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懵懂地將檔案接過,女人雙眼越瞪越大,幾乎要脫眶而出,若不是對上面的簽名太過熟悉,她幾乎要以爲對方是僞造的。舒愨鵡琻
“怎麼可能,n絕不可能將這樣的東西交給別人。”
凌心施向來鎮定的聲音帶着顫動,平日裡溫柔的雙眸盡是震驚,n平日的爲人她十分清楚,絕對是拔毛鐵公雞的存在,就算蚊子飛過也要被榨出二兩油,這個女孩到底提了什麼條件,能讓n交出這份合同。
換言之,對方既然能付出很大的代價,恐怕也會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多。
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在娛樂圈沉浮多年的凌心施很瞭解這句話的正確性,風華看着對方戒備的眸子,不禁笑出聲。
“不要擔心,我又不會吃了你。”
明明兩人年齡差距很大,偏偏風華的聲音卻讓女人奇異地安靜下來,是啊,現在兩個人又不曾簽署什麼協議,全憑自願,對方可以漫天開價,自己當然也可以坐地還錢,只是她竟然敢把這份合同交到自己手中,難道就不怕被撕毀?
“你想要什麼?”凌心施冷靜而又理智地開口,聲音平淡不含絲毫波折,好似手中的文件沒有絲毫價值,而不是那份困擾她十餘年的枷鎖。
風華眼中的欣賞愈加濃重,這就是凌心施,一個總能把理智放在感情之前的溫柔女人,卻又不同於n的不擇手段,凌心施內裡有着自己的底線,絕不會將藝人僅僅當做賺錢的工具。
“放心,我提出的要求很簡單。”風華身體後仰靠在椅背,雙腿交疊着,十分愜意的坐姿,似是酒足飯飽後的朋友閒談“陳氏影視百分之一的乾股,年薪五十萬加提成,具體的我們還可以繼續商量,只是有一個硬性規定,必須做到。”
“硬性規定?”咀嚼這四個字,剛剛消退的戒備重新浮現,甩出這麼豐厚的酬勞,所有的精華之處應該都在這句話吧,真是可笑,大抵對方以爲自己是n那般沒有底線的人?
不知道這個女孩會說出怎樣的條件,畢竟自己手中還握着季然以及新一批藝人的合約,若是來到陳氏影視,這些藝人恐怕也要隨着一起挪窩,對方的優渥條件,應該都是衝着季然來的吧,不知道是陪酒還是陪牀,呵,露出鄙視目光,凌心施拒絕的話語含在舌尖。
“我拒……”
“當我的經紀人。”
兩人同時開口,凌心施的話語被生生打斷,面上一片愕然之色,風華看着對面略顯呆滯的表情,只覺一陣好笑,唔,前一世似乎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福利喔,這樣驚訝的表情,應該是第一次看到吧。
凌心施的下巴遲遲無法合攏,她想到一切風華所能提出的過分要求,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點,在她看來,對方前途璀璨,自身條件又絕對過硬,隨便換一個經紀人帶都是大紅大紫的節奏,風華這樣的要求不但不是什麼條件,反倒是能令所有經紀人瘋狂的誘惑,她似乎已經看到一代天后在自己手中冉冉升起。
“你,你是開玩笑的嗎?”
風華假裝不悅地開口“我這般大費周章,難道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還是你不願意帶我?”
凌心施急忙開口“怎麼會,我一定會成爲合格的經紀人。”
剛纔還覺得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頭上就掉下來一塊餡餅,還是皇家至尊餡餅,單單看着就能砸暈一大批人,若是知道對方提出的是這樣條件,今天下班的時候就應該順便辦好離職手續啊。
凌心施笑得合不攏嘴,卻已經不忘警惕地再詢問一遍。
“當你的經紀人,拿百分之一的乾股,年薪五十萬加提成,是這樣嗎?”
