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的背景其實很好查,因爲仗着有景家撐腰,這些年他們已經明目張膽的過了頭,對外做的一些事情有不少都事毫無掩飾的。
嚴家構成簡單,所以外界估算嚴家的家產也就沒那麼難了,嚴氏珠寶對外虧損,一直以來不過就是維持個面子,這在香港很多人都知道,至於船運,既然是從景氏得來的,那麼便不可能做大,畢竟景老大要是太過分的話,景氏裡的那些人肯定會有人說閒話的,嚴家的氣勢,也就表面上足而已。
以何家的情報網,想要調查一個如此簡單的嚴家,根本就費不了什麼力氣,很簡單的就把嚴家給查了個徹底,而且,表現功夫做的相當到位,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是有意調查的痕跡。
紅登娛樂,是香港最頂尖的娛樂媒體之一,隸屬於鄧家,後來出手的財經雜誌依舊隸屬於鄧家。鄧家在香港的地位非同小可,這也是景家大房和嚴家措手不及的原因。
或許誰也沒想到,鄧家會這麼突然的就插進來,然而等他們反映過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嚴家船運現在癱瘓,那麼唯一剩下的就是嚴氏珠寶,那麼多人一下子都跑來鬧事,嚴家的人自然要過來解決,這個時候嚴老爺子嚴奎,嚴寬還有董安寧都在。
這個時候確實是有上門討債的,但至於爲什麼會來這個地方,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衆人七嘴八舌,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氣憤難當,那表情誇張的確實跟無理取鬧有的一拼,以前嚴老爺子一句話,大家都是不敢反駁太多的,至少還是要把老爺子捧着,而現在,那言辭犀利的讓高高在上慣了的嚴家衆人都有些受不了。
“別再嚷嚷着你們是景家的親戚了,誰不知道你們現在的下場就是因爲得罪了景家。”
“就是啊!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兒,跑到人家家裡去打景老爺子的孫子,還囂張的要趕走景老爺子的客人,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今天有什麼理由,都要把這賬務給我結清了。”
“就是啊!快點快點兒,以前嚴家付賬不是很爽快的嗎?你們不是一直襬着香港第一豪門的親戚的譜說你們錢多的是嗎?現在竟然說那些報道是子虛烏有,那就拿出行動來讓我們相信啊!還像以前一樣,爽快點,把賬付了我們立刻就走,賴着不付錢是什麼意思嗎?難道真的要破產了?”
……
鬧的兇了,嚴老爺子自然也看出來這些人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多少是放在要錢上面了,他們更多的不過就是來找嚴家的麻煩而已,讓嚴家對外承認他們要破產了,不然的話,就把欠這些人的賬務都一次性都還上,可是現在,他還真不能這麼爽快的就還了。
嚴奎氣道:“你們都在這裡胡鬧什麼?跟我們嚴家這麼多年的合作,我哪一次欠了你們錢不還了?嚴家不是你們想鬧事就鬧事的地方,我勸你們還是儘早離開的好,再說了,那些賬務還沒到結算的日期,你們沒有權利要求我付賬,趕緊離開這裡,別影響我們嚴家做生意,等到了結算的日子再過來,到時候我嚴奎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現在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面對這樣的找上門來的人,董安寧覺得十分的丟面子,口氣不善的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嚴家根本就不缺那點兒錢,但你們給我記住,這裡是嚴家,不是你們這些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們說要錢我們嚴家就要給你們錢嗎?我們不需要週轉嗎?我們就要聽你們擺佈嗎?笑話!你們算什麼東西,時間沒到,通通都給我滾回去,否則的話,以前的合作全部取消,以後,你們呀別再想在香港找到合作商,等着喝西北風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這麼囂張的,估計也就只有董安寧了,然而,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作爲嚴家當家老爺子的嚴奎,聽了董安寧這話,微微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顯然是贊成了董安寧的話。
若是以前,嚴家的人這麼說肯定能嚇到一批人,然而現在,先不說嚴家現在的情況了,就說這些人本身,那可都是“有背景”的人,已經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已經找到了後路,他們還會怕嚴家嗎?
