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畢,衆人開始紛紛涌入舞池,也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來到安靜之處,相互交流了起來。白鑠和李甄各自和來賓們寒暄一番便也來到別墅二樓的一處休閒角落,在這裡柱子和華盈集團衆人正一邊喝着酒一邊暢談着一些開心的事情。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白鑠問道。
許鶴樂呵呵的回答道:“剛纔的舞跳得太美妙了,大家正在說你們倆,真是十分的般配呢?”
沈騰飛:“是呀,不知道白總什麼時候準備迎娶咱們甄總呢?到時我們華盈集團可是得像嫁女兒一樣隆重的操辦一番啊。”
一旁的李甄聽得面紅耳赤,趕緊打斷了衆人:“呵……原來你們幾個男人聚在一起也是這麼八卦啊……剛纔的舞可是爲了工作,我和白總是在爲咱們公益基金作秀呢。”
這時一向老實的柱子也說道:“作秀好呀,我覺得這秀可以一直做下去,從工作到生活,從公司到家裡……”
白鑠抄起沙發上的抱枕朝着柱子扔了過去:“好你個柱子,現在你也跟着他們學得不老實了。”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曹安這時也來到了這裡,和大家坐到一起,順手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白鑠見到曹安這廝,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怎麼,我們的金牌主持這是口渴了?剛剛大家都在稱讚你呢。”
曹安嬉笑着撓了撓頭說道:“不瞞你說,其實我覺得自己還有一點脫口秀的天賦。就是這玩意太過小衆,不然我還真想好好發展發展。”
白鑠:“那你可說錯了,脫口秀將來肯定會越來越流行的,你好好練習,說不定以後還可以辦個什麼電視節目一炮而紅。”
曹安:“真的嘛,那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說不定將來我也靠脫口秀噹噹明星,搞不好比辰冰還紅。呵呵……”
“對了,舞會前和你糾在一起的那人是誰啊?”柱子問道。
白鑠愣了一下:“哦,賈富貴,我大學同學,另外他還有一個弟弟賈多金,好像是胖子的兄弟是吧?”
曹安:“賈多金?哦,前段時間認識的一個小弟,他說他有個哥哥手裡有一個好項目,今天準備引薦給我認識認識的,他哥哥不會就是你那個同學吧,認識你這尊大神,還來找我幹嘛。對了,舞會後就沒看到他們了,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白鑠冷笑一聲道:“呵呵,怕是自覺沒什麼臉面,悄悄走了吧。”
大家感到這裡面肯定有些事情,於是都充滿了好奇。
白鑠見大家好奇也就將之前和樑熒一起找賈富貴投資的事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大家都覺得憤憤不平。曹安悄悄的算了筆帳說道:“你說這賈富貴,他那些資金當時要真的投到咱們這裡,現在怕是賺了百倍不止了,哪還需要現在這樣到處求人。”
白鑠笑了笑:“胖子,我這同學雖然有些不地道,不過也算不得大奸大惡之人。剛纔他還怕我被人爲難,勸慰了我一番。這次如果他手上真有什麼好項目,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曹安明白了白鑠的意思立刻答應到:“好叻,下來我問一下賈多金,如果項目有價值,那就幫幫你這不地道老同學。”
衆人見到白鑠不僅沒有爲這事對賈富貴落井下石,反倒借曹安之手間接的幫了賈富貴一把,都覺得白鑠是個重感情,能夠以德報怨之人,從心底對白鑠敬意又加深了幾分。
聚會接近尾聲之時,一人突然慌慌張張的闖進別墅,然後四處尋找着什麼。終於在一衆嘉賓中找到了正和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的白鑠。
