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本嫡枝 237 自取其辱
“按說,咱們家的人該去瞧瞧纔好,可是,你母親到底是長輩,你哥哥還沒有成親,還真是爲難。”石老太君嘆了一口氣說道。
趙令儀聽了這話,心裡衡量一番,要是如此,只怕也就是自己和大姐兒和二姐姐能去了,可是她卻實在是不想去。
不過,石老太君話中沒有說的她也算是聽明白了,祖母這是在告訴她,讓她去呢。不管怎麼說,到底都是姐妹,就算趙令儀和趙嬿婉走的遠,可姐妹就是姐妹,總不能被外人笑話。
尤其,沈家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趙家對趙嬿婉不聞不問,只怕趙嬿婉的日子就沒辦法過了。而趙家的人除了趙令儀,還真沒有別人能讓沈家刮目相看的。
“祖母您別擔心了,回頭我去看看就是,到底,她也是我的姐姐。”
石老太君心裡雖然是希望趙令儀能去的,可是對兩個孫女兒之間的矛盾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其實也不是很抱着希望。
趙令儀這話出來,石老太君也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就明白趙令儀懂得她的心思了。
“好孩子,難爲你了!”石老太君握住趙令儀的手,半晌才說道。
“終究,我們是姐妹,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擔心。畢竟,她連個孩子都沒有,也就少了個依仗。偏偏她可不是個懂得迂迴的,只怕要吃虧。”趙令儀也是嘆息一聲。
當初,趙嬿婉嫁入沈家,原就是不光明的,又是婚前失了身,若不是皇上忽然開口,皇后又十分熱情的促成這樁親事,只怕趙嬿婉最多隻能是做個妾室。可就因爲這樁婚事其實牽扯到了宮中的博弈,沈家對趙嬿婉的厭惡就會更多一些,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至今都沒能讓趙嬿婉得一兒半女的。
趙令儀有些時候都在想。或許,沈家是想着過兩年,讓趙嬿婉無疾而終,然後爲沈平再續娶一房。更或者不是自己順利嫁入燕王府的話,趙嬿婉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得不說,趙令儀其實是很聰明的,沈家確實是有這樣的打算,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沈平會先於趙嬿婉而死,這就整個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現在,沈家究竟是什麼想法,還是很難說的。不過,若是趙令儀這個深得宮中人心的燕王府世子妃去了沈家,沈家就算是要發作趙嬿婉,也多少會有些顧忌。可若是趙令儀不出面的話,只怕以後趙嬿婉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石老太君也是如此想法,畢竟趙令儀背後的人是南宮湛,而南宮湛疼愛趙令儀的心思。京城各宅院裡,幾乎沒人不知道。
“回頭和你讓人捎信給你大姐姐,你們姊妹們一同去。”石老太君開口道。
“是!”趙令儀應下,母女祖孫們又說了些閒話,趙令儀在定國公府用了午飯,又寫了信給大姐兒和三姐兒兩個,這纔回轉家中。
纔到了清輝堂,趙令儀就瞧見了汪繡言,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衣裙,眼睛微紅的站在清輝堂的院子裡。貌似很是傷心。
趙令儀有一瞬間的發矇,好端端的,唱的這是哪一處?莫非是在清輝堂受了委屈?應該不會啊,清輝堂的人早就得了話的。只要是汪繡言不亂動院子裡的東西,都隨着她,只是別搭理就完了,院子裡這些人都是按照趙令儀的安排貫徹,應該不會有人會不長眼的去招惹汪繡言吧?。
“嫂子,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兒。我聽了也難過——”汪繡言見了趙令儀,忙就開口說道。一面說話,汪繡言甚至還用帕子擦擦本來就不存在的眼淚。
“出了什麼事兒?”趙令儀茫然的反問道。
汪繡言有些錯愕,這是什麼節奏?
