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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被許瑤堵在了食堂門口,小蘿莉雙手負後,圍着溫諒轉了兩圈,眉目間頗爲不善。任毅腆着臉打聲招呼,直接被許瑤無視,對溫諒遞來一個救不了你的眼神,從一旁溜掉了。溫諒微笑道:“怎麼了這是,嘟着嘴皺着眉,昨天被許書記打了?”許瑤輕呵了一聲:“我又沒犯錯,爲什麼要被打?倒是某個人昨天不知答應了我什麼事,竟然言而無信,怕是要吃苦了。”溫諒苦惱道:“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說多麼不雅,非說不可的話,也要說臀部,臀部知道嗎?”“呸!”許瑤認識溫諒許久,早不是當年那個一騙一個準的小傢伙了:“還想東拉西扯的糊弄我,說,今早爲什麼不來背小凝上樓?”
溫諒苦笑無言,昨天答應許瑤不過是玩笑話,真要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揹着寧小凝進進出出,不出一天風言風語就能傳遍一中內外。
許瑤雖然少女心性,又頑皮慣了,卻不是什麼霸道刁蠻不諳世事的大小姐,自然明白溫諒在顧忌什麼,今日特地過來爲難,只是她與溫諒相處時的一點小情趣,其中妙處,不足爲外人道也。
不過呢,面對小凝那樣出色的女孩,還能有這樣堅定的立場,臭小子,算你過關了!
許瑤撲哧一笑:“你這什麼表情,好像背一背小凝吃多大虧似的。要是讓小凝知道,我保證你今後的日子可不會太好過哦。”
溫諒明白被這小妮子耍了,想起昨晚左雨溪調笑自己的話,嘆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可是越來越壞了!”心想要是許瑤也來句我就壞給你看,哥哥我是就範呢,還是反抗一下再就範呢,都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還是先反抗一下吧。
許瑤當然不知道這位大叔在意淫什麼,鄙視道:“在壞能有你壞?小凝都告訴我了,要不是你想騙她給你洗碗,逼着她去比賽什麼跳遠,怎麼會把腳崴了,嗯?”
最後“嗯”這一聲,由輕漸重,恩威畢露,語調峰迴路轉中盡顯女王風範,都說光陰似箭,數月夫,小丫頭的身上已有了幾分左局長的力。
溫諒舉手投降:“好吧,有什麼道道劃下來,我認栽了!”
許瑤等的就是這一句話,小手一拍,嘻嘻笑道:“以後我倆的碗都給你洗了”溫諒目瞪口呆,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
接下來溫諒被許瑤押着一起去打飯,途經根據地時,溫諒拼命的給任毅和劉致和使眼色,讓他們想轍救駕。可任毅一個文藝青年,本來就不擅長跟小女子打交道,劉致和固然有小教父的諢名,放到後世,也是一個響噹噹的2b青年,可他向來見到許瑤和寧小凝就像老鼠見了貓,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去觸她們的眉頭?
於是兩慫貨腦袋低垂,臉都快埋到碗裡了,等許瑤走過,溫諒轉身對他們豎起中指,任劉兩人卻拿起碗筷,一擊鼓一吹笛,做出易水蕭蕭壯士不返的悲愴表情,直把溫諒氣了個半死。
打過飯跟着許瑤去了餐廳女生角,顧名思義,這裡一般是女生基地,除了幾個臉皮夠厚的猥瑣男,很少有男生好意思坐過來。不過溫大叔已經超越了男女有別的低級境界,一路走過,只要女生盯着他看,就回報以溫和陽光的笑容,反倒把人家搞的的臉紅耳赤,目光閃躲不及。許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溫諒忙乖乖的低下頭,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寧小凝早等在座位上,看到溫諒跟着許瑤過來,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欠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從許瑤手裡接過米飯,低頭吃了起來。
溫諒做一行愛一行,既來之,則安之,從自己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遞過去:“教練你腳不方便,多吃點肉補一補許瑤我得批評批評你,別以爲軟組織挫傷是小病,發作起來可不得了,以後記得就把她當作一個三等殘廢,午飯帶回宿舍吃好了,跑來跑去影響恢復”
這番話看似關心,可聽在許瑤和寧小凝耳中,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卻又抓不到他的把柄,雙眸對視一下,便都氣鼓鼓的吃起了飯,筷子把不鏽鋼的飯盒捅的砰砰響,顯然是做了某不良大叔的替代品。
飯吃了一半,許瑤纔想起在門口的事,忙俯到寧小凝耳邊嘀咕了幾句。能抓住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寧小凝上下打量溫諒,脣邊浮起一絲冷笑。
溫諒一看就知道壞了,開始尋思脫身之計,頭可斷血可流,洗碗不能夠!正思慮間,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安保卿,溫諒大喜。
“溫少,那個人找到了!”