來人正是白鑠的表哥李飛,他見現場人多,只是隱晦的告訴白鑠南邊出了大事情需要馬上給他詳細說明。此時白鑠已有了五六分的醉意,一時沒有明白李飛所指的事情。李飛見狀只得再次湊近白鑠耳邊說道:“你讓我一直關注的那事,有重大的變化。”
白鑠猛然想起,他讓李飛重點關注的南邊的事情,除了南水鎮還有何事?立刻和李飛來到了一片僻靜之處,李飛才告訴白鑠,昨日懷安縣發生了一起很不尋常的暴亂事件,事件一直持續到了今天凌晨時分,初步得到消息,目前整個縣城一片混亂,ZF工作都已經陷入停滯。
聽聞此消息,白鑠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酒已經醒了七八分。因爲事關重大,白鑠立刻讓人通知南宮明、鍾鵬程、曹安、柱子、安娜、趙勇等人立刻到樓上的小廳內開會。同時白鑠在完整的聽完了李飛的彙報後,立刻又打電話給薛曼琳想要了解實地的情況。
誰知薛曼琳正好在懷安縣,而且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於是把事件的經過詳細的告訴了白鑠。此外曼琳還告訴白鑠,她父親告訴她現在南水鎮那邊也有些異樣,她目前也感覺到自己好像時刻被人盯着似的。白鑠讓曼琳注意自身安全,儘量呆在房間裡,千萬不要摻合到暴亂的事情裡,有什麼情況隨時保持聯繫。掛掉電話以後,彙總了李飛和薛曼琳兩邊的信息,白鑠總算對這次的事件有了基本的瞭解:
這事還要從春節前八桂省懷安縣的一次溺亡事故說起。春節前兩天,原本是學生們考試完畢,歡度寒假,喜迎春節的時候。可是初二年級的一名女生小李卻在凌晨時分被人發現跳河溺水身亡。經公安機關鑑定後,小李爲溺水身亡,但小李的家長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堅持小李是被人所害。之後一些“小道消息”就在懷安縣城內傳播:說小李的死是因爲在中考時小李不把試卷給同學王某抄,於是王某找了兩個社會青年來報復,而王某是某位縣領導的侄女。甚至還出現了小李屍體被打撈上來時一絲不掛等說法,之後又傳聞兇犯被公安機關放走,是因爲其中某人是縣裡某個副縣長的兒子。得知消息後,小李的叔叔到公安局要說法,一番申訴無果,在返程途中被黑社會的人暴打了一頓。
當然,這些傳聞中,有些內容是真實的,比如小李在班上學習成績確實比較好,而王某則較差;小李的叔叔在大街曾被不明身份的人毆打也確有其事。但是王某是縣領導的侄女、向小李要試卷抄、小李被打撈上來時一絲不掛等則完全不符合事實。不過這些事實與謠言混雜的信息還是激起了不少羣衆對死者的同情。
小李的父親是南水鎮人,母親是南安鎮的人,兩人在縣城裡做點小生意。小李溺亡後,由於對死因存在爭議,於是就停屍河邊,李父李母的家族得到消息後,兩邊的親屬也不斷匯聚在縣城裡爲小李的父母壯威,令春節的喜慶籠上了一層陰霾。
初五的時候,公安機關再次組織對小李進行屍檢,但結果依然不能令家屬滿意。到了正月初六這天,春節的假期已經接近尾聲,至此,小李在河邊已經整整停屍九天。隨着矛盾的逐步激化,當天下午,也不知是誰帶的頭,衆人買了一塊白布,現場簽名寫字製作成橫幅,讓兩個小李的同學在前面舉着,從河邊出發,到縣ZF請願。一路上,加入的學生、村民越來越多,在經過小李生前所在的中學時,隊伍規模已在200人以上。另外,遊行的消息傳開後,縣城此前在ZF徵地、城市拆遷等行爲中利益受損的一些失地農民和市民等,也紛紛跟在後面一起往縣ZF走。 最終遊行隊伍抵達縣ZF時,已達上千人的規模。
由於還在假期裡,縣ZF沒人上班,而縣委書記等部分縣領導也正在縣電信局參加“全國處理信訪突出問題”電視電話會議。請願者沒能見到相關領導,在縣ZF門前表達訴求後,又轉到距縣ZF100米左右的公安局大樓。下午16時30分左右縣公安局民警維持秩序時與請願者發生了衝突,而隨着各鎮的親屬、居民以及衆多圍觀羣衆的加入,圍堵的人羣已達到了上萬人。
