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鑠的大叫,衆人都是一驚。曹安心悸的說道:“庚哥,別瞎咋呼,大家都還緊張着呢,人嚇人嚇死人。”這時白鑠的手機猛然響起,是許連海的來電,白鑠直接按開了免提。
“白先生,祝賀你們已經脫離危險了。”許連海說道。
“我也恭喜你,得償所願。”
許連海的語氣明顯的頓了一下:“嗯,白先生和安娜小姐,還有你的朋友們能安全回到內地,我也的確完成了老爺子交代的任務,得償所願了,呵呵。”
“恐怕你,或者說你們的心願不止這些吧,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白鑠冷峻的說道。
許連海沉默了一會,才豁然道:“哈哈哈,白先生是聰明人,我想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保證,辰冰小姐這件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追究,畢竟這對於寶島當局來說也不是什麼榮耀的事情。我很喜歡和白先生這樣的聰明人合作,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想我們以後可能沒有什麼機會合作了,我並不喜歡和不太坦誠的人合作。”
許連海沉默了一會又說道:“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有時不需要那麼坦誠,而只有聰明人和聰明人合作纔有意思。哦,對了!我想還有一件事情白先生或許會比較感興趣。”
“嗯?說吧。”
許連海買了個關子繼續說到:“我們瞭解到,這次辰冰小姐被扣的事情,並不是偶然的,劉雄之所以會打辰冰小姐的主意,起初是因爲你們內地有人慫恿。”
“誰?”
“這個人也是娛樂圈內的人,曾經到過寶島,和劉雄也算是舊識。我想辰冰小姐最近得罪了誰,她自己應該會比較清楚。”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說完,白鑠掛掉了電話。
曹安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聽得雲裡霧裡似得。白鑠嘆了口氣告訴大家應該沒什麼事了,可以放鬆放鬆了。
安娜安慰了白鑠一句:“就如他說的,各取所需罷了。沒什麼好生氣的。”說完便淡然地進到船艙內去。
劉大偉似乎明白了什麼,悠悠的說道:“寶島的地下勢力或許又得重新洗洗牌。不過我暫時可能是回不去了。”
聶東這時卻是臉色慘白,他對前面部分的話倒不怎麼關心,不過對後面部分卻是非常的關注,內地到過寶島的藝人不算多,這時他已經基本猜到了是誰在被後謀劃這件事情,只是沒想到一個人爲了一點仇恨可以這樣的沒有底線。
曹安和牛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變得那麼深邃。柱子拍着曹安說道:“想什麼呢?走,還是喝酒實際點。”曹安也不再多想,但卻一掌把旁邊正準備跟上的牛二推開:“你一邊去守着,等上岸讓你喝個夠,船上這些還不夠你一個人喝的。”引得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臨近港島時,許連海再次打電話給白鑠,告訴他劉雄的手下已經知道白鑠等人是從港島過去的,目前已經和港島當地的勢力勾結在一起,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他們回到港島。
白鑠愣了一會兒說道:“開什麼玩笑,港島現在是什麼地方,可不是誰想亂來就能爲所欲爲的。”
許連海電話裡嘲笑了白鑠一番告訴他:“看來老弟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情想得不是很明白呀。你說的不能說不對,但那是正常情況下。目前劉雄死了,羣龍無首,他手下那些勢力有些智慧的,現在都會另尋大樹棲身,少數頑抗的很快也會被我們給消滅掉。不過嘛,這其中總有些亡命之徒,他們不求利益,不要性命,就爲了給劉雄報仇,去港島的就正是這些人。你們一旦回到港島,那就是敵暗我明的狀態,你覺得如果這些人不要性命,不計後果的找你們報仇,是警方、ZF能制止得了的嗎?”
