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看着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幾乎憐憫的表情的看着自己,林染突然覺得這不是真的!林軒宇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自己就出去了一會兒,他就沒了?
一定是於淑華做的手腳!
林染撲上於淑華,聲嘶力竭的質問道:“是不是你做的?我知道是你對不對?”
於淑華一把甩開林染,不耐煩的說了聲:“你這個瘋子,怕是受什麼刺激了吧!都不知道你再說說什麼!”
林染被於淑華推到一邊,沒有人來扶着林染,林染踉蹌了幾步,被人攔下來了。
比爾第一時間檢查了林軒宇,但是很遺憾的是林軒宇真的去世了,而且確實是正常死亡的特徵······
比爾攔住了林染,對着林染搖了搖頭。
林染抱着膝蓋低下頭了。
周圍的人漸漸的都離開了病房,林昊雖然也有些傷感,但是剛纔那件事對他的刺激更大,林昊還需要一些時間愛消化她的認知,所以林昊只是看了看林染,就走了。
而於淑華見林染這樣子,不禁嗤笑道:“林染,你別以爲這就結束了!好戲纔剛開始啊!”
林染擡頭冷冷的看着於淑華,於淑華從來沒有見林染這樣子,又想起林軒宇纔剛死,自己得意也不是很好,只好扭頭走了。
等衆人都走完了,林染纔開始慢慢拉開林軒宇的白布,林軒宇的表情很是平靜,好像剛睡着一樣,林染蓋上白布轉過了身。
比爾現在終於明白林染剛纔的出格之舉,此時拍拍林染的肩膀,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良久林染突然出了聲:“出去!”
比爾本來是想辯解的,但是此時只能出了病房。
此時夏夏正好回來,見病房不停的出來人,等到人走完進來時就看見林染崩潰的樣子。
在夏夏眼裡林染一直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的,即使是開心也是內斂的,所以當夏夏看見一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林染時,一下就慌了······
再一看病廣木上的情形就明白了,夏夏走到林染的身邊,林染抱着夏夏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夏夏,他真的沒了!我當時其實心裡有那麼一個預感,但是我沒有說,我只是以爲是自己想多了,那個時候我還想於淑華會不會改了遺囑······可是他真的沒了······”
夏夏順着裡林染的頭髮,此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那些逝者已逝,節哀順變的話都都說不出口裡了。
越凌公司,顧澤溪本來正和林琛開會,林琛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林琛聽電話那頭說了一陣,只是淡淡笑着說:“知道了。”
但是以林琛這樣的性格,即使是知道一件事,也不會表現的這麼淡漠,以顧澤溪對林琛的瞭解來看,林琛這樣的人,越是開心就表現的越是平靜,而那些悲傷的事情,林琛反而願意更加愉快的說出來,尤其是現在林琛表現的很是輕鬆,好像壓了很多年的重擔的一下消失了一樣!
顧澤溪有些好奇,便隨口問了句:“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林琛見顧澤溪問,生生扯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只是這句話林琛說了好幾遍,才能裝作輕鬆的說出口。
“林軒宇死了!”
!!!
顧澤溪也從林琛這裡知道林軒宇的身體不好,但是爲什麼這麼快就沒了?顧澤溪再看向林琛的時候,林琛笑着的臉上分明有淚水劃過的痕跡。
林琛長舒一口氣,對着其他部門經理說:“先到這裡吧,都散了吧······”
衆人也不知道林琛的意思,但是剛纔林琛顯然對剛提到方案很不是不滿意,大家只好認命的散會繼續做項目方案了。
林琛見衆人都走了,只是顧澤溪好留着,林琛也不管顧澤溪,自己站起來背對着顧澤溪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林琛本以爲自己知道這個消息時時開心的,畢竟自己恨了那麼多年的人終於死了,自己就能不用再受他的壓迫,也不會再頂着私生子的名義活着了,自己只要好好發展越凌就可以了!可······
爲什麼竟然會覺得自己一直支撐着的信念,一直以來想超越的目標,一直以來想證明自己的人就這麼沒了?
林琛覺得自己可能是怕於淑華拿的人還不死心,想奪走自己的越凌吧!
真是的,死了還留下這麼大一個禍患給我!
林琛心裡這麼想着,再望向遠處時已經起了一層水氣。
顧澤溪此時沒有林琛的心路歷程,他突然想到林染正在美國,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染現在應該在場吧?於淑華會不會爲難林染?林軒宇死之凌飛集團會怎麼辦呢?
於淑華會放過林染和林琛嗎?
顧澤溪想到林染,一下也焦慮起來了,這件事來的太快,顧澤溪覺得自己的計劃要快一點實現了!
林染回到酒店,醫院的事情還好有清河和比爾在打理,林染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洗一個熱水澡,可是泡在水裡,林染卻感受不到溫暖,只是機械性的擦拭着自己的身體。
林染剛洗完澡,一個西裝革履,帶着金絲眼鏡的人來了。
那人一見林染,就開始做自我介紹。
“您是林小姐吧?我是林軒宇生前委託的律師查理,這是林軒宇的遺囑,希望您能完整看完······”
林染知道最近會有律師來,但是這麼快來,林染還是有些驚訝的。
待坐好後,林染拆開密封的袋子,拿出文件,漫不經心的看着,可是林染越看越覺得有些奇,遺囑上的內容怎麼和林軒宇告訴自己不同?
爲什麼凌飛集團最後是林昊的,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甚至林家祖宅的繼承權都寫着林昊的名字?
林染越看越覺得心驚,再看查理律師的時候,心裡瞭然,於淑華竟然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