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媳婦也並不在意何勇沒搭理自己的態度,先是大聲的哭了幾嗓子,見來往的人好奇的看着自己,這才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看着林冬等人,質問道:“是你們打了我家當家的?你們憑什麼打人?”
“這位大姐,這都是誤會,誤會。林冬說道,她想的是先服個軟,這事情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
等風平浪靜之後,弄死他們一家子。(蟲子:要不要這麼狠的?)
何勇媳婦卻並不買林冬的面子,尖着嗓子吼道:“誤會?什麼樣的誤會你們要打人?還把我們家當家的打的這麼慘?我不管,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林冬心裡想着,恐怕是要舍些銀子了。
這媳婦子若是要點銀子倒是還行,林冬雖然很不捨得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就這麼打了水漂了,不過自己雖然是個悍婦,可是悍婦也不想和潑婦打交道啊。
這何勇家的媳婦,一看這陣勢,這嗓門,這是標準的潑婦!
“大姐,這是一點心意,我兄弟和你家當家的有點言語上的誤會,兩人就動了手。這點銀子大姐不要嫌棄,大姐還是帶着你家當家的,去找個大夫看看吧。”林冬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何勇家的媳婦。
誰想,這何勇媳婦不僅不接林冬遞過來的銀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尖着嗓子吼道:“殺千刀的喲,我家男人這是造了什麼孽哦,被人打成這樣就隨便那點銀子就能擺平了?這就是仗着自己有點銀子就看不起人嗎?可憐我家男人哦,被打的這麼慘!嗚嗚……”
石偉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給林冬闖了大禍,心虛的不敢看林冬,見那何勇家的媳婦撒潑,心裡着急,下意識的就說道:“你別胡說八道,是你家男人先罵人的,還故意搶了我們的生意。”
何勇媳婦一聽,一邊錘着地一邊哭道:“好啊,原來是嫉妒我家男人的生意,你們不要我家男人在這裡擺攤就直說,我們家爲了不捱打,直接走人就成,但是你們也不能說都不說的就打人啊!”
林冬覺得好笑,這明顯就是一個坑,一個等着自己跳進去的坑。
更奇怪的是,從自己媳婦來了之後,這何勇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從頭大尾也沒有看過自己家媳婦一眼,一直由着石順扶着自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腳尖。
林冬心裡奇怪,這何勇也太詭異了,方纔還伶牙俐齒的說些惡毒的話刺激石偉,現在卻變成了啞巴不成?
這倆人是一夥的吧?
說實在的,林冬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沒有遇見一個潑婦。
這何勇媳婦還是她這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遇見的個潑婦,面對潑婦的處理經驗,她幾乎是爲零。
而且她現在滿腦子的都在想,這何家鬧這一出到底是爲了什麼,要說是爲了讓自己擔一個打壓同行的名聲,但是也用不着配上一個媳婦子的名聲吧?
這何勇媳婦在這裡哭鬧,不肯要銀子,到底想把自己咋樣?
送官府?
剛剛想到這裡還有王法存在,就看見據說是衙門裡的人,華麗麗登場了。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不知道聚衆鬧事是犯了王法的嗎?特別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在林冬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擋,這穿着衙門官府,手裡拿着大刀的官衙就吩咐着人,把林冬和石偉石順,以及何勇、何勇媳婦給綁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石順驚疑道。
“你們是哪裡的官衙,憑什麼綁人?”石偉一邊掙扎一邊吼道。
林冬也是被小小的驚住了,就是這何勇媳婦撒潑,還能撒潑成聚衆鬧事了,使銀子了吧,“官衙大哥,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這只是好好的說話呢,哪裡算是聚衆鬧事?”
林冬好脾氣的對着那明顯是這一批官衙的頭目說道。
那官衙還沒說話,這何勇媳婦的一句話,倒是讓林冬閉住了嘴巴,原來這何家的人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官衙大人,我和我家男人可是什麼都沒做,是這個女人帶着兩大男人打我家男人一個啊!”說着又指了指何勇,接着哭訴道:“官衙大人你好好看看吶,我家男人被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再看看他們幾個,連衣服都沒髒一片,要說鬧事也是他們鬧事啊!官衙大人明鑑啊!”
那官衙並不怎麼搭理何勇媳婦,只是貌似公事公辦的冷聲說道:“有什麼委屈,到了衙門見了知縣大人再說。”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這知縣大人到了大陸村?
