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青州官場陰鬱沉悶的與氛不天從早卜開始就廁和竟然是秋末以來難得的好天氣。溫諒一大早趕到學校,掏出作業本寫了請假條,徑自去了辦公樓。推開英語組的門,就看到偌大的辦公室只有黃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手在桌面上一下下的打着節拍:“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錯過。你的心忘了季節,從不輕易讓人懂
溫諒鼓掌讚道:“唱的好,黃老師您來一中就是屈才啊,要不我跟陽光幼兒園說說,讓您去那得了。就這嗓音,夏天哄小孩子睡覺根本就是無敵啊,唱一個字睡着一個,等唱完了,連蚊子都睡着了,比殺蟲劑厲害百倍!”
毒梅柳眉倒豎,抓起桌子上的粉筆扔了過來,氣道:“溫諒,你等着。我治不了你,葉老師能治你!”
溫涼接住了粉筆頭,在手中上下扔着,搖頭晃腦的嘆道:“忠言逆耳啊,說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孩子總是可憐的,”
黃梅看到他一本正經搞怪的樣子就想笑,轉念一想突然覺得不對,臉色發紅,呵斥道:“說什麼呢,誰沒穿,穿,”
溫諒暗汗了一下,撓撓腦袋訕笑道:“咳,這個你冤枉我了!不過術業有專攻,英語老件不太懂語文也情有可原。”
“你還說!”
黃梅作勢要打,溫諒苦笑着舉手投降。葉雨婷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道:“這是唱的哪齣戲,巾煙女英雄碰上了地痞小流氓?”
黃梅眼睛一亮,道:“對,就是的痞小流氓,雨婷姐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穿了這小子的本來面目。”葉雨婷失笑道:“不會吧,還真讓我猜對了?溫諒,你怎麼惹到黃老師了?”
溫諒網要回答,黃梅哎呀一聲。抱起教案往外面走去:“第一節我的課,快來不及了,你們聊吧。”
然後在兩人的注目下抱頭鼠竄,這下倒引起了葉雨婷的好奇心:
“這怎麼了這是?”
溫諒是厚道人,決定幫黃梅保住秘密,畢竟五音不全的人多了,但到她這地步的還真不多見,越稀有才越珍貴啊。“沒事,我們鬧着玩呢。葉老師,我今天有事,還得跟您請個假。”
葉雨婷聽到這句話後露出的驚訝表情,簡直讓溫諒疑惑自己剛纔說的不是請假,而是外星人入侵。
“你還敢請假?”
葉雨婷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白花花的小紙條,在溫諒面前一字排開,可恨的是每一張的左上角還有紅筆寫的編號,平日柔情似水的阿拉伯數字。這時候怎麼看起來就這麼的刺目驚心呢?
“開學兩個月,我這裡的假條已經有口張,還不包括你逃課的次數。”
葉雨婷也不多話,故好的容顏上帶着絲絲冷笑,靜靜的盯着溫諒的臉。她就不信,這小子在這樣的局面下。還有臉再掏一張假條出來!
溫諒心在滴血,時雨婷你太奸詐了,怪不得一直以來批過假條後直接沒收,原來在這等着哥哥呢。
“好吧,,我錯了!”
葉雨婷臉色舒緩了點,不想溫諒臉色沉重,還是掏了一張假雜遞了過來:“葉老師,這次我必須請假。您要不批准,那我只能逃課了。左姐最近不知怎麼心情不好,準備離開青州去靈陽了。我得去勸勸她”
“啊?”葉雨婷騰的站了起來,眼中掩飾不住的驚慌,一把抓住溫諒的手臂,“她怎麼了?”
溫諒看了她一會,低聲道:“老師,你抓疼我了。”
葉雨婷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鬆舁手坐了回去,呆了一會,在假條上籤了名字,揮揮手讓溫諒離開。溫諒轉過身,背對着葉雨婷,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出門而去。
十九中坐落在東區學苑路,屬於尚未開發地帶,雖然校園的整體建築不能跟一中相提並論,但作爲青州最好的兩個學校之一,佔地面未一百多畝,辦公樓,教學樓,實驗樓,體育館,階梯教室,學生宿舍,兩層食堂等基礎設施一應俱全。三千多學生就讀於此,每年青州的高考狀元非此即彼,只在一中和十九中兩個學校產生,僅此一點,兩校就水火不容,成了死敵。更別說在其他各種學科競賽,體育賽事,文藝表演,才藝拓展中,只要遇上,就一定會爭個你死我活。
多年來,一中和十九中就像和英特爾一樣,彼此追趕,互相超越。既是知己,也是仇敵。也因此形成了青州教育系統特有的一道風景線:每年元旦晚會由兩校聯合,輪流舉辦,術上名曰促講交流,友愛歹助,實則是兩校學生在綜合數再,剛次全面展示。這可以理解,畢竟鬥了這麼多年,在學習上不分勝負,於是藉着素質教育的大旗,來一場沒有硝煙的火拼。
“好了,師傅這裡下車。”
溫諒遞錢過去,司機師傅卻探頭出去,看着外面吹鑼打鼓的熱鬧場面。驚訝道:“這不是八一路那邊的豆漿店嗎,怎麼搬這邊了?”
