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諒不得不見見楊一行。
小小的依山對許多人而言無足輕重,但對溫諒來說,那裡既是輝煌事業的起點,也承載了他的夢想和未來,容不得一點的疏漏和隱患,故而慎之又慎,先請楊定軍引薦實地考察,再借道安保卿投石問路,然後趁糧案之便暗渡陳倉,纔將免職在家的楊一行推到依山縣父母官的位置。期間多少心力,多少反覆,多少糾纏,實不足爲外人道!
所以說,哪怕有再多人告訴他,楊一行是幹吏,是能官,是人才,他還是要自己看一看,這個人是否如同傳言中那般,是趨向改革的先鋒,搞活經濟的好手。
而拋開這些,在更深層面,溫諒其實最想了解的是,楊一行這個大腦袋,是不是足夠的聽話!
一個姜萬超,就可以倚老賣老搞的安保卿老鼠拉龜無處下口,要是再換一個更加強勢的楊一行,或者說強勢卻不怎麼聽話的楊一行,一旦在未來的某些方面發生分歧,難不成還得費力再搞下去一個縣委書記?
正處的官階雖不算高,可也別拿人家不當幹部啊!
在溫諒和葉智偉入座的時候,笑容滿面的楊一行其實有點小失望。他並不知道溫諒的身份,也不清楚左雨溪安排這場會面的根本目的,但他很明白一點,左雨溪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召見他,青州官場的冷豔之花,那個“冷”字可不是白叫的!
所以他高高興興的來了,帶着憧憬和期盼,希望能在今晚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被周遠庭拿下的這段日子,不能說生不如死,但跟以前相比卻是天壤之別。人前人後的冷言冷語,譏笑嘲諷他倒能忍受——入了官場這個充滿壓抑和桎梏的畸形存在,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關鍵是門庭冷落的淒涼,手中無權的失落,渾身無事的瘙癢,幾乎把正當壯年的他折磨跨掉。
短短一兩個月,他的頭髮白了密密的一片!
直到周遠庭在政鬥中下臺,許復延執掌青州大權,楊一行纔看到了一丁點希望,立刻找許復延彙報了幾次工作,可許書記正忙於收拾爛攤子,哪有工夫理他,冷落了兩次,楊一行也不敢再去。轉而找老領導牛貴清,牛書記禮也收了,態度也挺和藹,就是不給一句囫圇話,最後還是看在楊一行夠虔誠的份上,指了他一條明路,許復延面前有兩個人真正說的上話,一個是溫懷明,一個是左雨溪。
二選一,楊一行自然選左雨溪,幾次聯絡下來,雖然沒什麼確切的消息,但至少話裡行間還是給他留了份希望。
而在這期間,關於許周大戰的一些內幕也逐漸暴露出來,楊一行才知道左雨溪給了許復延多大的助力,態度更加的恭謹,認準了這條路再不打算回頭了。
直至今天,這還是左雨溪第一次主動聯繫的私下會面,楊一行有所期待也是理所應當。所以當他看見等候多時的人,並不是想象中那幾個大人物,還能保持臉上的笑容不變,已經是多年修煉出來的功力了。
左雨溪沒有介紹溫諒,指着葉智偉道:“做生意的一個朋友,你們多聊聊。”然後徑自去跟溫諒說話。葉智偉雖然是安保卿的智囊,但一般並不拋頭露面,所以楊一行這個前華山區的區委書記不認得他,不過兩人一個商人,一個政客,都是飯局裡混成精的人物,幾句話下來就熟絡的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似的,包間裡的氣氛逐漸的熱鬧起來。
溫諒沒說什麼話,他現在還沒有跟楊一行交底的打算,況且來之前就交待過葉智偉,套話的任務由他完成。簡單的寒暄過後,葉智偉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拉着楊一行訴起苦來,說什麼想在依山投資,項目前景很看好,可惜姜書記如何如何,一點都不把依山的發展放在心上云云。楊一行知道自己揹着處分,就算有左雨溪照拂,想回華山區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先找個偏門一點的局委熬一陣子,然後看哪裡有好位置再動一動,更別提到下面縣裡去主政一方。所以從葉智偉的口裡察覺到點什麼,卻猶自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清冷如常的左雨溪,心口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精神猛的一震,這才認真應付起葉智偉。
“如果真如同葉老闆規劃所言,建設一家五星級酒店對推動依山經濟發展確實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這是一個很好的機遇,”楊一行笑起來很和善,一點沒有傳說中在華山區說一不二的強硬做派,“不過姜書記持重一點也是對的,小平同志不也說了麼,改革就是摸着石頭過河,過去了就是功臣,可要過不去呢?誰也不想當這個罪人啊……”
溫諒突然插話道:“以我看則不然,所謂摸着石頭過河,一是說改革就要有放棄一切的勇氣,不知道的未來纔是最可怕的,如果沒有這種捨生忘死的勇氣,這條河未必有過去的希望。二來,改革要有不怕失敗的決心,前方也許有地雷陣,也許有萬丈深淵,可上至決策者下至執行者,都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唯有這二者兼具,改革,纔可能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所謂老成持重,謹慎小心也許沒有錯,但如果僅僅侷限於此,有時候未免錯失良機。”
有鑑於今晚這場詭異的飯局,很可能是左雨溪對自己的一場考驗,楊一行根本不敢真的當溫諒是小孩子,可聽到他這番話時還是大吃了一驚。這樣的道理,普通年輕人是說不出來的,這樣的見識,活不明白的年長者也是說不出來的,但楊一行官場浮沉多年,臉上可是絲毫未動聲色,笑道:“小兄弟說的是,可許多事情知易行難,一着不慎就可能淹沒在這條河中,到了那時,連自己都尚不能保全,又怎麼去爲官一任造福一方?”
