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董鈺婷突然從樓上衝了下來。
是保姆報的信。
“夫人,”保姆神神秘秘的敲了敲董鈺婷的門,“我要要緊事跟你說。”
“有什麼事隔着門說吧,”董鈺婷表現的非常冷淡,她一直都不能確定這個表面老實內心精明的保姆到底是敵是友,誰知道是不是錢亦儒的奸計,“我不會開門的。”
“您也太謹慎了,”保姆輕輕笑了笑,“我是想跟您說,董先生帶着人來救你了。是夫人您報的信兒吧,真是聰明。在這個關口,先生他正在自責呢,自然不會太爲難你們父女兩個,快出來吧,一會兒下面真打起來,掛了彩誰都不好看。”
董鈺婷突然覺得,這個保姆實在是太不簡單了。一個沒多少文化的農村人,竟然能把事情分析的這麼鞭辟入裡麼?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這樣一個特殊的家庭裡,正常麼?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到底是誰?”董鈺婷沒有太相信保姆所說的話,她語氣依然很冷淡。
保姆笑了,輕蔑的笑:“夫人,我是您家的下人啊。不過,現在研究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呢,您就不想下去和自己的父親會面嗎?”
董鈺婷想了想,這對自己的誘惑的確是很大的,自己再不逃離這裡,恐怕就真的難逃一死了。而且,保姆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給父親發了求救短信?
可是,一旦是錢亦儒的計謀,自己可能就非常危險了。
“怎麼證明?”
“您想要什麼證明?”保姆反問。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錢亦儒的人?”
“這個我就無法證明了,”保姆冷冷的說,還是難掩自己對董鈺婷的輕視,“不過您可自己想好了,是賭一把,還是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子裡一輩子,決定權是在您的手裡。我只是個普通的下人,討生活罷了,犯不上捲入你們上流社會人家的漩渦。”
董鈺婷沒有說話,不一會兒,保姆的腳步慢慢走遠了。
沉默,董鈺婷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動靜,可是無奈別墅太大了,董鈺婷什麼都聽不到。她開始思考,最後權衡利弊,覺得自己還是要出去看看,即使是死,也比像是囚犯一樣憋屈在這個房間裡的好!
“女兒!”董必平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喊着董鈺婷,“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沒事!爸爸,這個混蛋他想要殺了我!”
董鈺婷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父親告錢亦儒的狀,果然,董必平立刻生氣的瞪着錢亦儒。
“你這個混蛋,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別啊,”錢亦儒笑了,笑的如此不管不顧和決絕,“你們兩父女隔着那麼遠聊天,不怕嗓子壞了麼?”
“你這個混蛋,”董必平繼續氣哼哼的罵着,“你利用我女兒幫你拿到了蘇氏的股份,霸佔了我女兒不說,還用我家的資源,現在就這樣對待她?喂狗吃飯還能得一個搖尾乞憐呢,你呢?真是豬狗不如!”
錢亦儒冷冷一笑:“董必平你夠了,別總是和你那寶貝閨女一樣說這麼一套!我錢亦儒根本就什麼都不欠你們家的!就算是欠,我欠的也是蘇氏和蘇錦,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也是憑藉女人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嗎?”
“錢亦儒!”董必平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你別在這兒胡說!”
“我胡說?哈哈哈..”錢亦儒大笑起來,“再說說你這個寶貝女兒,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呵,我充其量也就是個接盤的吧?”
“錢亦儒你別胡說!”董鈺婷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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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局勢是,董必平帶着衆多保鏢站在錢亦儒家的大廳裡,而錢亦儒坐在樓梯的臺階上,董鈺婷站在她的身後。
“亦儒啊,”老謀深算的董必平突然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起來,“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你說鬧成這樣,誰都不好收場是不是?倒不如好說好散,你放了鈺婷,我也不會難爲你。生意上嘛,我們也還像從前一樣做合作伙伴,你看怎麼樣?”
錢亦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岳父,讓您失望了。我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傻了,被您的女兒訓練的似乎和你們一樣的精明呢。”
“那麼,”董必平陰狠的看着錢亦儒,“來軟的不行,我就只能來硬的了?”
錢亦儒突然站起身,伸開自己的雙臂:“求之不得。”
“上!”
董必平一聲令下,一個個穿黑衣黑褲的保鏢們蜂擁而上,瞬間把錢亦儒圍了起來。
錢亦儒冷冷一笑,然後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
董鈺婷是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奮勇的打倒了好幾個棒小夥子,然後才慢慢的倒下去的。他的嘴角流着血跡,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那一刻,她似乎有些心疼。這個男人,怎麼說也做過自己的丈夫,而且,這一場力量懸殊的爭鬥也是爲自己而打。
董必平一腳踏上了錢亦儒的胸口:“怎麼,嘴還硬麼?”
