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陣法？
林亦然忽然內心升騰出一絲驚喜。
終於，讓自己遇到了懂得使用陣法的人了？
他定睛一看，在自己周圍的八個方位，分別放置了一根黑色的烏鴉羽毛。
這些羽毛，在某種氣息波動的包裹之下，微微顫動。
然後，一股尋常人看不到的屏障，將林亦然包裹住了。
當然，林亦然看的清清楚楚。
一股黑色的屏障，半透明的將自己包裹住，範圍大概是方圓兩三米左右。
林亦然仔細感應了一下，內心不由一笑。
說真的，就這種級別的陣法，給他提鞋都不配。
不過，好不容易遇到這種事，林亦然倒是來了一些興致，想看看這個傢伙，還有什麼手段。
林亦然暫時沒有破壞掉這個陣法的打算，而是看向這個一身黑衣的傢伙：“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人桀桀怪笑：“呵呵，你的心理素質，倒是還不錯。能夠臨危不亂。——按照你的實力，應該可以看得出，你已經進入了我的陣法了吧？林亦然，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這個陣法，就算是鋼鐵在裡面，也會被刺成篩子！”
這個黑色的身影，緩緩的從樹上飄蕩下來。
月光下，這人藏在斗篷下的面目表情，依然看不太清，因爲他是帶着一個半截面罩，漆黑髮亮。
他身上的這個黑色長袍，似乎是被無數根烏鴉的黑色羽毛編制而成，通體散發着令人感覺不祥的氣勢。
“這個叫做黑羽陣，在這個陣法之中，每一根羽毛，都會變得比刀刃還要鋒利，加註上我的氣息，就算是鋼鐵也能刺穿。所以……林亦然，你現在最好放棄掙扎，好好合作，不要耍花樣。”
聽到這番話，林亦然淡淡道：“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人桀桀怪笑：“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林亦然，你年紀雖小，但還是很懂事的。”
頓了頓，這人伸出他那怪異難看的手，長長的指甲，在月光之下，閃耀出令人反感的色澤。
“我問你三個問題。”
這人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你現在的實力，處在什麼階段？”
“第二，你是在爲地支效力，還是在爲奇門勢力效力？”
“第三。”
頓了頓，這人道：“曇門覆滅一案，與你是否有關。”
說完這些話，這人擡手一揮，身上無數根黑色羽毛，徐徐升騰，然後將林亦然包圍住，密密麻麻的黑色羽毛，彷彿化作了利刃一般，虎視眈眈的面向林亦然。
從這個人對於氣息的掌控，足以操控這些羽毛來看，他的實力，換算成修真界的實力，肯定是有煉氣期中期的程度了。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人是修煉了某種秘法。
有一些出色的秘法，是可以幫助修煉者施展出超出自己境界範圍之上的手段的。
林亦然道：“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作爲交換，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
“哦？你在跟我談條件？”
黑衣人冷笑。
林亦然道：“現在我在你的陣法之中，你若是連條件都不敢談的話，你未免也太膽怯了。”
“哈哈！”
黑衣人忽然一聲怪笑：“不錯，激將法使用的很成功。——我可以滿足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既然已經落在我手中，生死已經可以置之度外了。好，我就答應你，問吧，我可以先回答你。”
“好。”
林亦然道：“第一個問題，你之前施展的烏鴉手段，是什麼？”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一種功法。”
一種功法？
這人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顯然是不敢透漏出太多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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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足夠讓林亦然瞭解了。
對他來說，他只是需要判斷出，這人是真的可以以氣化形，還是隻是單純使用功法。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判斷依據。
如果只是使用功法的話，那麼無論那黑色羽毛幻化成什麼，都是可以理解。
畢竟，功法很多都是很久之前傳承下來的，再強，也不能完全代表使用者現今的真實實力。
但如果是以氣化形，只是通過氣息，就能夠幻化出某種物種的形狀的話，那就是很強大的範疇了。
如果是這種高手，林亦然目前階段，根本沒有戰勝的把握。
“好，第二個問題，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幫手’的？”
林亦然問的很巧妙。
他所指的，是這人今夜爲何首先是去“攻擊”柳仙兒。
但是，他也並沒有直接點出“柳仙兒”的存在。
這人聞言，忽然一笑：“林亦然，看來……你是真的好運啊。你竟然連「靈媒」的定義，都沒有聽說過？看來，boss對你的判斷沒錯，你只是運氣好，得到了某些高人指點。但是畢竟太年輕啊，學藝不精。”
靈媒？
boss？
林亦然心中一頓，牢牢將這兩個詞彙記在心中。
boss，應該是這個人背後的掌控者吧。
至於靈媒……
剛想到這裡，這個黑衣人雙手捏出一道細微的氣息，很快，一隻體型偏大的通體漆黑色的烏鴉，從不遠處盤旋飛過來。
林亦然仔細感覺，竟然發現……
這個烏鴉的體內，竟然有氣息的存在！
但是，林亦然可以清楚的判斷出，這隻烏鴉，並不是什麼靈獸之類的，它體內的氣息，應該是被人爲硬塞進去的。
大概是用於追蹤和發號施令，以及做溝通使用的。
“這是我的靈媒「哨子」，我向你隆重介紹一下。”
這個黑衣人，桀桀一笑。
這個東西，就是靈媒？
林亦然逐漸明白了。
之前，這個人應該並沒有發現柳仙兒的真實身份，只是感受到了柳仙兒靈體上帶着的氣息，所以，他誤認爲……柳仙兒是他林亦然的某種形態的靈媒？
想通這一點，林亦然豁然開朗。
看來，對方並沒有真正瞭解到柳仙兒的存在。
“還有問題嗎？”
黑衣人陰森的問道。
林亦然笑了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林亦然雙目微微一眯。
“你的遺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