那些賬務所需的錢其實都有人提前給他們的,現在來嚴家這裡,一是來鬧事,爲自己平時受到的欺壓出一口惡氣,當然這也有那些人授意的,二嘛!雖然他們的賬務有人給了他們,但那些人可是說了,嚴家這邊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儘管來要,要到了就是自己的,他們不管。
這可是額外的福利啊!不要白不要!白要誰不要?
人羣中一位有些黑瘦的中年男人笑的有些惡略的道:“我說嚴老爺子,您就別裝了,我看啊!您是已經被景家拋棄了,沒本事在香港商界繼續生存下去,留着那些錢養老的吧!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囂張,既然您說報道的都是假的,那就拿出證據讓我們相信啊!別再跟我們說什麼結算期未到了,這結算期本來就是我們口頭定下的,只不過是個口頭協議,看您老原本每次結算的時候都很爽快,爲了方便我們才把結算的間隔時期拉長的,這又沒有寫進合約裡,我們現在來要賬是合法的,您老還是給我們吧!反正您又不缺那點兒錢,我們不像您是皇親國戚,我們虧不起啊!”
這話說的似乎挺傷心的,但若仔細聽卻真聽不出有多大的難過在裡面,總覺得幸災樂禍與調侃的感覺更多,這畫面有些詭異!
黑瘦的男人話音剛落,周圍立即一片附和聲。
嚴家衆人臉色鐵青。
此時,外面的秦越新也快到了嚴氏珠寶的店門口,然而還沒等他上前,就被一個黑衣大漢給攔下了。
秦越新一怔,目露警惕。
黑衣大漢對秦越新道:“秦先生,這件事情我們公子會解決,他已經在跟東方小姐通電話了,你等一會兒,應該就知道結果了。”
這下秦越新更不明白了,“公子?”
黑衣大漢點頭,“月華公子!”
這個名字在香港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秦越新還見過諸葛月華,他當然也是知道晨曦跟諸葛月華是認識的,見這黑衣大漢這麼說,乾脆就在一邊等一會兒。
而這個時候,諸葛月華確實在跟晨曦通電話,諸葛月華那溫溫潤潤的聲音傳來,晨曦眼前就像是看到了清涼山間的一米暖陽,照在人身上溫溫潤潤,只是聽着聲音,便讓人覺得寧靜。
“他們跟你有仇,你去做這件事會有些麻煩,以後他們想找你麻煩也有了藉口,交給我去做吧!我出手,那些人便自動不敢說什麼了,而且要簡單快速的多,嚴謹在我手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而之前他待人去想對你做的事,正好成爲了堵住大房嘴的藉口,在景老爺子面前,即便現在的嚴家所面臨的一切都是你乾的,你依舊有足夠的理由。”
晨曦暖暖的笑了,“諸葛月華,你辦事一直這麼細心周到的嗎?我該怎麼謝你?”
“女孩子本就心思細膩,你是女孩子,對待你的時候我自然要細心一些。”對於如何謝他,諸葛月華卻是沒提。
“那就拜託你了,我打電話通知秦越新。”
“嗯!”
晨曦掛了電話,便撥通的秦越新的號碼,讓他把合約交給青幫的人。
秦越新雖然還不明白,但還是立即照做了。
黑衣大漢把合約收起,帶着一幫人囂張無比的往嚴氏珠寶而去,渾身是傷的嚴謹,也被其中兩個人架着。
到了吵吵鬧鬧的衆人身後,黑衣大漢大喝一聲。“都讓開!”
這聲音猶如洪雷,震的人耳膜生疼,衆人被這聲音一驚,紛紛安靜下來,這一行十幾個人,哥哥渾身帶着戾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類型,衆人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道。
當人羣讓開,一直被架着的嚴謹擡頭看到自己的親人,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卻沒有多少力氣,“媽……”
十幾個黑衣大漢就這麼大步進來了,大家的視線一開始都在這些人身上,就連嚴家的人也是,周圍極其安靜,忽然聽到這麼一聲虛弱的呼喚,衆人往聲音來源處一看。
嘶!