“是的。”風華笑容狡猾“這是你應得的酬勞,接下來,我們似乎要談談義務了。”
凌心施非但沒有不悅,反倒欣然應允,對方的條件之好甚至讓她以爲在做夢,這般好的條件若是沒有相應付出,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夜半醒來都要擔心被賣了,還是現在這樣生意人的態度更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但是她很快發現,對方雖然看似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卻十分穩妥,對娛樂圈的各項規則更是摸得十分透徹,說話也絲毫不顯外行,明明是一個新人啊,和其餘所有人一樣,凌心施不禁在心中吶喊着,只覺得風華太過老練,似是一個成熟而聰慧的靈魂被裝入這樣一個未成年人的皮囊中。
二人交談的十分激烈,一旁的蓮風有些汗顏地抹了抹額頭汗滴,當初還覺得少主大概只有演戲方面的天賦,現在才知道原來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時常將對面那個女人說的啞口無言,若是少主去做生意,恐怕陳家的財富要比現在還要龐大。
真是可怕啊,世界上最令人難過的不是發現自己萬分努力卻比不過天才,而是你發現那些天才竟然比你更加努力。
經過一系列針分相對的討價還價後,二人終於達成初步共識,凌心施鬆一口氣,只覺得精疲力盡,似是打了場惡仗一般,心下再次感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蘊藏着這般駭人的手段,果然不愧是陳家的人吧……
在剛纔的交談中,陳風華毫不諱言自己的身份,使得凌心施更是訝然,這樣一個天之驕女竟然決定來演藝圈發展,就和當初那位太子爺有異曲同工之妙,什麼時候皇宮貴族們都喜歡微服私訪了?
“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風華眼看談得差不多了,腕錶時針穩穩停在八點,雖然有些口乾舌燥,但內心卻是無比歡喜,有了這位經驗豐富的經紀人加入,二哥的公司一定能欣欣向榮,真正配得上國內四大經紀公司的名號。
“謝謝你的賞識。”此刻的凌心施絲毫不敢將對方當一名新人或者單純的藝人看待,風華層出不窮的手段和底牌的確有些嚇到她了,她不由自主地感慨着“若是你親自管理公司,恐怕也不需要我這樣人物的存在了。”
風華笑容明朗,朦朧雙眸卻透着絲絲嬌媚入骨的氣息,旁邊兩個雖然同爲女人,卻也不禁看傻了眼。
“可是我更喜歡演戲呢。”
女孩站起身,絲髮如娟,亭亭玉立。
解決了一樁大事,風華心情十分愉悅,回家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雖然不成調,卻足夠自娛自樂。
“少主的心情好像很不錯。”蓮風坐在前面開車,風華按照秋冰曾經的囑咐,老老實實坐在駕駛座後排,不敢逾矩。
“唔,只是覺得很輕鬆。”風華眨眨眼,沒有平日裡的穩重模樣,此刻倒真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只是蓮風可不敢看輕她,越是接觸,越覺得少主如同一個謎題,不到最後永遠看不清她的底牌,不愧是女王大人的女兒啊。
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但在刺蝟和鐵狼孜孜不倦的“想當年”後,蓮風心中早已根植下女王大人不可戰勝這樣的聲音,只是現在還要加一條,那就是少主絕對不能惹,這纔是真正笑裡藏刀口腹蜜劍的主啊。
咳咳,雖然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唐突,但風華每每令人吃驚的表現,卻令蓮風不得不產生這樣的想法。
“少主開心我就開心了。”低眉順眼地回答,蓮風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道路,開得十分平緩。
見識了風華的手段,蓮風越發覺得這個女孩深不可測,風華看着對方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又不會吃了你。”
你的手段可是比吃人可怕多了,這叫精神上的鞭撻,雖然這樣想着,蓮風卻只是嘿嘿賠笑,風華無奈地搖搖頭,開始詢問正事。
“張詩詩那邊有什麼別的舉動嗎?”
