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2章 態度差別很大
湛湛縮縮脖子扭頭看過去,跟坐在身旁晃悠着雙腿沉默不語的哥哥說:“哥,咋辦呢?現在咱倆被這裡的自己審問,這可不是啥舒服的體驗呢!”
“要不然怎麼辦?”韓品擡起頭,看看面前這個容貌陌生的人,琢磨着怎麼看都不像弟弟呢!不過考慮到他現在這副尊容帶給他弟弟的感覺應該也不會太美妙,頓時心裡舒服很多。
“要不咱就亮明自己的真實身份?”湛湛覺得這也沒啥好掩蓋的,“哥哥你之前不也是發現了,咱倆現在的情況有些玄妙,現在的你不是唐科,我也不是龐小純咧!所以就算有啥,咱大不了重頭來呢!說不定咱還能愉快的回到現實裡呢!”
對於湛湛的提議呢,韓品有些心動,可是這讓他這般做,卻有些做不出。
“可都這時候了,還要啥面子呢!”湛湛覺得面子能有多重要?這不頂吃、也不頂喝的,何必這麼執拗。
韓品的決心,顯然不會很快定就下來,所以在他琢磨猶豫的工夫,“湛湛”跟“韓品”走過來,看意思是想提審他們。
“唐科?龐小純?”“湛湛”打量着文書記下來的口供,擡起頭來打量着並排而坐的倆人。
大概是設備比較先進,所以湛湛即使跟韓品並排而坐,但是他們之間的那層看起來好像很單薄的玻璃,卻讓他們無法聽到彼此的言語。
“湛湛”和“韓品”帶着耳機,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幾個按鈕,這讓他們可以選擇同時聽湛湛和韓品的問話,或者選擇單頻道通話。
簡單的來說,就是相當於公共頻道和好友密聊頻道。
現在,“湛湛”和“韓品”選擇的是公共頻道。
所以湛湛和韓品可以同時聽到“湛湛”和“韓品”的問話,只不過他們無法聽到哥哥/弟弟的應答。
很好,這般做也是對他們兄弟倆的心理暗示。
湛湛和韓品對此深表理解。
就他們接受的教育而言,這般手段正常之極。
“說說吧,你們爲什麼會這麼巧合出現在演習的邊界上?還有,要是友軍就說出來,當然,保密協議我還是清楚的,我這裡也不問你任何有關機密的話,但是呢你們需要給出領導的聯繫方式,我這裡聯絡那邊兒來接你們。當然,要是不能說、或者根本說不出來呢,那就對不起了,恐怕這裡要讓你們二位多呆些時日了。”
“湛湛”和“韓品”沒有說的是,要是一旦可以確定他們不是自己人,那麼,他們就要申報對這倆人採取特殊的審問手段了。
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直接問答,只要肯用手段,這都不是難事。
很顯然湛湛和韓品也都意識到這點,所以,韓品也不糾結也不猶豫了,擡頭就說了句:“我叫韓品。”
想要說出自己大名的湛湛,抿抿脣,略作會兒權衡,就擡頭說:“我叫湛湛,嗯,這是小名兒。”
“湛湛”和“韓品”:“……”
沉默的氣氛裡,緩緩地醞釀着好像狂風暴雨般的複雜情緒,讓當事方都說不出那隻言片語。
“湛湛”和“韓品”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在確認對方眼底那麼驚詫很熟悉之後,可算是確定自己根本沒有聽錯了。
於是鬆口氣後,這大兄弟倆的腦袋有些說不出的疼。
“湛湛”和“韓品”這會兒也不清楚是應該慶幸沒有打開詢問間裡的設備,還是應該頭疼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他們聽到對方所說的第一反應,就是胡鬧的很!
