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婷沒想到自己會是第一個來參觀溫諒秘密基地的人,思緒一時變得紊亂起來,彷彿又回到那兩個月的漫長旅途中,不管是青山碧水遊人如織的熙熙攘攘,還是黃沙戈壁極目蒼涼的冷冷清清,一旦空閒下來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起遠在青州的那個少年,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他的一切。
本以爲離開越遠,思念就會越淡,可祁連山上陣陣嗚咽的冷風,月牙泉底湛湛生輝的星辰,慈壽寺裡玲瓏塔頂振聾發聵的禪音,玉門關外將軍帳中蕭殺幽怨的笛聲,都在一次次的告訴她,逃避並不能遺忘,三千里路雲和月,那個人的影子從來不曾離開過,也不曾消散過,反而隨着這段旅程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熾烈。
站在小方盤城的城樓上,葉雨婷終於明白,這一世,也許再也理不清跟溫諒之間的那些糾纏!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情之一物,最是斷腸,古人早有明訓。可當時間和空間的流轉也逃不開對某個人的思念,當世俗和倫理的界限也止不住心中滿溢的柔情,哪怕到了最後真的相思化成灰燼,她也願意做那隻撲火的飛蛾,將潔淨無瑕的女兒心完完全全的託付於他!
無怨無悔!
“爲什麼是我?”
葉雨婷說不清到底期盼溫諒會有怎樣的回答,但說實話,這一瞬間,她的心裡緊張極了。
爲什麼選擇讓我第一個走進你精心打造的私密世界?
葉雨婷雖然不懂裝修設計,但也看得出溫諒對這個宅子花費了多少心血,能有資格搶先體會這份驚喜的,應該是左雨溪或者其他人,卻偏偏不該是自己。
溫諒站在葉雨婷身邊,一同望着窗外的景緻,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給你看。便帶你來了。雨婷,說心裡話,這兩個月沒見,我總覺得過了許久,有時候也會想你在哪裡,會不會着涼,有沒有危險,可你沒拿手機,實在沒辦法聯繫。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大膽去了西北,我早就派人把你抓回來了。哪裡能由得你的性子去冒險?”
葉雨婷抿嘴輕笑。對他的霸道非但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涌起淡淡的暖意。
“開學那天看到你走進教室,雖然皮膚沒有以前那麼的白嫩,可眼睛卻更加的明亮動人,整個人看上去也更加的自信和平靜。要不是見你還留着長髮。我真要以爲你學那些老和尚,來了個一朝頓悟什麼的……”
剛纔還繁星密佈的天空捲來了濃濃的烏雲,小樓外面開始起風,吹動着樹枝瘋狂的搖擺,溫諒的聲音還在繼續:“今天在帝苑再次遇到,纔有機會單獨坐下來聊聊天,也是這時我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竟然面對面坐着。尷尬的無話可說。”
溫諒轉過頭,直視着葉雨婷的眼睛,道:“雨婷,仔細想想,是我對不住你。前後兩次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事後卻要你和我一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不僅對你不公平,也侮辱了你我之間的情誼。”
“如果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終有一天你和我會形同陌路,連朋友也做不成。我不願意走到那一步,”溫諒踏前兩步,和葉雨婷近在咫尺,呼吸相聞,道:“雨婷,你呢?”
葉雨婷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口,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但還是緩慢卻堅定的搖搖頭,道:“我也不願!”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長空,緊跟着轟隆隆的雷聲驚鬧了夜的沉靜,豆大的雨滴從數千米的雲層傾瀉而下,瞬間將青州城變成了一片澤國!
葉雨婷身子一抖,幾乎下意識的擁入溫諒的懷中。溫諒自然而然的將雙手放在她的腰間,臉頰貼着她鬢角的髮絲,低聲道:“既然咱們都不願意,哪怕老天爺發再大的脾氣,也都不會退縮的,對不對?”
葉雨婷本來還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的變得柔軟,腦袋枕着溫諒的肩膀,雙手用力的抱緊他的腰,牙齒死死的咬着下脣,哽咽着點了點頭。
房間內寂靜無聲,偶爾閃電夾雜着雷聲劈開了夜幕和雨簾,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兩個緊緊依偎的身影。又不知過了多久,房內響起了喃喃低語:
“冷嗎?”
“有一點!”
“要不去牀上坐會?”
“……嗯!”
葉雨婷話音剛落,溫諒把她打橫裡抱起,走到牀邊放在了牀沿處,然後蹲下身子幫她脫掉鞋子。一雙雪白晶瑩的玉足呈現在眼前,當真是如玉之潤,如緞之柔,腳踝纖細而不失豐腴,足弓微微向上彎起,曲線優美,腳趾勻稱整齊,如細細的蔥白,淡淡的半月形狀和水色的腳指甲散發着誘人的光澤,細膩半透明的腳背皮膚,隱隱可見幾條細小的青筋。
這不是溫諒第一次見到葉雨婷的玉足,當初藏在辦公室的桌下曾經握在手裡把玩過,不過那時局面緊張加上光線不好,並沒有像現在這般瞧的仔細。
“腳有什麼好看的?”
葉雨婷紅了臉,飛也似的縮了下腳,雙腿鑽進了牀上被子裡。溫諒笑了笑,也踢去皮鞋,跳上了牀,和葉雨婷面對面坐下,拉過被子蓋在了腿上。
從地上到牀上,看似簡單的位置不同,但代表的意義卻絕不簡單,葉雨婷低垂着頭,臉頰的緋紅蔓延到了耳根,眼波彷彿要滴出水來。溫諒看着她的媚態,差點把持不住,猛的咬了下舌尖,道:“要不要喝點酒?”
葉雨婷羞澀的輕嗯了一聲,溫諒從被子裡起身,打開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回到牀上,和她一人一杯,輕輕一碰。
幾杯紅酒下肚,葉雨婷輕聲道:“諒……”
“嗯?”
“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咱們要這樣子的話,將會面對多少麻煩?”
“當然想過了,我本質上其實是個生意人,凡事愛計較成本和收益,和失去你之後的痛苦比,那些可能會有的麻煩,都算不了什麼!”
葉雨婷從沒聽過溫諒的情話,心兒幾乎要融化在他的聲音裡,主動倒了兩杯酒,手臂穿過他的臂彎,和他喝了一杯交杯酒,然後將酒杯和酒瓶都放在牀頭櫃上。
“不喝了嗎?”溫諒訝然道。
葉雨婷緩緩的站起身,修長的雙手解開前排的扣子,然後拉下肩帶,連衣裙順勢滑落,露出一具絕美的胴體。
“我要把自己在清醒的時候交給你!”
“諒,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