“連鎖的,你看牌子右下方那個陽2,就是第二家的意思。”
“連鎖?哦,就是一個老闆對吧?哎呀真好,我家就這邊住,女兒早上上聳可算有地方吃飯了!”
溫諒笑道:“怎麼,附近沒賣早餐的嗎?”
“有啊,都是推着小車路邊一停,放幾張桌凳就算開業了,夏天還好說,冬天大早上往那一坐人就凍成冰棍了,還怎麼吃飯?尤其大風天,吹的那灰、廢紙、塑料袋滿天飛。叨有次喝油茶還喝到個紅色的小皮筋!咱大老爺們也就算了,關鍵是孩子吃這些多不乾淨啊”司和接過錢找了零。繼續道:“我心思這家店乾淨,做的又好。雖然比外面貴了點,但至少吃起來放心。”
青州方言裡心思就是尋思的意思。土生土長的老一輩人發音多以上聲爲主,許多話年輕人都聽不懂。溫諒哈哈大笑,道:“說的好,就爲您這句話,青河豆漿也要做到讓老百姓放心!”
溫諒下車後站在路邊,仰頭看着牌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邁出第一步難,邁出第二步也難。等再邁第三步的時候,也許會輕鬆許多吧?
今天,是青河豆漿學苑店正式開業的日子。
李勝利在搭好的高臺上看到溫諒,分開圍觀的人羣走了過來,臉上壓抑不住的興奮:“第二家!”
“這只是開始!”鞭炮聲突然響起,炸的滿地紅花,溫諒笑了笑。大步走了進去。這次有了資金,開業典禮的規模比起上次的寒酸,有了明顯的進步。樂隊分成兩排吹奏着歡快的曲子。兩個婦人在臺上對唱青州本地的戲曲,臺下圍觀的人羣不時發出陣陣叫好。四個高挑的美女穿着紅色旗袍在門外迎賓,雪白的大腿在高開叉的旗袍中若隱若現,比起八一店開業時寧小凝和許瑤多了幾分誘惑和嫵媚,更能吸引過往行人的目光。擺在店門口的十幾個花籃,也不像上次那樣純粹是溫諒的自娛自樂。還是有幾個朋友送來了祝賀,有農機廠的,有街坊鄰居的,有八一店周邊關係好的老闆的,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座2馴高的大花籃,上面寫着:恭祝青河豆漿鴻基始創,駿業日新,宏圖大展,裕業有乎。安
落款僅有一個安宇,溫諒微皺起眉,青河是正當生意,他不想讓青河跟安保卿扯上關係,明面上還是要保持距離,所以沒提開業的事。不過前不久讓安保卿幫忙找了裝修公司,他還是有心,特地留意着開業時間,送了花籃來祝賀。這份心意溫諒不能不收,看來得抽個時間跟安老九道聲謝,,
談雪站在溫諒身邊,看着眼前熱鬧景象,既忐忑不安又激動難耐。這家店從無到有,畢竟是在她手下一點點完善起來,可以說這一段她幾乎住在了這裡,投入的心血和熱情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多。
“這裡就交給你了,這家店做好了。我們以後發展同樣的店就有了樣板和經驗。”看談雪又緊張起來。溫諒輕拍下她的肩膀,道:“別有壓力,有李叔,有我在,我們一起努力。”
“嗯!”談雪點下頭,道:“李叔讓小音過來幫我,她熟悉許多流程。我會多聽她的意見,打理好這家店。”
溫諒隨口應着,突然看到一輛富康停在人羣的外面,從車上下來兩三個人,遠遠的指着青河豆漿的牌子說些什麼。最左邊的一個人臉色鐵青,隔着數十米的距離,溫諒都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怒火和戾氣。
談雪順着他的眼光看去,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一個老朋友,他總算來了。
知道我爲什麼今天一定要過來嗎?一方的是爲了和你們共同感受下喜慶的氣氛,另一方面,就是爲了這位老朋友。去裡面叫李叔出來。我們得過去打個招呼,免得怠慢了客人。”
溫諒冷冷的笑着,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何況連聖人也說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他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