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藍夏,她也沒料到,居然這麼快就用上了這顆棋子。
“小夏,你在魂不守舍什麼?”坐在飛機上,陸言凡一臉盈盈的笑意,望着坐在自己身邊那個娉娉婷婷的絕美女子,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裡忍不住爲這份絕美而生出幾分灼熱的慾望。
即便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是整容整出來的,依舊無法按捺下這樣火熱的慾望。
藍夏慌亂的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陸言凡,心頭一陣厭煩,可是想到一些事情,卻又按捺住了心頭的憎惡,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沒、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們似乎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不要害怕,小夏。”陸言凡悄然將自己的手覆蓋在藍夏的手上,輕輕的摩挲着,“何總是信任我們,才帶我們來這個地方的,就像何總之前說的那樣,我們完全把這件事情忘掉,不就好了嘛?”
“嗯。”藍夏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將自己的手從陸言凡手下收回,眼底的厭惡和憎恨一閃而逝。什麼信任?還不是想讓包括自己這幾個藝人在內,陪幾個人上牀?
“對了,小夏,何總今天好像帶你去參加一場晚宴了吧?能夠陪伴在何總身邊出席晚宴,這是你的榮幸……作爲盛世娛樂的現任一姐,有了這一次,你的地位已經無可撼動了。”陸言凡英俊的臉龐上掛着淺淺的笑容,似乎充滿了善意,可是在言語間卻滿是試探。
“還好吧。”藍夏猶豫了一下,隨即想到何祖生在自己離開前警告的話,——忘記今天晚上的一切。
“還好,就是見到了龍五爺和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哦……”陸言凡的眼底,不知道是什麼色彩,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藍夏的解釋。
“對了,陸言凡,你今天晚上怎麼沒去晚宴呢?”藍夏神色一動,忽然故作好奇的問道,“我還以爲你也會去,以前……這種事情,何總都是會帶你去的吧?”
陸言凡的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容,“沒什麼,只不過是陪着龍四夫人玩了一會麻將牌而已。”
“哦?是嗎?”藍夏笑吟吟的望着陸言凡,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所謂的陪着打麻將,不過是個圈內公所周知的藉口而已,男明星和貴婦人打了大半宿的麻將?開毛線玩笑啊……糊弄鬼呢?
陸言凡心神一動,想到自己在幾個小時前的遭遇,後腰似乎還疼得難受,總算是放下了對藍夏動手動腳的心思。倒不是他規矩了,而是他現在就算想把藍夏咋地,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傍晚的時候下了飛機,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就被蒙上了眼睛,然後像個木偶似的坐着車子,被送到了某個房間,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婦人,衣着奢華的坐在沙發上,讓他吃了兩顆特製的烈性壯陽藥,接下來的男女之事……便水到渠成了。
他陸言凡出道這麼多年,不是第一次接到這種任務,只不過這一次,讓他這個牀上高手有些想死的衝動。
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說的恐怕就是今天這位龍四夫人,兩顆特製的壯陽藥讓他連續奮戰了六個小時,那個飢渴的女人差點沒把他榨成人幹,把那個女人餵飽之後,他喝了兩碗人蔘湯,這才勉強的緩過神來,讓人攙扶上了飛機……
就算是現在,他的腰都像折了一般。
最令他擔心的是那兩顆壯陽藥的副作用。他已經不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三十多歲的他,已經在各種貴婦的牀上,過早的透支了他的身體,壯陽藥都是有副作用的,至於這兩顆特製品……副作用到底有多麼恐怖,他真的不知道。
看見陸言凡臉色不佳,藍夏得意一笑,重新轉過頭去,眯縫着眼睛假寐。
下了飛機,助理早早的就等在機場,看見衆多盛世娛樂的明星們紛紛走下飛機,這些助理們也迎上前去,接到各自的主子,坐着車匆匆趕了回去。
“小夏,累了吧?”助理琴姐迎上前來,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關心的問道。
藍夏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們會去吧,我累了。”
車子一直疾馳回她在東海市的私人公寓,琴姐送她上樓,讓其他的小助理早就安排好了她的洗澡水和晚餐,藍夏進了房間,只是稍微吃了點東西,便脫下衣服,將身體浸泡在浴缸裡。
琴姐依舊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好了,琴姐,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藍夏吩咐道。
琴姐面露微笑,卻對藍夏的吩咐置若罔聞,“小夏,沒事,你休息你的,我呀在這裡幫你看着。”
藍夏面露怒色,瞪着眼睛怒道,“琴姐,你是我的助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還是你覺得,我藍夏現在就是盛世娛樂的一條狗,你是那個看着狗的人……必須要寸步不離?!”
