘早的將市場鋪開來再說。
“我等了這麼多年，卻在過年的時候從他嘴裡得到了最殘酷的消息，那時候的我，大概跟你現在的心情很相似。”
如果不行，那就用兩款，再多的話就有點負擔了。
“醋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爲什麼……爲什麼是你呢……偏偏是你……”
一旦回想起那天晚上，在自己耳邊迴響起來的輕柔話語，那語氣越是輕柔，就越像是帶刺的玫瑰，讓人心如刀割。
“去超市買點東西。”
顏池醋被她拉進咖啡館裡，兩個人找了最角落裡的座位坐下。
在公司裡解決了晚飯，等到七點多的時候，兩人便結伴回到了租房，又過了沒多久，徐年年也回來了。
結果顏池醋就主動跟了過來，問道：“年年姐是去幹嘛？”
儘管他們倆之間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顏池醋總會抿起嘴，心裡想到令人難過揪心的事兒。
“嗯。”徐行是知道當年這款遊戲的風靡程度，可以說是許多老二次元的回憶了。
“是嗎？”
“《百萬亞瑟王》的宣發很順利，目前光是在B站的預約人數就超過了五十萬，全網預約人數在百萬以上。”顏池醋手裡拿着文件，向徐行簡單彙報道，“七月一號，《百萬亞瑟王》就會正式上線。”
“年年姐……你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呢……”
“所以徐行已經跟你說過了？”徐年年問道，“但看上去他好像又不知道的樣子。”
如今期末考試結束，顏池醋也就不好再繼續借着複習的由頭繼續躲在臥室裡面，只能坐在客廳沙發上，彆扭的看着徐年年和徐行。
“我陪着徐行長大，從來不敢真的對他表露感情，只盼着他哪天長大，盼着自己畢業，找到工作後，才能先和家裡攤牌，再跟他說出實情。”
“一旦他稍微示好，我就沒法壓抑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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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知道我知道了。”顏池醋撇過頭，手腕擡起來，把眼角的淚擦乾，“我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的。”
以至於顏池醋還沒能調整好心情和狀態，眼眶中就又盈滿了淚水。
“年年姐，你畢業之後，還確定要去讀研嗎？”顏池醋問道，“在公司裡繼續待下去也不錯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徐年年看了眼路邊的咖啡店，仰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華晨家園，突然頓住腳步，打了顏池醋一個措手不及：“醋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щщщ ＿тTk Λn ＿￠〇
一邊聽着彙報，徐行一邊給陳瑞那邊發了些消息，做了叮囑，讓那邊注意服務器的維護。
“所以呢？”顏池醋的眼神從柔軟變得倔強，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年年姐又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明明就是姐弟……而且……而且……我跟徐行都已經……”
顏池醋壓根就沒什麼要買的東西，跟在徐年年身後結了賬，兩個人結伴走出超市。
但張農還是希望分出一部分精力，把服務和細節做好一點。
“過年回來之後，我就決定考研了……越是靠近他我就越是沒法控制自己，但內心深處又不願意遠離。”
徐行眉頭一挑，沒想到龔奧那邊效率這麼高：“成品發我一份，我抽空看看。”
在去超市的路上，顏池醋又開口問道：“那年年姐讀研的話，到時候還要回去住校嗎？”
這一下子，顏池醋也瞬間停住了腳步，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間，讓她有些失措。
三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彼此的關係錯綜複雜，心裡都想着各種事情。
“我不想罵人，如果我可以原諒你的話，年年姐，你會離開他嗎？”
張農對這些細節比較敏感，很機敏的意識到這其中的關鍵，雖然當前的外賣市場，他們屬於是一家獨大，暫時沒有敵手。