當ZF人員瞭解到情況後,向縣委書記彙報現場學生、小青年比較多,縣裡立即安排教育局局長通知各校校長帶教師到現場去勸散學生。但此時聚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戒線已開始受到衝擊,並有人衝進一樓開始打砸。
20時許,由於各種原因,人們始終沒有等到一個有分量的領導來與大家對話。於是“等不來一個領導說話”的人羣向縣ZF轉移,隨着人羣越發的暴躁不安,在部分人的煽動下,人們開始大肆宣泄心中的不滿,在ZF部門發起了打、砸、搶、燒,現場雖然有200多名公安、武警,但依然無法阻止這些民衆。縣委、縣ZF、縣公安局、縣民政局、縣財政局等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街上的各種車輛、公共設施也被憤怒的人們砸爛、燒燬。
23時左右,縣ZF大樓竟然被點燃,因爲大樓是木結構的老房子,火勢很快就達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當晚的事件持續七八個小時,直到第二天天色微亮時,大家才徹底散去。現場的羣衆有好幾萬人,直接參與打砸燒的人員超過300人 。縣ZF大樓被徹底燒燬,各個部門有超過160多間辦公室被燒燬。各種車輛被砸爛燒燬數十輛,受傷人數近200人。目前整個縣ZF的工作已經陷入癱瘓狀態,許多企業、商家開始從懷安以及周圍的州、縣撤離,整個八桂省南部地區都受到了影響和衝擊。
等衆人到齊之後,白鑠向大家說明了當前瞭解的情況。聽到消息後,大家都感到非常的震驚,這可算得上是駭人聽聞的事情了。但從新聞上了解到的信息卻是隻有寥寥幾句。更多的反而是“懷安羣衆憤怒譴責不法分子”等新聞。
沉默了許久,南宮明緩緩的說到:“這件事情或許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啊。不排除這背後有不明勢力從中組織搞破壞的嫌疑。”
白鑠聯想到曼琳所說南水鎮那邊也出現了一些異樣,甚至有人監視她的情況,立刻意識到南宮明的猜測多半是準確的。但是目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不過如今曼琳有危險,而且自己在懷安那邊也佈局已久,這樣的時刻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於是白鑠提議應該儘快組織人手趕赴懷安掌握第一手情況並作出適時的應對措施。
這個提議立即遭到了不少反對,柱子覺得目前情況不明,白鑠就這樣過去無疑是犯險。曹安也覺得曼琳家在當地頗有實力,她自身的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這邊過去幾個人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也有人覺得了解情況派個人過去就行,沒必要太過鄭重其事。其中還有人竟然勸白鑠放棄懷安的投資計劃,認爲在這種局勢不明的地方投資風險過大,不是一個成熟的商人應該做的事情。
當然贊同的聲音也有,不過顯得非常的微弱。
這時南宮明說道:“所謂不破不立,以往不能達成的事情,或許在這種時候反而更容易找到突破口,鑠兒你一直謀劃的那件事情,興許目前的局勢正是一個突破的機會……”
有了南宮明的鼓勵,白鑠更加有了信心,當即決定要親自帶隊前去懷安縣。
見白鑠有了決斷,大家都不再說什麼,又紛紛圍繞着去懷安的行程安排進行商議。白鑠這個團隊最大的優點並不是意見統一而是行動一致。就是說大家或許有不同的意見,但是一旦形成了決定之後,大家便會收起不同的意見,全力向着決定的方向而努力。
又經過一番商議之後,衆人開始分頭準備。第二天一早,白鑠便帶着安娜、鍾鵬程、曹安、李飛、肖鄰、趙勇、牛二等人趕赴懷安縣,先與薛曼琳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