這話理論聯繫實際,想必近來他自己對此感觸頗深,溫諒腹中暗笑,道:“所以才需要像楊書記這樣的父母官,既有改革的勇氣和決心,又有能力和魄力趟過這條河去……”
楊一行苦笑着擺了擺手,道:“乏書記一個,當不起兄弟一讚。”青州方言裡對因事下臺的官員們稱“乏”,也就是前任的意思,帶有嘲諷和侮辱的意味。楊一行這麼說,是自嘲精神,可要真有人當面這麼說,那就是撕破臉的死仇了。
葉智偉道:“楊書記別自謙了,您在華山區這些年,做出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一時受了點委屈不算什麼。要我說,改革開放十幾年了,還有人抱着偏見不放,將私人企業視作洪水猛獸,像楊書記這樣開明的官員實在是太少了。”
楊一行一直稱不敢當,心裡對葉智偉卻有了幾分好感。又說了會話,左雨溪看了看錶,楊一行馬上會意,道:“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擾左局長了,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一步。”
葉智偉也站了起來,道:“我正好也有事要辦,順路送送楊書記。”
楊一行這才明白溫諒的地位遠在葉智偉之上,眼光自然的落在溫諒身上,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聽小兄弟一席話,楊某茅塞頓開,以後大家多來往,親近親近。”
左雨溪懶洋洋的指着溫諒道:“這是溫主任的兒子,小小年紀學問卻不得了,在許書記和溫主任那也說的上話。”
這話已經很露骨了,楊一行終於沒能按捺的住,眼中的驚訝清晰可見,溫諒微笑點點頭,起身送楊一行離開。
剛回到座位,左雨溪嬌笑道:“臉怎麼了,這邊青青的,被哪個小妹妹教訓的?”
溫諒左臉中了一拳,雖然在世界做了處理,可剛纔跟左雨溪坐的近,又擋不住兩人太熟,輕易就露了餡。
“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似的,都我又打又咬,一點都不溫柔?”
“呸,誰又打又咬了?”左雨溪俯身過來,柔若無骨的手臂搭在溫諒的肩膀,對着他的耳朵悄悄吹了口氣,嫵媚的臉蛋近在咫尺,沙啞的聲線透着噬骨銷魂的誘惑,“這樣子算不算溫柔哦?”
溫諒的鼻端傳來沁人心肺的清香,身體間若有若無的輕觸蕩起心間層層的漣漪,體溫驟然升高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雙腿間的男人性徵隱約有了反應。
這世間也唯有一個左雨溪,能只用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輕易的勾起他內心深處的火焰。
溫諒扭轉頭,盯着她那嬌嫩的脣瓣,低笑道:“光說不練假把式,溫柔哪有這麼簡單?”
左雨溪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清冷的臉蛋飛起點點嫣紅,好似掠過湖面的那一抹倩影,驚豔了整個容顏。她的雀舌輕輕探出,湊到溫諒面前,先是一觸又飛快躲開,接着試探性的舔他的嘴脣,柔軟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顫。然後一點點擠開溫諒的脣齒,伸進溼潤的暗處,舌尖輕卷勾住了對方,開始你追我逐的嬉戲玩鬧。
溫諒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將左雨溪懶腰抱起,右手一揮推開桌上的碗碟,將她放在圓桌之上,雙手探入那身OL套裝內,探索那風景曼妙之處。左雨溪分開雙腿,緊緊箍住他的腰身,隔着衣褲輕輕摩擦,一時間婉轉低吟,嬌喘噓噓。
春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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