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九回來吧!”
出了這樣的事,自然需要招安保卿回來。對羅蹊這個人,溫諒僅僅接觸過四五次,左雨溪連面都沒有見過,瞭解實在有限,還是安保卿知根知底,說不定能從中找到線索和突破口。
溫諒點點頭,目光深邃不可見,道:“來的路上我已經打了電話,讓他坐最早的航班飛回來,明天一早應該能到青州。”
暫且放下羅蹊的事,溫諒低垂下頭,手指慢慢劃過左雨溪細膩精緻的眉角,然後順着光滑柔嫩的臉頰來到誘人的紅脣邊,在那兩片薄薄的脣瓣上輕輕的摩挲着,低聲道:“圖圖上學的事還沒謝謝你呢……”
明着是爲了圖圖,其實是爲了司雅靜,兩人心心相通,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左雨溪往溫諒懷裡躲了躲,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還配合的伸出小舌尖,小貓似的舔了舔他的指頭。
“圖圖可愛懂事,我挺喜歡的。”左雨溪眼睛極亮,晨星夜月不足以形容,不過她語氣一頓,冷冷道:“至於司雅靜嘛……”
溫諒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別淘氣,欲抑先揚是嚇不倒我的。”
左雨溪學着溫諒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嘟囔道:“太熟了,看來真的不好啊!”
溫諒哈哈大笑,左雨溪也是一樂,道:“好吧,說真的,司老師秀外慧中,柔而不媚,性子又很平和,我們很談的來……”
當溫諒進一步追問下午兩人具體談了些什麼的時候,左雨溪卻賣起關子,懶洋洋的伸了下腰。道:“這是我們女人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溫諒嘆了口氣,身子仰靠在沙發上,目光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腦海裡紛雜紊亂。一時想了許多,有前世,有今生,有那些明媚嬌豔的女孩們,有內心始終伴隨不去的忐忑和驚懼,但到了最後。還是隻剩下懷中的玉人和頭頂的星空。
重活這一世,他一路走來,步步血雨腥風,從內到外已經改變了太多,也牽掛了太多,再無法像曾經的那個溫諒一樣去一心一意的愛着一個人。所以有了左雨溪。有了司雅靜,有了寧夕,這三個女人各擅勝場,任誰擁有其一就不該再有別的癡心妄想,卻因爲同時愛上了自己,不僅委曲求全放下自身的驕傲和尊嚴去接受對方,還用屬於她們自己的智慧和體諒之心。力爭不讓心愛的那個人陷入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
這份深情厚愛,溫諒自覺受之有愧,但人生既然重新來過,許多世俗的規矩早已經逾越了,唯有懷着敬畏,將腳下的路,繼續堅定的走下去。
只要你選擇留下,我將再不會放手!
左雨溪坐起身,然後整個人面對面騎跨在溫諒的身上,粉頰緊貼着他的臉。蠕動的紅脣透着沁人的清香,柔聲道:“不要多想了,這都是我們自己的決定……愛我吧,諒,我好想你!”
溫諒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六點多鐘,看着身邊睡意正濃的左雨溪,拿起了牀頭櫃上響個不停的手機:“喂,九哥你到哪了?”
“溫少,我剛下飛機,正乘車往市裡趕,是去大世界見,還是另約地方?”
搞不清楚羅蹊的目的和來歷,溫諒哪裡還會再去大世界,道:“去帝苑吧,左局長也想聽聽你怎麼說。”
掛了電話,安保卿臉色陰沉的可怕,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溫諒提到與羅蹊有關,且語氣從未有過的冷冽,足以證明事情十分的嚴重。所以他一刻不敢耽誤,交代葉智偉兩句便匆匆去機場,還好凌晨有一趟航班,又託了關係搞到機票,好不容易趕在天亮前到了青州。
一出機場馬上給溫諒打了電話,才知道竟然連左雨溪也驚動了,心裡更加不安,揣測羅蹊究竟出了什麼禍事,搞的他這麼措手不及!
“去帝苑,開快點!”
來接機的人叫石頭,人如其名,樣貌敦厚,膚色偏黑,眼睛雖然不小可相當的無神,嘴角始終保持裂開的狀態,笑時發出呵呵呵的憨實特徵,跟毒蛇那種從骨子裡散出的陰鷲完全不同。但有句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能在毒蛇走後,被安保卿欽點上位,自有他的厲害之處。
車子駛入帝苑,停在了左雨溪那棟樓下,安保卿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道:“石頭,馬上打電話給羅蹊,你告訴他,不管他現在在哪鬼混,都給我回大世界老老實實的待着,我有話當面問他。”
“好嘞!”