琴姐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那種公式化的笑容都沒有變過,“小夏,這話你是怎麼說的?琴姐也只是關心你而已,要知道,你可是公司的當紅一姐,琴姐這是在幫你……”
藍夏肺子都要氣炸了,想要罵些什麼,卻又無從下手,只是想到唐瀟瀟的豪氣和強勢,忽然冷冰冰地道,“閉嘴!現在給你三秒鐘時間,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的話,我倒是讓你看看,是你這個資深助理厲害,還是我這個藝人?”
琴姐面色閃爍,猶豫了一下,見藍夏真的怒了,只能溫吞吞的一笑,將藍夏的衣服和一切東西收走,然後默默然的虛掩上了浴室的門。
走出浴室的一剎那,琴姐臉上露出幾分譏諷和不屑,“我呸!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大明星了?不過是個高級女表子而已,有什麼值得張狂的?!”
琴姐的怒罵聲,不出意外的進入到了藍夏的耳朵裡,藍夏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將腦袋枕在了浴缸邊,眉頭緊鎖着……
她的日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過。
盛世娛樂對藝人的看守很緊,隨時隨地都有盛世娛樂派出的資深助理跟隨,表面上是照顧明星,實際上就是監督和監管,無時無刻的都在監視着藝人,藝人們一旦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或是不太對的苗頭,會被助理報告給公司,每天趕通告、拍戲,甚至是晚上吃飯睡覺洗澡都有人跟在身邊……
藍夏真的不知道,就在這樣的監控看管之下,她怎麼才能逃出去,給梵森通風報信?
梵森身在美國,她自己卻在華夏,這萬里之遙,要怎麼跨越?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的琴姐朗聲道,“小夏,時間差不多了,你應該睡覺了,明天有一場在韓國有一場亞洲電影頒獎典禮紅地毯秀,你必須要出席的。”
聽見這話,藍夏心神隱隱的一動,她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將目光投向了座便旁邊的衛生紙盒,眸子漸漸的顯露出幾分堅定。
次日上午,她打扮一新的坐上了飛機,藝人有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這句話絕對說的不錯,到達首爾的時候,剛好是中午時分,住進了下榻的酒店,休息片刻之後,琴姐正準備帶着她下樓去吃午餐,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裡,神情憔悴。
看見來人,藍夏直盯盯的定在那裡。
從對面走廊裡走過來的兩個人也正好看見藍夏,微微的有些發愣。
“小夏,該下樓吃飯去了,傻站着幹什麼?”琴姐有些不悅的道。
藍夏瞟了一眼琴姐,“你是豬嗎?沒看見裴恩俊前輩和曹浩導演在對面?就算他們是青魚娛樂的人,那也叫圈中前輩,連做個樣子都不會?”
琴姐被這麼莫名其妙的訓斥了一句,心中暗生懊惱。
藍夏嫋嫋婷婷的走到裴恩俊和曹浩導演面前,趁着琴姐站在自己身後的時候,衝着裴恩俊和曹浩眨了眨眼,主動伸出手,“裴恩俊前輩、曹導,你們好。”
裴恩俊看了一眼藍夏伸出來的手,剛想握上,卻被曹導攔了下來,曹導冷哼一聲,“藍小姐,做爲朝秦暮楚的小人,我曹浩不屑與之握手。”
藍夏的手,微微的顫了顫,衝着裴恩俊和曹浩導演露出了幾分乞求的眼神,但是當琴姐走過來的時候,她的眼裡又重新換上了淡漠疏離的華彩。
裴恩俊看不懂藍夏的意思,但是品味得出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看了一眼藍夏的手,終於還是不顧及曹浩的阻攔,輕輕地握住了藍夏的手。
一張細小的紙條,在手與手的碰觸間傳遞着。
裴恩俊心頭一跳,卻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藍夏……悄然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能做些森麼,也不知道唐瀟瀟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她所有能做出的努力,都已經做到了極限……她只能用自己最微薄的信念向上蒼祈禱,爲唐瀟瀟祈福,希望這個世間還能好人好報,讓她平安脫險。
想到這裡,她忽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那個傷口。早晨的時候,琴姐還在問這個傷口是怎麼弄的,她只能騙她說是劃破的。
她沒有筆,只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