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剩餘五人,孟珂指正任毅後,溫諒自然跟進,指正任毅是殺手。許瑤夫唱婦隨,笑嘻嘻的道:“任毅天天跟溫諒在一起鬼混,絕對不是好人,就是他了!”
任毅哭喪着臉,道:“好吧,搶雞腿,偷偷笑,跟溫諒鬼混,我都認了。你們會後悔的!”
葉萌可愛的扳着指頭數了數,道:“任毅三票,被殺!請亮身份!”
孟珂雙手合什,閉着眼不停的念“阿彌陀佛”,紀蘇皺着眉,顯然覺得殺錯了人。已經死掉不能發言的寧小凝臉帶冷笑,斜眼瞄着溫諒,那神情彷彿下一刻就準備君子動手不動口了。劉致和也驟然緊張起來,伸長脖子等着任毅翻牌,右手不小心按到了雞骨頭也渾然不覺。張鬆就自在多了,反正他已經被撲朔迷離的局面搞蒙了,剝了根香蕉正要吃,被劉致和一巴掌打在頭上,罵道:“關注一下焦點,上輩子餓死過啊?”
張鬆訕笑着放下香蕉,葉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偷偷看了張鬆一眼,脣邊帶着絲絲甜笑,又飛快的轉了過去。
“開!”
任毅大喝一聲,將撲克翻了過來,又是一個醒目的紅心!
人羣裡頓時響起一陣哀嚎,劉致和捶着地,叫道:“太奸詐了,太奸詐了!溫老大,一定是你,我靠,一定是你!”
孟珂一下子沮喪下來,可憐兮兮的說:“我又錯了,5555,我自罰一杯,大家千萬不要罵我啊……”
紀蘇眼見局面至此已然輸了,因爲下輪開始就要死掉一個好人,剩下一個好人兩個殺手,怎麼也不可能翻盤,笑道:“好吧,好人投降了!”說着翻開了自己的牌,紅心。
死掉的好人們全都注視着孟珂,劉致和眯着眼睛道:“要是孟珂同學是殺手的話,我真要五體投地了,從今往後見到您就彎腰喊姑奶奶……”
孟珂咯咯笑道:“那可不敢當,我沒打算有這麼胖的親戚。”
亮牌,紅心!
溫諒和許瑤相視一笑,溫諒道:“贏了哦!”
“無恥!”
“卑鄙!”
任毅和劉致和同時撲了過來,把溫諒壓倒地上疊起了羅漢,張鬆也燃了,哈哈一笑,縱身而上。四百多斤的體重頓時把溫大叔壓的欲仙欲死,無力的叫道:“人品,注意人品!輸了就打架,二十會脫髮……喂,你們這幫貨人品太差……”
寧小凝也去捏許瑤臉蛋,笑道:“好啊,你還裝的挺像,我都沒懷疑到你。”
Wшw ⊕tt kan ⊕C O
許瑤正得意洋洋,一不小心被寧小凝將臉捏成奇形怪狀,學着溫諒喊道:“人品,注意人品……”
兩個殺手同時掙扎大叫,一個沙啞,一個清脆,怎麼聽怎麼好玩!
好不容易騷亂停止,溫諒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吐出口中的枯草,跟平日裡完全迥異的形象,讓人忍俊不禁。許瑤指着他道:“傻小子,這次可真的傻透了哦,叫聲姐姐聽聽,我給你買糖吃,呵呵。”
紀蘇抿嘴輕笑,幫他撿去頭髮和身上沾着的雜物,寧小凝本想冷着臉,也被溫諒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過來幫忙爲他整理衣服。
這種待遇立刻打翻了劉致和等人醋瓶子,劉致和剛要拉住張鬆找點安慰,不想葉萌也過來幫張鬆清理身上。劉致和欲哭無淚,mb,不就是老子年紀小,還不好女色嗎,你們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人?
任毅腆着臉靠了過來,道:“劉哥,要不咱們互相整理一下……哎喲!”
劉致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笑罵道:“滾蛋!”
溫諒謝過紀蘇和寧小凝,指着劉致和三人,鄙視道:“毆打比賽對手是什麼行爲?你們純粹是爲我們這些祖國未來的棟樑抹黑!”
“我們還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還沒長成棟樑呢。同學,你老了!”
一開口就這麼招人恨,只能是任毅這賤人。溫諒笑道:“花朵是吧?剛纔輸的人必須表演一個節目,不然我就不玩了,讓你們報不了仇!”
“無恥!”“卑鄙!”
同樣的話再次從三人口中流出,不等他們抗議,紀蘇盈盈站起,柔聲道:“我給大家跳個舞,就當做懲罰了,成不成?”
