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章

重生之寧舒

你展顏一笑,便傾盡無數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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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題吧。”一旁的顧青見話題被扯遠,出聲提醒。

剛剛好不容易活躍了一點的空氣又一下子跌入死谷,卓依然吞下嘴裡的西瓜,看着李嚴熙說道:“表哥,你還沒告訴他們你的決定?”

衆人立刻望向李嚴熙,期待着他的那個決定。

李嚴熙微微沉吟,然後坐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讓寧舒直面外公。”

“你瘋了!”卓藍第一個出聲反對,“外公那麼痛恨寧舒和他爸爸,若真正見了面,寧舒恐怕馬上就會沒命,你別忘了,我們有個無所不能的外公!”

李嚴熙看了她一眼,淡然的接口:“他已經老了。”

卓藍聽了猶地沉默下來,一旁的蕭臨見了開口道:“寧舒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打算怎麼告訴他?”

這個問題顯然相當棘手,李嚴熙慣常淡漠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無奈的神色,很快又被平靜的面容取代,卓依然見表哥神情有些痛苦,不免擔心道:“若寧舒知道你是他的親表哥會不會受不住打擊?他畢竟還這麼小,有些事一時半會兒大概無法接受。”

卓依然的話一出,房間裡的空氣更加沉默起來,良久,才聽見卓藍的一聲嘆息,“說到底,終究逃不過一個愛字。”

“小姨爲了愛寧懷德,選擇與他私奔,又爲了愛寧舒,選擇離開他們父子,而外公,爲了愛這個最小的女兒,竟然狠心將自己的親外孫斬草除根,我們卓家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所以纔會出現如今這難以收場的局面。”她美麗的眼眸中有薄薄的霧氣,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落下,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幾乎哽咽,巖竟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看着李嚴熙說,“寧舒那邊暫時緩一緩,至少你先去把老爺子那邊疏通之後才行,若一個不慎,寧舒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李嚴熙聽了幾不可聞的點點頭,面容陷在一片沉重的陰影裡,看不真切。

末了,李嚴熙輕聲道:“時間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

衆人才慢慢的站起身來,顧青站在離門最近的位置,他輕輕打開房門,便看見一個人影靜靜的駐立在門口,如同固定的石雕,全身僵硬。

他沒來得及叫出對方的名字,對面那人卻突然擡起頭來,那雙明亮的眼睛裡似流竄着無數風浪,靜靜的望着他。

“寧……寧舒。”

這些年他跟在李嚴熙身邊見慣了風浪,如今卻被對面少年那清澈的眼神望得聲音都結巴起來。

屋子裡的其他人聽見這聲,都不由自主的望過去,越過顧青的肩膀,他們輕易的看見了門口那清秀絕倫的少年,書房強烈的燈光下,他的臉異常的白皙,嘴巴微微抿成一條線,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烏黑烏黑的,彷彿黑洞一般深不見底。

卓藍和卓依然兩個人被寧舒的突然出現嚇得輕叫了一聲,其他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李嚴熙大步走過去,看着寧舒,聲音仍是溫柔,“怎麼醒了?”

寧舒擡眼望向他,直直的看着,過了很久才說:“睡不着,所以醒了。”

“那我們現在回去繼續睡。”李嚴熙伸手挽了他的肩,聲音溫潤如水。

寧舒點了點頭,跟着李嚴熙轉身,快轉過身去時,他的聲音突然傳來:“兩位表姐也早點休息。”

李嚴熙挽着他肩膀的手猶地收緊,臉色明明滅滅的看不真切,房裡的卓藍和卓依然卻同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只能呆呆的看着寧舒轉身離去,再沒回頭。

巖竟家的別墅非常大,每一間的佈置也都精緻細膩,從頂燈到地毯都完美得無以復加。

寧舒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低垂着眼眸。

李嚴熙看着他沉靜的面容,聲音低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寧舒擡眼,看向他,明亮的眼睛裡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最後都統統的被平靜遮掩,完美無缺,然後他微微勾脣,扯出一絲笑容,“這很重要嗎?”

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男人的眼眸已是一片深邃,“我一直以爲你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我已經知道了。”

男人看着他,眼神開始泛上無奈的神色,“對不起,我不該欺瞞你。”

寧舒卻只是笑,那張清秀的臉因爲這笑容變得格外動人,他的聲音緊接着傳來:“我不想叫你表哥。”

李嚴熙驚訝的看向他,在少年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坦然的神色,看見那張被自己親吻過無數次的脣微微開啓,吐出一句:“對我來說,男朋友這個身份更加適合你。”

城市漸漸睡着了,如同沉睡的孩子安詳的臉龐,又安靜又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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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這個身份更加適合。