“我聽說沈家大爺是嫂子的姐夫,這好好的人,怎麼就這麼去了。”不得已,汪繡言只能開口解釋。
說着話,汪繡言的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了,這一次,卻是因爲難堪。她覺得,趙令儀這是裝傻呢。
趙令儀這會子真是覺得自己有些傻眼了,這算是什麼?她的姐夫,她沒哭,也不稀罕哭,可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表現的這麼傷心?不知道的,還當是她死了至親呢。
隨即,趙令儀又笑了,若說是汪繡言死了至親,那就是汪家的人了,這事兒想想也就罷了,可不能宣之於口。要不然,只怕是王妃就要被氣死了。
不過,這汪繡言,這般表現也實在是過了。
“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難怪汪姑娘今日穿着素服哭哭啼啼的,原來是爲了沈家大爺而傷心,只是不知道,沈家知道了汪姑娘這一片心思,不知道會不會感動?”趙令儀似笑非笑的看着汪繡言說道。
汪繡言怎麼也沒想到,趙令儀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怎麼能這麼狠毒?這可是明晃晃的敗壞她的名聲呢,要是外面傳出她爲外男服喪啼哭的話來,這一輩子她還能嫁人?
在汪繡言的心裡,覺得趙令儀是個笨的,所以只能防備着她卻不能阻止她來清輝堂,可到了這一時,她忽然覺得,或許,趙令儀知道她的心思,纔會這樣苦心孤詣要壞了她的名聲,這可不成呢。
“嫂子你怎麼能這麼敗壞我的名聲,我不過是因沈家大爺是嫂子的姐夫,怕嫂子難受,才穿着素服來,怎麼到了嫂子口中就變成這樣了?我知道嫂子不喜歡我,可是,嫂子也不能這樣壞我的名聲。”汪繡言這會兒是真的哭了,那眼淚不要錢一般的紛紛滾落。
趙令儀斜睨她一眼,不慌不忙的說道:“汪姑娘的名聲?我卻不知道,汪姑娘還有什麼好名聲?汪姑娘在燕王府中一住就是大半年的時間,只怕外面的人都要以爲汪姑娘要留在咱們府中了。只是,我不知道,姑侄二人……”
話並沒有說完,可就是因爲這些話沒說完,才讓人有了更多可以想象的空間。
趙令儀本不是刻薄的人,可是有人要上趕着讓她刻薄,她也不能辜負了別人的美意不是。
這麼長時間對汪繡言,趙令儀實際上是很有耐性的等着她自己看清位置然後撤退。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蠢笨的就要自取其辱。
這話說出來,汪繡言真是連哭的力氣都沒了,這樣的話。趙令儀怎麼能說出來?她怎麼能這麼刻薄?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胡說……”汪繡言伸出手指指着趙令儀顫抖着聲音說道,也不知道是因爲她羞惱了,還是因爲生氣。
可不管是因爲什麼,趙令儀都不打算理會。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汪繡言要自取其辱。她只能成全。
“若是汪姑娘沒事,還是請先回吧,總不是汪姑娘還打算和我一同去弔唁沈家大爺?”趙令儀第一次好不容情的和汪繡言說話。
汪繡言雖然臉皮厚,可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先被趙令儀指和沈家大爺不清楚,後來索性說和燕王有不妥,她羞惱的不成,索性就哭着跑了出去。
一旁的幾個丫鬟從來沒想過自家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先是驚呆了,可這會子瞧着汪繡言跑了。一個個反而都笑開了,真是沒發現,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
可姑娘怎麼不早些這麼對汪繡言?若是早些這般不留情,也省的日日被人騷擾了。
“若不是這會子心情不好,大概我也懶得和她計較,要怪只怪她來錯了時間又說錯了話。”趙令儀進了屋裡,一面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了家常的衣裳,一面神色懨懨的說道。
