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雅靜躲閃不及,被溫諒牽着手走向浴室,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渾身火一般的發燙,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彷彿走了千年萬年。
走到玻璃門口,司雅靜突然停下腳步,聲音幾乎悄不可聞,道:“你……你去把我的睡衣拿過來……”
溫諒眼前一亮,腦海裡立刻浮現司雅靜身着黑絲睡衣,肌膚若隱若現的情趣畫面。他湊了過去,附在耳邊輕吹了一口氣,低聲笑道:“老師就是有學問,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哈,我這就去拿……”
司雅靜暗呸了一下,晶瑩剔透的耳垂透着嬌嫩的粉紅,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說不出的嫵媚誘人。溫諒鬆開手,轉身剛走幾步,忽聽到身後“砰”的一聲,門開門合,司雅靜竟躲了進去。
溫大叔呆站原地,什麼叫小河溝裡翻大船,也怪他一時不察,司雅靜今日出門是要跟潘國飛談判,哪裡會有心思帶什麼睡衣?偏偏方纔被她夾雜着嬌羞和風韻的媚態所迷惑,竟沒想到這一層。
重生以來,溫諒做什麼事無不謀定後動,算無遺策,卻沒想到會被司雅靜擺了一道。越端莊的人撒起謊來,才越騙死人啊!
不過有挑戰纔有動力,溫諒嘿嘿一笑,敲了敲門,道:“雅靜姐,開門了,你一個人在裡面不怕的嗎,小心有蟑螂哦。”
司雅靜背靠在牆上,高聳渾圓的胸口急劇的起伏,臉蛋似乎要燒起來一樣,從心口到身下都一陣陣的酥麻。雖然兩人上次有過交歡,可畢竟是酒醉之後給了司雅靜一個欺騙自己的理由,這一次卻是她一時情動主動開口,本來已經夠羞人的,要真的遂了溫諒的意,光天化日之下一起洗那什麼鴛鴦浴,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見蟑螂戰術無效,溫諒一發狠,無恥的講起了鬼故事,作爲聽《張震講故事》長大的一代,各種素材真是信手拈來,有氣氛有場景有渲染有營造,但凡是個女人,沒有不怕的。
“前幾天我聽人說,十九中有一個女生,半夜起來上廁所,突然發現洗手池裡有一個老婦在拖地……”
可憐溫大叔還不知道司老師已經先洗了,正站在門外瑟瑟發抖,總感覺耳後有股陰風吹過,猛然回頭卻一無所獲,房間裡空蕩蕩的,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他知道,這是被鬼故事嚇到的後遺症,可誰能想到,曾經在宿舍嚇到室友們尖叫的鬼故事之王,會被自己的故事嚇到?
時過境遷,乾坤顛倒啊!
溫諒又敲了敲門,這次得到了回覆,司雅靜笑道:“故事講完了?不錯啊,挺好聽的!”
“姐姐,開下門,這房間鬧鬼,我……我有點害怕……”
司雅靜撲哧一笑,隨手將頭髮挽了一個髮髻,側過身子輕輕的揉搓,道:“我信你纔有鬼!”
溫諒搬石頭砸自己腳,實在是欲哭無淚,凝神一聽,嘩啦啦的水聲涌入耳中,好啊,我還沒進去呢你就先洗上了,這要在古代肯定是七出之罪,看哥哥不休了你!
“嗯,雅靜姐,知道埃塞俄比亞麼?”
司雅靜倒是佩服溫諒鍥而不捨的精神,先是拿蟲子嚇唬,然後講鬼故事,這次怎麼提起埃塞俄比亞了?她提高警惕,道:“知道啊,怎麼了?”
埃塞俄比亞本來是非洲一個小國,雖然1974年推翻了君主制,建立了社會主義國家,但引起世人矚目,還是源於80年代的大饑荒。溫諒用無比沉重的語氣道:“埃塞,古希臘語裡是說‘被太陽嗮黑的地方’,聽名字就知道這個國家的人民苦啊,一生只能洗三次澡,知道是哪三次嗎?”
司雅靜聽的入神,連她自己也沒發現最近越來越喜歡聽溫諒胡謅,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突地察覺兩人沒在一起,忙答道:“不知道!”
溫諒的聲音透着戲謔:“他們生下來洗一次,死時候洗一次,還有一次,你猜,是什麼時候?”
“猜不到……”
“笨蛋,當然是洞房的時候要洗一次,不然身上都臭臭的,會影響生活質量和藝術美感……”
司雅靜又是一聲淺笑,溫諒看不到裡面的景象,心裡癢的跟貓抓似的,道:“所以啊,每當想到非洲這些第三世界的人民還這樣困難,我就寢食難安,更覺得浪費水資源是對世界人民極大的犯罪……你想一想,要是咱們一起洗的話,省下來的水,都夠整個埃塞俄比亞的青年男女圓十次洞房了……”
繞了半天,原來還是想要混進來洗澡,司雅靜算是對這傢伙徹底無語了,輕笑道:“是嗎,可我怎麼聽說埃塞俄比亞因爲地勢較高,年均氣溫不過在二十度左右,況且境內三十多條大河,向來有東北非水塔之稱?溫諒同學,可不是每個非洲都很缺水的……”
這就是泡老師的弊端所在啊,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在學識上被鄙視,溫諒臉皮極厚,卻也一時喃喃,乾咳幾聲鼠竄而去。
司雅靜抿嘴輕笑,暗暗尋思:不過……聽他找理由找的這麼辛苦,下一次也不妨……不妨……
肩若削成,腰如紅素,玉骨冰肌,不外如是!
溫諒從沙發上站起,帶着欣賞的目光緩步走去,還隔着三四步的距離,已經能聞到佳人身上傳來的清香。他伸出手去,挑起司雅靜的下巴,低聲道:“司老師,你好美!”
習慣的力量總是可怕的,司雅靜已經不太排斥在這種時候被他叫做老師,擡起頭來,橫了他一眼,嬌嗔薄怒,無限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