嚴謹!
這竟然是嚴謹!
嚴謹在香港的名聲可算不上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名聲比景家的景軒還要差。景軒不學無術,花天酒地,愛玩愛鬧,但人家還真沒幹過什麼壞事,雖然女人無數,但也都是各自所願,景軒從來都是仗着自己是景家的孫子而大把花錢,也不怕別人會欺負他,但他卻從未在外借着景家的明天欺負過別人。
但這嚴謹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景家的名頭,他用的比景軒還要順手。在外面大家聽到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是景家的親戚,跟景家的景鴻景翔是兄弟,或者是他大姨是景家長媳之類的話。
雖然這話大家都不愛聽,但他說的是事實,一般人真的不敢得罪他,畢竟景家大房不是好惹的,那個景家長媳,爲人可是霸道強勢的很,沒有人會因爲這一點兒厭惡就去反駁他,反而都聲聲附和。
這樣長時間以後造成的結果就是嚴謹的得寸進尺,越發的覺得自己了不起,有了大姨這層關係,他在香港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不少男生一不小心惹了嚴謹不快,嚴謹就會下狠手打人,或者是召集一羣狐朋狗友去侮辱那人,甚至有些人都直接廢了。而有些漂亮的小姑娘,只要被嚴謹看上,幾乎都逃脫不了被強迫的命運,當然,這裡面都是那些家世一般的人家,家世顯赫的,嚴謹雖然想,但人家要是不願意,嚴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可是那些出生相對差一些的千金小姐就沒那麼走運了。
所以現在看到嚴謹渾身是傷的樣子,現在有些家中有子女曾被嚴謹欺負過的人,都目露快意。
活該!
董安寧聽到嚴謹的聲音,再看到被兩個人架着,渾身是傷的嚴謹時,瞬間大驚失色,尖叫着撲過來,“兒子?兒子?你怎麼了?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兒子你怎麼樣啊?”
此時的嚴謹,臉龐青一塊紫一塊,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看人都是眯着眼睛,嘴角還有很多血跡,身上的休閒西裝已經滿是鮮血,衣服上有一道道的傷口,明顯能看出來,那是鞭子的痕跡,看着那一身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就知道對方下手有多狠了。
嚴謹聽到聲音,有氣無力的又叫了一聲,“媽……救……救我……”說完又垂下了頭。
董安寧要衝到嚴謹身邊,旁邊一個黑衣人卻是站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只讓董安寧在一邊看着嚴謹,卻不讓她碰到嚴謹。
嚴老爺子和嚴寬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嚇了一跳,這種事情還真的從未在嚴家發生過。
兩人也連忙上前來,着急道:“謹兒……”
同樣的,也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讓他們接觸到嚴謹。
董安寧尖叫道:“你們是什麼人?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我兒子?說,快說,我一定要你們知道得罪嚴家的下場。”
嚴老爺子嚴奎威嚴的問,“你們是什麼人?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我們嚴家唯一的嫡孫,誰給你的膽子敢動他?”
嚴寬掙扎着要去看嚴謹的情況,怒喝道:“放開我,你們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嚴家就嚴謹這一個孫子,嚴寬就嚴謹這一個兒子,全家當然是百般重視,前兩天嚴謹待人出去找東方晨曦算賬,這兩天都沒有回來,他們一家都以爲他在外面玩的盡興所以沒有回家,畢竟這種情況以前經常發生,嚴謹兩三天不回家一點兒也不奇怪,前兩天嚴家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大家一時也沒在意太多,沒想到嚴謹這些天在外面受了這麼多的苦。
董安寧還在尖叫,“放開我兒子,快放開我兒子,兒子?兒子?”作爲一個母親,不管她對待外人如何狠毒,對待這個兒子,董安寧還是真心疼愛的,如今看到嚴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渾身都是血跡,董安寧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面對嚴家衆人的叫囂,爲首的黑衣大漢大喝一聲,“閉嘴!”
