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都瞧不上自己一個女人,來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人呀,沒點本錢,真是氣死人了。
林冬心裡憋着一口火氣,見阿武轉身要去找那勞什子的薛管事,便擡起腳步跟了過去,對前面走着的阿武說道:“既然這薛管事是個大忙人沒有時間過來,不過趕巧了,我林冬倒是個閒人,薛管事不過來,咱還不能過去了?”
阿武知道今兒是薛管事給林冬下馬威來着,故意拖着時間,他怎麼能把這林冬給帶過去。帶過去了,這薛管事不讓自己捲了鋪蓋滾人才怪呢!
可是,這時候聽林冬的語氣,也是帶了火氣的,想到林冬那一身的大力氣,阿武光想想就覺得害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武腳步漸漸的變慢,苦着一張臉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冬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着停住腳步的阿武,驚奇道:“阿武小哥怎麼不走了?”
阿武能說什麼?
他難道還能說其實是薛管事故意拖着時間不見你,我這時候若是把你帶過去,這薛管事馬上就能讓自己捲了鋪蓋滾蛋,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還需要照顧一大家子人呢!
所以,阿武只是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冬也不看阿武,方纔阿武來來去去好幾次,她早就看清楚了阿武走的路線,這時候也不管阿武,自己邁着步子往前走。
石順和石偉想要跟上,被林冬給拒絕了:“你們倆就守在這裡看着豬肉,我一個人去會一會那薛管事就成。”
既然這薛管事能做出刁難自己的事情,林冬不敢保證這薛管事會不會叫人故意在自己送來的豬肉上做手腳,所以這時候還是留着石順和石偉兩兄弟看着豬肉爲好。
聽了林冬的吩咐,石順和石偉想也沒想的就停住了腳步,兩人老老實實的在廚房守着自家豬肉。
阿武見林冬打定了主意要親自去找薛管事,自己攔也攔不住,只好心裡連連叫苦的跟着小跑着追上林冬。
“哎喲,我說林老闆,這薛管事真的是被事情給拖住了,你老人家行行好別讓我爲難啊,就再等一會兒不成嗎?”阿武就差給林冬跪地磕頭了。
林冬也知道阿武的難處,可是她確實是還有正事要辦,只好歉意的對阿武說道:“阿武小哥,我林冬也不是個好壞不分的人,不過今兒我確實是還有事情要做,所以這還真的不能等下去。要是我今兒沒事,薛管事要我林冬等,?我林冬就等着唄,也不會讓你難做,實在是誰家也有那麼點急事呢!”
林冬這話剛說完,阿武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不遠處傳來的一道男聲給接住了話頭:“看來老朽這是得罪了林老闆?林老闆貴人事多,連等這麼一小會兒都不成?”
明顯不含好意的話,讓林冬不用想也知道,這說話的人就是那故意刁難自己的薛管事。
薛管事穿一件藏青色的棉襖,頭髮微微的泛白,身材微微有點發福的樣子,含笑看人的時候倒是給人一股子親切勁兒,很有那笑面佛的味道。
林冬收住面上的不滿,不鹹不淡的對着薛管事鞠了一躬,說道:“要說這貴人事多,薛老闆要說第二,可沒有人說第一了。”
這不鹹不淡的刺回去,在薛管事變臉之前,林冬緊接着又說道:“薛管事忙完了嗎?忙完了麻煩你去廚房看一看今天我林家送來的新鮮豬肉。”
林冬不給薛管事拒絕的機會,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而留在後面的薛管事,卻是被林冬這態度給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旁的阿武卻是嚇的大氣不敢出,生怕這薛管事把火氣灑在自己身上。
不好好在薛管事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和林冬一起去了廚房。
石順和石偉見林冬去而復返,兩人都以爲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迎了上來,石順看着林冬說道:“老大,沒見着那薛管事?”
林冬搖了搖頭,示意石順看自己身後,石順這纔看見一身藏青色常服,身材胖嘟嘟的一個老頭慢慢的走了過來。
石順雖然做這豬肉生意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也僅僅是和平常買點散肉的普通村民接觸的比較多,有錢有勢的人,他就見過一次何家的二少爺,還是遠遠的看見過一次。
這時候猛的一看見大陸村說一說二的來福酒樓的薛管事,不由的一愣,見薛管事生的肥頭大耳的,心裡不由的嘀咕,這有錢人吃的好,長的還真胖!
