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收到求醫信的消息,宿衍當然知道。若是沒有他的同意,這封信也不可能送進來。
但是宿衍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柳慕汐竟然要接診了,這就代表着柳慕汐必須要離開他。
這讓宿衍如何能接受?
他跟柳慕汐好不容易纔在一起,一家三幸福快樂的生活着。
即便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會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但只要每天都能看到柳慕汐,他就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如今,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被柳慕汐狠狠打破了,他如何能夠忍得下去?
柳慕汐驚訝地看着宿衍,有些奇怪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隨後,她便問道:“爲什麼?”
習武之人,經常出去歷練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她之前也經常在外遊歷,她以爲宿衍會理解自己。
宿衍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柳慕汐甚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暴躁,這是從未在宿衍身上發生的事。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離開?”宿衍反問道。
柳慕汐知道此時不宜太過刺激宿衍,因此,便舒展了一下眉頭,儘量用安撫地語氣說道:“我需要出去歷練,行醫救人,開拓眼界,只有這樣,我纔會進步地更快。我要跟你在一起,極必須強大起來,你也不願意有一個只會拖你後腿的伴侶吧!”
宿衍聽到這話,臉色倒是緩和了些。
“你很好,沒有拖後腿。”頓了頓,宿衍又道:“就算就拖累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柳慕汐聞言,心裡有些感動,輕輕一嘆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變強,是我自己的心願。我是想要跟你並肩而立,而不是什麼時候都躲在你的後面。”
還有一點,就是她不願意讓人總說是她高攀了宿衍。
宿衍沉默了。
柳慕汐繼續道:“就像這次,你用強硬的手段讓反對我的聲音被壓下,可是,我敢說,真心認可我身份的人卻沒幾個。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用實力讓他們都閉嘴,再也不敢說我配不上你。”
宿衍聽了這話,神色微動,說道:“我從來不覺得你配不上我。”
“我知道,若不然,就算你對兜兜在好,我也不會答應跟你在一起的。”柳慕汐含笑說道。
如果他心裡嫌棄自己,就算他對自己再好,那他們也走不到一起。
“這麼說,你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了?”宿衍其實心裡已經被說服了,但是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他知道自己讓柳慕汐留下來陪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而且太過自私,可是,他是真的不願意跟她分開。這世上,沒有相戀的兩個人願意分隔兩地。
其實,以前兩人分開時,他也沒有覺得這麼難捨難分,這麼那一接受。可是,在他已經習慣了柳慕汐的陪伴之後,她再離開自己,他就有些無法忍受了。
柳慕汐心裡也有些捨不得,甚至剛纔她還有一瞬間想要不顧一切留下來的衝動,但她終究是壓制住了這股衝動,緩緩點了點頭。
宿衍見狀,臉上神色莫名,眼睛竟然幽深了許多,讓柳慕汐心裡竟然涌上了一絲不安。
“宿衍,你……啊”
柳慕汐話未說完,卻被宿衍打橫抱了起來,柳慕汐不由大吃一驚,反射性地伸手摟住了宿衍的脖子。
宿衍卻沒有因爲她的驚呼而停下來,反而轉身向他的寢殿走去。
一股恐慌襲上心頭,柳慕汐連忙問道:“宿衍,你這是要做什麼?快點放我下來!”
宿衍卻恍若未聞,只一徑地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走到自己那張大牀前,宿衍將柳慕汐輕輕放在了牀上,然後覆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的臉龐相距不過一尺,宿衍的眼睛緊緊盯着柳慕汐說道:“就讓你這麼離開,我不放心。你是我的未婚妻,早晚要嫁給我,不若我們早點圓房,也省的你總是想要離開我。”
柳慕汐聽到這話,反倒不驚慌了,臉上反而升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她能感受到宿衍心裡的那種恐慌和不安。
她伸手摸了摸宿衍的臉,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從來都沒有想要離開你。正因爲有你做我最堅實的後盾,我才能毫無顧忌地出去闖蕩歷練,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不然我也不會把兜兜交給你照顧。而且,就算我們暫時分離,也只是爲了我們以後能更好的在一起啊!”
