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雲天的愛
再次站在陳震山的家門前柳笑塵的心是複雜的,他原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可如今他不得不來。
擡手按下了門鈴,不多時,傭人走了出來,可一看是他,先是臉色突變,緊接着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了回去。
柳笑塵這個無語啊,自己又不是老虎,至於把人嚇成那樣嗎?
“柳笑塵,你到我們家裡來幹什麼?”大門裡,高叫着由門內氣勢洶洶衝出來的人是劉雲珍,眼神瞟到劉雲珍看仇人一樣的目光,柳笑塵突然間很想笑。
真不愧爲夫妻,劉雲珍這語氣這表情,讓他不期然就會想起那天陳震山衝到他們家找他質問時的樣子,一樣的理直氣壯,一樣的盛氣凌人。
淡淡一抹眼神讓劉雲珍的氣勢一頓,不屑於和劉雲珍糾纏,柳笑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找陳震山。”
“我老公沒空理你。”氣自己被柳笑塵的一個眼神就震住了,劉雲珍暗地裡一陣咬牙切齒。
她恨柳笑塵,如果不是這個不要臉的野雜種勾引了陳子昂,子謙又如何會離開?雖說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已經知道陳子謙的本性並不善良,那是頭野心勃勃的狼,是條冰冷無情的毒蛇,更是隻一口就能咬死人的老虎,招惹了陳子謙的下場就和與死神共舞一樣,隨時都會面臨死亡。
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心一想到陳子謙就會嘭嘭嘭跳的厲害,遙想當初剛見陳子謙時的樣子,那個純淨的如天使般美好的少年仍舊能勾得她情|潮涌動,可那天夜裡居高臨下如魔王般俯視着她的人卻掌控了她的靈魂,讓她不止情|潮涌動還神魂顛倒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她愛陳子謙,愛的瘋狂,明知被討厭着,明知對方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她都不在乎,她會等,等着一個機會的降臨,讓她可以真正一償所願與陳子謙得修雙好,她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等到那個機會的,早晚。
但這一切卻都被柳笑塵給毀了,子謙帶着陳子昂去了國外,兩三年之內都不可能回來,想到子謙愛陳子昂愛的那麼執着,再想想子謙的手段和心性,她不敢想像這幾年之內他們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每一想到子謙會溫柔的擁着陳子昂入睡,會纏綿的與陳子昂親吻,她就妒忌的雙眼通紅。
憑什麼她付出了那麼多老天卻不幫她?男人與男人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如果子謙真的喜歡那樣的性|愛,她也可以的,爲了子謙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只奈何,子謙看不到她的心,她愛的男人一直在討厭着她。
感覺劉雲珍的眼神越來越古怪,柳笑塵皺了下眉,“開門。”他知道陳震山在家。
“開門?”劉雲珍冷笑着環起了手臂,“你以爲陳家是什麼人家?可以讓你這種人想進就進?我告訴你柳笑塵,想進陳家,你等下輩子吧。”
潑婦,這是柳笑塵能給劉雲珍的唯一評價,這個女人在柳笑塵的記憶裡從來都是這樣,在她的眼裡,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卑微而又渺小的,她也認定了他還會如從前那般只是被她擠兌幾句就蒼白着臉離開,她根本就忘了,此時的柳笑塵早就不是彼時的柳笑塵了。
還是說,她因爲妒忌而失去了理智?畢竟劉雲珍因何而恨上他他還是猜得出來的,陳震山腦袋上的帽子,早就變色了。
其實這一點柳笑塵還真冤枉劉雲珍了,她是想讓陳震山的帽子變色來着,只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笑塵,要我幫忙嗎?”
打開車門走下來,陸逸風也看不下去劉雲珍的作派了,原本他坐在車裡是不想幹涉笑塵處理家事,是的,家事。
回來的路上笑塵都對他說了,老爺子給了他一份資料,裡面詳細記錄了柳伯母曾經的經歷,他雖不知道柳伯母到底經歷了什麼,因爲笑塵沒往下說,但從笑塵談起這經歷兩字時冷然的臉色,就知道這裡面貓膩不小。
而笑塵一回了市裡就找上陳家,更讓他捉摸出了幾分內情,該不會柳伯母當初……是被陳震山給陰了?
“陸大少?”見到陸逸風,劉雲珍的臉色變了,跟在陳震山身邊這些年別的沒學會,眼界倒是開闊了不少,像陸逸風這等想巴結也沒有機會巴結的真正豪門人物,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得罪不起。
“不敢當,你連笑塵都不放在眼裡,我區區一個小小的陸逸風,哪敢擔你的尊稱?”看不起笑塵是嗎?你也不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劉雲珍被噎的咳了下,臉上尷尬異常,有心回一句‘你和柳笑塵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卻不敢說,她又不是傻子,陸逸風暗戀柳笑塵的事情在上流社會裡早不是秘密了。
憤憤咬牙,她就不明白了,柳笑塵到底哪點好了?勾得這些毛頭小子們一個兩個都情不自禁的,如果她能得他們之中一人的真心,肯定不會如柳笑塵這般再去勾三搭四。
“劉雲珍。”將低着頭自以爲誰也猜不到自己表情的女人叫的擡起頭來,柳笑塵眯了眯眼睛,聲音當中多了幾分不耐煩,“給你兩個選擇,一,開門,二,我打電話讓陳震山來開門。”
那個男人想躲他不代表他就揪不出他來,母親的事情本就讓他心火直冒,他不介意拿陳震山泄火,反正打殘了也沒人心疼。
“給老爺打電話?哼。”撇了下嘴,柳笑塵以爲他是誰?老爺早不當他是兒子了,準確的說是從來沒當過,別以爲現在有了靠山就敢耀武揚威,地球可不是圍着柳笑塵一個人轉的,“老爺不在家,你要是有事就改天來,至於開門讓你進來嘛……”
‘嘭’一聲悶響,驚得劉雲珍差一點尖叫出聲,呆愣愣的看着門外,那是……‘嘭’又一聲悶響響起,火星子在鏤空的鐵門中間閃爍,鐵門後的橫插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慘哼聲,映得劉雲珍越發面色慘白。
“啊咦唔那個……”舌頭打結,劉雲珍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對面,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了?有些反應不過來,柳笑塵下意識順着劉雲珍指着的方向看過去。
身後,一輛黑色轎車正靜靜的停在那裡,車門打開,站在車門外的阿強彎腰恭敬的放下自動梯,然後一個讓柳笑塵萬分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眼前。
他的頭髮有點亂,鼻樑上戴着平光眼鏡,看起來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斯文和睿智,白色的襯衫距離脖子處解了兩顆扭扣,袖子隨意的挽着,上面還沾了些灰漬,他……又是急匆匆趕來的?