要不是“韓品”之前提及過,面對這倆人就好像面對自己一樣的話,“湛湛”也許就要駁斥對方了。
“哥哥。”
“湛湛”拿掉耳麥,側臉看向“韓品”,微微用手擋好自己臉頰,不讓對面的人看到他的說話的口型,也不讓他們能看到他說話時臉頰肌肉的顫動。
“嗯?”“韓品”聽到湛湛喚他,扭頭看過去,雖然早就將話筒關掉了,他仍然謹慎的拿下耳麥。
平時在工作場合,弟弟很少喊他哥哥,多是稱呼職務或者軍銜,這會兒喊出這句話來,顯然弟弟的情緒是受到影響了。
“韓品”這人的心態向來很好,也不清楚究竟跟小時候的遭遇有無關係,但是這點兒小衝擊,還真的很難讓他情緒發生較大波動。
“你說這是小事兒啊?!”
對於哥哥的淡然態度,“湛湛”感到不能夠接受。
“這、這……怎麼可以稱之爲小事兒呢?!”有些激動的看向哥哥,“湛湛”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失態。
“我想,只要略作詢問,就可以清楚對面兒這倆人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就是‘湛湛’、‘韓品’,不過,要是真的的話,那麼這就跟我之前的猜測符合了。”“韓品”眼眸裡沒有任何情緒,看起來就和他語氣一樣平靜,“既然已經有所猜測,又何須激動呢?”
“可是……該怎麼交代呢?”“湛湛”小聲的湊到“韓品”跟前兒,“要是這倆人真像他們所說的話,咱應該怎麼辦?難不成要把他們上交?”
“你不要告訴我打算不向上彙報!”“韓品”詫異的看向弟弟說,“弟弟,我需要提醒你,不要犯錯誤啊!”
“湛湛”煩悶的扒拉頭髮說:“你說的沒有錯,我跟你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把他們放走,而且,還是衆目睽睽之下拿下的他們,真把人放走,咱可就說不清楚咯!”
“所以,你究竟……在糾結啥呢?”“韓品”不理解湛湛的煩惱,“這本來就不該你來鬱悶,要說煩惱的話,理應是你面前這對兒兄弟啊!”
“……”雖然覺得哥哥言之有理,可是“湛湛”還是很厚道的跟他說,“可是,要真是所言爲真呢?”
“就算是真的咯,你認爲又該如何呢?嗯?!”意識到弟弟猶豫之處,“韓品”哈哈大笑,“你該不會天真的將自己跟他們放到一起,自動融合在一起吧?”
他記得弟弟好像不應該這麼蠢。
“……”“湛湛”讓他哥哥笑的有些難堪,雖然這裡沒有外人,但是他還是感到有些面子掛不住。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沒有這麼面兒薄啊!”“韓品”不會太過分,眼見弟弟不高興咯,自然就不再招惹對方。
“這不是面子薄厚問題!”“湛湛”鬱悶低嘆,“就是不想讓自己……嗯,這不管是哪個自己,都不想讓他們吃虧。”
“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不要太貪心。”
“湛湛”嘟嘟嘴,看起來好像應該不太高興呢。
“韓品”見此,只能嘆氣說:“你好好想想,你現在究竟是坐在玻璃牆的外面,還是坐在裡面,又還是同時兼具呢?”
“這多稀奇啊!我自然是坐在外面啊!”大概是因爲情緒有些混亂,“湛湛”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哥哥的言外之意。
不過,情緒也就影響他那麼一丟丟,很快他就想清楚哥哥到底想要說什麼了。
“你是說,無論……他是不是湛湛,都對我沒有太多影響?換句話說呢,就算他是湛湛,那也不過是另外那個湛湛,實際上,和我呢,完全不同,屬於兩個個體?”
見弟弟理解自己想要說的話,“韓品”欣慰的點點頭:“你不要認爲哥哥我這人太冷漠,其實,很多時候,理智的人看起來好像大多都很冷漠,但是冷漠和冷漠也不同,我不會因爲自己的利益就置對方利益於不顧,只不過想要更好保護好自己而已。”
“湛湛”雖然對於哥哥態度有些不贊成,但是仔細想想,哥哥的反應也不能說不對,只不過各有所想而已。
而且,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比他哥哥的意見更好的方法了。
要是有的話,他自然答應試試看,可這不是沒有?既然沒有的話,他按着哥哥所說做,也不算不對。
……
“哥哥,我瞅着這裡的你跟我,好像都沒打好主意呢!”湛湛注意到外面的自己跟“韓品”說很久的悄悄話後,頓時有些着急。
可惜他和玻璃牆那側的哥哥之間,誰都看不到誰,只能從玻璃牆上看到自己,所以想要打手勢說話,是做不到的。
幸好這裡的設備也不是完全沒有瑕疵,這不,只要他晃動着桌子,那麼桌子金屬邊沿在跟對面的燈光配合後,就會在對面側牆上有些許不太規範投影出現。他可以試圖通過投影的晃動來達到和他哥哥“對話”的目的呢!
