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錦瀾嘴角揚起一抹森冷鬼魅的笑容:“進城!”
“陛下,不可!”左右當即阻攔帝錦瀾,“這是敵人的激將法,陛下切不可中了敵人的激將法,以身犯險,中了敵人的圈套。”
“陛下,請允許屬下先進城一探虛實。”江宇當即請命,絕對不能讓皇上以身犯險,東尋人實在是太卑鄙,誰知道甕城裡面是不是設置了無數陷阱,就等着帝錦瀾入坑呢!
帝錦瀾冷笑一聲:“不必,甕城已經成了空城,他們這一出空城計,沒用!”
說完帝錦瀾已經拍馬上前,直奔城門而去,左右趕緊跟上去:“皇上不可,小心陷阱……”
轟,左右的話還沒有說完,衝進城門的帝錦瀾連人帶馬栽進了城門口的陷阱裡,衆人驚呼,聲音未落,就看到帝錦瀾騰空而起,從陷阱中飛了出來,可他座下的駿馬就遭了秧,已經被陷阱裡的尖刀戳成了千瘡百孔。
“陛下,您沒事吧?”左右趕緊衝上去。
帝錦瀾面色扭曲,青筋冒出,縱然知道城中有陷阱,但是他也沒有預料到,他們竟然會在短短時間內,在城門口挖了這麼大一個陷阱等着他!
江宇看了看陷阱,眼角抽搐這,看着帝錦瀾難看的面色,默默的摸了摸鼻子,都說了有陷阱,你不停,非要闖進來,這下安逸了吧!
“陛下,城中似乎沒人……”左右這才發現,整個甕城異常的安靜,彷彿是一座死城一般,晴天白日,卻散發着陰森冷寒的氣息。
“秦銘比秦老國公差遠了,竟然不戰而逃!”帝錦瀾冷笑一聲,“不過也算是明智,就算不逃,他也不是對手,與其無謂的犧牲,還不如撤出甕城,死守滬城,滬城的地勢先要,屬於易守難攻的類型,雖然比不上劍門關堅固,可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了。”
“陛下,容屬下先去查探城中情況,陛下還是不要輕易冒險了。”江宇不放心的說道,如今,西寧能依靠的只有帝錦瀾了,若是帝錦瀾再有個好歹,他們可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帝錦瀾根本不予理會,大踏步的走進了甕城之中,若是在面對秦銘,他都退縮了,那麼他還如何面對凌熠辰,他帝錦瀾是絕對不會退縮,不管怎樣,都不會退縮。
“命人進城,十人一組,分別查探城中情況。”帝錦瀾冷靜的下令,“遇到敵人,不必戀戰,立刻撤走。”
“是。”
帝錦瀾謹慎的行爲,對秦銘等人很不利,不過,他們也沒有想過能把帝錦瀾怎麼樣,他們要的不過是給帝錦瀾添麻煩罷了,更何況,帝錦瀾中了他們的陷阱,已經足夠了,甕城給他們,他們也守不住!
“撤出城,去滬城!”秦銘果斷的下令,若是帝錦瀾失去理智,他們倒是還可以繼續留一段時間,但是帝錦瀾冷靜得可怕,那麼就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去了。
“不留下來看看帝錦瀾知道城中沒有實物,沒有水可以喝之後的表情嗎?”紫
苓笑得一臉燦爛的問道。
“不用了,只要想想就在知道了。”秦銘淡淡的說道,“當務之急是趕回甕城,帝錦瀾在甕城吃了虧,定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一定會在短時間內,攻打甕城,我們必須在寧將軍趕來這裡之前,保住剩下的兩座城,走吧。”
紫苓看了一眼城門的方向,以及絡繹進入城中的士兵,也知道退走是勢在必行,當即也不遲疑,跟秦銘等人,快速的撤離甕城,甕城已經成了一座死城,縱然百姓歸來,沒有飲用水,沒有食物,他們也不得不退回劍門關!
帝錦瀾站在城樓上遠眺,秦銘等人退走的速度極快,帝錦瀾縱然是想要派人追上去,也追不上幾人的快馬,更何況秦銘他們的坐騎,乃是選自北戎的精良戰馬,因爲沐婉兮的緣故,耶律雅給東尋送了不少的精良戰馬。
“陛下……”前去查探的士兵回來稟報,面色極爲難看。
“說,城中佈置了很多陷阱,兄弟們大多有損傷,另外……”士兵擡頭看了一眼帝錦瀾,又低下頭,“所有的水源處都立了牌子,上書,水中有毒,不能飲用……”
咔擦,帝錦瀾生生將城樓上的磚給捏下來了一塊,這就是秦銘的對策嗎?在水源中下毒,食物可以從劍門關送過來,可是沒有水,他們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滬城易守難攻,他們想要攻打下滬城,沒有水分補給,最多三天,就能耗死他們!
