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坐下打開飯盒後,身爲觀衆的江鳴州,瞧見他飯盒裡是幾塊水果、胡蘿蔔、西藍花以及紫薯和糙米一類的組合。
看着倒是清淡而營養,鐘山夏也吃得很自然,只是偶爾會偷偷看看另一邊賣各種炸串的窗口。
吃過晚飯,場景再次轉換,看樣子鐘山夏應該是第一個回到教室而努力學習的傢伙。
大概半小時後,其他學生才陸陸續續的回來。
如此當畫面裡牆壁上的時鐘走到夜裡十一點,晚自習才正式結束。
然而在別的高三生回宿舍後,鐘山夏依然打着小手電在走廊上看書。
隨後,整個劇情就到這裡結束了。
707宿舍的門也吱呀一聲開了,裡面黑乎乎的和普通宿舍沒什麼區別。
江鳴州並不清楚這段劇情有什麼意義。
既然想不明白,還是先找東西要緊。於是這貨開着手電四處尋摸,跟着就發現所有的牀鋪都空蕩蕩的,浮着一層灰。
很快他便找到了東面靠窗的上鋪,鐘山夏說的錄取通知書果然就在牀鋪中央。
不過此時,江鳴州忍不住心生出一點奇怪,如果鐘山夏已經保送燕大,那剛纔刻苦學習吃營養餐的畫面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還沒有獲得保送消息之前的事情吧?!
難道鐘山夏被李強那三個爛頭仔推下窗戶時,都不知道自己被保送了,直到變成了鬼,才知道這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有點慘了,或許鐘山夏的鬼魂真可能一眼都沒看過自己的通知書,只是聽人說起過這事,可惜想要看一眼,卻苦於無法離開那間實驗室。
之後大約就是喪屍爆發,全校師生一起嗝屁了。
至於爲什麼過了這麼久時間,鐘山夏還能肯定通知書在他的牀鋪上,那就要問戴夫次元的設計師----金大腿系統了。
心中的念頭不停的冒着,江鳴州順利的拿到了燕大的保送通知書。
隨後又過了二十分鐘,這貨重新回到了實驗大樓九樓的化學實驗室內,鐘山夏正安靜的面向教室門的這邊,蹲坐在窗口,等他。
當保送錄取書放在鐘山夏手中的那一刻,這個少年當場就落淚了。
看着鐘山夏如此,江鳴州也忍不住有了那麼一點感慨。
然而沒想到的是,鐘山夏的眼淚只流了幾秒,整個人就忽然發了狂,奮力的將通知書撕得粉碎。
“假的,都是假的,我見過師兄的保送通知,不是這樣的……”
一邊吼叫着,鐘山夏一面雙手抱着頭:“這根本就是我幻想出來的保送通知!今年我們學校沒有拿到保送資格……還有一個月我就要參加高考了!”
“可是……該死的李強,我忍了他們這麼久,都是爲了高考,以我的模擬成績一定能考上燕大!可惡!可惡!可惡!”
隨着鐘山夏的憤怒,江鳴州瞧見這個抱着頭的少年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顯然這貨此刻說的這些應該是真的,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考,也沒有什麼保送通知,自己拿過來的,算是靈異類故事裡特有的執念形成的玩意。
可是這特喵的算是怎麼回事?!苦書還沒到手,鐘山夏就瘋了,這要如何解開他的心結?!
這貨已經是靈體了,那些心靈雞湯什麼的玩意應該沒有用了吧!
正當江鳴州想要試圖安慰兩句的時候,鐘山夏突然從顫抖的抱頭狀態中站立起來,整個人的面目也開始變得猙獰。
“爲了這該死的高考,我什麼都不要了,我想和他們一樣戀愛,我喜歡隔壁班的女生,我還想打遊戲,我想多交幾個朋友,和好哥們一起吃雞,就連我最愛的炸烤都特麼的被禁止了,而你們!!”
鐘山夏的目光開始變得迷茫,像是看着江鳴州,又像是看着整個化學實驗室裡不存在的同學。
“而你們,可以戀愛、可以打遊戲,還可以隨便吃烤串雞翅,這樣也能參加高考,而我呢,我連高考的資格都沒了,去特麼的!你們都得死!!死!!”
當鐘山夏的第二個死字冒出來的時候,江鳴州明顯感覺到化學實驗室內的溫度驟然降低,身後的門和鐘山夏後面的窗戶也同時嘭的一聲,死死關緊了。
“鐘山夏,你的仇人已經死透了,還是我幫你搞定的,你現在要恩將仇報嗎?!”此時的江鳴州,已經冷得瑟瑟發抖了。
而且肉眼也能看見室內下起了白色的冰霜,可糟糕的是,他完全沒有辦法搞定這一切,只能試圖用大吼的方式與鐘山夏溝通。
這樣的場景,他倒是在無數影視和小說遊戲裡都見過,典型的BOSS發狂型變身。
倒黴的是,靈異故事裡的男主角的大殺器在這個時候都還沒用掉,可他的陰陽果核已經沒了,這麼耗下去,非得被鐘山夏的狂怒給凍死不可。
然而他的這種大吼式溝通,對鐘山夏一點都沒有影響。
這個發了狂的清瘦少年,已經成了真正的厲鬼模樣,就像是完全聽不見他的話一般,裂開直到耳朵根的全是鮮血的嘴,不停的重複着:你們都得死,全部!
就在滿教室都已經被冰霜覆蓋,江鳴州的肌肉筋骨都有一種被凍入髓質的感覺時,他忽然間急中生智,取出了兩對B級香酥雞鎖骨,二話不說把其中一對扔給了狂化版鐘山夏。
幾乎同時,江鳴州嚷道:“你特麼只是錯過高考而已,起碼現在還有靈智,你的那些同學也都特麼的變成喪屍了,你不知道嗎?!”
“還有,這玩意是香酥雞鎖骨,世界上最好吃的炸烤食品,他們任何人都吃不到!”
事實上,江鳴州的話只喊到一半的時候,鐘山夏的大嘴已經包裹住那對雞鎖骨,吧唧着咀嚼了起來。
這一吃,這貨的眼睛就瞬間睜大了,臉蛋也隨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那個曾經的清瘦少年。
直到江鳴州全部的話都說完,鐘山夏已經淚流滿面的看着江鳴州,顯然即便是個靈魂,吃到這種雞鎖骨也同樣會忍不住哭。
吃完了這一對後,鐘山夏迫不及待的問道:“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