蓮風眼中掠過敬畏,畢恭畢敬地回答着“都如少主所料。”
這種在他人看來甚至可以稱得上神機妙算,尤其風華的年紀還這麼小,蓮風自認若是自己從小在陳家這樣安逸的環境中成長,就算不是驕縱蠻橫,起碼也天真爛漫,沒想到少主竟然真能做到走一步看三步,實在令人驚歎。
“呵。”風華輕笑,眸光看向窗外,遠處霓虹燈光繽紛多彩,遠遠看去連成燈火輝煌的長城,女孩能看到自己白皙的側面在車窗的投影,捲翹的睫毛灑下點點星光。
是啊,自己才應該是最瞭解她們的人,那些掙扎於成名路上的可憐蟲們,不是爲了演戲或者唱歌,單純想要走向神壇,接受衆人膜拜的野心家,她們是如此的貪戀,剛剛得到自由,想要的就會更多。
蛇吞象,可是會撐死喔。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風華脣畔含笑,如此妖嬈動人,卻隱含着比夜色更深沉的黑暗
,姣好的臉頰被藏在陰影中,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雙璀璨的眸子“等着吧,既然有獵物想要灑下圈套困住其他獵物,那我們就要告訴她們,獵物和獵人,永遠是不一樣的呢。”
蓮風眨眨眼,伸手調試着反光鏡,直到看不見少主那張幾近完美的臉頰,真的如同罌粟一般,越看越上癮,但卻帶着危險的甜美。
能夠追隨少主,應該是這輩子最正確,也最危險的一件事了吧。
翌日,饜足的n出現在公司門後,向來面對普通員工不苟言笑的臉頰此刻卻帶着幾分嬌媚笑容,路過的人紛紛駐足,甚至有人脫下眼鏡擦拭着,想看看是不是因爲早上沒睡飽,產生的幻覺。
老員工此刻卻可以顯出資歷老的優越感,信誓旦旦地告訴這些新人們,王牌經紀人每個月這一天總是心情最好的時候,有什麼文件需要批的快點送去,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新人們恍然大悟,不禁感慨着前輩們的智慧,抱着前幾天沒有批示的文件夾就興沖沖地朝着王牌經紀人辦公室走去。
還未接近就聽到一聲巨響,而後是野獸般的嚎叫,準備推進而入的新人被嚇了一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身體的好奇心已經先一步背叛了理智,辦公室大門被緩緩推開,跪在保險箱前的n擡起一雙血色充盈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來人。
咕咚,來人狠狠吞嚥一口口水,結結巴巴地開口“n姐,這、這個文件。”
“滾!”
n聲嘶力竭的吼叫着,恍若踩入陷阱垂死掙扎的野獸,大半個公司的人甚至都能聽到這淒厲的聲音,隨手拿起桌面上一個水晶獎盃朝着門口砸去,男人側身躲過,曾經被n引以爲傲的金色年華王牌經紀人獎盃就這樣脆裂成片。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男人急忙抱着文件夾灰溜溜地逃走,n目光呆滯地轉向保險箱,內裡空空如也,敞開的鐵夾似是一張嘲諷大嘴,無聲地咧開。
“不不不!”n狂亂地踢着,腳背精緻的絲襪被鉤破,高跟鞋早就不翼而逃地散落在沙發先,桌面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n砸了,就連堅實的椅子也被她用盡力氣扔了出去。
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比較真實的夢,沒有了合約,她用什麼來約束那些小賤人,對了,還有凌心施,她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沒了。從此以後王牌經紀人只是一個笑話!沒有人會在意她,這些年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沒有了合同的約束那些人根本不會放過她。
“一定有辦法,不,一定會有辦法的。”
n自言自語地安慰着自己,這些年自己經歷的大風大浪太多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能打倒,不會的,自己怎麼可能陰溝裡翻船,一定會有辦法的。
仔仔細細地檢查着保險箱,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白紙從中輕輕飄落,似是沒有分毫重量地貼在瓷磚上。
“電話號碼?”十一位的數字很明顯是一串號碼,n眼角劃過陰狠,在她看來,很明顯這個號碼是在挑釁。
真以爲我沒辦法找到你?n狠狠咬着下脣,直至滴血,血珠落在紙張上,開出朵朵豔梅,n如夢初醒,將那張4紙緊緊捏在手中。
不,沒有輸,她還沒有輸!
狠狠地看着號碼,n從包中拿出手機,顫抖着調出一個電話號碼,卻在接通瞬間變得冷靜,正如她以往所做的那般。
若是風華在此,恐怕會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n手機聯繫人上的名字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令她幾乎可以明白上一世所不明白的某些事。
號碼的備註是:風連榮。
“你幫我查一個電話號碼,酬勞好說,只要能找出詳細信息,別忘了我們當初的那些約定。”
n開門見山,沒有寒暄,沒有客套,那邊似乎也習慣了她這樣的做法,一言不發地聽完號碼,而後掛斷電話,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個字。
看着掌心的手機,n重新變得自信,是啊,她所有的籌碼還沒有亮出,以爲單單偷走合同就能打敗她了嗎?是啊,她承認這些合同當初都是通過種種不正當手段簽下,就算是丟失自己也不敢報警,但那些人難道真的就能這般欺辱她?
