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人對黃靈的看重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宿衍都在場的情況下,敢對柳慕汐發難。
並非他們不敬重宿衍,但是,他們的護犢之心卻佔據了上風。何況,在他們看來,這的確是宗主夫人的過錯。
黃家人當衆發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慕汐身上。
柳慕汐坐在青牛背上,看黃家那位長老,微微一笑道:“黃長老的護犢之心我很理解,只是,黃長老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雖然,水吼是我帶回來的靈獸,但它強大驕傲且桀驁不馴,並未被我馴服,所以,我早就許諾它,它的一切行爲都是自由的。但水吼獸驕傲,不會無緣無故向人下手,所以,現在,你該做的不是向我發難,而是該問問你的好重孫女,何時得罪了水吼獸。”
黃家長老聽到柳慕汐這番話,心裡有些不悅,道:“夫人此言差矣,衆所周知,水吼獸是您的靈獸,它闖下的禍事,自然需要您來承擔後果。您這麼說,莫非是想要推卸責任?”
柳慕汐還未說完,太上長老兼代右護法傅凜,此時風度翩翩地開口道:“不過是虛驚一場,黃姑娘又沒有受傷,黃老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而且,我覺得夫人剛纔說的對,水吼獸雖然脾氣不太好,卻不會無緣無故地傷人,爲什麼偏偏一見黃靈姑娘,就攻擊於她?這裡面必定有什麼因由。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在大庭廣衆之下質問夫人,置夫人的臉面於不顧,未免也太放肆了些。你還有沒有將宗主和夫人放在眼裡?”
傅凜的話,不可謂不強硬,但是黃家長老卻不敢反駁,因爲傅凜現在是太上長老,是右護法,代表的就是宗主的意思,他不過是黃家一個長老而已,沒有在玄天宗任職,除了那位黃家那位太上長老,誰又不能給傅凜面子?
黃家長老一下子漲紅了臉,不知是臊的,還是覺得丟人,好容易纔將胸中的氣給壓了下去,雖然心中依舊對柳慕汐有所不滿,卻不敢再過於放肆了在,只是說道:“老朽自然是不敢對宗主和夫人不敬的,只是,我家小輩無緣無故遭受無妄之災,我這個做長輩的總不能置之不理,情急之下,才冒犯了夫人,請夫人恕罪!”
“黃長老言重了,畢竟你也是護犢心切。”柳慕汐微笑着說道,“不過,此事黃長老還是先弄清楚,再質問我也不遲。畢竟我也不願意我的靈獸受到此等污衊。在我眼裡,水吼不只是靈寵,它還是我的同伴。現在,我倒是想要問問黃靈姑娘,爲何水吼獸只對姑娘你如此敵視呢?”
黃靈驚魂未定,此時聞言也回過神來了,心裡着實氣惱,不由冷笑一聲,道:“我跟它有什麼恩怨,夫人你不是清楚得很嗎?何必明知故問。”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的確,黃靈姑娘千方百計想要水吼做你的靈寵,水吼會恨你也不足爲奇。”
黃靈猛然看向柳慕汐,神色十分複雜,喃喃說道:“那個人果然是你。”
想起主人明明知道柳慕汐的身份,卻不告訴自己,偏偏在自己傷勢好了以後,將自己趕回天縱山,只爲了監視柳慕汐。
她不忿主人如此重視柳慕汐,所以,見到柳慕汐後,纔會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
但是她也算理智,再怎麼說,柳慕汐都已經嫁人了,主人只是對她的修爲感興趣而已,絕對不可能對她本人感興趣。所以,她才及時壓下了對柳慕汐的敵意,沒有鬧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柳慕汐就是當初那個顧夕。
因爲她能感覺得出來,主人對顧夕有一點不一般。
現在,顧夕成了柳慕汐,她頓時有種被人愚弄的憤怒,甚至心裡第一次對主人生出了一絲怨氣。
主人當初救下自己時,爲何不直接殺了柳慕汐呢?
難道在主人心裡,她還比不過認識不久的柳慕汐?
柳慕汐到底哪點好?資質,修爲,年齡,都不如她,主人有了她還不夠嗎?爲什麼這麼看重一個不如她的女人?
她真得想不明白!
柳慕汐察覺到黃靈此時情緒有些不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靈兒,你真得跟這隻水吼獸有恩怨?”黃家長老聽了兩人的對話後,不由愕然問道。
黃靈不由輕哼一聲。
“吼”水吼獸又示威地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老頭和黃靈十分不滿。
竟然敢對它如此不敬,這個老頭果然跟那個人類一樣討厭。
何況,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眼前這個討厭的人類,已經被它給殺了。
柳慕汐給水吼獸順了順毛,及時阻止了水吼獸發飆,並許諾給它煉製丹藥之後,水吼獸纔不情不願地停止了對黃靈的攻擊。
柳慕汐道:“水吼獸十分高傲,只要不冒犯它,它根本不屑理人。但同樣,它也是記仇的,如果有人傷害了它,它會記恨一輩子。黃靈姑娘收服水吼獸失敗,它看你不順眼也是理所應當的。黃長老,你現在還認爲是我在故意針對黃靈姑娘嗎?”
