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相信你們所謂的定數。”
牧長生沉聲道，同時左腿向後一移，身體一沉右手有恐怖的雷光閃爍，做出了攻擊的姿勢，神情凝重到了極致。
當初如來就是在通明殿前將他無敵、不可戰勝的身影烙印在了牧長生的心中，此刻還是在同樣的地點，他又遇到了同樣的對手。
“你戰勝不了我的。”
如來搖頭道，一副悲天憫人之相：“我是你心中最恐懼，最不可能戰勝的人。”
“你不是真的如來，我如何不能戰勝？”
牧長生道，說着眸光一動：“沒錯，我曾經是認爲大羅金仙已經無敵，你如來不可戰勝，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來道：“怎麼不一樣了？”
“大羅金仙在我心中，已不是無敵。”
牧長生道：“這次藥師佛的隕落，讓我知道了大羅金仙不再是無敵的，他們也會受傷，他們也會滅亡，而也是我戰勝你的……唯一一絲可能。”
雖然這個如來不是本尊，但在他心中依舊是大羅金仙，有着他一個玄仙不可戰勝的力量。
他知道大羅金仙之上還有天尊，但在如今這個天尊不得出世的時代，大羅金仙便是無敵與不可戰勝的代名詞。
可是如今一尊遠古得道大羅金仙，藥師佛居然隕落了，在他心中認爲無敵與不可戰勝的大羅金仙被人打敗後重傷難救，隕落了。
雖然他聽說過遠古隕落了不少大羅金仙，但聽說終究沒有親眼看到的震撼，而這次則是他親眼目睹了大羅隕，天地悲，血雨降世的異象。
這一幕對他的衝擊有多大可想而知，但同樣也讓他認識到了，大羅金仙是可以戰勝的，他們也會受傷，也會死亡。
牧長生冷冷盯着眼前的如來。
在這迷失幻境中他的元神不會滅亡，就算戰勝不了如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一個元神無法迴歸自己的肉身，而在這幻境中永遠沉淪下去。
既然不會滅亡，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自己心中的弱點遲早要面對，那或許這次陰差陽錯進入蜃的迷失幻境，對他而言還反倒有些因禍得福了……
牧長生狠厲的臉上嘴角一掀，同時整個人轟的一聲從地面衝去，再次化作一道雷電利刃，向着那尊巨大的如來突刺而去。
如來見狀搖了搖頭，同時身綻無量佛光，屈右臂上舉於胸前，手掌向外結出佛門無畏印。
“嗡！”
在無畏印結成的剎那，空間赫然一震，緊接着這裡的時間、空間等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牧長生向上突刺而去的身影，也靜止在了半空之中，一同靜止的還有他的思想。
大佛的手掌轟然落下，便將牧長生如同蒼蠅般拍了一掌。
轟……
時空恢復運轉，被拍了一掌後的牧長生轟然砸落在地上，在砸出一個大坑後，又吐着血向上反彈起來，翻滾出了百丈之遠才停下來。
“天地……法域……”
牧長生被一擊重傷，身上鮮血淋漓，模糊了他的雙眼，可他咬牙搖晃着站起來後，盯着那尊金色佛光中的大佛道。
“阿彌陀佛！”
如來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牧長生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若惡貫滿盈者只需放下屠刀，便能成佛，那你可曾想過那對受到傷害之人，被殺之人公平否？如此之佛，不成也罷！”
牧長生對佛門教義本沒有什麼感覺，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他也沒必要非說信佛不好。
可唯有這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他不太認同的一個佛家說法。
如果有惡貫滿盈者之人，殺害了很多人後說他放下屠刀立了，從今以後要棄惡從善了，他以後不殺人不做壞事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且還能成爲佛？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人都能成佛，那無辜死去的人怎麼辦？
牧長生纔不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相信的是以德報德，以怨抱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如來道：“天神難道不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那也得看他犯的是什麼錯，能不能值得其他人原諒。”
牧長生冷哼道，同時釋放出殺意：“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什麼佛理與善惡，我現在只想戰勝你後從這裡出去。”
“明知道無法戰勝，多少次都是無用功，天神又何必如此執着？”
如來和眉善目道：“你身上的戾氣與殺意太過傷人傷己，何不留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聽老僧替你講一卷經，化解你身上的戾氣？”
“是不是無用功，最後才知道，而且如果要學佛法，那我也絕不學你如來這種口頭派。”
牧長生冷笑不已：“只會嘴上說什麼大道理，說要普度衆生，可你普度了嗎，說衆生平等，那爲何你又是萬佛之祖？盤古大神開天，女媧娘娘補天，你如來又爲衆生做了什麼？”
說話間，牧長生眸中寒光一閃，再次化作一道雷電匕首沖天而起。
“果然是邪門歪道，不可救藥。”
如來被說的無話可說，不由發出冷笑，擡掌再結無畏印。
“惱羞成怒了……”
雷電利刃中，牧長生髮出譏諷。
“嗡！”
無畏印一成，虛空再震，時間與空間在如來手掌中釋放的力量中再次靜止，而後如來這次一掌向牧長生拍落。
砰！
這次牧長生直接被一掌拍的炸開，化作一團血霧飄散。
可在血霧消散後，下一刻在不遠處一道金色的光芒亮起，變成了牧長生再次出現。
“在這裡，我的元神果然不滅……”
牧長生驚喜道，而後凝重的看着前方那座巨大巍峨的大佛身影：“那就再來。”
一道雷電利刃再次沖天而起，可是結果不出意料的，他再一次被如來拍成一團血霧，可等他再次“復活”後，又對如來發起了衝擊。
百次、千次、萬次、十萬、百萬、千萬……
等到了後來，連他牧長生自己也記不清自己對如來發起了多少次攻擊，他只記得很多次，多到他已經記不清了。
而他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如來已經不是無敵的了，他也在與如來的對抗中，修爲一點點的提升與變強。
噗……
不知多久後，一把雷電利刃終於突破天地法域的力量，從一尊金色大佛的眉心穿過，因爲他也強到了這尊大佛的層次。
轟……
大佛的身影終於緩緩到了下來。
“終於，成功了……”
傷痕累累的牧長生回頭，臉上露出一絲滄桑的微笑，在這裡他已經待了不知道多久了。
“嗤！”
卻在這時場景變幻，緊接着牧長生眼睛一痛，再睜開時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鍾靈驚喜道：“牧小子，咱們終於回來了。”
“回來了？”
牧長生一怔，接着緩緩擡起頭來：“蜃，你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