一時間,這知縣大人到了大陸村的消息,便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遍了大陸村的每一個角落,順帶着的,賣豬肉的悍婦林冬被知縣老爺拿下了,也跟風似得傳了開來。
聽說是因爲聚衆鬧事。
等消息傳到劉大娘耳朵裡的時候,劉大娘和花朵正在外面田裡割豬草,這一聽,皆是驚的魂不守舍的。
花朵直說要進鎮上找林冬,瞧一瞧到底是什麼事情。
這時候的人都知道那衙門好進不好出,基本上都是好好的人進去,出來的時候,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劉大娘心裡也着急的不行,一聽花朵這是要進鎮上去,她心裡也替林冬擔心,二話不說的就揹着狗蛋,拿上了家裡所有的銀錢,跟着花朵往鎮上趕。
林冬和石偉石順,何勇、何勇媳婦一起被綁進了村子的祠堂。
這大陸村雖然繁華,可是畢竟是一個村落,所以這裡還是村長當政,只是這村長多半就是個擺設,只是管一管鄰里之間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大事情還是由知縣說了算。
朝廷考慮到大陸村的地域特殊性,所以這知縣衙門距離大陸村倒是近的很。
一些觸犯了法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村長上報,知縣受理的,像今天這種知縣親自到大陸村抓人,還是頭一次,所以這林冬等人被知縣抓進了衙門的事情,才這麼快的就傳遍了。
祠堂只是平時村長處理事情的地方,並沒有高懸着的明鏡,只是在上首擺着一張四方高腳桌子,在下首一些,則是分別在兩邊放着幾張椅子。
林冬和石偉石順,何勇以及何勇媳婦被帶進祠堂的時候,祠堂裡面並沒有人,那綁着林冬等人進來的衙役們,把林冬等人帶進了祠堂,便給林冬等人鬆綁了。
貌似衙役頭目的人,看着林冬等人說道:“你們先等一會兒,先理一理方纔的事情的始末,等知縣大人來問話,你們就好好答。是誤會還是真的聚衆鬧事,好好說,查清楚就自然會放了你們。”
那衙役頭頭說完,便提着大刀走了,臨走前還吩咐留下來的衙役,好好的看住林冬等人。
林冬猜想那衙役頭頭估計是去請知縣大人了。
林冬心裡不由的嘆氣,這都是什麼事情啊,怎麼就不能讓她好好的賣一賣豬肉啊?
“老大,對不起,都是我衝動惹出來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 等會兒你和我哥就說不知道,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石偉滿含着歉意的對着林冬說道,目光中全是後悔。
林冬安慰的拍了拍石偉的肩膀,“沒事,只要記住着教訓就成,咱們也沒做什麼聚衆鬧事的事情,知縣老爺問了話,就會放我們走的。”
一旁的何勇媳婦冷笑道:“聚衆鬧事什麼的我不知道,反正既然知縣老爺來了, 我是一定要告你們打人的。”
“事情怎麼樣你都沒弄清楚,怎麼能說告人就告人?你家男人可是有錯在先,就算是告,你家男人也脫不了干係。”石偉怒瞪着何用媳婦說道。
何勇媳婦卻好像並不怕石偉,斜眼看着石偉,冷笑道:“怎麼?在這祠堂你還打算打我不成?真是打了我家男人不說,現在還要打我了?有本事你就來打呀!”說
着還不停的往石偉跟前湊,石偉心裡又驚又怒,被何勇媳婦逼的連連後退。
林冬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護短,雖然這次是石偉的衝動,莫名其妙的就讓他們一起掉進對方設計的坑裡,可是她這個做人老大的,怎麼會允許一個潑婦欺負到自己人的跟前?
石偉是男人不好對一個女人動粗,在加上這何勇媳婦挺着胸脯就往石偉面前湊,也實在是讓石偉很是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怎麼低檔。
林冬就不一樣了,她纔不吃何用媳婦這一套,伸手一巴掌揮開何勇媳婦。
她本來就力氣大,這外人看着她現在的動作也不過是隨意的一揮手,哪裡知道這裡面她林冬用了幾層力。
何勇媳婦被林冬揮的一個踉蹌,要不是身後的何勇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這時候多半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何勇媳婦由着何勇扶着自己,心裡不由的暗道,這關於林冬力氣大如牛的傳言果然不假,看來自己還是不要和她正面上對上。
不然自己若是身體上受個什麼傷害,這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反正自己只要能讓這林冬滾進知縣大牢門裡,她的任務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