“爸,”董鈺婷來到董必平身邊,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錢亦儒,“放過他吧。”
“鈺婷,他那麼折磨你,難道你就不想再出口氣麼?”
“算了。走吧。”董鈺婷說。
“被男人玩膩了的破鞋,”錢亦儒吐了一口血沫,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臭婊子你以爲我會感謝你麼?”
董鈺婷突然回憶起了錢亦儒對自己的折磨,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她蹲下來,惡狠狠的給了錢亦儒一個耳光。
“我要你記住,我董鈺婷不是好惹的,一輩子都在你錢亦儒的頭上!!”
“好了,走吧,”董必平輕蔑的看着錢亦儒,“犯不上在這兒和這個窩囊廢計較,以後有的是時間整治他替你出這口惡氣。”
“好,”董鈺婷仇恨的目光還是沒有移開錢亦儒的眼睛,“告訴你,你折磨了我那麼久,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孩子你也別想讓他姓錢!”
錢亦儒憤怒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是又被董必平狠狠的踏了一腳。
“我會報復的!”錢亦儒惡狠狠的說。
董必平大笑,然後帶着董鈺婷揚長而去。
連城曜沒想到,董鈺婷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連城曜難掩自己的吃驚。
“怎麼,我就不能來麼,”董鈺婷冷冷的說,“我是來聽你的解釋的?”
連城曜在心裡盤算着,自己要怎麼解釋呢。
“你是說..季莫那個女人的事情…?”
董鈺婷揚起下巴看着連城曜,表示默認。
“她..”連城曜露出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她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引誘我,一時沒有把持得住..可是我知道她是爲了我的錢,和你不一樣。”
“所以你就爲了這個賤女人,拋棄我了?”
“董小姐,”連城曜顯得很難過,“你那個時候消失不見,我還以爲你又和錢總重歸於好,在家安心養胎呢。我還傷心了好久,才讓那個女人有了可乘之機。這也不能全都怪我,對不對?”
董鈺婷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好吧,就原諒你了。”
“對了,上一次,錢亦儒回家後沒有欺負你吧?”
“欺負我?”董鈺婷憤憤不平的抱怨着,“他差點兒掐死我!”
“怎麼會這樣?”連城曜在心裡幸災樂禍,可是臉上卻關切的很。
“還不都是季莫那個賤女人,”董鈺婷咬牙切齒的說,“錢亦儒中了邪似的,掐着我的脖子..”
“那後來呢,你有沒有怎麼樣?”
“後來?我掙脫了他,然後給我父親發了短信,才被救出來的。”
“這個混蛋!”連城曜氣憤的說,“竟然敢這麼欺負你!”
“還好,他得到了應該的報應。”
“怎麼?”
“我父親把他打了一頓,也算是給我出出氣了。”
連城曜笑了:“這樣你就收手了?”
“要不然還能怎麼樣,”董鈺婷沒好氣的說,“我還能殺了他不成。”
“對於男人來說,”連城曜神神秘秘的說,“事業的一敗塗地纔是致命的打擊吧。”
“你的意思是,搞垮他的公司?”
“沒錯,”連城曜點點頭,“對於我來說,錢氏只是一個連收購都不值得的小公司罷了。可是,我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呢?”
董鈺婷疑惑的看着連城曜。
“是因爲你啊,傻瓜,”連城曜親暱的摸了摸董鈺婷的面頰,“我原本以爲幫他一把能讓你生活的幸福一點兒,可是錢亦儒,終究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罷了。所以,我現在希望能搞垮他的公司,也是爲了你啊。”
“曜,”董鈺婷感激的看着連城曜,“你真好..可是,把錢氏搞垮,就等於殺了錢亦儒啊..”
連城曜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怎麼,你還記掛着他?”
“畢竟也是生活了那麼久的人,”董鈺婷看了看連城曜的臉色,“曜,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可是這樣做..我還是覺得不太好。”
“好,”連城曜面色暗了暗,“我也說過了,做這些事情都是爲了你,如果你不願意還留戀那個錢亦儒的話,我也不怪你。可是,你忘記他掐着你的脖子的時候了嗎?忘記他羞辱打罵你的時候了嗎?”
董鈺婷在連城曜的慫恿下,也瞬間起了火氣。
她從來都不是有仇不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