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那邊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雖然頭頂豔陽天,但是工人們幹活的進度卻一點也沒有因爲炎熱的天氣而有所偷懶,每個人彷彿都有使不完的勁。
原本就幫着簡又又清理作坊雜草亂石的村民自不必說,後來的泥瓦工也在王義山的解說下卯足了勁的認真幹活。
正如王義山說的,他哪怕說的嘴皮子都破了來告訴他們這家東家有多好他們也未必肯信,不妨用實際行動證明,只要呆上一天,便能感受得到,不管這話信不信,他們頭幾天幹活肯定得賣力,若真如王義山說的那樣好,他們也不至於讓東家失望了去。
每一個小半個時辰,簡又又便會讓大家歇一歇,喝上一碗清爽的薄荷茶,畢竟三伏的天,一直這麼幹活人也吃不消,簡又又雖然急着趕工,卻也知道慢工出細活,更不想在這些人的心裡留下一個惡毒的形象,人休息的好,纔有力氣,幹起活來才更仔細。
忽然,不遠處浩浩蕩蕩走來一波人,遠遠的便也能感覺到對方的不善。
“又又……”
陸彩雲走近簡又又,緊張的喚了她一聲。
簡又又也看到了,雙脣緊緊抿着,冷若冰霜。
幹活的工人紛紛變了臉,顯然也猜到了來的是些什麼人。
王義山小跑着走到簡又又身邊,不安的道:“簡富仁帶人來了,又又,你看咋辦?”
“義山叔,你讓大家繼續幹活,別停。”她到要看看,簡富仁是怎麼鬧事的。
爲首之人,正是簡富仁,簡又又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這簡富仁也不聰明,誰做壞事打頭陣的,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不過尤此可見,也是真的有恃無恐。
“簡四叔這是什麼意思?”
待簡富仁走近,簡又又冷着臉,問。
簡富仁嗤了一聲,說道:“沒什麼意思,這建作坊怎麼也是咱們村裡的大事,我這不招呼大家過來看看,是不是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建作坊關你什麼事,帶着你的人,馬上給我滾。”
“我呸。”簡富仁重重的呸了一聲,一把推開簡又又:“臭丫頭,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這活承包給我,我就讓你的作坊永遠建不起來。”
他說的臉所應當,簡又又氣得直喟疼。
媽的,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子也被簡富仁那跋扈無恥的話給氣的不行,她的作坊,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指手畫腳,逼迫威脅了。
簡又又冷笑一聲,漆黑的瞳眸深處,寒光閃爍:“簡富仁,叫你一聲四叔別給臉不要臉,我這作坊建不建的起來,可不是你說了算,村長下不來牀,你真當自己是土霸王無法無天了。”
“賤人,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打死你。”簡富仁的身後,一名粗壯的漢子走上前,一臉兇狠的瞪着簡又又,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看着就叫人害怕。
就是陸彩雲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看着前眼來勢洶洶的一羣人,也不由得心底發怵。
簡又又淡淡的睨了那人一眼,冷笑連連:“那你到是動個手看看,打死了我你們還能不能從我這裡扣到一個銅板。”
“你個小丫頭片子,嘴巴還挺厲害啊,不讓你受點教訓,你是不學乖是吧,識相的趕緊把這些人都給我趕走,讓我們來幹這話。”依舊是剛剛那個漢子,拳頭舉的高高的,一副馬上就要落到簡又又身上的模樣。
換作旁人或許早就嚇的屁滾尿流,只是他面前站着的是簡又又,不爲所動。
那漢子顯然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竟然有這等魄力,一點都不畏懼自個,不由得有些錯愕,這時,簡富仁擡手,將漢子拉到了身後:“二郎你先別說話。”
“可是姐夫,她……”那孫二郎不滿的虎着臉,明顯的對簡又又毫無畏懼的態度格外惱外。
原來是孫氏的弟弟。
簡又又在心裡想着,卻聽簡富仁說道:“又又,四叔也不想難爲你,只要你把承包的活交給四叔,我不僅不鬧事反而把活給你乾的好好的,否則你可別怪四叔不念舊情,你要是想去村長那告狀,那就去好了。”
“嗤……你何時對我有過舊情,別說的自己是聖人對我有多好。”簡又又冷冷的開口,卻也在心裡確定了簡富仁跟王善光八成已經通過氣了,如今王善光臥病在牀,更有的是理由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幾乎能猜到最後王善光會讓她息事寧人,儘快的把作坊建起來而把活隨包給簡富仁。
至於他從這中間得到了多少好處,她是不知道,她可不會任人擺佈。
簡富仁面上一狠:“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說着,他回頭,對着身後一羣人道:“兄弟們,看這大熱天的這些人也忙的夠累,咱們幫幫他們。”
“好咧……”
身後響起一片的附和聲,還有鬨笑聲。
簡又又淡漠的黑眸看着簡富仁帶着一羣人往作坊而去,那本幹活的工人們嚇的立即停下了手裡的活,而簡富仁一行人卻打着“幫忙”的名義,實行搗亂的行爲。