“你說的是真的?”宿衍反問。
聽到柳慕汐這番類似表白的話,宿衍心裡其實非常高興,心裡也感到有些安慰。他心裡早已經對柳慕汐妥協了,只是嘴上依舊不肯認輸,或者說,他想要趁此機會爲自己爭取一點福利。
柳慕汐不知道宿衍心裡的彎彎繞繞,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真的,除了你,再沒有旁人讓我如此安心和信任。”
宿衍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砸中,彷彿喝醉了酒似的,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別看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其實,他心裡也是非常不安的,他回到,柳慕汐之所以答應跟他在一起,一半是因爲兜兜,一半是因爲他的死纏爛打,她對他的感情,遠不如他對她的深刻。
先愛先輸。
無關修爲和地位,只是因爲他先愛上了她,這段戀情還未開始,他便已經輸了。
而且,一直以來,他都不確定,柳慕汐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因此,這一次柳慕汐提出要離開,他才故意放任自己心中的不安,藉此機會試探一下柳慕汐。雖然柳慕汐的回答,跟他想象中相差甚遠,但也讓他十分滿足了。
無論她有沒有愛上自己,至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
“慕汐,今晚我們……”宿衍心中激動,想要趁熱打鐵,讓柳慕汐留下來過夜。
話未說完,卻聽柳慕汐開口道:“今晚我留下來陪你。”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宿衍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給砸懵了,罕見地露出一絲呆樣。
若是這副模樣,被他的下屬看到,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就全毀了。
柳慕汐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副傻樣,不由撲哧一笑,讓她心裡的緊張和羞澀也減少了許多。
宿衍回過神來,稍稍感到有些窘迫,俊臉悄悄爬上了一絲紅暈,但更多地卻是激動。
他期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看着柳慕汐那張早已經深深刻印在他心裡的容顏,宿衍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心臟也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
他慢慢地向她靠近,想要去吻那張自己肖想了很久的紅脣。
誰知柳慕汐卻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近,兩人脣終於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於是,一切都一發不可收拾了。
……
次日,宿衍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終於如願以償了,長久以來的願望,也終於實現了。
慕汐,真的成了他的人了。
看着柳慕汐窩在他的懷中睡的正香,宿衍覺得心裡暖融融地,好似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一般,非常的充實、溫暖和幸福。
就連一直忐忑不安的心臟,也終於落回了原地。
宿衍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貪婪地看着柳慕汐的睡顏色,臉上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笑意。
可是,當他想到,柳慕汐很快就要離開自己時,他的心裡的火熱,就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裡。
若是宿衍跟以前一樣,從未嘗過肉味還好。然而,一旦嘗過肉味,再讓他回到以前整天吃清粥小菜的日子,誰能忍受得了?
想到這裡,宿衍看着柳慕汐的眼神頓時又變了。
他絕對不能讓柳慕汐就這麼輕輕巧巧地離開。
他會盡量把慕汐出發的時間,推遲的更久一些。
最後一頓晚餐,無論如何都得吃飽才行!
結果,可就苦了柳慕汐了。
原本,柳慕汐是打算兩天後就離開的,可宿衍,卻硬是把時間往後推遲了整整天天。
直到時間再也不能往後推了,宿衍才終於放過了柳慕汐。
五天後,柳慕汐出了天縱山之後,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整整五天的時間,他們大部分的時間,竟然都是在牀上度過的。
就算她現在是先天中期的強者,她那小身板也受不了宿衍這種沒日沒夜的折騰呀!
若非她有“生生之氣”,她現在恐怕還下不了牀呢!
想起自己離開時,宿衍那副那副意猶未盡,依依不捨的樣子,柳慕汐不由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這種經歷,她是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永遠都不知饜足的餓狼。
柳慕汐不敢多做停留,騎上靈馬,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那身影,怎麼都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天縱山,宿衍得到柳慕汐離開的消息後,心裡十分不捨。
他也知道他這幾天有些過分了,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柳慕汐要離開自己那麼久,他控制不住。
誰讓他的未婚妻那麼喜歡到處亂跑呢!