如此不客氣的喊話讓嚴家衆人都是一怔,那些來找麻煩的人則興奮的目露期待。
黑衣大漢看着嚴家衆人,面無表情,態度囂張的道:“你們一家聽着,我們是青幫的人,這個敗類敢去欺負我們月華公子的朋友,結果被我們公子知道了,便把他抓了起來,青幫的座上賓你們都敢去得罪,不想活了嗎?還好我們公子的朋友沒什麼事,不然的話,今天帶到你們面前的,就是被剁成一段段的屍體了。”
衆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天吶!這嚴謹也太大膽了一些,青幫的人都敢惹,月華公子那可是青幫的軍師,月華公子的朋友這嚴謹都敢下手,還真的應了那句,不想活了嗎?
景家雖然一直跟青幫交好,但衆人明白,景家在香港財經界無人可比,但香港,真正還是青幫的天下,就連景家,也不敢惹青幫啊!更何況你這個有名無實的嚴家,說到底你們也不過就是景家長媳的孃家妹妹的夫家,這關係差遠了啊!
月華公子的朋友都敢下手,嘖嘖嘖!估計還是看在景老爺子的面子上纔沒有直接剁了。
嚴奎跟嚴寬一聽是月華公子的人,瞬間就驚的失去了言語。
諸葛月華這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他比香港任何一個富家子弟都要無害,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神仙般的人物,讓大家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從心底伸出一股子懼怕。
所以,即便嚴家的人自視甚高,囂張成性,景家也一直跟青幫交好,諸葛月華還很尊敬景老爺子,一直都是景爺爺景爺爺的叫,跟景家的孫輩是一樣的。
嚴家習慣性的把景家的某些資源當成是他們的,但對於諸葛月華,他們還真不敢在他面前擺譜。
或許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景辰也是諸葛月華的朋友,但嚴家的人卻從未把景辰看在眼裡過,這一點兒跟景家大房有關係。
大房的人,唯吾獨尊慣了,景家在青幫的面前,雖然表面上景氏集團要比青榮集團強大,但真正如何,誰都知道,領域不同,在黑道的地位,景家跟青幫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一點大房也無力改變,但習慣了認爲自己天下第一的人,實在是不想去承認還有一個人比自己更強大,所以景老爺子跟青幫的人相處的很好,但景家大房的人,跟青幫現在的韓澤和諸葛月華卻是沒有太多交集的,可能是,因爲對上青幫,他們的優勢不再,所以被他們選擇性的忽略了。
反正景家跟青幫交好,而景家將來是他們大房的,那麼便理所當然是大房跟青幫交好,至於青幫交好的到底是景老爺子還是景家,大房的人都沒有想過,或者說是不願意去想。
但對待景辰,大房的人可以說是有絕對的優勢,這樣的意識自然也給嚴家帶來了影響,所以雖然景辰跟諸葛月華的關係很不錯,但在嚴家看來,景辰是景家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有一個現在還在香港底層社會丟人現眼的母親,而諸葛月華,是青幫的軍師!
嚴老爺子面色僵硬道:“你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孫子怎麼可能會去欺負月華公子的朋友?”
爲首的黑衣大漢臉上閃過一抹不屑,“要是沒有,我們會抓着他嗎?”
嚴老爺子的面色再次一僵。
青幫的人在,周圍那些原本來鬧事的人都不敢說話了,黑衣大漢看了看嚴家的人,也不想多說,只把諸葛月華的吩咐說了一遍。
“我們公子說了,敢動青幫的座上賓是死罪,但你們嚴家到底還是跟景家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給景老爺子一個面子,我們留嚴謹一條命,但青幫的威嚴不容侵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闖禍的是你們嚴家的人,那麼嚴家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話說的嚴家衆人心頭一跳,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越發的期待。
什麼代價呢?千萬不要讓他們失望啊!