安保卿的聲音沙啞嘶鳴,溫諒沉默片刻,已然沒了可借電話遁去的愉悅,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還沒開口,許瑤柔柔笑道:“有事就快去忙吧,記得跟老師請假”
溫諒看着這個女孩,彷彿從過去到未來,一直都是她默默的站在身後,無論距離或遠或近,都那麼的情深意重,滄海桑田,從不曾變!
葉雨婷沒在辦公室,溫諒寫了張假條壓在她的桌上,徑自出門而去。安保卿的路虎等在校門外,上了車,溫諒問道:“幾時找到的?”
“昨天傍晚……”見溫諒目光看了過來,安保卿忙道:“我本想打你電話,不過知道昨天你跟溫秘書長,還有左局、劉局他們有要事談,就沒敢打擾……”
溫諒打斷他的話,道:“找到了就好,先別聲張,派兩個可靠的人盯着,這個人過段時間要用。”
“嗯,這個,這個……”
安保卿縱橫青州多年,除了在左雨溪面前規規矩矩,何曾有過這般唯唯諾諾的場景?溫諒心知不妙,卻不好對他發火,笑道:“有什麼就說,什麼這個那個的?”
“毒蛇他們踩了踩盤子,發覺那個人住的地方很偏僻,沒什麼人家又以爲我們找這個人是爲了斬草除根,就順手順手……”
溫諒沉默片刻,直到安保卿惴惴不安,才嘆了口氣,道:“帶我過去吧!”
路虎直奔郊外一處不起眼的獨家小院,一打眼看去跟李思青家的佈局差不了多少,實際上卻是安保卿的一處秘密基地。
其他人早被打發離開,只有毒蛇一人守在門口,等安保卿和溫諒進去,就關上門考坐在門墩上曬太陽,還悠閒的搓着身上的灰,唯有眼神還是那般的陰冷凜冽。
溫諒穿着一件寬厚的黑色風衣,頭上戴着一頂棕色的鴨舌帽,配上淺色的墨鏡,將整張臉擋的嚴嚴實實,就算溫懷明在此,也很難認出這是自己的兒子。
其實溫諒本不該來,他也沒打算跟這個人照面,這樣的事沾上一點干係都是很大的麻煩,但此人在他的謀劃中至關重要,安保卿沒等他吩咐就擅自行動,不過來看一眼,實難安心。
人在最左邊的一間小屋子,小小的窗戶被布簾遮蓋的嚴嚴實實,木門也換成了鐵門,門正中間有一個方形的洞,門把由帶着鐵鏈的大銅鎖鎖住,別說一兩個普通人,就是條龍得盤着,是頭虎也得臥着。
安保卿指了指門上的洞口,低聲道:“飯都從這裡遞進去,儘量不讓她跟外界接觸。另外她的情況已經摸清,本身是外地人,家裡人幾乎死絕了,在社會上混時認識了趙建軍,便跟他回了青州。之後在趙建軍的安排下住到白安縣,青州這邊除了趙的幾個拜把兄弟,沒有認識的人。”
“白安呢?”
“她在白安也沒什麼營生,日常開銷都從趙建軍那裡拿,很少跟外人打交道。唯一相熟的鄰居,今早又讓她打了電話,就說回老家住段時間,請人家幫忙看下房子……”
溫諒彷彿聽說書一般,聲線沒有絲毫的波瀾,淡淡道:“所以呢?”
安保卿到現在也不知溫諒的具體打算,昨晚毒蛇請示他要不人先抓回來,他猶豫了下,覺得溫諒既然要找人,不管籌劃什麼,最終都得把人弄到手,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就同意了毒蛇的提議。卻沒想到今日溫諒的反應如此的大,不過既然做了這一步,他梟雄本性,自不會怨天尤人,低聲道:“就算她從此不露面,也沒有任何的麻煩!”