“雲天?”從‘前世’他就知道,蓉城雲天喜潔,每次在人前時由頭到腳都是整整齊齊的,可加上這次有兩次了吧?這個人因爲趕着來見他,竟連換衣服的時間都顧不得,頭一次,他覺得蓉城雲天給自己的感情,有些重,重到了讓他不安的地步。
“我來看看你。”眼前人眼眸深處閃過的那絲不安如何能瞞得過他?不容易啊,終於讓笑塵意識到他的感情了,那麼接下來笑塵會如何做?總之如何做都不會讓眼前這個人逃開。
兩兩相望,默默無言,柳笑塵沒有想到蓉城雲天會這麼坦然的承認他的心思,這個男人眼眸中迸射出來的熾熱讓人心驚,無措感襲上心頭,怎麼辦?要和蓉城雲天斷絕往來嗎?
“柳笑塵。”陡然揚聲打斷了柳笑塵的胡思亂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只因爲他的喜歡就要捨棄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友情嗎?他承認他愛着柳笑塵,但更捨不得兩人之間無言的溫馨感,早在他還沒有愛上柳笑塵之前,他就暗自眷戀着這份難得的感覺,他不信柳笑塵不眷戀。
果然,被蓉城雲天打斷了想法之後柳笑塵也漸漸放開了,不管蓉城雲天對他抱有怎樣的心思,他們之間類似於知已的相知是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算了,一切隨緣吧,只是……
垂下目光掩去眼眸中的糾結,看來自己真的很有男人緣,這算爛桃花嗎?哪天還是去廟裡上個香吧,他十萬分希望自己的男人緣能夠到此爲止。(嘿嘿,小塵子啊,有乃媽偶在此,你是爲止不了地~)
一旁的陸逸風默默咬手帕,他家笑塵又被人勾搭了,還是被一個‘老男人’勾搭,更是被一個自己惹不起的老男人勾搭,最最讓他抓狂的是,笑塵並不討厭這個老男人,連老男人模模糊糊的表白都默認了,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話說蓉城雲天這樣的情敵,那是BOSS,就是升級裡每關必逢的怪獸,一出手就讓人成片成片倒下的主兒啊~~!
“你,你你你,剛剛,開槍??”鐵門裡劉雲珍終於在呆了好一陳子之後恢復了神智,頂着張慘白慘白的臉,看鬼一樣看着蓉城雲天……身後的阿強。
剛剛就是這個傢伙開的槍,那可是真槍啊,看看門栓上的裂紋,都快被打透了。
想着,腿又開始泛起軟來,柳笑塵什麼時候認識這種人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亂開槍,他們是土匪不成?!
“開槍?”回頭掃了眼淡定的阿強,蓉城雲天點了點頭,“因爲見你不開門,又說什麼下輩子,我聽了不太高興,就讓阿強動了動手指,怎麼?嚇到陳夫人了?”
劉雲珍一陣氣結,動,動了動手指??這人說的真輕鬆,那不叫動手指好不好?那叫扣動板機!
“你們…別亂來知道嗎?我會報警的。”她發誓,就是這男人不再亂來她也會報警,報警把柳笑塵也抓起來,最好一輩子都待在牢裡等死算了。
“報警?”蓉城雲天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不是他自傲,在這片地界上,還沒有哪個人敢拿他問罪,這個女人,真是蠢的不堪入目了,她以爲敢公然開槍他憑的是什麼?衝動嗎?
“笑塵是要進去的吧?阿強,接着動手。”不想再和蠢女人廢話,討好自家心上人才最要緊,反正笑塵此次上門是討債來的,不用和劉雲珍客氣。
“是,少爺。”不等別人說話,阿強瀟灑的拔槍、平舉、發射,‘嘭’又是一聲悶響,三槍打在一個點上的結果是,‘嘩啦啦’響聲過後鐵門自動分成了兩扇,看也沒看鐵門一眼,阿強垂目淡然的將槍又插回到了腰間。
默……柳笑塵眉心跳了兩下,要不要這麼囂張?他只是想讓人開下門放他進去談談話而已,被蓉城雲天這麼一弄,倒真和打上門的土匪差不多了。
‘啊~~~’尖叫着後退,劉雲珍差一點腳軟的摔個跟頭,搖搖晃晃轉身往裡跑,“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拿槍上門了~~”什麼形象,什麼氣勢,全TM顧不上了。
默然,柳笑塵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臉糾結的蓉城雲天和暗笑不已的陸逸風,“走吧,我們進去,打‘截’。”截住陳震山問點當年的事情,他相信,陳震山的表情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