黑衣大漢沒給嚴家衆人多少反應的時間,他掃了一眼眼前的這家珠寶行,依舊冷着臉道:“這珠寶行不錯,我們公子要買下來送人,你們立刻更我去公子那裡籤合約,放心,公子說了,不會白搶你們的,我們公子可不缺這點兒錢,嚴氏珠寶我們花兩百萬美金買下,只要店鋪不要別的,嚴家在香港所有的珠寶店鋪全部包括在內,至於現在珠寶行裡面的珠寶,歸你們。”
所有的人都是一呆,場面有一瞬間的安靜,不知道大家是震驚諸葛月華會要這些珠寶行,還是震驚他竟然要花兩百萬美金買下。
兩百萬美金!
這也太多了一些!
就連嚴家的衆人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嚴老爺子嚴奎才反應過來,說心裡話,嚴奎是不想賣這珠寶行的,有嚴氏珠寶在,那麼就意味着嚴家還在,要是連嚴氏珠寶都賣了,船運又一時半會兒無法經營的話,那麼嚴家,就等於從香港商界退出了。
到時候,嚴家雖然還在,但他們不再是商界一員,他們不過是手裡有些錢卻只能每天在家裡花錢過日子的普通家族而已,嚴老爺子一點兒也不想這樣。
作爲一個極度好面子的人,作爲一個十分在意身份的人,嚴老爺子是情願這珠寶行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吊着,甚至是虧損,他也不想把這他還在香港商界,嚴家還是嚴家標誌給賣了。
可是,對方出了兩百萬美金,這一點兒就是嚴家賺大發了,對於嚴家這樣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盈利的家族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更何況對方是青幫的人,他要是說不賣,能行嗎?
嚴老爺子皺了皺眉,試探着道:“這麼大的事,能不能讓我考慮幾天?”
拖延一點兒時間,或許他就能找到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了,這件事情說白了真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不過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整他而已,只要等景家大房的人跟鄧家那邊交涉好,知道幕後是誰做的,景家出手調停,他就不信對方還不罷手!
到時候只要讓對方公開做個表示道個歉,然後再做一些賠償,這件事就看大家怎麼談判了,只要大房出手談,肯定能談成的,到時候其實嚴家並沒有多少損失。
從始至終他們失去的,都只是景家以前給他們的船運生意而已,這一點兒,不管現在是不是景辰做的,不管是不是景老爺子默許的,只要等景元華做上繼承人,那麼一切就又會回到從前。
景辰這次撤掉嚴家和章家的訂單,就已經是在挑戰大房的權威了,嚴家這次的事情,也肯定有景辰的手筆在裡面,嚴老爺子覺得,憑大房的強勢,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景辰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怎麼可能鬥得過在景氏集團根深蒂固的大房?
大房應該已經要出手了,只要大房的人出手,景辰必敗,那麼也就是說,景元華坐上景氏當家人的日子,不遠了。
中間的這麼一點兒時間,嚴老爺子覺得,嚴家等得起。
但是若是把珠寶行賣給青幫,那一切可都變的不一樣了。
珠寶行一旦被青幫買去,今天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是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的,已經被這麼多人看到,那麼珠寶行一出手,外界就會認爲他們嚴家不僅得罪了景家,現在還得罪了青幫,就這兩樣,足矣讓嚴家徹底垮臺了。
很可能,連他們一家人到時候都有危險,只有那兩百萬美金,是不夠的。
嚴家在商場上的那些敵人,到時候肯定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嚴奎很清楚,那些人要是可不是眼前這些來鬧事的人,這些人不過是受某些人的指使過來給他添堵而已除了讓他丟一些臉,根本就做不了什麼,但如果是曾經他在商場上得罪的那些人動手,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失去這些珠寶行了,嚴家的珠寶加工廠,還有船運公司肯定都會被瓦解,那些東西沒有了,嚴家就等於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還是拖一拖,嚴謹畢竟跟董安婷有血緣關係,現在被威脅性命的事情,找董安婷肯定有用,景家到底是跟青幫那麼多年的交情,景老爺子不會這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大兒媳婦兒的,到時候景老爺子一句話,嚴謹就沒事了。
看着眼前猶豫嚴奎,黑衣大漢冷笑道:“考慮?你要考慮什麼?考慮是這珠寶行重要還是你孫子的命重要?老東西,別給你客氣你當福氣,我們公子看在景老爺子的面子上纔對你們客氣一點的,這珠寶行是你們拿來作爲贖回嚴謹的贖金,至於那兩百萬美金,只是青幫對你們嚴家的補償而已。”
黑衣大漢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人,戲謔道:“怎麼?不是沒錢跟他們算賬嗎?有我們公子的兩百萬美金,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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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眼睛一亮,看着那黑衣大漢的臉,他們懂了。
“就是啊嚴老爺子,這位大哥說的對啊!青幫這麼大手筆,你們嚴家還真是厲害啊!兩百萬美金啊!這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到的好事,你還猶豫什麼啊!”
