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鑠心知不妙,對方那些人卻厲聲呵斥了起來:
“不許動!”
“不許動!”
“放下武器……”
還沒等白鑠等人回過神來,突然從哪些人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咦,白老闆,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藉着院內微弱的燈光,大家這才發現從後面走來的竟是那“煩人”的樊仁。
“樊警官?”
“煩人?!”
衆人顯得更爲驚異……
這時,門口被趙勇、牛二撂倒的兩人也恢復了過來,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從身上也摸出了槍,對準白鑠衆人就衝了過來:“什麼人?把手舉起來!”
樊仁見狀連忙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說到:“誤會,誤會,兄弟們把槍收起來吧。白老闆,請你們也把武器放在地上,配合我們調查。”
雖然對方這些人都是穿的便衣,但此時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紛紛扔掉了手上的傢伙,最後安娜和趙勇也在白鑠的示意下,將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
“樊警官,這是怎麼回事?”白鑠疑惑地問道。
“呵呵,奇了怪了,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到先問起我來了。”樊仁樂呵呵地說道。
白鑠:“我們得知了消息,是來救我們朋友的,但是你爲何也……”
“沒搞錯吧,我是警察這不應該是我乾的事嗎?倒是你們爲什麼能得到這麼準確的消息,而且得到了消息不是第一時間通知我,反而自己私自行動,這是什麼道理。”樊仁沒等白鑠說完就搶着說道。
這時,樊仁又看了看旁邊一臉不服氣的曹安繼續說道:“你們這是覺得自己有本事呢,還是覺得信不過我們警方啊?或者說是信不過我……”
“哪有,哪有,我們自然是信得過樊警官也信得過警方的,不然我們也不會報警了。”白鑠趕緊解釋到,現在這的人全都被警方控制這,自然該服軟還得服軟。
回過頭又看到了身後的小黑子,接着解釋到:“我們得到消息都是靠這小黑子偷偷跑出來報信,我們這也是怕周強發現小黑子偷跑了,會連夜轉移,所以才立即趕來營救。”
樊仁瞄了一眼白鑠身後的小黑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基本認同了白鑠的話。“嗯,還好來的及時,這夥人的確正準備轉移呢,爲首的周強已經不知去向……”
“那曼琳呢?找到她了沒?”白鑠問道。
“嗯,薛姑娘沒事,在小樓裡,我同事已經把她救下了。”
聽到這,大家總算放下了心。鍾鵬程又上前示好般的問道:“樊警官辦案可真是高明啊,這麼快就能找到線索救出我們朋友。只是我不明白,我們在有小黑子報信的情況下卻還是晚了一步,不知道樊警官是如何做到的呢?”
興許鍾鵬程這番話挺受用,樊仁竟微微的笑了笑:“你們真以爲我這一天什麼事也沒做啊。”
見大家都認真的聽着,樊仁頓了頓帶着幾分自得繼續說道:“從一接手這案子起,我就做了認真的分析,下午離開酒店後我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渠道收集這個案子的信息。不過你們因爲對我沒信心,竟然找到了縣裡的領導。但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有了縣領導的指示,我能調動的力量就更多了。當然,收集這些信息也有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晚上和你們再次回到酒店後,我在曼琳的房間又再次進行了仔細的搜索,基本排除了被人脅迫或者強行擄走的可能,這時各個渠道的信息也逐漸的反饋過來,因此我基本判斷出了是熟人作案的可能。”
“這就是你晚上來敲我們房門的原因是吧?”曹安問到。
樊仁點了點頭:“雖然沒了解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不久後我的線人就查到了近期從西南邊南水等地匯聚來的幾夥人分別聚集在什麼地方。這些人本來就是近期的排查對象,因此要查出他們的行蹤也不算困難。在基本確定了四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地方後,我就立刻帶隊準備一個點一個點的排查,這裡正是我們排查的第二個地點。”
衆人這才恍然,趙勇還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不四個地方一起排查,要是引起了警覺,讓他們跑了怎麼辦?”
“咳咳!嗯,這個,這四個點分得比較散,基本是不同的四路人馬,我們正常排查,如果沒發現異常就立即轉下一個地點,倒是也不容易引起什麼注意。”樊仁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說道:“還有就是,現在我們警方的力量嚴重不足,今天能一起來的這十幾個兄弟已經是我能動用的全部力量了。就這還欠了不少人情呢。”
這時,曼琳在一名警察的護送下,從小樓上走了下來,剛一見到白鑠就一個趔趄撲了過來:“白鑠哥哥,你快想辦法救救我爸啊,他們想要害他。”
白鑠趕緊上前一步,攙扶着曼琳,關切地問道:“曼琳,你沒事吧,那個周強沒有爲難你吧?”
