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地聘請了一拉貨的,她換上男裝,稍稍修一下眉,變成了商人,這個機靈的小廝全喜大總管還很敬業的,半天的時間用她的錢去買通了整條河的流氓痞子船家三隻手,最後他以百兩銀子的價格租用了一艘很大很大的船,將衛姿清的棺材木頭裝進去,然後衛姿清大筆一揮,在船上題字:唐記棺材,升官發財。
全喜這丫的看了覺得自己真的跟對主子了啊,這主人的作風還真是不同凡響啊。
上了船,那船家搖着漿開船了,衛姿清搖着扇子站在橋頭望着江面,吹着風感受着冬日的寒意,全喜從船艙裡裡走出來,問道:“少爺,您就帶這麼點東西?”
“不是聽說楠木是咋們衛雲國獨有的嗎,這點搬過去應該夠被那些人瘋搶吧。”衛姿清沉思道。
全喜在這邊汗顏,楠木在衛雲國都是難得的木材,都是千金難求,結果他這個主子卻花費時日搬到朝陽國去,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會不會罵他的這個女兒敗家啊……不過,這當然不是他要操心的,現在他要操心的是跟着這麼一個主子,能活着回來嗎?
“呃……主子、不,少爺,您這麼大搖大擺地帶着楠木走,不怕半路有人搶啊?”全喜好學地詢問道。
“這個怕什麼,識貨的人沒兩個,抱着出去別人還以爲是柴火呢。”衛姿清笑道。
全喜更加汗顏,當初是買都買不到的,您還去偷的,大搖大擺的在別人的牆壁上寫着“玫瑰到此一遊”然後拍拍屁股就走。好吧,皇帝陛下知道您就是玫瑰,但那四品小官不知道啊,您整這麼一出,還不讓人驚得提心吊膽啊,他糾結地猶豫,想,要不要告訴這個主子,上船前他看見官府貼公告說國庫被盜,楠木被偷,抓玫瑰女賊。
呃……反正都是她家的,還是不說了吧。“少爺,您的房間收拾好了,要不現在帶您進去?”
“這個好,我要的東西都在裡面嗎?”衛姿清誇道。
“在,都放在您房間裡了。”全喜連忙答道。
“好,現在沒有本少爺的喊話,你們誰都不許進來,知道嗎,還有,看好貨物,丟了到時候小心我把你賣了。”衛姿清“啪”地一聲收回摺扇,哼着歌兒往裡走。
來到他們爲自己佈置的房間,果然不同凡響啊,屋裡地面鋪着厚厚的毛毯,炕上無比暖和,最重要的是桌上都擺滿了零食啊,各種各樣的糕點,和水果,還順便來點肉食。
一個女人出門在外,當人什麼都要準備,更重要地是她不想有人打擾自己,關上門在屋裡睡覺,醒了旁邊有東西吃,這纔是米蟲的幸福生活啊。
衛姿清關上們後就倒在榻上不想起來,想了想,側臉翻身抓了一個蘋果要在嘴裡甜甜地,擡頭望着窗外藍色的天空,哼着小曲兒想,媽,有弟弟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然後抓了一塊布蒙上自己的眼睛,白天太亮影響睡眠,還是蒙上眼睛比較好。
就這麼行路有十天了,衛姿清覺得自己很暈船,丫的,這船搖晃得怎麼這麼兇啊,最重要的就是是不是反胃想吐,搞得自己沒食慾,整個人眼看就瘦了一圈了。
這日,全喜剛替衛姿清關上房門,突然聽見外面傳來驚呼聲,他趕忙跑了出去,正好撞見船伕和船孃跑了進來,全喜趕忙拉住他們問道。“怎麼了?外面除了
什麼事?”
