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兒感受到他的心跳,嗔他一眼,拉着他悄悄走出去,轉身進了許安默的主臥室裡,朝他打着手勢,示意她藏在這裡,他可以去開門了。
直到花玲兒藏好後,許安默才吐了口氣,鄭重的前去看門。可千萬不能是肖若啊,許安默現在着實體會到了什麼偷情的刺激。
門打開一看,許安默頓時鬆了口氣,正是裝修工人。
和他談了一會,又和她說了明天再去裝修花玲兒家的房門,許安默把門關了起來,這時候的防盜門是那種很寬敞的那種,把門關上,都能裝修,花玲兒還在裡面,雖說關門不是太禮貌,可許安默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打開房門,許安默朝房裡一看,花玲兒正抱着窗臺上的他從老家帶來的瓷瓶再看。根本躲都沒躲。
許安默本想責備她怎麼不躲一躲,要是被回來的是肖若被發現怎麼辦,可花玲兒見他進來,先開口問他:“這個瓷瓶你從哪兒弄來的?”
許安默愣了一下,走過去看了看放置許久的青花瓷瓶,道:“從老家拿過來的,怎麼你認識它的來歷啊。”在許安默眼中這個青花瓷瓶應該值個幾萬塊,不過現在幾萬塊把這個瓷瓶賣了,顯然不能讓他動心,還不如放在家裡留着看。
花玲兒芊芊玉手撫摸着瓶身,笑着說:“這瓶很值錢呢,你就這麼隨便放在窗戶上,真是不知道珍惜寶貝。”
“最多幾萬塊吧。”許安默道:“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得了?”
花玲兒睜大眼睛:“真的,你要把這個送我?”
許安默笑道:“現在還有什麼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嚒?別說一個花瓶,只要你要,凡事我有的,都會給你。”
花玲兒把瓷瓶輕輕放下,摟着許安默深情的望着他:“許騎士,你對我真好。”
又變成許騎士了,許安默好笑道:“再好,也沒你對我好,虧欠你的還多的很。”
花玲兒在他額頭上親了下,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又捧着瓶子左右看看,眼中滿是歡喜。
見她真的喜歡,許安默道:“明天去給你家裝修的時候,我就把瓶子帶過去,給你當花瓶用。”
花玲兒又感動又無語,道:“你知道這個瓶子是什麼年代的嗎?”
許安默想了下,道:“應該是清末至民國時期的吧。”應該不是假的,不過要是歷史久遠,許安默也不信的。
花玲兒摸了摸瓶底,對他道:“這應該是元代的,也就是元青花。”
“元青花?”許安默有些發怔,道:“你怎麼知道?”他對於什麼是元青花倒是不怎麼熟悉,心道無非就是會更值錢一點,但也值錢不到哪裡去。
“元青花的鑑定有很多種,但大體就是造型、胎釉、款識、工藝技法等多方面,綜合起來就是時代風格。清朝青花我見過不少,我敢肯定手中的不是清代的,至於爲什麼說它是真的,因爲新仿製的元青花是現代配製的青花料,呈現出的黑褐色斑點比較密集,斑點顏色較濃重,側視斑點處,釉上彷彿浮有一層薄薄的銀灰色金屬片。
通體青花顏色雖然也不一致,但多屬藍黑、藍灰等色,但也有接近元青花色調的,從氣韻上看沒有達到元青花那種古雅和深沉。”
“元青花的紋飾繪畫瀟灑自如,筆線有力,具有一種壯美之感。多層次繪畫裝飾的器物,紋飾緊湊和諧,留的地釉不多。新制品筆線拘謹無力,有的畫面紋飾較稀鬆,器表給人的感覺工細漂亮。”
見他聽得一頭霧水,花玲兒眼含笑意道:“這麼說吧,你看看,這瓶子底部。”
許安默看了看好像沒什麼不同,除了火石紅色旋紋及跳刀痕等現象,也看不出其它什麼區別。
花玲兒給他解釋道:“這些痕跡是不是很淺?”
見他點頭,又道:“現代的仿製品火石紅色有的濃重,有的淺淡。淺淡的都是將新做的火石紅色在入窯前先抹掉一部分,所留下的痕跡,輪旋的弦紋和跳刀痕紋路很深。有的贗品底部還塗抹一些黑灰色的東西表示器物的舊意。但是你摸摸一下,這些明顯是時間所沉澱出來的痕跡,撫摸之後,什麼變化都沒有。”
許安默認真看了看還真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花玲兒又道:“最簡單的的是,我之前見過仿品元青花,全部都有在底部寫有款識,你看看你這個就沒有。再加上我自己長期以來積累的經驗,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這件是真品。”
許安默看了看瓶底除了斑駁發黃的舊痕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款識,但還是詢問道:“你說的這個我倒是懂,不過是不是所有的元青花都沒有款識?”
“這個倒不是。”花玲兒笑着說:“目前發現的也只有一對收藏在英國的至正十一年大瓶,由於元青花本身就稀有,而這兩件又爲世人熟知,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仿品,都印有款識,實際上壓根是大部分都該沒有才是。”
許安默驚歎道:“花玲兒你怎麼懂這麼多,好像沒有什麼你是不懂的。”
花玲兒臉色微紅,解釋道:“我也只是看的書多一些罷了,不過這個我懂的多,卻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許安默問她。現在許安默總算明白歷史書上爲什麼總說一些人有怎麼厲害怎麼厲害,眼前的這位不就是嗎?簡直比百科全書還百科全書。現在許安默不僅僅是喜歡花玲兒這個人了,而是上升到了尊敬的層次上。
有本事的人,的確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甚至信服,現在許安默對於花玲兒無疑就是這個感覺,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上學的時候,要是遇到那種全校次次拿第一,參加競賽次次包攬金牌的狂人,只怕樣貌一般女的你也當她是女神,男人你更是當他是男神了。
是不是忍不住有一股想要靠近膜拜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