不,她是
n,她是金色年華的王牌經紀人,她不會輸。
“篤篤。”大門被敲響,n沒有開口,只是筆直地站起,將耳後凌亂的頭髮細細梳理一遍,重新盤在頭頂,雖然老氣橫秋,卻能露出那令人敬畏的額頭,和一雙向來充滿算計的眼眸。
那邊人似乎也瞭解其中的情況,並未推進而入,n整理好一切,雖然地面依舊那般凌亂,雖然門口的水晶碎片還未被掃除,但她周身的氣質卻令人望而敬畏,是的,她不會被打倒。
“進。”
簡單地開口,n眉宇間閃過疑惑,剛纔她盛怒之下趕走了某個員工,按理說大家現在都應該對她敬而遠之,知道她處於憤怒當中,到底是誰這般不識時務,竟然在這樣的關頭還敢於捋虎鬚。
“n。”凌心施溫柔的開口,對面前狼藉的辦公室無動於衷,彷彿沒有看見一般,卻不像往日那般稱呼她爲n姐。
“是你?”n雙瞳緊縮,腦海中忽然有着不好的預感“你來幹什麼?”
“我來的目的,大家都心事肚明,不是嗎?”凌心施笑容恬靜,將手中信封遞向n“這是我的辭職函,幫我交給bss吧。”
“辭職?”n雙眼重新變得通紅,看向凌心施的目光仿若野狼般兇狠“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依舊是那般笑容,凌心施的話語中卻帶了點咄咄逼人“現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丟失合同的事,我做牛做馬被你欺壓了這麼多年,沒了最後一道束縛,我又有什麼不敢的。”
“你什麼意思?”n眉頭緊皺,合同丟失的事已經被全公司知道了?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件事她還準備保密的,只要那幾個小蹄子不知道這件事,自己稍稍費點手段,很快就能逼迫她們簽下新的協議,到底是誰隱藏在幕後推波助瀾,否則這個消息怎麼可能傳播的如此之快。
“打謎語也該夠了,親愛的經紀人。”凌心施帶着憐憫地看向n,向來柔弱可欺的她此刻頗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意“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銘記於心。”
“你,心施,你不能走,我是多麼看重你。”n真的有些慌了,凌心施在公司的作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雖然n總是會爭搶她的藝人,剋扣她的酬勞,但凌心施的能力卻無人敢看輕,金色年華這麼多年發展如此之快,凌心施功不可沒。
沒有了凌心施的金色年華,就如同傷筋動骨的病人,沒有一段時間絕對恢復不過來,而丟失了合同的n,最缺的就是時間。
“看重我?”凌心施重複着,笑容一點一點收斂,向來和藹的眉頭深深皺起,她目光冷冽地看向面前這個經紀人,似是不明白對方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是啊,你所謂的看重就是無止境地欺壓,我剛入公司,你強迫我去和某個大人物陪酒,我死活不願,你竟然給我下藥,強行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我從業十餘年,除了季然之外,所有重量級的藝人都被你挖走,原來這就是你的看重,真是謝謝栽培。”
搖搖頭,凌心施啞然失笑“算了,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沒有了合約壓制,你應該明白我的選擇,何必再噁心人。”
“你真的決定了?有的事,可要好好想清楚。”n眼眸陰沉,語含威脅地看向對面,凌心施微微挑眉。
“何必真的撕破臉皮,我也不說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的話了,我覺得現在能這樣安安穩穩的面對你,已經是感謝你的知遇之恩。”凌心施冷笑“n你要明白,我現在是自由身,若真的想給你使絆子,我有的是辦法。”
n終於無可奈何,將信封拿在手中,狠狠揉捏,朝着凌心施砸了過去“滾吧,我倒要看看,有我n在,有哪一家經紀公司敢收留你。”
凌心施輕巧地躲過紙團,笑容恢復恬靜“這就不勞您擔心了,王牌經紀人,想要看你笑話的人可比看我笑話的人多得多。”
n氣得咬牙切齒,凌心施一直是個很聰明的人,就算心中再憤恨,在自己面前永遠是乖巧的,溫順的,此刻她卻終於發現對方也是隱藏着鋒利獠牙,不錯,真的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離開我n,你又會有怎樣的高枝可攀。
“對了,我旗下的藝人我會全部帶走的。”走到門前,凌心施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轉身朝向n“包括季然喔。”