而這,也是他跟哥哥之前商量好的。
“你要做好咱們可能被直接上交給上級的準備。”韓品對自己的把握還是很準確的,只要他把自己放在這裡的“韓品”的位置上思考,就能夠判斷出對方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湛湛:“……”小傢伙兒的內心世界好像出現了很強烈的波動。大概是沒想到這裡的哥哥會這麼狠吧!
“不要慌。”雖然看不到弟弟現在的反應,但是看他許久都不給他迴應,韓品想也清楚,弟弟這會兒的內心世界遭受到了怎樣的衝擊。
不過不要緊,韓品覺得這就不是個事兒!不就是衝擊麼!只要衝擊衝擊,大概也就適應多咯!當然,他不能用這話來勸弟弟,要不然,這小傢伙兒還不知要怎樣鬱悶呢!
“我不慌。”湛湛打出這句話的密碼後,手腕兒還有些顫抖。
“大不了就是讓這裡的人給切片。”湛湛覺得也不算太可怕。
韓品:“……”
他能說弟弟好像想的有些多?!
要清楚,活蹦亂跳、可以詳細描述他們所在世界情況的他們,價值要比切片來的大吧?而且,他不認爲上層會這麼無聊,人家也很忙的,就算是安排研究員去做,好像也不見得能夠抽調足夠的人手做這般意義不算大的事情。
“要是我是他們,也會這般選擇。”韓品想了想,到底沒有解釋很多,畢竟這不是面對面說話,還是不很方便。
加上他很清楚,他很快就能跟弟弟坐在一起說話了。
“可、可以理解呢!”湛湛雖然有些想要哆嗦,但是還是發了這般態度給他哥哥看,能夠看得出來,這小傢伙兒也是怕哥哥慌。
實際上,韓品心態很好,根本沉穩的很。
他這會兒甚至都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借力打力,從這個世界的官方角度來調查“龐小純”和“唐科”的關係。
畢竟直到現在,他可都沒有忘記自己到這裡的任務呢!
“任務?”湛湛看到哥哥提醒,不由恍然起來。
對啊!還有任務要做!
之前,跟師祖分開前,好像是有聽到師祖怹提醒過任務呢!
“所以,這其實……也是咱的機會!”想到這兒,湛湛的心情可算好很多。
韓品:“……”雖然沒有看到弟弟的反應啊,但是就憑想象,就能清楚湛湛現在輕鬆很多,畢竟這孩子還是很好哄。
很好哄的湛湛不清楚哥哥韓品這會兒心底裡的想法兒,他現在很想問問對面和“韓品”說話的自己,問問他,能不能查查“唐科”和“龐小純”的具體情況。
說來,也是慚愧。雖然他跟哥哥現在佔據“唐科”和“龐小純”現在身體的使用權,但是實際上,他跟哥哥呢,也都沒有“唐科”和“龐小純”現在的記憶。
說真的,除卻保持有自己那份記憶,他跟哥哥倆人全都兩眼摸黑,完全是問啥啥不知啊!
只要想到“唐科”以及“龐小純”的記憶,湛湛就鬱悶的想要嘆氣:“要是咱師祖在這兒就好咯!”
說不定怹老有辦法能夠讓他跟哥哥清楚原委,或者找到記憶也說不定。
“要是找到記憶,會讓你跟我和‘唐科’、‘龐小純’密不可分呢?若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還想找到所爲的記憶呢?”
韓品驀地問他弟弟這話,讓他弟弟不由怔怔起來。
好像……若是這般,他真就不惦記要記憶咧!
“你說,你是‘湛湛’?而你,則說你是‘韓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