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公主看着一身紅毛的狐狸,驚訝道:“這紅狐果然好看,只是,好好的白狐狸爲何要染成紅色呢?”
葉庭軒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哪個變態出的主意。”
文殊公主用布把紅狐的毛髮弄乾,這才抱着回到了營帳內。
沉香看了看時辰,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了,要趕緊去見慕容灃才行。只是,這狐狸還沒有上場。正在焦急的時候,見葉庭軒與文殊公主一起走了回來,懷裡抱着一團紅色,應該是狐狸無疑了。
沉香立刻迎了上去,看到紅色毛的狐狸之後,高興道:“真是太謝謝大哥與公主了。”
“現在我也不便問你要做什麼,反正,只要你能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說着,把狐狸塞入了沉香的懷裡。
沉香接過狐狸,笑道:“等事情結束,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實在沒辦法一一解釋。”
“行了,去吧,我們倆誰跟誰。”
沉香點了點頭,然後看了葉庭軒一眼,狡黠一笑:“公主這回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大哥,你就替小妹謝謝公主吧。”
文殊公主正要說不用,沉香便又道:“我聽公主說 ,她想吃林子裡的酸果子,不如,你明日帶公主去摘一些。我想自己親手打下來的纔好吃,是嗎公主?”沉香說到這裡,故意朝文殊公主眨了眨眼睛。
文殊公主立刻意會,這是沉香在給他們製造機會。
說完,也不等葉庭軒說什麼,沉香立刻便帶着狐狸走了。
沉香帶着狐狸來到林子,才猛然發覺,慕容灃只與自己約定晚上之前要見到紅狐,卻沒有約定要在哪裡相見。之前,沉香以爲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可是她現在在這個地方,卻沒有發現慕容灃的蹤跡。
可見慕容灃是篤定她不會帶來紅狐,所以壓根就沒有來。
想到這裡,沉香十分頭疼。她正不知道是要回去找別人幫忙,還是直接去慕容灃的營帳的時候,卻見不遠處似乎又人聲。
慕容灃與慕容潯邊走邊聊,慕容灃問慕容潯:“四哥,你不是在查沉香的事嗎?怎麼有空約我出來?”
慕容潯笑了笑:“是在查案子,只是案子沒有任何的進展,所以來找你解解悶。”
“是嗎?”慕容灃望着漸暗的天色,皮笑肉不笑道,“難道四哥真的忍心讓沉香死?我記得之前四哥對沉香似乎也有意思。這小丫頭長得雖然一般,但是身上卻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覺得好奇有趣,想要一探究竟。只是,有些人就是不識時務,你越是追的緊,她越是拿自己當回事。”
“是啊,我們在高位慣了,總是覺得只要自己想要的,就要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有時候就像這圍獵一樣,以爲別人都是自己的獵物。可是,那是活生生的人,有道是人各有志,逼迫總會遭到拒絕。這個道理七弟應該比我懂。”
慕容潯笑了笑,臉上依舊是淡然的,“所以,與其怨恨別人,不如坦然處之。”
“四哥還真是豁達。”慕容灃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陰沉,他望着灰白的天幕,嘆了口氣,“不管是獵人也好,獵物也好,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切都可以相安無事,可是若是獵物自不量力,總是想玩弄獵人。那麼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慕容潯還要說什麼,突然聽見前方有個女子叫道:“拜見四殿下,七殿下。”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慕容潯擡頭,看到沉香,一點也不意外。慕容灃看到沉香懷中的紅色狐狸,倒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你真獵到了。”慕容灃徑自朝沉香走了過去。
慕容潯對慕容灃道:“看來你們已經約好了。那我便告辭了。”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慕容灃卻在後面對慕容潯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對她的情誼,我想今日你約我出來並非偶然,而是有意爲之吧。”
“七弟多慮了。”慕容潯自然不會承認。
慕容灃也沒有再追問:“好,就當是我想多了。等今日的事,處理完之後,明日我再與四哥一起打獵。”
慕容潯笑了笑,離開了。
沉香看着慕容潯離開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動,雖然慕容潯什麼都沒有說,可是沉香卻知道,慕容潯一定都知道了。他還是在默默的在背後幫助自己。
每次自己遇到麻煩,慕容潯總是義無反顧的幫她,不求任何的回報。
最開始幾次,慕容潯還會跟她表白,他總以爲自己足夠努力,沉香就會對她傾心。卻不知道,他喜歡上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不,沉香就是沒有心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容潯不再跟她有交集,遇見她也總是躲着。
可是沉香卻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的看着她,慕容潯越是這樣,沉香越是覺得內疚。她有什麼好呢,竟然得慕容潯這般傾心相待。
他爲她做的事,他從來不說,就連這次,就算沉香去質問,慕容潯也一定會說是偶然。
他不想讓沉香有負擔,可是沉香的負擔卻更重了。
她想她欠慕容潯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是哪裡來的染色狐狸?”慕容灃看了沉香的懷中一眼,嗤笑道,“哪一隻假的紅狐就像騙我?”