柳慕汐專心趕路,幾天後,終於出了天澤府。
然後又向西而行。因爲那封求醫信來自正西拾州,也就是清夢齋的地盤。
來信之人,名叫林宗堯,來自拾州境內的林家莊。
林家莊是個近萬人的大莊子,大部分人的人都姓林,而且,也是人人習武,在當地一帶,絕對是一霸,但是跟那些誒名門世家比起來,那就是妥妥的鄉巴佬了,絕對入不了大家族、大門派的眼。
林宗堯的信竟然能真的被送到柳慕汐手中,也不得不說是走了大運了。
這封求醫信與其說是寫給柳慕汐的,倒不如說是他自己發泄心中的憋悶。
他之所以會給柳慕汐來信,也是因爲走投無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才用迅鷹給柳慕汐寄了一封信。他其實也不相信他的信會真的送到。
但是在信中,他還是詳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字裡行間,充滿着一股絕望陰鬱之氣。
受傷之人,是林宗堯的弟弟林宗奇。
信中說,林宗奇原本是個武學資質極好的少年,原本被拾州一流門派九華門看中,打算收入門牆做內門弟子的,可惜後來,林宗奇被小人暗算,丹田被毀,武學根基完全被毀,從此成爲一個再也不能習武的廢人。
結果,暗算他的人,取代林宗奇進了九華門。
如此也就罷了,對方欺人太甚,不但搶走了林宗奇的未婚妻,還對林宗奇極盡侮辱之能事,林宗奇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與那人對打,可惜,已經成爲廢人的他,如何能夠打得過對方,最終遍體鱗傷。
等林宗奇醒了之後,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生無可戀,簡直像個活死人。
爲了治好林宗奇,林家幾乎賠上了所有,請了多少名醫,花了多少金銀,如今家底已經搬空,林宗奇的身體卻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就在這時,柳慕汐的事情已經在九州大陸上傳開了。
當時,聽說柳慕汐是普濟觀凌真人的弟子時,林家還有些心動,想要讓柳慕汐來爲林宗奇治病,但是,一想到柳慕汐還是玄天宗宗主的未婚妻,就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玄天宗宗主的未婚妻,誰有哪個膽子請她來看病?
因此,林家就將這件事給放下了。
他們不是沒想過要去普濟觀求醫,可惜,普濟觀在拾州的影響太小,因爲清夢齋也有醫道一派,控制着整個拾州的醫館,而且清夢齋十分排外,根本不允許普濟觀在拾州設立醫館。
就算有醫館,普通的醫者也救不了林宗奇。
正西拾州離東南神州那麼遠,他們根本沒那個條件去普濟觀求醫。
而讓普濟觀的神醫親自來拾州爲林宗奇治病,更不可能,別說信件能不能送到,就算普濟觀的神醫肯來,也一定會惹怒清夢齋。
不但他們要倒黴,恐怕普濟觀的神醫都要承受清夢齋的怒火。
清夢齋在拾州,可是十分霸道和排外的。
原本林家都已經放棄了請普濟觀的神醫,可是,當林宗奇再一次自殺未遂之後,林宗堯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鼓起勇氣,給在天縱山的柳慕汐寫了一封信。
之所以是寫給柳慕汐而不是寫給普濟觀,一是因爲普濟觀太遠,而玄天宗相對就要近許多;二是柳慕汐的身份,玄天宗宗主未婚妻的身份,足以令清夢齋的那羣尼姑們忌憚,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若是普濟觀的神醫來了,恐怕就會有來無回了。
柳慕汐一路疾行,靈馬速度又極快,七八天後,柳慕汐終於進入了拾州境內。
拾州和冀州的邊界處自然也是戒嚴的,每個外來者要進入拾州,都要經過嚴格的排查。拾州的排外性,比任何一個州都要強。
柳慕汐早就做過功課,自然知道這些門道。
或許因爲同行是冤家,清夢齋和普濟觀的關係並不好,普濟觀的弟子想要進入拾州,那可是千難萬難,除非隱藏身份。若是被人發現了,恐怕連性命都不保。
當初,淨蓮長老爲柳慕漓撐腰,縱容她對付普濟觀和柳慕汐,未嘗沒有看好戲的意思。