“就是,這可是用來贖回你們那孫子的,你們嚴家可就這一根獨苗苗,千萬不能毀了啊!不然就斷子絕孫了喂!”
“老爺子你可得心善一點啊!這珠寶行跟孫子比起來當然是孫子重要了,難不成你連孫子的命都不想要了?這種事情要是別人哪裡還會考慮哦!孫子在人家手上,別說還給你兩百萬美金了,就是白送給人家,也得先換回孫子再說啊!難道你捨不得?”
“答應吧答應吧!答應了就有錢跟我們結賬,即便您將來真得罪了景家也不怕傾家蕩產不是,兩百萬美金呢!付了我們錢,還夠揮霍好久呢!”
“就是就是,快點兒答應啊!”
……
董安寧看着老爺子的目光帶着期盼,“老爺子……”
嚴寬目光幽幽的瞅着自己的父親,沒有說話。
黑衣大漢道:“這件事情以後你們怎麼辦那都是你們的事,現在立刻跟我去我們公子那兒籤合約,否則,呵呵!區區一個嚴家,就敢挑戰青幫的權威,我們是不會客氣的,老爺子,請吧!我們公子還在等着呢!”
看着黑衣大漢那冷硬的臉色,嚴老爺子知道跟這些人多說無益,只有跟諸葛月華或者是韓澤說纔有用,沒有辦法,只能跟青幫的人離開。
至於嚴謹,青幫的人也沒放了他,而是把他一同帶了回去。
車子一路來到諸葛月華的住處,諸葛月華的別墅,看着就讓人感到一股子溫馨舒適,可這個時候的嚴老爺子和嚴謹都沒心思去感受這些。
嚴老爺子想着,實在不行就先簽了,反正如果景家真的會幫忙,到時候把這珠寶行要回來應該也不是太難的事。
來到諸葛月華面前,諸葛月華正坐在花園喝茶,看到這個溫潤雅緻的公子,那微微帶着笑意的臉龐卻是一點兒溫度都沒有,嚴老爺子不由的心中抖了抖。
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應該就是合約了。
嚴老爺子想開口說兩句,諸葛月華卻沒給他機會,聲音輕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老爺子,你想說什麼我很清楚,今天這合約你必須簽了,你要是真有本事說動景家來求情,那到時候再說,今天,沒有商量的餘地。”
嚴老爺子一噎。
諸葛月華不再說話,也沒有看他,靜靜的喝茶。
嚴謹還半死不活的被人架在一邊,嚴老爺子心中猶豫了好久,還是簽了,確定是兩百萬美金,嚴老爺子心中也鬆了口氣。
看着諸葛月華,嚴老爺子道:“月華公子,這錢,什麼時候能到賬?”
青幫既然答應給兩百萬美金,就一定會給,青幫不缺這點兒錢,這一點兒,嚴老爺子還是很相信的。
諸葛月華頭也沒擡,“你們還欠着晨曦兩百萬美金的診金,這錢,算是抵消了。”
嚴老爺子瞬間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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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這幾天妹子們注意保暖,嗷嗷嗷!我的爪子快要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