黃長老終於明白,自己果然是誤會柳慕汐了,老臉不由一紅,之前的確是他考慮不周,又將黃靈看得太緊張了,這不分青紅皁白,冒犯了宗主夫人,現在想想,也覺得十分羞愧,便誠心誠意的向柳慕汐躬身道歉道:“老朽糊塗,事情沒搞清楚,就對夫人橫加指責,是老朽的錯,老朽願意向夫人賠罪,接受夫人的責罰。”
“黃長老快快請起,此事不過是個誤會罷了,都不是外人,只要誤會解開就好了,事情沒有那麼嚴重。”柳慕汐說道。
黃長老越發覺得臉熱了,向柳慕汐再三道歉後,便隱退到一旁了。
他倒是想要離開這裡,但是宗主一行人沒有出發,他也不能回去。
黃靈也罕見地沉默下來,沒有鬧騰,不知心裡在想着什麼。
黃琪沒想到黃靈和柳慕汐竟然早就見過面,而且好像還還有點過節,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她是最不願意見到這兩人交惡的。
不過現在,看到柳慕汐息事寧人,並沒有將此事鬧大,心裡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柳慕汐感激於心。
以她對柳慕汐的瞭解,如果黃靈不主動找她麻煩,挑釁於她,柳慕汐也不會主動出手對付黃琪的。
要知道,柳慕汐畢竟是宗主人,在天縱山就算沒什麼實權,但她對宗主的影響力卻很大,若是真想要對付一個人,其他人還真沒辦法。就算那個人是黃琪也一樣。
幸好,柳慕汐並不是個睚眥必報,斤斤計較之人。
其實,柳慕汐並沒有在黃靈手上吃到什麼虧,反而是黃靈被水吼獸打得奄奄一息,差點成了水吼獸的食物,所以,黃靈才應該是那個憤怒不甘之人。
但是,水吼獸跟人的思想可不一樣。
在它看來,只要那個人沒死,那她就是自己的仇人,誰讓她得罪自己了呢!
這次若非柳慕汐極力阻止,水吼獸真要上跟黃靈大戰一場了。
若是在外面,柳慕汐不會去管,但是這裡是天縱山,黃家人的想法還是要顧忌的
否然,她也沒辦法跟黃家交代。
一行人都是乘坐靈禽,靈獸或者兇獸,因爲有宗主在的緣故,所以在天縱山就直接起飛了。
“哇,我終於能夠出來了,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爹爹,我以後能不能也經常出來歷練?”
一行人飛出天縱山之後,最近變得極爲穩重的兜兜,突然就變得極爲興奮起來,小臉上滿是激動之色,看向宿衍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之色。
他依舊是跟着宿衍乘坐青狼,青狼飛在最前面,左邊便是柳慕汐乘坐的青牛,右邊是傅凜和他的坐騎,一頭威風凜凜的公鹿,皮毛金色的,它有一對極大,極漂亮,分叉極多的角,上面還掛着一些閃閃亮亮的東西,顯得整頭鹿都金光閃閃,簡直閃瞎人眼。
其實,這頭鹿跟它的主人極爲相似,傅凜是個中年美大叔,風流倜儻,是個十分風騷的任務,看來他的靈獸坐騎跟他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果然天生一對。
想必這一人一獸是十分契合的好夥伴。
宿衍早就有此打算,聽了兜兜的話,便說道:“如果你此行表現好,我便答應你,讓你外出歷練,否則……”
“爹爹,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你拭目以待吧!”兜兜鬥志昂揚地說道。
青狼的速度雖然最快,但是它卻放慢了速度,以便那些先天后期的靈獸能夠跟上,但是,卻無人敢超越它的位置。就連青牛和那頭金光閃閃的公鹿,也自覺退後了半身,但距離還是很近的。
柳慕汐騎在騎牛身上,撫摸着水吼獸的皮毛,微笑着聽着他們父子談話,雖然心中還有些擔心,但是,她也知道,孩子長大了,還是要放他出去闖蕩一番的,若是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兜兜就算修爲強大,也算不得一個真正強大之人,他還需要磨練心性。
因爲一行人出發的時間尚早,所以,他們的速度並不會太快,這也方便在他們路上投宿,而不是日夜不停地匆匆趕路,有時候遇到好景色,一行人還會停下來遊覽一番,不像是在趕路,反而像是在遊玩一番。
最高興地人莫過於兜兜了,每天都能見到新奇的東西,而且每到一處,爹爹都會給他說一說這裡的典故,既增長了眼界,又長了知識。
宿衍見多識廣,少年時期,曾經外出遊歷九大州
當時,他的競爭者,都爭分奪秒修煉,不肯踏出天縱山半步,每日只知閉關修煉,他卻不一樣,雖然他一樣努力,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磨礪自己,開闊自己的眼界,在外不知遇到了多少危險,當然也伴隨着機遇,九死一生,但他還是撐了過來,所以,最後,他成功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外出磨礪自己有多麼重要,所以,柳慕汐外出遊歷時,他一點都不反對。
黃靈在消沉了兩天之後,也恢復了過來,不過,她比較識時務,雖然對柳慕汐十分嫉恨,但也知道,此時不是發難的時候,便一直隱忍着,忙着跟黃琪修復關係,她能察覺得出來,自己這位堂姐,對自己稍稍有了點芥蒂,她可能還要在黃家呆上很久,自然不願意跟這位十分疼愛自己的堂姐鬧翻。
黃靈表現良好,也沒有對柳慕汐表示出敵意,黃琪便也放開心結,對她跟以前一樣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
隨着進了正東陽州的地界之後,黃靈的心情也越發好了,宛如魚入大海,鳥入山林,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同了,表情愈發鮮活了,而且,她還對陽州的各處景色,如數家珍,知之甚詳,就好像從這裡長大得一般。
“靈兒,你以前來過陽州?”雙頭鳥上,黃琪如此問道。
黃靈神秘一笑道:“那是自然,琪姐姐,我師傅就是陽州人呢!”