其實,也難怪清夢齋看普濟觀不順眼。
清夢齋和普濟觀同爲醫道門派,但是,只要一談及醫術,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普濟觀,而並非清夢齋。在絕大多數人的心裡,普濟觀的醫術絕對碾壓清夢齋。
清夢齋堂堂一個超級門派,竟然被普濟觀強壓一頭,她們心裡豈能好受?自然對普濟觀沒有好臉色了。
柳慕汐不會這麼大大咧咧地去拾州,何況,她也知道,以她現在的名氣,若是出現在拾州,恐怕次日,她的行蹤就會立即傳了出去,麻煩絕對少不了。
柳慕汐不得不讓宿衍給自己準備一個新的身份。
只要柳慕汐不說,就絕對不會被人識破。
因此,柳慕汐很容易就混進了拾州境內。
林宗堯的信中,雖然提到了林家莊的具體位置,可是,林家莊又不是什麼非常有名的地方,柳慕汐對拾州又不熟,找起來的確稍稍有些困難。
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走了一些冤枉路,但柳慕汐還是來到了離林家莊不遠的五河鎮。
柳慕汐到達五河鎮的時候,恰好天色也晚了,柳慕汐便在鎮上的客棧住了下來,順便打聽一下林家莊的情況。
柳慕汐沒有穿道袍,而是穿着一襲繡着精緻花紋的青色的衣服,樣式略顯中性,長髮用玉簪束起,長髮及膝,手拿長劍,脣邊含着淡淡地笑意,溫柔卻又不失英氣,再加上她出色的容貌以及本身的親和力,讓絕大多數初次見到她的人,都有一個十分不錯的印象。
客棧的夥計領着柳慕汐去了後院,柳慕汐沒有虧待自己,要了一個單獨的院子。或許因爲五河鎮因爲太小,很少會有像柳慕汐這樣出色的客人,因此,柳慕汐出現時,狠狠讓大家驚豔了一把,爲柳慕汐帶路的小夥計,更是對她殷勤備至。
“姑娘,這就是您的院子了。您看看是否滿意,若是不滿意,還可以調換。”小夥計熱情地說道。
柳慕汐對於住的地方,要求不算高,看着院子還算整潔,便點了點頭,道:“這座院子很好,不用換了。”
“好咧,姑娘您是打算去外面吃晚飯,還是我們給您送來。”小夥計又問道。
“還是送過來吧!我還想向小二哥打聽給事,不知小二哥放不方面呢!”柳慕汐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塊不算小的碎銀在夥計面前晃了晃。
小夥計的眼睛都直了,他們這種小地方,那裡見過這麼豪爽的客人,一個個可都摳門的緊,沒想到這次竟然讓他遇到了一個大主顧,連忙點頭道“方便方便,只要小的知道的,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柳慕汐將碎銀子扔給他,小夥計立即接住,揣到了自己袖子裡,道:“姑娘您先去休息,小的先去給您將飯菜端來。”
“去吧!”柳慕汐點了點頭。
沒多長時間,小二哥就提了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一邊給柳慕汐佈菜一邊說道:“姑娘您有話儘管問,小人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柳慕汐道:“我是從外地來的,途經此處,聽說附近有個林家莊,是也不是?”
小夥計一聽樂了,道:“這您可問對人了,我娘就是林家莊出來的,對林家莊我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倒真是巧了。”柳慕汐道,“我聽說,你們林家莊有個叫林宗奇武者,資質極高,年僅十七歲,就已經到了後天後期的境界,聽說就連一流大派九華門都要收他爲內門弟子,以後說必定還成爲真傳弟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夥計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道:“姑娘說的沒錯,林家莊的確有這麼一個人。可惜,這些都是老黃曆了,現在這個林宗奇,已經徹徹底底地成了一個廢人。”
柳慕汐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道:“怎麼會?我這次來就是要向林宗奇挑戰的,他怎麼會成了廢人,你不會在騙我吧?”