“確認下毒了嗎?”
“不曾,只是水源處都立了牌子,寫着有毒,不能飲用。”
“軍醫在哪裡,立刻去查看,是否水源都被下了毒。”帝錦瀾的面色極爲難看,“另外,把等候的百姓遷入劍門關,無論水源是否下毒,他們都不宜回到甕城,甕城是戰場!”
左右應了,當即去準備,帝錦瀾則是帶着人在整個甕城中巡遊,他可不認爲秦銘會這麼容易的就將甕城還給他,只怕除了水源,還有其他的問題等候着他。
“水源有毒,食物呢?”江宇突兀的問道。
帝錦瀾頓時笑了,只怕這甕城中,已經沒有實物了,劍門關離甕城怎麼說也是近兩個時辰的路程,來來回回搬運食物到是容易,可水就麻煩了,縱然是秦銘將這座城還給他,不戰而退,他卻沒有絲毫高興,相反,氣得肺都要炸了:“果然,秦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沐婉兮除外!”
江宇擡頭看了一眼帝錦瀾,腹誹,沐婉兮才最不是東西的那個,陛下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她,她確毫不猶豫的一刀紮在陛下的心上,又狠又準,還不帶一點遲疑的!
“陛下,如今,我們要退回劍門關嗎?”江宇小心翼翼的問道,甕城水源有毒,食物肯定也被下了毒,他們在沒有水,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僅憑士兵身上攜帶的水袋跟乾糧,根本撐不過三日。
帝錦瀾只覺得跟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他原本以爲,以秦銘秦家人的血性,定然會跟他一戰,這一戰,他只要狠
狠的挫敗秦銘就好,但是沒有想到,秦銘身爲秦家人,連沐婉兮一半的血性都沒有,竟然不戰而逃,還把甕城弄成一座死城,沒水沒食物,更可惡的是,下了毒也就罷了,還在水邊立上告示牌,水中有毒,不可飲用!
“陛下……”
“不撤退,難不成你還要留在這裡喝有毒的水嗎?”帝錦瀾冷冷的說道,“秦銘!孬種!”
左右低着頭,不敢回話,秦銘是不是孬種,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秦銘定然不是好欺負的,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長一段時間壓着他們打,縱然是陛下親臨,迫使他們讓出了一座城,可這座城他們也用不了,還要負責善後整座城的百姓。
“陛下,甕城難道不要了嗎?”有人不長眼的問道,帝錦瀾本身就因爲拿下甕城沒有任何的作用,沒有想到有人竟然還在這裡哪壺不開提哪壺,頓覺惱怒,“想要,你就留在這裡!”
說話的人趕緊噤聲,他也不是說想要,可是敵人還回來,卻不能拿,這不是太憋屈了嗎?
“陛下,先行部隊已經護着百姓往劍門關而去,大部隊駐紮在城外,我們在城外找到了一處乾淨的水源。”
帝錦瀾聽了,步伐一頓:“找到一處水源,還是沒有下毒的,你確信?”
“回陛下,我們確信,已經讓軍醫檢查過了,沒有毒。”
帝錦瀾點了點頭:“命大軍原地駐紮休息,生火煮飯,好好的飽餐一頓,然後攻打滬城,秦銘以爲將所有水源下毒就能阻攔我們了,今晚,就讓秦銘看看,我西寧的男兒,都不是孬種!”
“得令!”
帝錦瀾眼底的冷光閃爍,秦銘不是一個能想出這麼無恥主意的人,他身邊的謀士應該是凌熠辰身邊的公孫羽,公孫羽這個人很看重結果,但是也應該想不出這麼無恥的方法,他總覺得在這些方法上,有些熟悉的影子。
“陛下,營帳已經搭好了,請陛下進營帳休息。”
帝錦瀾點點頭,往營帳走去,是誰的手法呢,如此的無恥,如此的出人預料,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帝錦瀾拼命的想着,卻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畢竟這手法真心讓人有些無恥,可卻是極爲有效的,但是秦銘一個大男人,還真想不出來這樣的手段,到是有些像後宮女人的手段……後宮女人!
“沐婉兮!”帝錦瀾總算想起在哪裡見到過了,他見過沐婉兮用類似的手法對付帝錦月,難道說,這一切都在沐婉兮的算計之中,她早就算到了自己會來邊境!不對,他之所以這麼快來邊境,根本是一時興起,並不是刻意來的,那麼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一旦拿不下劍門關,就讓甕城成爲一座死城,將百姓驅趕出去的原因,只怕是百姓中混雜着東尋人!
帝錦瀾頓時坐不住了,只是他忽略了一個更大的問題,沐婉兮向來是算無遺漏,怎麼可能遺漏城外的水源:“讓他們不要喝水,水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