“我沒事,周強只是把我關到屋子裡,不讓我離開,他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剛說完,曼琳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啊,他們抓我是想要威脅我爸,白鑠哥哥,你們快想辦法救救我爸啊,他們要對付我爸……”
“曼琳,怎麼了,不要急,慢慢說。”白鑠安撫到。
“薛姑娘,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是警察,你不要怕。”樊仁也上前問道。
薛曼琳說道:“這次的暴亂也有臘安那邊的勢力摻雜在內,和臘安一起的還有一些不太清楚的勢力。我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臘安那邊卻是有着想要藉助這次的事情剷除懷安、欽州等地的異己力量的想法。”
“我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曹安恨恨的說道。
曼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嗯,我爸和南安鎮的人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眼中刺。他們原本是想讓周強說服我去勸我爸順從他們,入夥成爲他們中的一員。如果我不願意就反過來利用我的安全威脅我爸,如果還不能得逞就準備做出對我爸不利的事……現在我估計他們肯定是要去害我爸了,白鑠哥哥,警察同志,請你們一定要去救救我爸啊。”
“你知道他們具體是準備如何對付你爸嗎?”樊仁問道。
曼琳想了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不知道……”,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驚慌的叫道:“但我剛剛用那位警察同志的電話打過我爸的電話了,怎麼也打不通,我打回家問過了,我爸是被臘安的人請去的,我想他肯定是遇到危險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啊……求求你們……”
見曼琳的情緒又有些激動,白鑠趕緊撫着她的肩旁,不斷輕聲的安撫着。
樊仁此時已變得異常嚴肅,待曼琳情緒稍定後對白鑠說道:“這次的暴亂,我們早就覺得不一般,背後有着一些人爲的挑唆和發動。經過盤查,目前已經對一些重點人頭和團伙進行了鎖定,基本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薛姑娘所說的臘安那邊的幾股勢力也是在這次的鎖定範圍之內的。不過如果證實薛姑娘這事也是和這次的暴亂有着直接的關係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案件了,我得儘快將情況向上面彙報,以便做統一的部署。”
說完,樊仁又掃視了一圈白鑠等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白鑠身上,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白鑠會意的說道:“協助ZF和警方打擊這些害羣之馬,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有什麼咱們可以效勞的,樊警官儘管吩咐。”
樊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吩咐到說不上,只是這次事關重大,另外嘛……你們剛纔也的確攜帶着大量的管制刀具和攻擊性武器攪入了今天的事件中,按程序也應該接受警方的調查……”
“什麼,你這是要把我們也當做暴徒一同抓進去的意思啊……”曹安一聽立刻大叫到。
牛二聽到曹安的大叫也立刻大喝到:“誰敢動我老闆,我和他拼命……”
安娜和趙勇也突然提振起了精神,做出一副準備反抗的姿態。
樊仁急忙解釋到:“不是抓,是請你們配合調查,瞭解瞭解情況,走走程序,走走程序嘛,呵呵。”
白鑠知道樊仁不會騙自己,當然人家也沒有“騙”的必要,這樣的形勢下,人家又是代表國家執法,自己這些人是絲毫沒有反抗的可能的。於是衝曹安等人擺了擺手說道:“好啦,都別吵了,咱們就配合配合樊警官的工作。”接着又看着樊仁說道:“不過樊警官,相信你也知道,咱們這也是事出有因,而且這事關係重大也耽誤不得,還請你分清主次,不要過分爲難咱們。”
樊仁點了點頭,衝身邊的弟兄招了招手“收隊吧。”接着又向白鑠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白鑠等人便在兩名警察的帶領下向着農舍外走去。
緊接着,其餘的警察立刻押解着從農舍裡捕獲的七八名嫌疑人,隨後也跟了上去。
一羣人沿着農舍外狹窄的車道走了幾分鐘,終於來到了大路上。
“咱們的車呢?怎麼沒通知他們過來嗎?”見馬路上一片空曠,樊仁衝另一名警察問道。
那警察打望了一番:“我打了電話了呀,額,那不是嗎?來了,來了。”
只見兩輛車一前一後沿着公路正向着樊仁這邊駛來。前面一輛車開得很快,似乎開着遠光,燈光顯得格外刺眼。
“怎麼才兩輛車,還有兩輛呢,都跑哪去了?”
“哎,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衆人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見當頭一輛車竟是向着路邊人羣直衝了過來。不過那車似乎沒有傷人的意思,在大家亂作一團之際,車身又猛的往公路上一甩,然後準確的停在了白鑠等人面前。
“快上車!”
隨着喊聲看去,白鑠發現這輛車竟然是肖鄰所開的那輛。原來肖鄰遠遠看到一大羣人從農舍出來,便立刻有了警覺。當看到人羣來到公路邊,白鑠等人似乎正被對方圍在中間,手上已沒有了武器時,便以爲白鑠他們失手反被對方制住了,於是立刻發動了車準備前來營救白鑠。李飛見到肖鄰出動,才急忙跟了上來,但卻被肖鄰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白鑠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後面的樊仁已經帶着幾個警察從後面再次衝了上來,肖鄰發覺,立刻向後猛地倒車。樊仁見狀立刻疏散衆人,向着側面躲避。
見再次衝散了樊仁等人,肖鄰又一次將車開到白鑠面前,急切的吼道:“快上車呀,還愣着幹嘛。”
白鑠這才反應過來,可是後面的樊仁和衆警察此時已經掏出了槍對準了越野車又一次圍了上來。如果肖鄰的車再動一下,估計就會立刻遭到槍擊。
“別開槍!別開槍!肖鄰,別動,千萬不要動,別動啊!……”白鑠見狀立刻大聲叫到。
肖鄰被白鑠叫懵了,正遲疑間,一把槍已然從窗邊伸了進來頂住了自己的後腦,然後在一股強大的壓力下,整個人都被強壓着倔了下去。
李飛開的那輛車也是剛剛趕到就被其他的警察給逼得停了下來,然後也是被幾把槍指着,不由自主的舉起了雙手。
這邊白鑠見到肖鄰被警察制服,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似的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倔在座椅上,臉緊貼着椅背絲毫動彈不得,雙眼卻是十分不甘的望着自己。這才趕緊對肖鄰解釋到:“肖鄰,別怕,他們是警察,放鬆一點,放鬆一點……”
肖鄰聽白鑠這麼一說,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頓時鬆懈了下來,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晶瑩,看着白鑠傻傻的笑了起來。但由於臉被擠壓的幾乎變了形,那笑容顯得異常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