sp;“你!”n氣急,凌心施越是鎮定,她就越是怒火中燒,但正如對方所說,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什麼強有力的措施報復那個人,失去了合同的n正如失去毒牙的蛇,同時也一併失去了往日的威懾力。
正如季然所說,想要看n的笑話的人很多,非常多,多到n終於明白牆倒衆人推這幾個字,以往那些受過她“恩澤”的藝人一個個宣佈脫離n,脫離金色年華,只有幾個條件平庸的人留了下來。
n氣得差點住院,卻不得不強打精神應對這一切,她知道,金色年華的幕後bss雖然沒有出面,卻在幕後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別看自己是他的情婦,但若是這次的危機無法渡過,恐怕第一個拋棄自己的人就是他。
只是她不明白,那麼多的藝人在她手下嶄露頭角,她給了他們名聲,給了他們令人崇拜的地位,給了他們無數金錢,爲何他們一個個都這般輕易地拋棄了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不帶絲毫留戀。
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終於浮出水面,竟然是白豹手下一個小嘍囉,難道這一切都是白豹暗中策劃的?n有些不解,卻並未真的敢去找白豹,那個男人冷酷無情殘忍暴虐,不到最後關頭,n絕不願招惹這樣一個男人。
只是n卻從這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公司中所有藝人裡,和白豹牽線搭橋的人似乎只有一個,她似乎也好幾天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但這一切會不會是禍水東引?n有些不確定,畢竟克隆一張電話卡在某些人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她不敢斷言,甚至沒有打草驚蛇,畢竟那個女孩平日看起來膽小如鼠,幾乎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只是那天當她收到某個匿名快遞,取出內裡光盤,清晰地從電腦屏幕內看到那個潛入自己辦公室的身影后,腦海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噌一聲斷裂,化爲熊熊怒火既然要將身體點。
n咬牙切齒,恍若通話故事中醜陋的女巫,發出最爲深切的詛咒。
“張詩詩,我絕不會放過你!”
話語中帶着深入骨髓的痛恨,正在和白豹犯翻雲覆雨的某人似有所覺直伶伶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渾身冰涼。
短短兩三天,金色年華變得面目全非,至少三分之一的藝人從公司脫離,n一直以來的高壓政策強迫着藝人們仿若機器般運轉,那些平日裡萬衆矚目的明星一個個被n強迫着進行各種黑色交易。
正如彈簧一般,越是壓緊彈力越大,一旦掙脫了合同束縛,藝人們紛紛在各自博客或者微博數落金色年華的種種不是,各種交易被披露,甚至當初n手下專屬藝人風華從高樓墜落的事也被再次翻出,轉眼間n就面臨着牆倒衆人推的窘迫。
最爲致命的是,金色年華基本不在幕前出現的老闆突然現身,宣佈n所爲只是她個人的行爲,和公司無關,現在公司正準備起訴n這些年的種種罪行。
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n一人身上,後者王牌經紀人的招牌從高空墜下,瞬間成了骯髒齟齬的代名詞。
幕後操縱一切的風華卻早就預料到了結果,n身上揹負了太多的債,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哪能一直逍遙下去。
“你似乎不覺得奇怪?”陳禕革有些狐疑地看着妹妹,只覺得越來越看不透,當初風華叫他提早做準備,等着接手某些從金色年華離職的藝人時,他還半信半疑,畢竟業內誰不知道n手段高超,那些藝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獲得自由身。
只是後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按照風華預料的那般,順利地甚至有些可疑,自己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有了這樣通天手腕,當初女王大人的地下勢力,難道真的能將觸角伸到這樣的角落中?