溫諒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站在門外,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或者在猶豫,或者在自責,甚或在一字字的逼問自己的良心和人性,但最終還是化成塵煙,於眼眸中消逝不見。
既然踏出這一步,就不必再回頭!
安保卿掀開鐵蓋,透過狹小的洞口,溫諒第一次看到這個爲趙建軍隱居於白安縣,並偷偷孕育了後代的女子。
散亂的頭髮,慌張的眼神,一張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這只是一個簡簡單單、平凡之極的女人,不美麗、不高貴,甚至顯得有些粗糙。
可不管着艱鉅如何罪大惡極,她,畢竟還是一個剛滿一週歲的小孩的母親!
透過半敞開的衣襟,溫諒能看到一個嬰兒靠在她懷中,嘴裡含着**有一下沒一下的着,緊緊閉合的眼睛還看不到人世間太多的險惡,所以他睡的安詳。
女人的雙手卻死死的抱緊了孩子,蜷縮在牀頭,顯然被這一番遭遇嚇破了膽,一聽到鐵蓋掀開的聲音,身子猛的一抖,擡頭看了過來。
目光微觸!
倉惶、忐忑、不安、絕望、哀求、痛苦、迷茫,溫諒從沒想過能從一個人的眼中看到這麼多種情緒,女人已從牀頭滾了下來,抱着孩子衝到門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嬰兒從睡夢中驚醒,小嘴一張嚎啕大哭起來。
“求求你們,要錢我給你們,我家裡還有幾萬塊,都給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世間最刺痛人心者,莫過於一個母親的悲泣,溫諒轉過身走,安保卿忙放下鐵蓋,女人的聲音頓時被隔絕在那個小小的屋子裡,再無所聞!
站在院中,郊外的寒風吹得黑色風衣烈烈作響,溫諒的身子頎長,在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倒影。
有光就有暗!
他不是壞人,卻也從不是一個好人!
緊了緊領口,頭也不回的道:“別難爲她,好生照看!”走出幾步,溫諒突然回頭,墨鏡下的臉龐透着一種莫名的神秘。
“九哥,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該我們商量的事,你不要自做主張!”
安保卿心口一凜,重重點了點頭!
剛到市區,溫諒就藉故下了車,安保卿知道兩人間終於有了嫌隙,又趕回郊外,將毒蛇劈頭蓋臉痛罵了一頓,接着仔細吩咐他好生看着女人,伙食上最好的,牛奶,奶粉什麼的供應充足,尤其不要嚇到她,告訴她咱們沒有惡意。末了又想了想,讓人買了臺電視和錄像機送了過來,避免呆在裡面胡思亂想,一時氣悶做了傻事。
辦完這一切,安保卿可謂將溫諒那“別難爲她,好生照看”的八字批示落實的紮實到位,連毒蛇都暗暗腹誹:這哪裡是犯人,分明是來度假休閒……
在市區的人潮中溜達了許久,嘈雜的都市,紛擾的紅塵,街道上的汽車的喇叭聲讓溫諒感覺到一點生氣,完全不同於郊外那個院子的陰森的無情。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遮蓋了天幕,華燈點燃了人間,溫諒打的來到司雅靜父母家的樓下,自從跟潘國飛鬧翻之後,她一直住在這裡。
溫諒沒有上去,只是靠在滿是污水的小道邊的一根電線杆上,他是不抽菸的人,此刻卻想點燃一支菸,眺望着四樓窗戶裡的燈光,像一個初戀的少年一樣,期待夢中人的倩影映在窗簾上。
有時候,人真的很容易滿足!
司雅靜將熟睡的圖圖放到牀上,又陪年邁的父母說了會話,二老傷心女兒的遭遇,這幾日都是強撐着身體來安慰她,坐了一會就累了去睡。司雅靜收拾着客廳,腦海不知怎的突然浮現溫諒的身影,轉過頭看了看窗外,天已黑的透了,他現在在做什麼?是剛回家,還是在外面?
不知他,有沒有……有沒有在想我……
一念至此,司雅靜頓覺臉蛋火燙燙的,心神愈發的不寧,直起身發了會愣,扔下手中的抹布,慢慢踱到了窗邊。
一個男孩的身影如此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簾,見她探頭出來,還氧氣手揮了揮,溫和的臉,淡淡的笑,司雅靜的心口猛地調動,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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