許連海的一席話不僅讓白鑠打了個冷噤,的確,港島歷來以治安好、破案率高著名,但是敵暗我明之下,敵人不要命的想要同歸於盡那也是防不勝防,就算事後將對方全部一網打盡,但是自己這些人又能活幾個?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白鑠立刻向許連海問道。
許連海立刻回答道:“白老弟,我也不賣關子了,這次我們也算是相互幫助,各取所需,今後也算是合作過的朋友了。這次我就好人做到底,你們立刻轉道去大澳,那裡最大賭場的老大莊連宏是我朋友,我幫你們安排好一切,你們去暫避幾天,等打點好了再回內陸。”
掛掉了許連海的電話,白鑠還是有些猶豫,立刻又把電話給蕭鎮撥了過去。剛一接到白鑠的電話,蕭鎮就在電話裡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白鑠很驚訝難道蕭鎮已經知道他們的事情,可蕭鎮卻說到:“莫名奇妙的去港島,然後失聯了好幾天,老子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你小子幹什麼去了,現在什麼情況?”
白鑠這才把自己這幾天在寶島做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把現在的處境告訴了蕭鎮。蕭鎮思考了片刻卻也沒有再罵白鑠,讓他們先按照許連海所說先去大澳,不過一切行動必須隱蔽特別是辰冰是名人,不要惹出什麼動靜。至於在港島潛伏的那些劉雄手下,蕭鎮會負責聯繫港島警方清理乾淨。
在得到了蕭鎮的意見後,白鑠再沒有猶豫,立刻讓阮志改變航向去大澳。接着又向船上的衆人說明了情況,特別讓辰冰先行化妝遮掩一番才能上岸。
卻說大澳和港島一樣,也是華國的特別行政區之一,與港島、深埠隔海相望,但是面積卻是相比之下要小上許多。不過大澳有一樣東西卻是其它地方都不可比擬的,那就是它的博彩業非常的發達,是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也是至今華國唯一允許賭博的地方。
按照許連海的指示,阮志剛將船靠岸,白鑠就發現岸邊有五六人等在那裡,統一的黑色西裝,爲首一人50多來歲,西服外還套着一件大衣,顯然是這些人的頭頭。爲保安全,白鑠和安娜先一步下船一探究竟,那大衣男子見白鑠下船立刻迎了上來,很是熱情的與白鑠握手:“哎呀,你肯定就是白老弟了,鄙人就是莊連宏啊。”
白鑠略微有些吃驚,趕緊十分恭敬的說到: “哎呀,怎能勞煩莊叔您親自相迎,真是折煞晚輩了。”原以爲在許連海的聯繫下,對方頂多給自己一行人找一個安頓之處,提供一些必要的照應,可沒想到剛一下船莊連宏這個大佬居然親自來迎,還真讓白鑠有些受寵若驚。
“白老弟客氣了,我最爲佩服的就是有膽有識的青年英雄,白老弟你們幾個人就敢深入虎穴救人,還幹掉了劉雄,真可謂是奇人奇事啊。”
白鑠尷尬的笑了笑:“慚愧慚愧,要不是幸運,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而且劉雄的死也是意外,並非我們所爲。”
“哈哈,白兄弟就不要謙虛了。實不相瞞,劉雄是我的仇人,不管是有意還是意外,總之這份情我莊連宏算是記下了。以後只要在大澳的地界上,沒有人敢動你們分毫。”
聽聞莊連宏這麼一說白鑠更加有些驚訝,這些信息徐連海可是沒有告訴過自己的,看來安排自己來大澳也並非那麼簡單。不過那個誰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莊連宏說的是真的那暫且可以當做值得信賴的盟友。
當晚,莊連宏在自己的產業——大澳最大的酒店裡設宴爲白鑠等人接風。曹安、牛二等人早已飢餓難耐,看着滿桌的大蝦、肥蟹也是忍不得大快朵頤起來,白鑠和柱子他們比較顧忌面子,見此情形頓時有些尷尬。