“咦?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拜訪一下你的師尊?”黃琪問道。
黃靈搖頭道:“不必了,師傅不喜歡見人,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時時見到他呢!”
“那這可真是太遺憾了。我本想看看,那位把你教成一個小怪物的人,究竟是何等厲害之人呢?”黃琪惋惜地道。
黃靈但笑不語,眼中卻露出一絲在驕傲之色。
她的主人可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呢!也是她最重要之人。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柳慕汐,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所有想要跟她搶主人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原本她以爲聖女妙音纔是她最大的對手,現在看來,她錯了,柳慕汐纔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一定會好好看牢她,不會讓她有機會勾搭主人的。
一行人並沒有掩飾行蹤,剛進了陽州的地盤,就有太一門的弟子上前殷勤恭敬地招待,無論到了哪個城鎮,均是最頂級的待遇,簡直賓至如歸。
這很正常,畢竟來者是五大超級門派之一的宗主。
跟宿衍一行人同等待遇的人,還有其他四宗。
爲了封玄印這次冊封大典,太一門可是下了大手筆,絕對不能讓其他四派看低了。
宿衍他們進入陽州的地盤後,一言一行都謹慎了許多,畢竟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總要顧忌一二。
此時,宿衍他們住在離太一門幾千裡外的一處客棧裡,這個客棧在只有他們一行人在,再沒有其他外人。
用過晚飯後,兜兜很快就帶着小火狸去休息了,這次小火狸也搭了青狼的順風車跟着來了,青狼和小火狸關係不錯,畢竟,相處了好幾年了,也就不介意它乘坐自己了。
小火狸看着可愛,但是,攻擊力卻不下於先天中期武者,跟在兜兜身邊也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宿衍和柳慕汐說了一會話後,也打算休息了。
但這時,房間的門卻被敲響了,外面傳來了黃琪有些焦急的聲音。
“慕汐,你睡了嗎?靈兒不見了。”
柳慕汐和宿衍對視一眼,宿衍道:“你過去看看吧,我去靜坐一會兒。”
柳慕汐點了點頭,就出去開門,門剛打開,黃琪就焦急地說道:“慕汐,怎麼辦,靈兒突然不見了?她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黃琪現在是關心則亂,黃靈一失蹤,她就六神無主了,否則,她一定會冷靜分析情況,尋找黃靈,她絕對不會如此慌亂,甚至在這種時候來求助柳慕汐。
“黃琪,你別慌,黃靈不是說一直在陽州長大嗎?而且,對陽州十分熟悉,或許她是去見朋友了也說不定。”柳慕汐安撫道。
黃琪聽了這話,發慌的心纔開始稍稍冷靜下來。
然後,看到柳慕汐衣衫不怎麼整齊,便知道她已經打算休息了,想到宗主還在裡面,表情不由有些訕訕,覺得自己實在太冒失了,竟然怎麼晚了,還來打攪宗主和慕汐。
但是想到黃靈,她又有些着急,說道:“我也知道黃靈對陽州很熟悉,可是,她這次離開,實在太突然了,靈獸都沒有帶走,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一樣,若是她自己離開的,應該跟我說一聲纔對,這樣悄無聲息的,實在是說不通。你說,她會不會被人給擄走了?”
柳慕汐沉吟一下道:“應該不會,這裡可都是先天中期以上的武者,何況,還有宗主,如果她被人擄走了,宗主不會察覺不到。所以,有極大可能是黃靈自己離開的。你別太擔心,黃靈不是小孩子,她是先天后期武者,只要她不願意,誰能悄無聲息地帶走她?說不定,她明天自己就回來了。”
黃琪想了想,覺得柳慕汐說得很有道理,便輕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太緊張了,便笑道:“看我,真是昏了頭了。這麼晚還來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慕汐,我沒有打攪你和宗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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