對,趙令儀的心情現在是不怎麼美麗,雖然當着石老太君的面說了。要去看望趙嬿婉,可是趙令儀卻不能違背自己心思的說她是多麼擔心趙嬿婉,實際上,對於趙嬿婉要過什麼日子。趙令儀是不在乎的,在她看來,不管過成什麼樣的日子,只要是不妨礙到她,她就不會在乎。
可是,現在要她去看望她。她終究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就是今日汪繡言吃虧的原因。
“這汪姑娘也真是可笑的厲害,就算是想和姑娘套近乎,難道就不能先打聽一下,咱們姑娘最不喜歡的大概就是這位三姑娘了。還用得着她用這事兒來獻殷勤?”清嵐小嘴一張巴拉巴拉的說道。
“我歇會子,你們也都去外面吧。”趙令儀也覺得煩悶的很,索性就打發了幾個丫鬟。
清嵐等人服侍趙令儀在炕上躺下來,這纔出門去外面做針線,順便守着趙令儀。
到了下午的時候,門房來回稟,說是桂家大奶奶來了。
趙令儀讓人請了進來,趙徽音的面上也是懨懨的。
進到屋裡,姊妹二人分了主賓坐定,大姐兒這才道:“我雖然素來不待見她,可也沒想過,讓她遭遇這樣的不幸。”
“誰說不是呢,年紀輕輕的,有沒有一兒半女的,就這樣沒了丈夫,這以後的日子——”趙令儀輕輕的搖頭。
“死了的已經死了,只留下活着的受苦受難,沈家那些人,又不是什麼好的,只怕是三妹妹如今的日子越發的難過了。總要我們這些人幫襯着纔好,要不然,她將來——”沈家將來會讓她過上什麼樣的日子?這簡直都不用想。
說起來,趙嬿婉也是個可憐人,雖然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到底還是心裡不落忍。
“咱們除了去看看,表明態度,還能怎麼樣?有些問題,沈家的人會考慮,根本就不用我們費心,我們去了,也不過是代表着,孃家的人還關注着她罷了。”對此,趙令儀反而想的更加簡單一些,畢竟,這是沈家的事兒,過去一趟,把自家的態度表明也就是了。
至於如何處置寡居的兒媳,如何決定將來的子嗣問題,這些是沈家自己的事兒,就算是她們想插手,只怕也是不能。
“你說的也是,只是世子倒是不方便去,回頭我和你大姐夫說說,讓他陪着我們去一趟如何?”趙徽音一陣沉默之後,這纔開口。
“如此倒是也好,大姐夫不是個糊塗的,索性我們去弔唁,也是走個禮數,若是大姐夫也去,不如就帶上六郎。二哥要成親了,現在也不好去那種地方。”桂家大姐夫確實不是個糊塗的,要不然這些年也不能與趙徽音琴瑟和諧,就算是前段時間鬧出些不好的,可現在也都解決了。
那件事,真的不怪桂家大姐夫,都是因爲丫鬟生了異心,趁着主子酒醉的時候爬了牀,而桂家大姐夫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丫鬟倒是個聰明的,當日爬了牀,且沒有留在牀上等着讓人負責,而是打着有孕之後,逼着主子承認自己身份的想法,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確實如願懷孕了,可大爺知道以後,並沒有因爲腹中有孩子,就讓她進門。反而是直接讓人灌了她一碗墮胎藥,然後讓人把她發賣了。
而且當着院子裡所有的丫鬟說的清楚,以後不安分的人這就是例子,要是自取其辱,別怪他不容情。
有了這樣的例子,府裡的丫頭哪裡還會生旁的心思,除了一心一意服侍主子博個好前程,還能如何?因此,桂家夫婦兩個現在的感情可是好的很。
“你說的是,等會子我回去的時候,順道去一趟定國公府,和祖母說一聲,明日一早就去吧。還有二妹妹,說是等咱們商量定了,讓我給她捎信過去。不過我覺得二妹妹還是別去了好些,她前幾日才知道,有孕了。”說起趙穆清,趙徽音面上閃過一絲笑意。
二妹妹之前也懷過孕,可是卻沒留住,養了這兩年,這總算是再次有孕,倒是好,總算能讓人安心了。可這懷孕的頭三個月最是危險不過的,所以,最好別到處走動。而喪事的地方,更是有忌諱。
“這倒是個好事,等過幾日,咱們也去二姐姐家裡瞧瞧去,也算是提前賀喜了。”趙令儀歡喜的說道。
對趙穆清,趙令儀更加喜歡一些,聽到了她的喜事,她自然歡欣。就連心裡對趙嬿婉的那一絲憐憫都被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