柳慕汐早已經將自己的修爲壓制在後天后期,說出這番話來,十分正常。
小夥計瞭然道:“千真萬確,我怎麼會騙姑娘?以前,也經常有人來找林宗奇切磋,可惜,自從林宗奇成爲廢人後,就再也沒人來找他了。”
“那他是怎麼受傷的。”柳慕汐問。
“誰讓他太優秀,擋住了別人的出路呢!以前我還挺羨慕他的,如今,我倒是覺得,還是平庸一點好。”小夥計有些慶幸地說道。
“小二哥,那你能不能仔細跟我說說,總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吧?”柳慕汐說道。
“沒問題。不過,飯菜快涼了,姑娘您先吃飯,我在一旁跟你說,不是正好?”小夥計道。
“也好。”柳慕汐拿起筷子用飯。
小夥計就在一旁滔滔不絕地給柳慕汐說了起來。
“要說這林家莊有兩名天才武者,一個就是林宗奇,一個就是林宗平。他們本都是林家莊的驕傲,將來有可能被大宗派選中,將來爲林家莊發揚光大的人物。本來,兩人沒有太多交集,可惜兩人看上了同一個女子,是林家莊一個外姓女子,姓陳名嫵,長相那可真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說到這裡,小夥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以前也覺得陳嫵姑娘是最漂亮的女子,不過今日見了姑娘,才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陳家姑娘跟姑娘想比,就好像是螢火之於日月,完全沒有可比性。”
柳慕汐聽到這裡,放下筷子,將歪掉的話題又拐了回來,道:“莫非兩人因爲這位陳姑娘結下了樑子?”
“正是!”小夥計道,“其實,大家本來都以爲陳姑娘會選擇林宗平的。因爲林宗平是宗主的親侄子,而且家世在林家莊也是數一數二的,家資豐厚無比,而林宗奇家條件雖然也不錯,但是比起林宗平來客就差遠了。可惜,陳嫵姑娘卻選擇了林宗奇,並且兩家還定了親。如果只是爲了女人,兩人還不至於結成死仇。可是,林宗奇被九華門看中的消息,卻讓林宗平坐不住了……”
以後的故事,倒是與林宗堯在信中說的差不多,林宗奇被林宗平暗算,毀掉了丹田,被搶走了加入九華門的機會不說,還被搶走了未婚妻,如今,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而陷害他的林宗平,卻活的無比滋潤,不但成了九華門的內門弟子,還納了陳嫵爲妾,沒有受到一點懲罰,甚至林家莊的人都把他當成偶像,莊主更是對他信賴有加,林宗奇想要報仇,今生怕是遙遙無期了。
“那陳姑娘她不是喜歡林宗奇嗎?爲何又給林宗平做了妾?如果她不樂意,誰還能強逼她不成?”柳慕汐詫異地問道。
那陳嫵姑娘家世也不錯,而且本人也是後天中期的境界,將來未必不能出息,怎麼這麼快就屈服了?
小夥計嗤笑一聲道:“那陳姑娘之所以選擇林宗奇,不過是聽到了九華門要收林宗奇爲內門弟子的風聲而已,並非真看中了林宗奇這個人。後來,林宗奇廢了之後,她立即轉投林宗平的懷抱,可惜,她當初沒選林宗平,現在林宗平卻有未婚妻了,她也只能做妾了。”
柳慕汐總算是明白了這件事的始末,問清楚了林宗奇家的具體位置,就讓小夥計離開了。
如果小夥計說的都是真的,那林宗堯家的事情,她就不能不管了。
次日,柳慕汐嚮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然後便開始修煉《無名功法》,之後,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劍,這纔開始洗漱,換衣服,將自己打理妥當。還是類似於昨天的裝束,只不過衣服眼色變成了米白色。更顯氣質脫俗。
用過飯之後,柳慕汐便騎馬去了林家莊。
她不敢把靈馬單獨放在客棧,若是有人動了歹心,客棧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很快就了林家莊,這是一個很繁華的村子,但是,比起五河鎮來一點也不差,均是整整齊齊的青磚瓦房,甚至還有一個寬廣無比的練武場,不少孩子真該一筆一劃的學武,處處都顯得欣欣向榮。
“你找誰?”柳慕汐聽到這個聲音,回過頭去,看到一個穿着略顯陳舊的男人,正驚訝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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