石頭憨笑着答應一聲,怎麼看怎麼不像做事靠譜的人,可安保卿卻毫不擔心,推開門徑自下車上樓。
見到溫諒和左雨溪後,安保卿懸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因爲溫諒的第一句話是:“九哥,讓你連夜跑回來,辛苦了!”
這說明事情與自己無關,可能是羅蹊自作主張,不知發什麼神經惹得溫諒大怒,忙道:“一兩個小時的行程,沒什麼辛苦的。溫少,羅蹊到底怎麼回事,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左雨溪淡淡的道:“不急,你先說說跟這個羅蹊怎麼認識的?交情到了哪一步?”
“那還是七年前,我去滬江談一筆國債券的買賣,結果被人聯手做局給騙了,身上的錢全都套了進去。束手無策的時候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羅蹊,他當時也剛畢業,在滬江一家貿易公司工作,但人極聰明,精通金融,連那些做局行騙的貓膩都瞭解頗深。因爲是江東老鄉,說話也投機,就仗義幫了我一把,不僅把錢解了套,還把那夥人給挖了出來,讓我痛快的報了仇。後來我也幫他處理過一些事情,慢慢的就熟識了,”安保卿大概說了兩人認識的經過,聽起來不過是惺惺相惜,各有緣法,沒有什麼引人疑慮的地方:“……只是這幾年他一直在靈陽幫羅韞打理公司,除了偶爾一些業務往來,見面沒有以前那麼熱絡,但是我敢保證,他是可以相信的人……”
左雨溪冷冷一笑,道:“可以相信?老九,人心隔肚皮,我怕你信錯了人!”
安保卿額頭快有冷汗下來,卻也不敢擡手去擦,道:“左局,我……”
“好了,一點小事,不要把氣氛搞的這麼嚴肅。來,九哥你先坐,喝杯水喘口氣,羅蹊這個事吶,是這樣子……”
溫諒將前前後後一點不漏的告訴安保卿,聽到羅蹊竟敢帶着周靜當面給溫諒難堪,他的臉色頓時十分嚇人,騰的站起身,道:“我這就去見他,問個明白!”
溫諒一把拉住了他,道:“九哥,別亂了分寸,這裡面大有文章!”
安保卿也是一時震怒,沒有仔細去想其中的不合理之處,聽溫諒提點了兩句,同樣變得驚疑不定,皺眉道:“是,他這樣做完全沒有理由啊!”
溫諒等他平靜下來,問道:“所以說,以你對他的瞭解,這件事也透着蹊蹺,是不是?”
安保卿點點頭,道:“怪,太怪了!”
溫諒的眼睛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道:“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跟我提起羅蹊,我問你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安保卿回想了一下,苦笑道:“溫少,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說,‘他何止有趣,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那傢伙根本就是個變態’,對不對?”
安保卿悚然而驚,沒想到時隔這麼久,溫諒竟連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這麼清楚,甚至可以說一字不差,這份城府真是可嘆可怖,讓人望而生畏,道:“是,我是這樣說的,溫少好記性!”
溫諒笑道:“不是我記性好,而是一個人能被你稱爲變態,本身就足夠讓人印象深刻。說說看,他怎樣個變態法?”
安保卿遲疑了一下,溫諒正色道:“九哥,以前我不問,因爲這是別人的私事,一來與我無關,二來也是朋友間的本分。但現在他既然跳了出來,那便是潛在的危險,咱們多少事情要做,沒時間也沒工夫跟他玩猜謎的遊戲,所以不管會不會牽扯到個人隱私,我也需要知道有關他的所有一切!”
安保卿哪裡還敢猶豫,瞧了左雨溪一眼,支支吾吾的道:“羅蹊他,他不是男人……”
溫諒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哪怕從安保卿口中聽到再怎麼駭人聽聞的消息,他也不會這樣吃驚,那個高大挺拔,帥氣逼人的傢伙,竟然不是男人?
一直沒有做聲的左雨溪倒來了幾分好奇心,眼神一凝,道:“什麼叫做不是男人?“
溫諒只能感慨女人在八卦方面的天賦確實遠遠超過了男人,他還沒反應過來,左雨溪就直接問到了點子上。
不是男人,有兩種意思,一種是生理上的疾病,而另一種,則是生理上的區別!
羅蹊,那妖冶的不成樣子的臉蛋,會是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