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熒猜想的不錯。這位西方經濟學家在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重點針對華國的經濟政策展開了長篇幅的抨擊:他認爲華國應該切實在危機中拿出大國應有的姿態,放開匯率,縮減貿易出口……並認爲華國目前因爲操控匯率等問題正在危機中剝削全世界,同時出口大量廉價的商品,造成世界各國的失業率急劇上升……
就差直接甩鍋說這次經濟危機是華國造成的了。
聽到這番言論,白鑠簡直感到目眥欲裂。
“人不能無恥到這地步啊……!”
樑熒:“是啊,那個熊操蛋根本就是和這個西方學者是一夥兒的。他在前面做鋪墊,這個西方學者緊隨其後直入主題。”
“熊操蛋?”白鑠愣了一下。
樑熒笑了笑:“那個不就那個熊教授咯,你看他叫什麼名字?”
“他不是叫……”白鑠拿着論壇介紹資料又仔細琢磨了一番:“熊超耽……熊……超耽……熊……操……蛋,哈哈,還真是熊操蛋啊。”
原來用樑熒他們的港島的語言或者一些地方方言來讀的話,那個“超”字和“操”字的讀音也幾乎差的不太多,很容易把“超耽”理解成“操蛋”。
“稍安勿躁,咱們看看這個熊操蛋接下來還有什麼鬼伎倆。”
很快,論壇進入了第二項內容,幾個國家的政要和剛纔發言的那些專家學者一道,在主席臺針對當前的經濟形勢展開討論,並接受與會者的提問。
在討論中,一些華國的官員和學者提出了創新發展,製造升級等觀點。哪知熊教授再度語出驚人。
他認爲:華國目前的GDP全是國內通過修橋鋪路用鋼筋水泥堆起來的, 08年華國GDP中50%是鋼筋水泥,消費被壓到了35%,從而使得我們成爲一個消費力嚴重不足的國家……
同時,熊教授還批評此次論壇之前所搞的百縣風采展示會,說這其實就是一次招商引資會。華國各級ZF最喜歡大力招商引資,並把這當做政績,這樣使得華國的產能大幅擴張,08年高達GDP的70%……
但是面對只有35%的消費能力,這麼多的產能如何消化呢?其實是靠的西方發達國家的消費來消化掉這些多餘的產能。結果金融危機一來,使得出口暴跌,08年11月份開始中國出口首度由正轉負,變成負的2.22。12月負2.8%。今年1月份出口下跌17%,進口竟然下跌43%……
隨後,熊教授語重心長的給大家說道:我們華國的製造業就是簡單的進口原材料、進口機器設備的初加工,如果1月份進口原材料跌了一半,進口機器設備跌了一成,各位知道這是什麼可怕的意義嗎?意味着我們華國的經濟將患上很深的病症……
樑熒:“這熊操蛋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通。”
白鑠:“我估計他這是在爲大放厥詞做鋪墊,鋪墊得越多,說明他最後的亮出的東西將會越離譜。”
這時主持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通過話筒暫時打斷了熊教授的發言:“熊教授今天給了我們很多新奇的觀點,那麼按照熊教授所說,出口現在已經是不斷下跌,搞基礎建設又不可取,拉動內需更是會導致經濟發燒,那麼華國的經濟到底應該何去何從了……我想在坐的嘉賓們都希望熊教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意見。”
熊教授雖然不太滿意主持人打斷自己的節奏,但思考了一下,還是總結性的給了大家一個答案:他認爲華國應該充分利用好自己製造業大國的優勢,找準自己的定位,不要浪費資源去搞創新經濟、科技升級那些費時費力的東西。只有在這次的危機中首先幫助西方發達國家度過危機,使得他們的消費能力再次回升之際,華國的製造業和出口就能再次振作起來,最終使得華國經濟回到原有的軌跡,實現華國經濟的復甦。
白鑠拍案而起:“奶奶的,這是叫我們去替西方國家的危機買單,然後等人家恢復了再祈求一口殘羹剩飯的意思……”
說罷,白鑠站立起來,舉起手向主持人示意。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白鑠大聲說到:“主持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和熊教授探討一下。”
主持人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負責論壇組織的領導。
在得到點頭許可後,主持人微笑道:“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提問的環節,但是既然我們現場的來賓都已經按捺不住了,那我們也做一下適當的調整。在座的嘉賓如果對於臺上正討論的話題又獨特的見解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疑問的,可以隨時發言提問。那麼現在就請我們這位嘉賓做第一位提問者吧……”
很快,一名工作人員,將一隻話筒遞給了白鑠。
白鑠略微思考了一下,故意有些國語發音不準地說道:“尊敬的大會領導,各位專家學者,各位嘉賓,哦,還有熊操蛋教授,大家上午好……”
會場內聽到白鑠清楚的說出“熊操蛋”不由得發出了一陣短暫的鬨笑聲。
這時白鑠做出十分羞愧的表情說道:“對不起,我的普通發不似很標準,請大家見諒。”
這時,主持人爲了避免大家過度糾結“熊操蛋”這個插曲,忍着笑向白鑠催促道:“那麼這位嘉賓,你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熊操……嗯,熊超耽教授嗎?”