兩人的臉色很難看:“這你家少爺還在睡覺吧,麻煩你叫醒他,着江上水盜突然瞄上我們了,你們快逃吧。”
這船上一共才五個人,衛姿清,全喜,船家兩個人,還又一個是衛姿清請來的搬運工,算是爲全喜減輕負擔而聘用的,而請來的苦力聽到動靜馬上走出來了。
“這四處都是水的,往哪兒跑啊,船家,這些人都是什麼來路啊,你怕什麼,他們不就是求財嗎。”全喜見兩人慌張的模樣問道。
“不止啊,大人,他們不僅僅是要求財,有時候還會殺人的,特別是哪個以心狠手辣出名的何家的三少爺何淼,他們何家當初在耀城是頂大的家族,可是上回說從衛雲國來的那個什麼的醫生,搶了他們的位置,現在那何家啊對衛雲國從水上過去的商人都是全力打擊,他們抓住人啊,就在這上江殺了,然後扔到江裡去餵魚,現在啊渡江的人少了,怕死在江上。”船家趕緊解釋到。
船家心中也是焦急,這一家商人看起來那小夥還沒見過什麼世面,可能就是大家族裡出來歷練的,他們要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三人死在自己穿上,手上沒沾過血的老實人怎麼狠得下心呢。
“這人官府不管嗎?”全喜也聽出了試探的嚴重性,感情這何家的三公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啊,但是這四處環水的,往哪兒跑啊。
“官府?官府怎麼管?着耀城的大老爺啊看着我們來來往往也不容易,也默許了我們在江上拉人做生意,但是我們拉得商人都是些衛雲國的啊,在朝陽國沒身份,告了也是白告,更何況這幾年來水上下來的人都要經過官府的盤查,一羣超過五個人的都要留下不讓走,說什麼怕有衛雲國的奸細。”
老船家也是無奈,着老天在斷人活路,雖然他們一家子還沒事,但是拉來的客人經常是隻要被抓,身上帶着的東西多半會被徵用,說什麼上繳,然後也是光着身子回去,老船家在江上活了大半輩子,這樣下去,沒人再敢出江,他們只得另尋出路了。
全喜點點頭,他也知道在邊界,這種事情難管啊,特別是從衛雲國道朝陽國,如果不爬山就只有走水路,陸路繞太遠,沒人會願意。
幾人這時候還在討論該怎麼做,這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船上,小船一震動,就往一邊倒,私人沒站穩,都跟着往一邊滾。等船停下來,船伕趴在地上,衝全喜喊道:“快走,他們上來了。”
原來剛纔的動靜是大船上的人將鐵索扔到了這個船上。
全喜卻沉下臉說道:“已經來不及了。”
是的,已經來不及了,這些人已經跑道了船上,三人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從大船上下來的人已經將倒在地上的人包圍,持刀的一人喝道:“你們是誰。”
那船伕連忙低下頭去,劍已經架到了全喜的頭上。
“我們是普通的商人,別動手,跟你們走就是了。”全喜說道。
這些人見四人都是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也沒看見人反抗,他也沒在注意四人,對身邊的人說道:“去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奇怪的人沒有。”
旁邊的人留下兩人,其他的人聽到話都自覺地往裡面走,各找個的地方去找人,而旁邊的房間就留給了這兩人。
“你們誰是船
家啊?”那將到放到全喜脖子上的人問道。
縮在角落微微顫顫的船家伸出隻手說道:“我、我是。”
“那他們是誰?”那刀指向全喜和他身後跟着的苦力。
“他們……他們……”船家手指着全喜等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全喜也懂得不好再連累這些人,何況他背後屋裡的衛姿清也不是個善茬,他在心裡很箸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衛姿清那廝也不會死地。畢竟她的好運可是傳遍天下的。“我們是商人,你就別爲難船家了,人家也不容易,你要抓抓我就行了,不過別動我家……”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何家的手下一腳踢在衛姿清睡着的房間門上,頓時將全喜後面的話堵在嘴裡。
“這裡面有人嗎?們怎麼打不開啊?”這個何家的手下一臉兇惡地轉頭看着船家問道。
船家沒開口,然而全喜卻開口了:“這裡面是我家少爺。”說完,他一臉無奈加同情地望着面前持刀的何家的手下。
那何家的手下還沒來得及體會他眼裡的意思,那緊閉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盤子正好扣上那何家的手下的腦袋,不會武功的何家的手下被那力道直接砸到一米外的牆壁上,何家的手下的人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震昏了,身子從木牆上緩緩滑落,沒了知覺。
倒架在全喜脖子上的那個何家的手下驚呆了,彷彿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兄弟就這麼躺下了,而對方只是扔了一個盤子,更吐血的是那扇打開的門馬上又關上了,根本不給人看見裡面景象的機會。
“有、有棘手的傢伙。”這人結結巴巴喊道,全喜趕緊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刀,伸手捂住那人的嘴巴,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別那麼大聲,我家少爺最討厭別人打擾她睡覺了,那砸你兄弟的力道要是砸在我頭上,大不了就一個包,還不是怪你那兄弟太弱了。”
這個何家的手下頭兒瞪大眼睛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全喜這才放下放在他嘴上的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細小的血痕說道:“知道就好,吵到他到時候你也倒下的時候就不好了。其實我家少爺沒惡意,就是脾氣怪了點而已。”
那頭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道放下,嘴上還道歉道:“對不起啊,你看你爲了救我脖子都流血了,兄臺對不起啊。”
全喜這廝也無恥,連連大度地擺手道:“沒事沒事,小事一樁,跟在這個主子身邊啊,我也是經常受傷。”他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上以前當馬賊的時候跟人打架留下的傷口道:“你看,這些都習慣了。”
那頭兒一臉佩服地看着的胸口上哪橫七豎八的傷痕道:“兄臺,佩服啊佩服,我們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不過。,你這主子時常將你打成這樣,你怎麼還爲他賣命呢。”
“這個沒辦法啊。”全喜感嘆了一聲,走到他身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說道:“我這人忠心,認定一個主人就死心塌地的。”
那頭兒一臉感動,地望着他,胸中涌出一絲千里馬沒人賞識的心心相惜的感情,這時候被他驚動的一羣何家手下門都從地下的船艙跑到了他的面前,見牆角躺着一個兄弟,自己的另一個老大跟那個今天才認識的人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如果忽略兩人的性別,一干人等毫不懷疑兩人會來個深情相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