莊連宏知道白鑠他們的顧慮,立刻說道:“曹兄弟、牛二兄弟真是好胃口、好性情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最喜歡和兄弟們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好久都沒有像當年那樣的興致了。”說到這,莊連宏竟然挽起了袖子,站起身來,伸手揪住桌上的一隻羊腿,也不使餐桌上的小刀,直接用手“嘩啦”撕下一大塊肉來。
“被幾位兄弟感染到了,今天我也再體驗一回,呵呵……”莊連宏說擺就將羊腿肉往嘴裡一塞,盡情的嚼了起來,弄得滿嘴滿手都是油。
不得不說,莊連宏這個舉動很是有失大佬的形象,但是卻讓白鑠等人產生了深深的好感,彷彿大家的距離一下拉進了很多。曹安和牛二本還有些顧忌,這下更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就連趙勇等人也是突然變得豪放,桌上的氛圍頓時變得十分的融合。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白鑠心中一直對莊連宏與劉雄的恩怨有些好奇,這時也藉着機會問起了此事。莊連宏提起此事立刻像變了一個人,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最後他感慨一聲:“既然劉雄已經死了,那這段恩怨已了。今天白鑠兄弟問起,那我也就最後再提一次當年的事情吧,也算是了卻白鑠兄弟心中的疑問。”隨後莊連宏給大家講起了兩人之間的恩怨:
莊連宏本是港島人,30多年前,因爲得罪了港島的一名黑幫頭目,便和幾個兄弟逃到寶島,準備做些生意維持生計。在寶島他們認識了當地人劉雄,因爲劉雄和莊連宏同年同月生,兩人性情也算相投,所以兩人很快也成爲了好兄弟,不久大家就在劉雄的介紹下,一起在寶島幫人做起了走私接貨的行當。隨着生意越來越有經驗,幾人不再滿足於幫人,想要自己單幹。可是因爲這樣也得罪了以前走私的大佬,對他們展開了一連串的打擊。一開始只是一些貨物被截,到後來甚至對他們開始趕盡殺絕。最後莊連宏和劉雄被逼的沒有辦法,準備孤注一擲。那天夜裡,在海邊的一片礁石上,六七個兄弟吃光了所剩的最後一塊烤肉,喝光了最後一瓶啤酒,紛紛抄起傢伙向着鎮裡的一家麻將館走去。他們已經得到消息,對方今天正好約了人在這家麻將館裡打麻將。一般出來玩帶在身邊的兄弟都不會太多,這便是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
莊連宏和劉雄一人拿着兩把砍刀走在最前面,剛到麻將館就見到外面站着三個馬仔,正在那吸菸聊天。未等對方問話,劉雄就先一步雙刀並用,亂劈亂砍過去,莊連宏緊隨其後不一會兒就幹掉了兩個,剩下一個連滾帶爬的闖進了門去。莊連海一路追了進去,這才發現麻將館裡還坐着一堆馬仔在那喝酒划拳,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他們哪裡知道今天打麻將的搭子全是這一帶走私的大佬,雖然每人帶出來的弟兄不多,但是四個人的手下加起來那也不是小數目。
這種時候,哪還容許辯解和分清是非曲直。總不能告訴其它三位老大,今天要殺的不是他們,讓他們自行離開吧。就在猶疑之際,麻將館裡的人已經亂套了,見只有莊連宏和劉雄兩個人,不少人連武器都沒拿就仗着人多衝了過來。
這時,莊連宏後邊的六位兄弟也衝進了屋子,見到這樣的情景立刻揮舞起手中的砍刀拼殺起來,對方雖然人多但是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憑着一張凳子勉強格擋着砍刀的衝擊。沒一會兒工夫,這七八個人竟然把對方二十來人給壓制住了,有運氣不好的,被看中了幾刀,地上一時間倒下了好幾個。
這時,打麻將的四個大佬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紛紛從包間裡鑽了出來,跟隨着一起出來的還有包間裡的幾名馬仔,場內對方的人數頓時達到了三十人之多,而且反應過來之後的衆多馬仔們都紛紛拿起了各式長短武器慢慢的從兩邊圍了過來。場內的形勢再次發生了逆轉,莊連海和劉雄這邊變成了絕對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