王牌經紀人啊,這可是金色年華的王牌經紀人,現在竟然成了拔毛的鳳凰,誰都敢在上面踩一腳,尤其是當凌心施帶着旗下藝人來到陳氏影視後,陳禕革簡直恨不得狠狠掐一把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男人啊,還真是薄涼。”風華百無聊賴地翻閱着手中雜誌,最新一期的封面甚至都用n事件作爲頭版,信息年代,想惹得一身騷還真是容易呢。
只是沒想到那個人也真是果決,竟然就這樣拋棄了爲他一手打下公司的n,男人的感情總是這般薄如蟬翼,這樣想想n倒也算是一個可憐人。
p;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陳禕革明顯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嗆到了,挺起胸脯拍拍自己健碩的胸肌“小妹,是不是秋冰那個傢伙欺負你了,借我三千人馬,我去踏平他的老巢。”
“得了吧。”風華無奈地翻個白眼“算了,給你說也沒用,現在你可以好好發展公司了,以後不要熬夜到那麼晚。”
n這件事牽扯太廣,若要講起又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風華便不欲多說,否則很難解釋自己爲何知曉這麼多內情。
陳禕革現在對妹妹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自然狗腿地開始拍馬屁。
“妹妹每天都這麼辛苦,當哥哥的怎麼好意思太過清閒,話說小妹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般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未雨綢繆、聰慧可人……”
風華擺了擺手,及時制止陳禕革的成語亂燉,沒想到二哥不但羅嗦,還十分對不起自己的語文老師。
“嘿嘿,小妹,時間好像快到了,你今天應該是最後一天拍宣傳片吧。”陳禕革看了看腕錶,瞬間化身貼心小鬧鐘。
“我都有點不敢去了。”風華露出苦惱神色“這幾天大哥一直說我不厚道,竟然從他公司中挖人,碎碎唸的功力都快比得上你了。”
陳禕革臉上露出得意表情,卻不敢太過明顯,只能悄悄憋着笑。
風華挑眉“行啦,左右佔便宜的都是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這哪能啊,小妹,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陳禕革的話還未說話,辦公室門口傳來敲門聲,二人巋然坐正,轉眼間就成了上司和下屬的經典假笑表情。
這幾天因爲風華頻繁來總裁辦公室,下面已經流傳着不少風言風語,只是二人都懶得在乎,旁人都以爲她是想要高攀的野雞女,卻不知風華本就是落在梧桐的鳳凰,只是不願意公佈身份罷了,陳禕革時常打趣她微服出巡。
風華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底層人能看到的,永遠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更多,更透。
“總裁,這份文件請您過目。”
來者赫然是曾經在華康航空任職的芳姐,後者看到風華坐在位上,眼中閃過複雜神色。
本以爲只是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沒想到竟然是陳氏的小公主。
“最近辛苦你了。”陳禕革顯然深諳職場之道,對方是公司新人,卻空將成爲主管,恐怕下面不服氣的大有人在,芳姐卻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將那些跳樑小醜一個個整的服服帖帖,顯然是下了不少功夫,自然當得起一聲慰問。
芳姐臉上出現笑容,顯然很受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轉而朝向風華寒暄“華鳳小姐,最近工作怎麼樣。”
在芳姐面前,風華自然收斂起剛纔略帶撒嬌的抱怨口吻,不近不遠地回答着。
“一切都還好,靳青先生果然是名導,十分有水平。”
芳姐不禁被風華逗笑,靳青當初可是對風華抱有極大的成見,卻因爲風華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又不願恩將仇報,因此拍攝過程一直不冷不熱,當初第一天還是芳姐親自監工。
靳青的水平的確是無可挑剔,但不冷不熱的態度就足夠一般明星喝上一壺,只是風華卻始終面帶笑容,似是感覺不到對方的態度,自始至終以後輩的姿態面對工作人員。到最後靳導演也終於無話可說。
“還是華小姐有氣量。”
或許是因爲對方的地位有了變化,這種行爲也有了不同解讀,若是當初芳姐或許只會覺得這個女孩識大體,做得還算不錯,現在在她眼中卻是風華和藹可親,個性溫和,不愧是大家閨秀。
“芳姐過獎了。”風華笑容溫婉,拿起椅子上的手包,朝着二人開口。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工作了,再見。”
芳姐點頭道別,陳禕革拿起桌上電話“我找人送你,讓二哥也放心點。”
風華勾起脣角“不必了,謝謝二哥。”
芳姐不由感慨着,外界盛傳陳家內部團結,毫無豪門奢華驕縱之風,果然如此,華鳳小姐真是艱苦樸素。
p;陳禕革有些焦急地喊着“小妹,你給我回來,不準無證駕駛!”