等以後老大帶着我吃肉的時候,我肯定得節制,長成這副德行太醜了。
薛管事本來還想在林冬的豬肉上做文章,找一找林冬的麻煩,奈何這豬肉林冬比薛管事懂的多了,每次當薛管事說一點問題出來,林冬總是能找處各種的理由給撇乾淨。
最後沒法子,薛管事只得在單子上面簽了字,又吩咐跟着他一起來的小廝去賬房拿銀子。
在那小廝去拿銀子的空擋,薛管事又是各種的言語上的刺激林冬,都被林冬給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最後林冬倒是一點事兒沒有,倒是薛管事自己氣的不輕。
薛管事見在林冬這裡討不到好處,他可是聽說過林冬悍婦的名頭,這打他也打不贏,言語上他也佔不到半點便宜,還把自己給弄的下不了臺,最後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等薛管事一走,林冬問被薛管事留下來招呼林冬等人的阿武,“阿武小哥,你們這薛管事是不是以前和何家的人關係很好?”
阿武不由的詫異,這薛管事和林冬說的話裡面連一個何字都沒有說起,這林冬怎麼會問出這話?
而且還問的這麼理所當然?
又聽林冬接着說道:“我瞧着你們這個薛管事和何家的關係不一般,有點胳膊肘往外拐的,你要是見到你們吳管事,可要給你們吳管事提個醒。”
阿武其實是個聰明的,知道主子們的事情哪裡由的了他多說什麼?
雖然聽了林冬的話,他也只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去罷了。
不過這面子上的話,還是會說清楚的,只聽阿武回道:“若是我見到了吳管事,一定把林老闆的話帶給吳管事。”
“話說,你們酒樓的老闆呢?怎麼我聽人說你們酒樓的什麼事情都是吳管事做主,你們老闆難道不在大陸村?可是不對呀,我聽許大娘說過,這來福酒樓是和沈家的醉仙樓不一樣,這來福酒樓是世代都在大陸村,不像醉仙樓是外面牽過來的。”林冬說完就望着阿武。
阿武就是個掃地的,他哪裡知道那麼多,只是搖着頭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從來也沒見過酒樓的老闆,不僅是我,好多老人都沒見過呢!”
阿武接着又說道:“不過雖然大家都吳管事吳管事的叫,但是吳管事和薛管事或者其他的管事都不一樣,?吳管事就像是咱們酒樓的老闆一樣。別的管事都聽吳管事的吩咐做事。”
聽了阿武的話林冬越發覺得奇怪,還想再問,那去拿銀子的小廝已經來了,林冬只是把錢袋拿在手上顛了顛,便把銀子一股腦兒的倒進了自己的錢袋裡面,她可不想當着石順和石偉的面數銀子。
收了銀子,林冬便和阿武告辭,她帶着石順石偉兩兄弟又從偏門出了來福酒樓的門。
一出去劉壯就着急的迎了上來,林冬見這大冬天的,劉壯的額頭上居然還冒着細細密密的汗水,不由的奇道:“劉大哥,你很熱?”
劉壯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傻笑着說道:“不是,不是,是我在外面等好久你們都沒出來,還以爲你們在裡面出什麼事情了呢,叫門房開門讓我進去,裡面的人死活不開門,這可急死我了,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想着要撞門了。”
林冬聽了不由的一汗。
“我們兩兄弟還在裡面呢,能出什麼事情啊。劉壯你就是閒得慌,沒事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吧?”石偉笑着打趣道。
石順也笑着打趣劉壯:“再說了,?咱們老大那麼厲害,這來福酒樓裡面不是大廚就是小廝,還能把咱們老大怎麼樣?”
劉壯聽石順和石偉這麼一說,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由的更加不好意思,摸着頭訕訕地笑道:“我這不是心急則亂嘛!”
“好了好了,咱們別在這門口磨蹭了,還是趕緊去鴻威養豬場吧。”林冬說道。
石順和石偉都不再打趣劉壯,皆是住了口,往牛車上一坐,石順趕車,石偉、林冬、劉壯坐在後面。
石家兄弟兩人,石順穩重一些,更會看事兒,石偉則要衝動簡單一些,性子也比較活潑,劉壯就是個傻大個,話多,性子直。
這在去鴻威養豬場的路上,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林冬還忘記了做牛板車的顛簸感,最重要的是,林冬讓石順和石偉給自己講了關於鴻威養豬場朱老闆的一切事情。
無論是朱老闆的爲人,愛好,還有發生過的,只要比較有名的事情,都一一的給自己說來聽。
這很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