李嚴熙咀嚼着這句話,然後起身走過去,慢慢蹲在地上,將沙發上坐着的少年擁進懷裡,那麼用力,竟讓寧舒喘不過氣來。

“我一直很擔心這一天的到來。”李嚴熙的聲音低沉如水,在安靜的房間裡擊起一層一層的波紋,浮動的空氣裡,寧舒慢慢擡起頭來,雙眼直視着男人幽黑的眼睛,輕笑着說:“我也以爲自己會發瘋,可是,我現在很清醒,很平靜,真的。”

沒有因爲李嚴熙是親哥的關係而徘徊,因爲這個人在他心底早已生根發芽,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抽離的羈絆。

所以,即使有着血緣關係,即使如此,還是無法放手。

愛情本就沒有軌跡可尋,若因爲對方是自己的哥哥就要斬斷親絲,那麼,這場名爲愛情的演出是否太不值回票價。

他的雙手慢慢擡起來,環上男人修長的脖頸,然後慢慢湊過身去,主動吻上男人纖薄的雙脣。

李嚴熙收緊懷抱,加深了這個吻。

空氣甜膩而寧靜,彷彿這一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就這麼慢慢慢慢的走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寧舒在牀上醒來。

李嚴熙早已不在房中,他揉了揉凌亂的黑髮,起身下牀。

洗手間裡的半壁牆鏡映出他紅潤的臉頰,他不禁伸手捏了一把,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從重回十八歲的那天起,他的人生似乎全都變了樣,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光鮮照人,優雅尊貴,那些人對他的態度卻始終照顧謙和,若不起疑心自然說不過去。

或許,從前他並不如何肯定自己與這樣一羣人的關係。

那些不可知的現實在他被王偉明綁架之後漸漸明瞭起來,王偉明口中的卓家,外公外婆,以及卓依然的親膩態度,和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五萬塊錢,讓他不得不直面心底那不願承認的答案。

在書房門外無意中聽見的秘密,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有另一個身份。

放下手裡的牙刷,他看着水面出神,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畫面,前世的,今生的,那些片斷緩慢而清晰的從眼前劃過,在他心上擊起一圈一圈漣渏。

前世的自己無端落榜,與大學擦肩而過。

父親因車禍死亡,肇事者逃逸。

卓依然的偶然出現,雪中送炭,然後是求職的途中屢次碰壁。

他一直以爲這些都是偶然,但是當所有巧合加在一起,擺在面前的便是令人窒息的現實。

那個從未謀面的外公,不知道那個人爲何恨他入骨,竟要將人逼入絕境才痛快。

雙手無意識的握緊手裡的牙刷,少年的臉上露出一絲絕烈的表情,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微微一愣,神情又恢復如常,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李嚴熙抱着雙手倚在門框上,衝他溫柔的笑,“我以爲你掉進馬桶裡了。”

寧舒被他這話逗得直樂,伸手抹了嘴邊的泡沫,說道:“馬桶太小,容不下。”

李嚴熙的目光溫柔似水,慢慢走了過來,將一臉驚訝的少年擁進懷裡,下巴抵在懷裡人的頭頂,柔聲嘆道:“寧舒,寧舒。”

寧舒安靜的抵在男人胸口,眼底浮起薄薄的霧氣。

昨晚那句匆忙的表姐讓卓藍和卓依然兩個人整夜難眠,第二天早上,兩人見面時,發現對方都變成了一隻大熊貓。

還沒來得及打趣兩句,便見李嚴熙和寧舒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寧舒身上,卓藍和卓依然更是激動的跑上前去,等到真正靠近這思念已久的小表弟後,又怯步了,杵在那兒裹足不前。

寧舒卻全然沒有生疏和尷尬,微笑着說:“兩位表姐,早。”

卓藍和卓依然眼底不約而同的涌起水花,再次印證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名言。

接下來自是一陣感動認親,寧舒從頭到尾都端着溫和的笑,笑容裡透着滿滿的喜悅,李嚴熙見了,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末了,景風纔有機會靠過來,右手摟了寧舒的肩膀,笑彎了眼,“這下咱們家的寧舒表弟終於回來了。”

寧舒疑惑的看向他,又聽景風說,“快叫聲表哥來聽聽。”

寧舒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這聲表哥遲遲沒有叫出口,一旁的李嚴熙見了,象徵性的咳了兩聲,笑道:“景風也姓卓。”

這時寧舒才真正明白過來,有些不甘願的叫了聲:“表哥。”

景風享受似的閉着眼睛,拖長了音調回答一聲,一派滿足的表情。

顧青和蕭臨幾個人見了,都不由得高興起來,這樣歡快的場面他們太久沒有經過了,所以才覺得這一刻竟是如此愜意而舒適。

接下來的時光自然美好得令人覺得不真實,一羣人在巖竟的別墅裡度過了愉快的下午,夜幕很快降臨,享用了豐富的晚餐後,幾個人纔開車返回了市區。

卓藍和卓依然強烈邀請寧舒去他們家玩,都被寧舒客氣的婉拒了。

他一下子多了這麼多表哥表姐出來,雖然讓他消化了一陣,但是,父親那邊卻還什麼都不知道,或許,當年選擇與母親私奔的時候,他並不瞭解母親所在的家族是個如何龐大強壯的所在。