“我不是要騙你,也知道騙不了你。”沉香說話很簡單,也直來直去,“這就是一隻染色的狐狸,以前它是白色。可是就算是染色的又如何呢?你只說要紅色的狐狸,可沒有說染色的就不行啊。”
慕容灃啞然,好吧,這女子還是這般牙尖嘴利。抓住了自己說話的漏洞。
“好,就算你成功了。現在你可以解釋了。”慕容灃擺出無所謂的態度,反正沉香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沉香看慕容灃的樣子,似乎是在說,我看你怎麼編,就算是讓天說破,我也不會相信。
沉香清了清嗓子,依舊是直來直去:“我是來給殿下道歉的。其實也不是完全爲自己辯解,只是讓殿下看清楚一些事實罷了。”
慕容灃聳了聳肩,一副你隨便的樣子。
“殿下,我想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四妹肚子裡懷的孩子並不是你的。”
慕容灃臉色冷了下來,他看着沉香道:“怎麼?難道你還說這件事你並不知情?還是想說並不是你讓她騙我的?”
“殿下,這件事我的確不知情。”
慕容灃立刻擺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樣子。
只聽沉香又說:“不過,我要道歉的是,最開始的確是我讓四妹撒謊的。一來,是爲了報復你,二來也是爲了成全我的四妹。我們最開始的計劃是,讓四妹嫁給你,然後讓她再意外流產。這樣她既可以嫁入齊賢王府,又可以圓了之前的謊。然後與你繼續相愛。”
慕容灃冷哼了一聲:“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皇上都敢騙。”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居然瞞過了所有人。我想這一切都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沒想到,我千算萬算唯獨漏算了人心。”
慕容灃聽到這裡,便笑了:“你的意思是,葉如意最後擺脫了你的掌控。她以爲只要自己真的懷了我的孩子,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她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所以她便鋌而走險,與裘斐通姦?”
慕容灃說的隨意,好像已經猜到沉香要說什麼了。
這種時候,沉香知道,慕容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他已經在心裡給她劃上了一個叉。
不過,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
“不錯,這的確是我要說的,也是事實。我想殿下肯定不會相信,但是這種事是有人證的。有人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沉香的眼神很真誠,“我若是說半句謊話,願意遭受天打雷劈。”
慕容灃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沉香,你說這個有意思嗎?既然你已經想好了要跟我解釋,自然要找好自己的幫手了。”
“我要找的人是一個很公正的人,他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反而與忠義侯府關係很近。我想他沒有理由幫我,若真的是要說出來,不過是爲了不想冤枉一個好人。”
慕容灃倒真的來了興致:“你找的人是誰?我倒是要看看了。”
沉香看了看時辰,這個時候,李俊應該差不多該來了。
“還請殿下等一等。”
慕容灃卻有些不耐煩了:“我真的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了。若你真的有冤情,就盡情的去找皇上喊冤吧。”說完,就要走。
沉香眼看拉不住慕容灃,卻見李俊匆匆趕來,攔住慕容灃的去路:“殿下請留步。”
“李俊?”慕容灃看到李俊,覺得十分奇怪,“怎麼是你?你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
沉香立刻說道:“殿下,這就是我找來的人證。”
“他?”慕容灃還是十分的震驚,慕容灃對京都的事瞭如指掌,這李俊向來不參與紈絝公子的聚會,是一等一的書呆子,而且老實本分,常以君子之道約束自己。
難道,是他撞破了葉如意與裘斐?