芳姐“……”
最終在陳禕革的一再堅持下,風華最終還是當了乖寶寶,被司機安全送到華康航空大廈,心中只能腹誹,恐怕哥哥這樣做以後,公司內的流言更多了。
“華鳳小姐,已經到了。”司機在前面提醒着,偷偷從後視鏡中打量着風華,許多同事都說這個新一代偶像明星會成爲公司主母,天生就一副狐狸精長相,爲什麼他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個姑娘還挺純真,沒有絲毫狐狸精模樣。
不過仔細看的話,似乎和自家老闆還真有點夫妻相,眉眼間依稀有幾分相似,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謝謝您。”風華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發呆的時間對方已經在心中暗暗評價着她,笑着道謝後,風華走出車門。
看着華康航空高入雲霄的大樓,心中暗暗嘆氣,今天又要碰到那個傢伙了,真是不情願啊。
明明是外界盛傳的鬼才導演,脾氣卻和小孩子差不多,果然天才都是不同於常人的嗎?
打起精神準備戰鬥,風華一路順着電梯來到準備好的拍攝間內,男人早已面無表情地等在門口。
“華鳳小姐,你今天晚了三分二十七秒。”
風華眉尖微蹙,有些不解地開口“靳導演,如果我的表沒有錯,我應該提早了將近十二分鐘,所以我有權利懷疑,您應該換一隻新的手錶。”
靳青翻了個白眼“風華小姐,一個演員至少應該提前十五分鐘來到片場,請你注意,按照我的時間,你已經遲到了。”
好吧,又是一個新理由,反正對方是變着花樣讓她不爽就對了。
無奈地攤手,風華學着靳青模樣回敬了一個白眼。
“親愛的導演,我希望下次您有這樣的想法可以提前和我溝通嗎?單單用心電感應我恐怕接收不到。”風華笑容甜美“大概因爲我和你不是一個頻道的。”
在一旁看着兩人慣例一般舌戰的工作人員紛紛捂嘴偷笑,靳青眼睛不眨地看着風華,目光中的小刀子嗖嗖朝着風華集火。
若是一般人恐怕會被這眼神看的發毛,風華卻毫不畏懼地和對方對視着,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靳青終於露出一個陰森笑容。
“華鳳小姐,希望你的演技能和你伶俐的口齒一般出色。”
風華好脾氣地微笑着“如你所願。”
兩人同時轉身,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瀟灑地如出一轍,一旁的化妝師憋笑憋到內傷,靳青平日裡號稱鬼才導演,罵的多少女明星花容失色,甚至痛哭流涕,堪稱演員剋星,沒想到風華卻是導演剋星,雖然和靳青針鋒相對,但偏偏讓人挑不到錯處,就算是靳青也只能將一肚子火氣活生生地嚥下去。
“外景已經拍攝了,今天是內景喔。”化妝師笑着開口,內景比外景的環境更爲舒適,妝容畫的也簡單點。
“麻煩您了。”風華客氣地微笑着,沒有剛纔那股子牙尖嘴利,更讓人覺得親近。
華康航空以往都是主打舒適服務與至尊客戶體驗,雖然飛機票票價居高不下,但總體的服務卻十分貼心,飛機的空姐更是百裡挑一,但近些年隨着飛機大衆化親民化,華康航空開始打入中低端市場。
爲了佔領市場份額,華康航空每週推出九九特價機票,以及網上和手機訂票等各種優惠活動,所以風華此次的宣傳也要着重於這個方面。
化妝師顯然是下了一番苦功,風華腦後綴着低髮髻,打着藍紫色相間領結,其上印有華康航空標誌,臉上妝容以淺粉和湖藍色爲主,顯得很有親和力,眼線並不是很重,卻恰好勾勒出一雙盈盈大眼,脣線上揚,遠遠看去脣角總是帶着沁人心脾的微笑。
“好了。”
隨着化妝師的聲音,風華嫋嫋地站起身,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笑容甜美地道謝,聲音輕柔恬靜,末尾處稍稍上揚,十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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