唯一手下留情的是沒有抓着人就打。
只是這樣子搗亂,雖然破壞力不強,但明顯這活是幹不下去的,而且旁邊的水泥材料等被這羣人浪費了不少。
陸彩雲急的眼睛通紅,一跺腳人就要衝了出去,簡又又拉住了她。
“又又,你拉着我做什麼,我跟這些混蛋拼了。”陸彩雲扯着嗓子低吼,一臉的憤恨。
簡又又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跟他們拼幹什麼,到頭來傷的自已還討不了好,讓他們去鬧吧。”拳頭緊緊一握,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可是又又,照他們這麼鬧下去,咱們這作坊甭想建了。”
“沒事,最好他們是天天來鬧。”這樣她才能一網打勁,否則還得守株待兔,多累。
她想過簡富仁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她開工第一天就帶人來鬧事,昨天才來鬧過今天又來,看樣子這是要天天來鬧的意思。
陸彩雲氣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正要再說什麼,卻看到簡又又眼中那銳利的讓人感到發怵的視線,心中一個咯噔,隨即想起來昨天簡又又跟她說過,她有法子對付這些人,隨即便也閉住了嘴巴。
“義山叔。”
簡又又以喚了一旁的王義山一聲,王義山正一臉悲痛又以無耐的表情,聽到簡又又的聲音,忙走過來:“又又,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
“帶大家去趙順叔家吧,這天反正都熱,去歇歇,一會早點吃午飯。”
“啊?!”王義山愣愣的看着簡又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茬了,這些人來搗亂,又又卻讓他們離開,這好嗎?
簡又又看了眼囂張指揮着搗亂的簡富仁,抿了抿脣,道:“這些人來鬧事,咱們也不好乾活了,何必留在這裡曬太陽,讓他們折騰去吧。”
王義山見簡又又不像是開玩笑,雖然心中疑惑加擔憂,卻還是去轉告了簡又又的話。
聽到這話的衆人皆是一頭霧水跟不解,不過既然東家發話了,他們照做就是。
於是,本該幹活的人在簡又又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簡富仁的眉頭微微蹙起,心底劃過一抹疑惑。
“姐夫……這……這是啥意思?”孫三郎撓着頭髮,一臉的莫名其妙,問。
簡富仁不說話,也在心裡盤算着簡又又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孫二郎一腳踢翻一個支架,只聽嘩啦啦的聲音,那支架轟然倒塌,塵土飛揚,而他還洋洋自得的笑了幾聲,回頭不屑的道:“能有啥意思,還不是怕了咱哥幾個,照我說,不出幾天這丫頭就得乖乖聽咱們的話。”
瞧着也沒多大,竟有本事建一個作坊,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好不容易有這機會他可不能錯過,非得把這丫頭的銀子都拿過來不可,一個黃毛丫頭,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孫二郎不以爲然,簡富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明堂,便覺得孫二郎說的有道理,再不濟簡又又去找村長告狀,不過村長那裡他都打點好了,事成之後自然分他一筆錢,村長只要作坊儘快建起來就成,至於是誰建的,他可管不着。
所以簡又又就算告到村長那裡去也沒有用。
趙順家,正做飯的錢氏同幾個媳婦看到衆人的出現,紛紛驚呆了下巴。
錢氏問:“你們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趙順回屋裡搬了凳子出來,招呼着衆人坐,沒有坐到的也不在意,他恨恨的罵道:“還不是簡富仁那王八蛋帶人來搗亂,哪裡還能幹活,這不又又讓咱們提前回來了。”
“什麼?他又來鬧了?”錢氏一個高蹦跳起來,舉着鍋鏟嚷道。
那模樣怎麼看都有些滑稽,不過大家都心事重重,也沒有去在意她的舉止,倒是簡又又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趙嬸,咱好歹是女人,注意形象。”
錢氏被簡又又打趣,也不害羞,只是氣急敗壞的嗔了她一眼:“都什麼節骨眼了,你咋還有心情跟嬸子開玩笑。”
“這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着呢,嬸子只管給我們做好吃的就成,其他的都教給我吧。”
錢氏不放心的問道:“又又,你一個人行不?只要你一句話,咱們都跟簡富仁那混蛋拼了,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們?”
鍋鏟隨着她的話而揮動着,頗有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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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否要急,渣渣會虐滴……馬上就虐!
馬上又要新的一年了,這個月比較忙,更新不穩定抱歉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