白鑠立即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說道:“嗯,是的,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和熊……教授請教一下。”
臺上的熊教授此時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陰狠的盯着白鑠,從白鑠剛剛說的那句話看,哪裡普通話不標準了?之前分明就是故意的在惡搞自己。
白鑠:“熊教授,哦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白,來自藍海資本,也就是之前你發言裡說的那個在深埠花幾個億投資一家淨資產幾乎爲零的科技企業的那個‘人傻錢多’。”
現場突然爆發出一陣鬨笑。不過大家都明白了白鑠此次提問的目的,瞬間都提起了精神,準備好好看看這白鑠和熊教授之間會有如何的一番戰鬥。
等大家漸漸安靜,白鑠繼續說道:“不過我這人雖然傻,但是錢卻不多,可以說我投出去的每一分錢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和富有投資價值的。我也相信我們的國家之所以會投入大量的資源搞內部建設,拉動內需也是經過反覆的論證,有其深遠的用意的。”
臺上的熊教授滿臉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怎麼沒看出這家企業有什麼投資價值。”
白鑠微微一笑:“那麼我想請問熊教授,你知道我投資這家企業到底是看中了它哪些方面的優勢嗎?”
熊教授:“嗯,我沒看到這家企業有什麼優勢,也許你眼光異於常人也不一定。”
場上再次爆發出一陣笑聲。
白鑠並不在意,又問道:“那好,你總該知道這家企業到底是做什麼產品的吧?”
熊教授面對白鑠的問題,默默不語,顯得面無表情。這時,場上的人都安靜了。的確,如果連這家企業到底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那又如何能做出正確的評價呢?
白鑠:“看來你是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這家企業叫什麼名字吧?”
熊教授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白鑠樂了:“呵呵,一個你根本什麼都不瞭解的企業,我真不知道你是憑什麼做出的論斷。”
熊教授:“嗯……這……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你投資了一家一文不值的企業,在深埠是人盡皆知的事……”
“哈哈,好一個人盡皆知,倒不如說你只是道聽途說吧。”白鑠大笑到。
“你……”熊教授有些生氣了,但又找不到話來反駁白鑠。因爲他的確只是在深埠無意中聽到了這樣一個事情,並未做深入的調查,就在這次的發言中隨意引用了一下。但萬萬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這個事件的正主,而且還是這麼較真、難纏的一個人。
白鑠繼續說道:“還是讓我來爲你介紹一下吧,這家公司的創始人以及主要骨幹是一羣年輕人,公司主要是從事的智能飛控產品的研發,可以說這個領域在國內甚至與世界上都還是比較空白的,一旦研發成功那將具有非常深遠的意義。哦,對了說智能飛控產品估計你不會太懂,簡單的說吧,就是主要從事無人飛行器控制系統及無人機的研發和生產。”
“哼,無人機?這樣的高端技術,豈會是一家這樣的公司一羣毛頭小子能研究成功的,就算我們華國在這方面的基礎技術也是非常落後的,這樣的技術只有西方發達國家纔有研究成功的可能……”熊教授不屑地說到。
白鑠怒懟到:“從兩彈一星到航空技術,如今這些最爲尖端的技術,哪樣華國落後於人了?西方發達國家能做到的,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做到?”
熊教授連忙解釋到:“可能我的話缺少了一些條件限制,你說的這些都是關係國家大計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也都是學習跟隨的西方,並非咱們首創。我剛纔所指的是一般經濟領域的技術應用。”
白鑠笑了笑:“當今世界,軍用科技、工業技術、民用技術早已一體化,並沒有明確的分割界限。此外,李白有一首詩說的好: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當今是一個人才輩出,創新激進的時代。許多有理想、敢於拼搏的年輕一代,已通過不斷的實踐,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熊教授身爲受人尊敬的專家學者,本應該尊崇事實,講求科學,怎麼能夠在並不瞭解基本情況的前提下就如此武斷的做出判斷呢?”
頓了頓,白鑠又補充到:“對了,最後給熊教授提個意見。別老是我們華國我們華國的,據我所知你早已經加入了米國國際,從這一點來說,你已經不算是華國公民。”
白鑠這話可謂非常大膽,在現場引起了極大的反應。
這時臺上的熊教授臉色鐵青,在這樣的場合,還從來沒有人敢於這樣懟過他,何況還是一個這樣年輕的後生。
這時主持人見情況有些不對,立刻站了出來爲熊教授解圍:“今天我們是‘新經濟、新金融、新貿易’問題的討論,請大家的提問最好不要涉及不相干的話題,更不要涉及個人問題。”
白鑠也知道自己一激動險些越界,立刻對主持人抱歉到:“哦……對不起,我一定會注意的。”
主持人並沒有在意白鑠的抱歉,接着問道:“好了,不知道這位嘉賓還有什麼需要同大家分享的呢?如果沒有,我們還是把時間留給臺上的嘉賓和現場的其他朋友吧……”
“好吧,多說無益,我們還是交給時間去證明吧。”說着,白鑠舉起一隻手臂,斜指着上空:“我最後想再說一句。我敢斷言,剛纔所說的這家公司,數年之後將成爲全球領先的智能飛控產品研發和生產商。對了,請大家記住,這家公司的名字叫‘無疆’。”
在場的每一個人此時都爲白鑠所展現出來的自信和氣勢震撼,久久沒有任何的反應。而“無疆”公司也以這種獨特的方式第一次亮相到了國際的舞臺,受到世界的關注。不過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因爲從這天起,“無疆”這個名字將會越來越爲人們所熟知,創造出一個又一個驚人的奇蹟。
最終,臺上的熊教授還是站了出來。他似乎並不準備就此放過白鑠,他需要找回自己的尊嚴。
“看來這位小兄弟是對我的觀點不太認同啊。目前在全球金融危機的影響下,咱們華國拉動經濟增長的出口、投資和消費三駕馬車都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那麼不知道小兄弟對於華國日後的經濟發展有什麼樣的治病良方呢?”
一時間全場變得異常的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鑠。熊教授擺明是被激怒了,想要深究這個問題給白鑠難堪。
現場包括樑熒和坐在另一邊的蕭鎮在內的許多人都偷偷地爲白鑠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