這有什麼不成的?大家一起叫好,紀蘇腳尖點地,玉臂輕舒,宛若蝴蝶般跳起了輕快的舞步。曼妙身姿,翩翩倩影,長髮飛舞間,一舉手一投足,道不盡的少女明媚,流彩華年。
陽光穿過她的髮絲,在溫諒身上鋪灑開點點金光,不經意間恍惚了人心。也許多年以後,他會忘記自己,卻仍然會記得這一幕,湖畔,橋邊,樹下,草地上,曾經有那麼一個女孩,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會感染身邊所有的人,讓整個天地間都變得生動起來,充滿青春活力。
掌聲四起,不僅溫諒這羣人,連分散在四處的其他班級同學也遠遠的鼓起掌來。他們雖然有各自的圈子,卻沒法不注意到這邊耀眼的一羣——青一中最漂亮的三個女孩子,紀蘇許瑤寧小凝,孟珂和葉萌也都清秀可人,還有傳聞中的男主角溫諒,有人見人怕的小教父劉致和,這樣的陣容,走到哪裡都會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此時見到紀蘇美麗動人的舞姿,更是羣情振奮,隱約聽到粗獷有力的叫聲:“紀蘇,紀蘇!”
顧文遠坐在湖中心的舟頭,英俊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手中的飲料紙杯卻因爲指關節用力而變形,深紅色的可樂順着指縫流入湖中,如同滴下一條發散着血腥味的絲線,瞬間就將湖中的倒影染成猙獰的模樣。
就在昨晚,穆澤臣連夜趕到金谷園別墅,告訴他周遠庭倒臺,許復延立足已穩,冒然介入會引火燒身,紀政的事就此作罷,還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屁話。
他不知道,莫說青一中,青州,乃至整個江東省,天上地下,紀蘇也只有一個!
顧文遠自認真心喜歡過紀蘇,不然也不會用兩年的時間小心翼翼維持跟她的朋友關係,換了其他女人,他有太多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一切。也正因此,看到紀蘇背叛,顧文遠才更加的不能容忍,幾乎被心中的妒火逼迫發瘋,纔會不惜一切要讓她後悔做出的選擇!
想要讓我看着你的笑臉只對着另一個男人綻放?
想要讓我看着你的身影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旁?
紀蘇,想要從此逃脫我的掌心了嗎?
顧文遠長身而起,將紙杯砸入湖中。
那,不過是癡心妄想!
一舞終了,紀蘇飄然坐下,許瑤拉住她的小手,讚道:“你好厲害,我笨死了,連什麼慢三的都跳不好。”
溫諒輕拍着手,笑道:“跳的真好。”卻想起銀杏林那一晚,許瑤紅着臉說我不會跳,並在自己腳上踩了幾下,最後還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才完成了舞步。紀蘇固然讓人刮目相看,可那樣笨笨的許瑤也不曾遜色半分。
從紀蘇驚豔的舞姿中清醒過來,衆人嘈嘈雜雜的開始了第二局遊戲。剛要抽牌,葉萌舉起手,小心問道:“我還當法官可以嗎?我……我不太會說話……”
見所有人的眼光同時聚集在自己身上,葉萌臉色通紅,說話也有點結巴。溫諒安慰道:“好啊,上局你這個法官做的很稱職,公正廉明,我們是擁護你的!”想想後世南部某位法官一紙判決直接讓一個民族的道德水準下降百年,真是連葉萌都不如啊!
溫諒也許真不是個好人,這把又抽到殺手,不過搭檔換了寧小凝。兩人眼神交匯,同時指向了劉致和。天亮睜眼後,葉萌再一次指着劉致和:“你死了!”
小美眉的話中透着同情,劉致和出離憤怒了:“我……我,我就這麼招人恨哪……”
經過上一輪的薰陶,好人們都精明起來,察言觀色,不能確認就一定不讓任何一個人死,始終保持票數在半數以下。因此第一輪只死劉致和一個,第二輪殺孟珂,寧小凝言談中露了破綻,被任毅當場看破,立刻引起羣毆,光榮就義。第三輪溫諒先做掉張鬆,此時還剩三人,紀蘇,許瑤,和任毅。
張鬆發表遺言,指正溫諒,任毅經過思索,道:“我們剛纔殺寧小凝時,溫諒上來還試圖把水攪渾,後來見無力迴天,就又改變主意指正寧小凝。你,就是殺手!”其實局勢至此已經十分明顯,這幫人未必有確切的證據,但溫諒活着對所有人都有威脅,這種時候,他不死實在沒有天理。
紀蘇和許瑤同時看向溫諒,眼神十分不善。溫諒辯解道:“你們要看到,剛纔誰殺寧小凝殺的最起勁,是任毅。他爲什麼能那樣確信不疑呢,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也是殺手。這招苦肉計用的真狠,你們一定要明察秋毫……”
溫諒已經有了被殺的覺悟,剛纔確實猶豫了一下,任毅都能看的出來,以許瑤和紀蘇對自己的熟悉程度,肯定是逃不過去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紀蘇和許瑤沉默了一下,同時將手指向了任毅:“你去死!”
3票,任毅以頭撞地,哭的長城都要再倒一次。溫諒剛要舒口氣,一低頭突然看到身邊兩女的雙手都抓着各自的衣角,甚至能看到手指在微微的顫抖。
霎那間,溫諒終於明白,原來她們都知道殺手是誰,卻還是選擇了任毅,就是要看看,
下一輪,他會先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