所以,還是不要嚇着他比較好。

寧舒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身旁正開車的男人瞧,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強烈,行駛中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男人轉過頭來,修長的手指覆上他的眼睛,聲音裡透着若有若無的嘆息,沙啞的傳來:“不要這樣看着我。”

寧舒笑着扳下對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輕聲道:“若選擇愛我,就不要有任何顧忌。”

聞言,男人幽暗的眸子沉了沉,薄脣輕啓,“我只是怕你會後悔。”

寧舒便慢慢湊過身去,雙手攀在男人寬厚的肩上,用那雙明亮烏黑的眼睛看着對方,一字一句的說:“我從不後悔愛上你。”

他的話等同告白,李嚴熙自是激動得一把將人摟進懷裡,來了個法式熱吻。

車廂裡的冷氣隨着這個吻漸漸加深似乎變得越來越不起作用,曖昧狂熱的氣息流竄在每一個角落,李嚴熙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帶着彷彿要嵌入身體裡一般的力氣,寧舒被擁得太緊,卻也不呼難受,只是順勢倒在男人懷裡,手指從肩上慢慢滑下,來到了男人窗前的鈕釦前。

那的小動作尚未得逞,便被男人修長的手指一把抓住,對方的聲音透着危險的暗啞,在安靜的車廂裡清晰可聞:“寧舒,不要玩火,我……會控制不住。”

懷裡的少年聞言一笑,璀璨如花,聲音清脆可人,“那就別控制自己。”

這話如同乾柴上突然被點上了火,最後還嫌不夠似的,又往上面澆了一盆油,乾燥的柴火便噼哩啪啦的燃燒起來,止都止不住。

寧舒被推倒在放下來的椅背上,男人修長精瘦的身體隨即壓了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靠這麼近,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與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寧舒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對方呼吸裡的急促,他的眼睛開始朦朧起來,連眼前放大的俊臉都有些模糊不清。

他伸出手,觸碰到那溫熱的肌膚,輕笑道:“李先生,你到底忍了多久?”

李嚴熙面露一絲尷尬的神色,然後不給身下的少年繼續發問的機會,猛地壓下嘴脣,將身下的人吻得暈頭轉向。

男人的脣吻過少年精緻的眉眼,來到鼻尖,接着是嘴脣,在嘴脣上廝磨了好一陣,轉而吻向少年青蔥般的脖頸,然後一路向下,溼滑的脣舌所到之處均掀起一陣難忍的戰慄,身下的那具年輕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男人一笑,用嘴挑開少年白色襯衫的扣子,夏天的襯衣輕薄得很,只用牙齒微微挑開,呈現在眼前的便是一片雪白的胸膛。

年輕的,搏動的,顫抖的屬於少年的胸膛。

“寧舒,你真美。”男人的眼眸漸漸深邃,然後緩慢的低下頭去,如同虔誠的教徒,用心仔細的膜拜着每一片肌膚。

嘴脣毫無預期的含住胸前的茱荑時,少年的身體微微痙攣起來,男人一笑,俊臉上仍是帶着溫暖的笑,竟透着股邪氣,讓人見了便不由自主的沉溺,修長的手指滑過那雪白的胸膛,一路向下,來到牛仔褲的褲頭,兩根手指只輕輕一帶,褲子的鈕釦便被挑了開來,寧舒下意識的去擋,只猶豫了一秒便又縮回手去。

男人彷彿得到強烈的暗示一般,將手慢慢的伸進了褲子裡,握住少年已漸漸擡頭的欲、望。

他的動作算不上熟稔,對付寧舒卻是綽綽有餘,只感覺那修長的手指滑進內、褲裡,在那漸漸變硬的物事上面輕柔的打轉,指腹間的薄繭讓觸感變得尤爲敏感,寧舒咬着牙,快被身體裡的熱量折磨瘋了。

不敢鬆開牙關,怕一鬆開,便會吐出令人羞恥的呻、吟,他從未嘗過這種甜蜜美好的滋味,明明是甜膩的,心臟卻又透出些酥麻來,隱約還有微微的刺痛感。

沒過多久,他便全身一陣痙攣,在李嚴熙手裡泄了出來。

男人輕笑出聲,將那沾了渾濁液體的手指抽出來,伸向脣邊,舌頭一卷,笑道:“真甜。”

寧舒窘得幾乎擡不起頭,他所認識的李嚴熙應該溫柔優雅,眼前這一個卻處處都透着魅惑和邪氣,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嘴邊突然多出來的手指慢慢撬開他緊閉的牙齒,男人溫柔的聲音在下一秒慢慢響起,“寧舒,我想要你。”