徐年年下樓來，只是買點衛生巾和零食，這會兒逛完後就朝着收銀臺走去，聽到顏池醋的問題後，腳步稍一停頓，就又繼續走，語氣看似輕鬆的說道：“你猜？”
“此外，快滴和搖搖招車也都加快了擴張步伐，快滴本身在杭城一帶就發展迅速，如今也開始全國佈局，搶佔市場。”
柔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抽動起來，顏池醋低下腦袋，滑落的長髮遮掩了她的面容，只看到一滴一滴的淚珠摔在地面上，粉身碎骨。
“所以張農那邊經過調研後，提議成立外賣研發部，希望能根據各地不同餐飲，針對性的研究相應的外送機制和相關配套。”
最簡單的就是溫度。
“好啊。”徐年年說着，看向客廳裡面，“徐行，你有要買的東西不？”
“逗魚直播APP已經在月中正式上線，成爲國內首款4G手機直播APP。”顏池醋繼續說道，“不過目前4G套餐的推廣還不是很明顯，逗魚直播目前的優勢尚且微弱。”
對於騰信的舉措，徐行倒是早有預料。
“當然是指心儀的男生啊。”徐年年嘆了口氣，扭頭看了眼顏池醋的反應，心底也五味雜陳起來，“你沒發現嗎？今天的你很不對勁哦。”
這種事情，宏觀的說可能會有點難理解，但舉一些例子就很清楚了。
以QQ的體量和戰略地位，在沒有微信的情況下，必然會成爲騰信的重中之重，推出QQ支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時徐行還不知道，顏池醋究竟是抱着怎樣的心情下樓的。
“沒，你們去吧。”
“好的。”顏池醋點點頭，“除了上面這些以外，簡嘉樹負責的粉紅筆記，也已經完成了各項功能的初步測試，七月一號就會上線。”
兩個人走進超市，在貨架前挑挑揀揀起來，但卻都心不在焉。
“吃了麼外賣在持續佔據全國大學周邊市場。”顏池醋按部就班的彙報，“滬市這邊推進白領市場初見成效，預計年底的時候，就可以佔據七成以上。”
顏池醋沉默着，不說話了。
“抱歉，醋醋。”徐年年眼瞼低垂，被顏池醋的情緒感染，差點也跟着顫動心臟，就要憋出眼淚來，“你罵我兩句吧，或許心情能好一點。”
“嗯，好的。”顏池醋記錄下來，繼續其他領域的話題，“《神話創世》已經制作完畢，目前已經進入內測階段，並同步展開宣發，預計會在今年九月初發布。”
“搖搖招車則是藉助QQ的流量，而且騰信那邊也藉此推出了QQ支付功能，對標支付通和微訊支付，只是目前市場佔比遠低於微訊支付。”
氣氛都顯得要凝固起來，明明應該是自己發起質問的，可眼下卻反而像是被徐年年把控了局勢。
徐年年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長髮，已經從去年的短髮，養長到了過肩的程度：“他喜歡長髮，對嗎？”
“當然。”徐年年點點頭，旋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顏池醋，心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到時候可就是伱跟徐行的二人世界啦。”
再比如一些湯汁比較多的，又或者帶骨頭帶刺的，前者在送餐過程中很容易發生傾灑，後者有時候會直接把泡沫塑料的包裝盒給戳破。
“正好我也要買點，咱們一起吧？”
此外，一些飯店的製作流程都是以堂食爲主，一旦外賣訂單變多，必然要帶着修改和變更自身的出餐邏輯，這裡面都會產生大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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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顏池醋結果服務員遞來的咖啡，雙手捧着有些滾燙的杯壁，只是看着徐年年，語氣用力：“但我是他的女朋友，年年姐，你不是。”
徐年年的腳趾用力的扣緊，這話像是利劍刺穿心臟，同樣的話，顏池醋明顯比徐行說的更加有力，讓她憋住呼吸，抿住嘴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直到兩人對峙許久，徐年年才緩緩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讓我們兩個和平共處呢？”
“……”顏池醋張了張嘴，沒想到最後竟然從年年姐嘴裡聽到這種話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