少年慢慢睜開眼睛,對上男人溫柔的視線,終是鬆開了緊閉的脣,將男人遞到嘴邊的手指慢慢的含住了,入口的是微弱的檀腥,帶着些許奇怪的味道,那是他自己的,想到這裡他有有些抗拒,那手指卻在他口腔裡溫柔的旋轉起來,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順着手指邊緣流下來,無端端扯出一絲情、色的味道。

兩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不覺間全部褪下,赤、裸的身體緊密的交纏在一起,在封閉的車廂裡溢成了一道無法衝破的曖昧,寧舒仍自己沉溺在李嚴熙製造出來的情、欲裡,無法自拔。

雖長年安坐辦公室內,李嚴熙的身體卻堪比健身教練,肌肉緊、致,膚色健康,寧舒欣賞着眼前這道風景,視線無意中看下去,臉上的紅暈更盛,然後才慌忙的錯開來,他雖活了這麼多年,除了自己的,別人的身體卻從未見過,更何況,現在這個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叫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他早想將身上這人抓在手裡,卻遲遲不敢邁開腳去。

如今,終於可以如願,他高興得連腳趾都在發抖。

身後最私、密的地方被異物侵入,讓他難忍的皺起眉頭,男人見他皺眉,就要撤出手指,卻被少年一把抓住,那雙明亮的眼睛上被蒙上了層薄薄的霧氣,如同小鹿一般可愛無比,聲音略顯嘶啞的說:“不要停。”

寧舒喘着氣,看着身上那人望向他的眼神,溫柔深情得都快掐出水來,突然覺得這一生真是沒白來,遇見這個人,就是他最大的收穫。

“我要進去了。”直到男人的聲音近在耳畔,帶着極具誘惑得意的意味,他才晃過神來。

立刻感覺到了那炙熱囂張的氣息在身後放肆,他咬咬下脣,幾不可聞的點點頭。

最初的進入總是很困難,兩個人都滿頭大汗的,寧舒喘息着笑道:“李先生,看來你……你也是新娘坐花嫁,頭一回啊。”他這話挑釁意味十足,身上的男人卻不爲所動,只是附□來親親他沾了汗水的額頭,啞着聲音道:“我怕弄疼你。”

寧舒不說話了,看着男人隱忍的俊臉,咬着牙將雙腿打了開來,雖然的確痛得要死,卻還是儘量的讓身體放鬆下來。

他從未嘗過這情、事的箇中滋味,如今身臨其境,倒也覺得不錯。

除了最初的痛感之外,更多的則快感,那種被拋上雲端,身體似都在雲上飄浮的感覺讓他迷亂了眼。

男人挺腰,深入,抽、插。

一氣呵成。

疼痛讓寧舒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上的男人,指甲在男人光滑的背上很快留下了歡愉的證據,兩人如同久逢甘露一般熱烈的慰籍着對方的身體,車廂裡很快便只能聽見逐漸粗重的喘、息和“啪啪啪”的聲音,使得空氣都變得淫、靡起來。

五月的陽光含蓄而羞澀,穿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從透明的車窗外面照進來,映在兩人光、裸的身體上,竟是出奇的旖旎曖昧。

………

寧舒是被痛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想起之前自己與李嚴熙在車子裡做的事,臉上不禁紅了紅,好在車子剛好停在了郊區的林間路上,不然的話,怕是會上明天的頭版新聞,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到李嚴熙家的,記憶的最後是灰色的車頂和身上男人帶着侵略性的臉,看在眼裡是如此迷人而優雅。

正胡思亂想間,房間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

李嚴熙穿着浴袍站在門口,看見他醒了,忙快步走到牀邊,低□來問道:“痛不痛?”

“有一點。”寧舒老實的答。

李嚴熙不禁皺了皺眉,“我讓巖竟過來看看。”說着就要去拿櫃子上的手機,寧舒一把攔住他,笑:“讓巖竟來幹什麼?看我……那裡?”

李嚴熙會意過來,摸了摸他的頭髮,“那我再給你上一次藥?”

寧舒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是極乾爽的,想必是李嚴熙已經給他清洗過了,只是,“再上一次藥?”

“你剛剛睡着了,我已經給你清洗過傷口,好在沒流血,只是有些紅腫,我已經上過藥了,現在再上一次應該會好得更快些。”他說話的時候表情極其認真嚴肅,寧舒卻越往下聽越鬱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李嚴熙擡頭,便看見少年通紅的耳根,湊過去親吻那光滑的臉頰,右手執起他的手,溫柔的笑:“寧舒,要一直這樣握着我的手。”

寧舒愣了一下,才用力的點點頭,手指微微收緊,兩人的手便緊密的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